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曾经有过很多的女人,你以后也会有很多的女人的,不必为了我特意改变,我只是你的生命里的过客而已,你的生活不能因为我而乱了轨迹。”我慢慢地说。
他一惊反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有一股怒意,“你说什么?你还想着要离开我吗,在你把身子都给了我之后,我告诉你,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你的不允许也是阻挡不住我的。”我在陈述。
我对着他温柔的笑,我在慢慢等候着迷幻药发生作用。“我会把你套在我的身边的,即使是用强,你别怨我。”他咬着下鄂,让方正的下鄂更显方正,他捏着我的手四处热搜罗着撕破了蚊帐想将我绑起来。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惘,我知道是药效发挥作用了,他定在那里摇头让自己竭力保持清醒,他猛地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有一丝惊恐,然后他慢慢地滑下坐在了床榻边。
我任他抓着,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调查过我吗?现在我向你坦白,我是一抺来自千年以后的灵魂,我叫秦婧玉,在千年后的时空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而现在的我心理年纪已经有三十六岁了,所以昨夜的事,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想吐,”我凄然的笑又说:“我之所以能穿越到这个时空来是因为,当时有个邪道士想为他的妻子向我借寿,因为他的妻子快死了,他很爱他,而我则很倒霉,我与他的妻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有一样的生命频率,那个道士他也穿越过来了,还有他的妻子,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妻子目前是死是活,他现在是桑国的国师……。”
我结结巴巴又涛涛不绝地说下去,我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能听得见我说的话,我只是一古脑的倾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我怕他的眼睛,我怕看到害怕、厌恶,这些情感。
其实如果他的眼睛里有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初衷吗?我为何又害怕呢?
我盯着他的手说,顺着自己的心意说,最后我感到他的手握得没那么紧了,我分开他的手指我说:“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认为你喜欢我不过是一种年轻时萌动的幻想罢了,而幻想终究是要破灭的,爱情是一件梦的衣裳,我们分开这八年来,你只是因为看不到我而将我美化了神化了,所以别来找我,就算你找也找不到我的,就算你找到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女人嘛,熄灯后都是一样的,下一辈子吧,下一辈子,如果我比你小,我就来找你。”
我看到他的手指突然顽强地又搭上我的手腕,但我已不需要多用力就能将它掀开了,药效不是他的意志能抵抗得了的。
我把他扶上床,从他的衣袋里摸出有几百两的银票和几两散碎银子,放入自己的袋中,逃亡是需要钱的,我不会意乱情迷到将这都忘了。
这些就当是我出洋挣的,现在物归原主罢了。
我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他,那优美的轮廓,那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角,我低下头,将嘴唇压上了他的,轻轻的咬了一口:“不要太快忘记我。”
我出门不回头。
我在附近找了一间估衣铺,买了好几套灰灰褐褐不起眼的衣裳,然后找个避静的地方,带上从李师傅那里求来的面具,将一件衣裳缠在自己的腰间,以改变体态。
我改装完毕,又回到福客来客栈,要了一间房,就在昨日我们的房间外面隔壁不太远处,我有些害怕就这段时间会有人来对他不利,这也算是个保护吧。
然后我静静地坐在房里,静候着时光的流逝,迷幻药的药效要过了吧。
中午过后我听得那房间里传来一连串的重响,他在掀桌子砸凳子吗?我想。
然后透过门缝我看到房门开了,赵擎天咬牙切齿地跑出来,一张俊脸都扭曲得让人不忍看了,我听得他向小二询问我的行踪,听小二说我早早的就离开了后,他也急急地跑走了,他是想追我吗。
那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此刻我就躲在原来房间的隔壁,我是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皮里去了,不过心里对自己的料事如神所有的喜悦,也因刚才看到他的脸上的神情而灰飞烟灭了。
我知道他的心急不快是因为我的逃离,更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我是个最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在经历过这一切后,还一心的要走,所以他应当立即的清醒过来忘了我,这对他来说最好。
第1卷 第59章
我坐在那里就我们相识以来到现在一丝一丝的回忆,一直以来都是我欺凌着他蹂躏着他打击着他,我比他大,除此之外呢,他还有些什么没为我想到没为我做到呢?好象并不多,就连以前他才十三岁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半大孩子,他都硬撑着尊贵的身躯与我一齐种田的。
一颗久违的泪水突然无预警地掉了下来,掉到我的手心里,然后慢慢地蒸发掉,也许是汗水吧,我怎么可以哭呢,哭是软弱的表现,就我,秦婧玉,一个天蝎座的女子,好友刘若敏就曾笑说,我这个人是钢铁做成的,冷且硬,没一点点的女子的柔弱线条,又怎么软弱得起来呢。
眼泪于我也是太多余的分泌物了。
我一边抚自己的眼角一边守在门前倾听,来来往往的嘈杂的声音很多,但他却没有回来了,要是他回来了,我是不是就此会出去,与他见面跟着他走呢?
