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沧原想躲开,被白明玉瞪着,只能合了眼,由着大夫把脉。
大夫脸色都变了:“大爷,你这是天天吃的?竟然都吃了这么久了?大爷,快停了吧再吃下去,大爷将来要怎么办呐不能再吃了趁着现在吃得不多,千万千万别再继续了”
白明玉忍着怒气和心痛,问着大夫:“大夫,到底这药是什么?麻烦大夫告诉我。他跟我说是舒筋活络的,我却被他蒙骗了这么久”
“大夫”关海沧忙叫住,“明玉并非我的妻子,却要每天照顾我。请大夫明了。”
大夫这才惊住了:“大爷是为了……”看了看白明玉,又皱眉向着关海沧,“即便如此,大爷也不能再吃这药了。大爷还年轻,别毁了自己。这药不是好吃的,大爷怎么可以这么糟蹋自己?”
“大夫,请明白,我也有不得已之处。”
“关海沧,你闭嘴”白明玉见着大夫似乎要被关海沧说动了,喝住了他,“这药究竟是什么,你给我说明白你儿子差点因为这药出事,你还敢隐瞒?”转脸向着大夫,“大夫,说给我知道。你说这药会毁了他,是糟蹋他,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明玉都有些在抖,关海沧究竟对他自己做了什么?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关海沧的心死了,于是就把自己狠命的糟蹋么?
大夫被白明玉喝得吓住,战战兢兢的,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还是决定说出来:“大爷,我说了。这事后果太严重,我真不能看着大爷毁了。夫人,啊,不,小姐,这药,是给男人用的。然而不是什么好药,是教男人即使起了欲念,身体也不会反应的。”
白明玉听了,差点跌坐在地。关海沧每日吃的,就是这个?
“小姐,大爷吃这药,我大约也想得出,是不想玷辱了小姐。小姐照顾大爷,到底许多事情不方便的。大爷便宁可自己受罪,也要护着小姐。然而,这到底是害人的东西,现在吃得少了还好,吃得久了,怕真是,真是人都废了……”
白明玉静静的,脸色煞白:“关海沧。”安静平稳的声音。
“明玉,我……”关海沧根本解释不得。
“关海沧”白明玉突然厉喝,给了关海沧一个巴掌。把那壮汉都打得口角流血,“关海沧你竟吃这样的药你每天骗着我,让我给你吃这样的药你,你好狠的心”怒叱着,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心痛,绞得碎了的痛。
大夫看见白明玉似还要继续打人的样子,忙去拦住:“小姐,大爷这也是为了小姐,小姐别这样”
“就算不顾惜他自己,难道他也不顾惜他儿子了?今天关霖误吃了,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办?关霖才多大的孩子?”白明玉想来后怕,幸好没什么事,不然,难道关霖这辈子都要废了?
关海沧不声响,只站着。
白明玉指着关海沧,手都在抖:“今天关霖没事,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你倒是想得好,这药,你觉得吃了方便?那何不用更方便的办法?直接把自己废了不是更爽利?还剩了多少糟心的事”气得她满室里看,见着墙上挂着把刀,一把掣了出来,“你不是担心辱了我么?好,我今天索性彻底成全你”
“小姐小姐别冲动,使不得啊”大夫吓坏了,忙忙的拦住白明玉,抱住了白明玉的胳膊,又向着关海沧,“大爷,好歹说句话小姐也是担心你,为你心疼呢”
关海沧低低的声音却是说:“明玉,你觉得怎样合适,便怎样吧。关海沧早做不得人,便随你处置好了。”。
第一卷 当垆沽酒 第二十三章 伤情
第二十三章伤情
白明玉望着关海沧,整个人都在抖:“你说,随我处置?”她声音颤着,刀也要拿不住,“你要我怎样处置?”
关海沧合着眼,不言语。
白明玉颔首:“好,关海沧,你够狠。”狠狠呼吸了,慢慢说着,“你的胳膊,是为了救我废的。你的心,是因为觉得在我面前不能做人死的。你吃药,是为了不辱了我。说来说去,只为了我。你说,随我处置,我能处置什么?索性,便将你为难的源头断了,可好?”
关海沧闭着眼睛,等着。为难的源头,能是什么?只是他想不到,痛得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心。
“小姐”大夫一声惨叫,惊了关海沧,“不可寻短见”
睁开眼,大夫正与白明玉挣着刀,而那刀却是逼在白明玉自己的颈间:“明玉别伤自己”
白明玉颈上一道红痕,大夫拦得及时,没能就割下去。
关海沧奔到白明玉身边,将自己拦在刀前。若是白明玉刀割下去,便是要先伤了他才行:“明玉,别”
“你不是说随我处置?”白明玉凄然而笑,“我断了你为难的源头难道不好?以后,你也不用再吃那药了,也不怕辱了我了,不是方便?”
“小姐,使不得”大夫简直被吓着了,怎么就突然见血了?还都是要命的事。
“明玉,我不吃那药了,再不吃了。”关海沧怆然,“你别伤自己。明玉,你恨你气,都来向我就是,别伤了自己。”
“起来。”白明玉的声音冰冷。
关海沧略换了位置,那刀身逼在白明玉颈间,刀尖却正在他心口:“大夫,你去隔壁府里找人来。不能教她做傻事。只隔壁府里人能阻止她。”
大夫应了一声,忙要跑。
“回来”白明玉却忙叫住,转头向关海沧,“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么?难道这事还要弄得谁都知道了?他们问起来,你怎么说?难道你要告诉他们你吃了那药?你还要不要脸知不知羞?”
关海沧却笑了:“能阻止你,我又如何?我已如此,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明玉,我只恨自己,误了你。”
白明玉转了脸,丢了刀,踉跄着坐到一旁:“大夫,那药,麻烦大夫帮忙给毁了。家里有两个男孩,都调皮,怕他们再乱玩误吃。”疲惫的声音,比不得痛得要死的心。
“好。”大夫见着终于见好了,才算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他……”白明玉斜睨了一眼关海沧,“他吃了半个多月的药了,可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