“关霆关霖”童心碧先跟着急了,“不准你们这样”
“白姨,我们不想娘受苦。”关霖低着脑袋,小声说。
白明玉颔首:“好,白姨不嫁。”
“真的?”关霖惊喜。
“在你们爹跟白姨求亲之前,白姨都不嫁。”
“白姨,我恨你”
“关霖,放肆”童心碧咬牙切齿。
“白姨等着,等着你们爹向白姨求亲,在那之前,白姨谁都不嫁。”白明玉却淡然了,“关霆关霖,白姨那天就说了,风姐姐不会有事的。若你们不信,便去找人问。若当真有人说白姨嫁了你们爹,你们的娘就会出事,那白姨就离你们爹远远的,再不与他相见。可要是都说没事,关霆关霖,别再阻止了,好吗?”
“真的?”关霆试探着。
“真的。拉钩。”白明玉伸出了小指,“在你们爹求亲之前,白姨也向你们保证,绝不会主动让你们爹娶白姨的,好不好?”何况,她也不敢做什么,她怕,怕自己会错了意,怕自己表错了情。
“好”关霆关霖都跟着白明玉拉了勾。
杨怀启带回来的食盒果然空了,白明玉的心里却更加的忐忑。是不是,这意味着她还可以再坚持等待?是不是,她真的可以再抱有希望?关霆关霖的话,也许什么都不能说明。也许关海沧只是因为她曾经不避嫌的照顾,才会对她心怀愧疚,言听计从。也许关海沧待她,不过是与待父亲和心碧一样,只当他们是主上,而他自己是臣属。这些心思缭乱着掺杂,手更疼了,疼到心肺里去。
“小姐。”杨怀启神神秘秘的,拉着白明玉到了一边,“小姐,关爷,让我给小姐带话。”
“什么话?”
“他说……”杨怀启却吞吞吐吐的。
“说什么?”白明玉不耐烦,心里又着紧。生怕听见什么,又怕没听见什么。
“他说,是关海沧误了,失了分寸。他说,关海沧不会再教殿下为难。”杨怀启心里头叹。好不容易,这边这个稍微好点了,另外一头还是一块不开窍的石头。不过,想想张剑亭,那也是个教人可叹可怜的。
白明玉怔住,慢慢的,却冷笑了:“好,好我就等着看,他到底要怎么办我就看看,他要怎么,把他自己饿死”他这算什么?她又算什么?谁说关海沧对白明玉从不违逆?他早自作聪明的,违抗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第一卷 当垆沽酒 第五十九章凛州州牧薛自恒
第五十九章凛州州牧薛自恒
童宁跟在张剑亭后面,匆匆忙忙的向城门口去。他们两个已经耽误了些时间了,却不知来不来得及在凛州州牧到达之前赶到。
“张剑亭,你慢点”童宁眼见着张剑亭都要飘起来了似的,脚下生风,用上了轻功,“等等我”
“你跟去做什么?”张剑亭不耐烦,心里乱得很。白明玉和关海沧的事情搅得他厌不说,自己爹的安全也实在让他着紧。虽则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然而当真有什么变故,张诠一介文士,可没什么自保的能力,“你是堂堂郡主,哪有去外头迎接臣属的道理”虽然这样说着,还是略微停了停,等了童宁。
“我看热闹去的”童宁一瞪眼,抓住张剑亭的胳膊,被张剑亭拖着走,“再说,我也不想,不想和她在一处待着心里烦”
张剑亭一直当童宁是个孩子,倒不甚在意的被她抓着。只是听了童宁的话,觉得好笑:“那是你大姐,你烦她?”想了想,大惊,“你不会喜欢关海沧吧?所以受不得白明玉待关海沧不好?”
童宁一脚踢了张剑亭小腿,手底下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胡说什么那是我五叔”
“哎呀”张剑亭被踢得疼,官服上一个脚印,胳膊上更惨,“你怎么这么刁蛮五叔就五叔至于来踢我么”
“踢的就是你谁教你胡说的”童宁哼了一声,“我从小是大伯和五叔带大的,听四叔说,有一阵子大伯和爹、二伯、四叔他们被乱军冲散了,谁也找不着谁。大伯带着不满一岁的我,遇着了五叔。那阵子五叔就保着大伯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后来大伯和爹他们又聚在一起了,我也还是跟大伯和五叔比跟爹亲。”
张剑亭听着想着,关海沧真有本事,皇家的孩子,一个个都被他收得服服帖帖的。要不是知道他真实底细,怕都得当他是皇家的人,真是童心碧和童宁的五叔了。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张诠与一个身形高壮的人寒暄,旁边是当协郡守隋强。那高壮的人穿着绯色的官服,背对着张剑亭与童宁。城门外,绵延出去的全是披甲执戟的士兵,浩浩荡荡的,兵刃的寒光在太阳下闪烁,蓝底红字的旗帜上是大大的“薛”字。
“五叔?”童宁看着那背影诧异,“五叔怎么在这?”
张剑亭一扯童宁,不教她近前:“看清楚,那不是关海沧”
童宁眨了眨眼,看着张剑亭。
张剑亭冷笑:“只怕,那位就是凛州州牧薛自恒。看身形确实与关海沧颇像,只不知模样又像了几分。别说话,别轻举妄动,都听我的。”低声吩咐了童宁,怕她乱来,就拖着她的手,来到了张诠的身边。
“剑亭,你也来得太晚了”张诠也看见了跟着张剑亭的童宁,心里虽然不同意,却没表现出来,只做不见,“薛大人,这是犬子张剑亭,现任义亭县县尉一职。剑亭,还不来见过薛大人”
张剑亭昂然抱拳,却是江湖气:“在下张剑亭,见过薛州牧。”
薛自恒转过头来,看向张剑亭,哈哈一笑:“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张公子一表人才,倒是青年俊杰”
不像与关海沧一点也不像眉清目秀三缕长髯,与那高壮身形极不相称。果然是关海沧眉宇间藏着的硬气,还更顺眼一些。张剑亭跟着薛自恒傲然一笑,也不受他那赞。
“剑亭,不得无礼”张诠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声,“你本就来得晚了,还这么没规矩”
张剑亭一挑眉:“爹,我好歹也是义亭县尉,州牧大人和郡守大人赏光前来,我总得布置布置,不能疏忽了二位大人的安全不是?虽则义亭县内也只得百二十个兵卒,可也不能太难看了。”拖长着声音说着,又去望薛自恒,“薛大人,我说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