我的心有些踌躇不定,这是个难题,我不知道如何选择,也许也许在心深底处觉得有这个可能吧。
不过我想他都不会回来了,这里对于他应该是个伤心之地耻辱之地吧,也许他希望能很快地忘却它,不过想到他也许会很快的忘却这里很快会忘却我,我的心有点点的抽搐有一点点的痛。
都是自己决定的,有什么可以伤心有什么可以痛的,就算真是痛咬咬牙也就过了,没有什么是我捱不过的。
时间差不移了,我也慢慢地离开了这家福客来客栈,福客来啊福客来,来的是福客,这走的又是什么客啊?
时间已经是午后了,太阳光芒万丈,此时正是九月中旬,秋老虎是很厉害的,空气里炎热得干透了每一丝的水分,除了高高的大槐树荫带来丝丝的清凉外,活动着的人恨不能连身子上的皮都能脱一层下来消热。
看家狗自己趴在荫凉点的地方将舌头吐得老长老长,街上这个时候来往的人都不多了,除非必要,谁会选这样的天气出门闲逛呢,又不是当真的脑袋上长包了。
我找了一家茶楼喝茶,茶楼的人很多,这样的天气补充水分是十分必要的。
但前方锣鼓声从若有若无到明显地响亮喧嚣起来,大红的仪仗铺天盖地地走过来走过来,是桑国公主的送亲队伍到了。
好一队精神的人,在这样的天气中也算是异类了。
最前面是开道的骑兵,在这样热的天还穿着厚厚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威武得很。
骑兵后面走的是每四人一组的仪仗,足有一两百组,每个人穿着簇新的红色的衣裳腰间系着大红的腰带,红色的旗帜招摇着前行,仪仗过后是巨大的红色车辇,车辇顶为圆弧的苍穹形状,四周饰有红宝石垂挂的流苏,流苏下有三层的艳红的帷幔,帷幔上用金线绣出龙飞凤舞的图案,那帷幔将车辇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最外层的红色轻纱,随着车辇前进的节奏在飘动。
路边的人在仪仗官和随队的官兵的吆喝下下跪了,满大街的到处都是跪着的人,也不知先前冷清的大街一下子是从那冒出来这么些的人来的。
看热闹的心情让炎热都只有退却了。
人们的眼睛都使劲地向着红色的车辇上看着,盼着有一阵的风能吹拂起那厚重的重重帷幔,看一眼滕箩公主的绝世姿容,好向着旁的人夸耀,连车辇行过时飞扬起的黄沙都无人闪避,但那厚厚的帷幔又岂是这一阵风所能撼动的,只能香风阵阵送佳人,望眼欲穿的人们徒留下重重的遗憾了。
车辇过后是滕箩公主的嫁妆,系红腰带的壮汉们抬的抬、担的担、捧的捧,描金的箱子上系着红花,担着的担子上也系着红花蒙着红绸,连手上捧的盒子上也系红花挂红绸,每一处地方都没有逃过红色的侵袭。
但我知道,那个如玉的湿润的男子,此刻会面上露着得体的笑意,内心仍沉坠入心灵的孤寂中。
他要成亲了,想到他,满天的红色漫天的喜气中,就隐藏着一丝丝的悲凉,也许还不光是对他,还有对这年纪小小的滕箩公主,此刻她是满身疲惫,满目的风尘,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得挺直腰背,肩负着国家赋予她的使命,端庄端正地走上红地毯,高仰起头来,以符合一个国母的形象。
太沉重了,这样的包袱,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历史上这么多的和亲、联姻,有几对是好的?
为了不欧阳守业他感到伤悲,出生于帝王家,尤其是这样的风雨飘摇的随时都可能倒坠的帝王家,应该不是福而是祸吧?但他得肩负。
滕箩公主与我与他,谁的命更跌宕起伏?这还是个问题,我自嘲。
因为准备着出城我用了从欧阳守业的随从李师傅那里求来的面具,细心装扮了一番,我扮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灰白的胡须挡住无喉结的颈项前,腊黄的面色上满是皱纹,没什么表情,穿一身灰色的布袍,这是我从估衣店买的二手货,已经洗得发白了,正好是我想要的。
我还买了一辆马车代步,近东城门时发现异常,比平时更加强了守备,这还是小的,城门外有许多大汉或站着,或坐着或来回踱着步,摆出好一副的准备将某人手到擒来的架势,我就是那某人吧。
我基本上都可以肯定了。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都有可疑的人在走动,我不知道是赵擎天的人马还是国师的力量,我龟缩回城里不敢去闯关。
我恹恹地准备选家客栈住他几个月搞长期抗战,但在一家靠近南城门的客栈——这家客栈名叫一路好走。
一路好走,这是个好采头的语句,我喜欢。但我能一路好走吗?估计很难。
还未进门呢,我就知道不对了,大堂里坐着十几名玄衣汉子,路过的人客都悄悄地侧目,哇,客栈里也开始有人在搜查了,虽然动作并不大,但绝对是地毯似的搜索,这无庸置疑。
我镇定地从客栈地门口走过去,顺着大街溜达,连停在客栈门口的才买的马车也不敢回顾不敢去要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城门也会关了,我能到那去?凭我这半吊子的易容手段想平安过关,估计难度有些大。
找一处避静的卖涝漕汤圆的小摊坐下来,要一碗小汤圆,我冷静地思量着该怎么办呢,不过冷静归冷静从头到尾我就没想出什么有作用的招来,前面有人堵截,后面有人搜索,处于中间的我该怎么办呢?
去给大户有家当丫头,年龄太大,又无中无保的这很难;赁民房住这也不保险,半夜爬墙出城,没那份轻功,那墙足有好几米高,除非变成壁虎游上去,否则这个方法也免谈,找一个男人胡乱嫁了,也得有人选是不是,仓惶中自己送上门都不会有人要的,再说我还不想胡乱的嫁人……
我蹙着眉,思量来又思量去,最后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天色更暗了,人们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出城的也出城了,我如果孤身一人继续在街上游荡,很快就会不知被那一路的人马揪走的,而且旁边已经有人在打量着我了,那个男子面相凶恶,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盯着我就象盯着什么他爪下的猎物一般。
他开始向着我走过来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的心里如擂鼓似的上上下下,要是站起来拨腿就跑的话也许能跑着过吧,不过自己的伪装立即被拆穿立即就会引来更多的人的追赶。
沉静以对,但这易容在老江湖的眼里准保是能识破的。李师傅就告诉过我,就我这易容骗骗一般的人还行,遇上老江湖……,当时他就没说话了。
这无言的意思我自是瞭解的。
这时忽然有个小姑娘停留在我的面前叫我:“爷爷,这么晚了,你干嘛还不回家,全家都等着你吃饭呢?人家的肚子早就饿瘪了。”
她不是叫的别人,确实叫的是我,因为在我的旁边并没有什么可以当她爷爷的人,这一点我很确定。
她在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让我都有些不忍心了,真希望自己就是她的爷爷。
不过心底还是有惊异的,啊,就我这扮相与她的爷爷相像得连这孩子都认不出来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抬头打量眼前的小女孩,她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穿一身斜襟的黄色衣衫,圆眼睛,圆脸蛋,小小的红润的嘴唇,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小脸儿粉白粉嫩的。
“快走吧。”见我老不动,只是盯着她发愣,她干脆地走上前来撒娇也似的拉我起身。
那个大汉看着这小姑娘的举动有些不确定了,他站在那里看我们接下去的动作。
第1卷 第60章
其实人生更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场赌局,看着面前小姑娘可爱的笑脸和那个大汉的凶恶的狐疑的目光上,我赌了。
伸出手握住小姑娘绵软的小手,我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偷眼见到那个人眼睛的疑惑慢慢消失,人走向小摊子的摊主——一个三、四十岁的泼辣的大婶子,我听得他在问询摊主,是否看到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或者是小伙子经过,并拿出了一张画像。
我虽然目光不可能拐个弯看到画像上画了些什么,不过我知道那画像上的人不可能是别的人,一定是我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