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悲剧总是从收错了徒弟开始

悲剧总是从收错了徒弟开始_分节阅读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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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白也就靠着这么一点侥幸心理在撑着,他绕到了白孟的另外一侧跪坐了下来,脸上的忐忑不安跟坐在他对面的傅乔殷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嗤,这个男人要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躺在地上的那个小鬼的事情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傅乔殷和祝辰没说些什么并不意味着看了那么多年戏已经把看戏当成自己的人生乐趣的九霄仙人不会说些什么,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九霄仙人一语道破疏白的不妥之处也算不上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毕竟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三个人就是地上现在躺着的尸体、疏白和傅乔殷,会被自己的认知引导的也就只有傅乔殷,祝辰和九霄仙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外人。

    只可惜真正能将事情给看在眼里的只有九霄仙人一个人罢了,祝辰则是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疏白坐下来还没多久,白孟便有了清醒过来的迹象,他紧闭着的眼皮不断扇阖着,极为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傅乔殷问道。

    “嗯。”顺口答了一声,白孟双手撑在地上像是想要坐起来。

    然而这个身体却虚弱到了极致,出乎了傅乔殷的意料,白孟还没有坐起来便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他本都做好了摔回地上的心理准备,眼睛都反射性的闭了起来,只是没想到的是却是跌落到了一个人的怀中,结实的臂弯环在他的身侧,其中的紧张像是在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

    白孟呆呆的眨了几下眼睛,抬头朝着接住自己的人望去。

    只是一眼的功夫,便让白孟的脸色阴如黑炭,他紧抿双唇,抬手就要将疏白推开,只是推了好几次那人都纹丝不动的,弄的白孟的脸色更为的差了起来。

    “别费力气了,你推不开。”僵持了半天还是傅乔殷开了口,他伸手将白孟接了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灵气也趁着这个机会探入了白孟的身体之中帮他梳理起来经脉。

    白孟现在的身体与凡人无异,傅乔殷甚至不敢给白孟吃那些修者用的丹药,生怕一个不小心白孟就被自己折腾的又死了,这样的话之前做的就跟无用功似的,回头想想还真想不明白到底是图个什么。

    “我……”

    “滚。”

    疏白刚说了一个字便被白孟堵了回去,傅乔殷看他还压根不敢还口,就是坐在那里一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样子,明明对白孟百般的不舍,却又害怕再呆在这里惹的白孟不快。

    这幅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傅乔殷琢磨道。

    这怎么看这都是白孟的家务事,傅乔殷搀和在里面也没有什么好事,但若是放在那里不管他们的话对傅乔殷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不说别的,最起码为人温养经脉的时候如果受到了干扰,不属于自己的灵力留在了里面就会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肆意破坏着经脉。

    只是灵根被破坏的话白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但若是连着经脉都被破坏了的话,便会成为全身瘫痪的废人。

    衡量了一番利弊,傅乔殷给祝辰使了个眼色。

    “傅小子什么意思?”

    “应该让我问问他们之间是怎么了吧。”

    没有接收到傅乔殷眼中隐含意思的祝辰和九霄仙人如此猜测道,两人都觉得应该是傅乔殷让祝辰去问问实情,稍微商量了一番狼崽子便在傅乔殷期待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子,迟疑的开了口:“不知二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狼崽子!

    一句话刚出,傅乔殷便知道狼崽子会意错了他的意思,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傅乔殷对于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是有一番好奇,不然也不会自己不开口指使狼崽子去问,这么一来干脆半推半就着安心等着自己好奇了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

    “也不是什么事情。”白孟的脸色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不少,他这话一出疏白的脸色隐约显露出了一丝喜色,只是下一句话却又将他坠入了地狱。

    “就是一个还指望从我身上扒走一些什么的白眼狼徒弟的装模作样罢了。”

    第六十九章

    白孟修仙几十年,唯一一个徒弟叫做疏参,傅乔殷听白孟说过疏参好几次,唯一一次看到疏参却是在那次跟白孟逛窑子的时候。那一次的印象傅乔殷还蛮深的,毕竟他还是从那次起知道自己对纤细柔软的少年身躯有着不为人知的兴趣,就是不知道当年那个长相俊美的疏参现在怎么搞成这个德行,带个面具就算了,面具里面露出来的那点皮肤都粗糙的不成样子,傅乔殷是怎么也不能将当年那个跟兔儿爷似的疏参和现在这个身高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的面具壮汉联想到一起。

    ……哦不,他确实想过有没有可能疏白就是疏参的情况,就是被刻意用临时想到的理由给混过去了。

    “当年的事是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与我何干,那是你和那位姑娘之间的事情。”

    “但是你误会我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

    白孟皱起眉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疏参的话:“阁下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何况一两件,现在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又摆给谁看?这事儿就是我犯贱非要贴过去找罪受,你也不要良心不安什么的了有什么话直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直接说了,不过我死前把东西都送你了现在手上就一个可以养魂的法器其他什么都没了,你要是要那玩意的话就给你,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修你的仙我当我的人。”

    白孟这段话讲的确实不客气,傅乔殷琢磨着这疏参若是没带面具的话现在脸色指不定难看成了什么模样,不过这会儿人家的家务事放在这里他也没有兴趣搀和在里面,干脆心安理得的看起了戏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话。”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原谅我。”

    得,疏参的脸色变没变傅乔殷不知道,但是白孟的脸色变得跟锅底板似的他倒是看到了。

    “我说了,没有原谅不原谅的说法,我们俩现在就是陌生人,连个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懂不?你要是觉得之后结婴的时候天劫会比较难那就别没事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啊正好,我身子是你保管着的吧?看起来还不错,我们两清了。”

    傅乔殷乐了起来,白孟这还真是说掀过就掀过,几十年前还那么要死要活的怎么劝都没用非要认定了他那徒弟,现在重生了倒是跟想明白了似的,也不管他那徒弟怎么想的了,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绝,还打死都不松口非要跟疏参断了关系。

    这人重来一遍还能变聪明是不?

    斜眼扫了一眼自觉惹祸了缩在自己旁边一句话都不说了的祝辰,傅乔殷笑得一脸深意的在他头上揉了揉。

    变聪明好啊,变聪明点,这位要是跟白孟一样怎么说都非要跟自己断了才好。

    虽然说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心里不对味还不怎么舒服,但是时间长了不就好了?

    这会儿白孟和疏参的角色就跟倒了个个儿一样,之前是白孟追着疏参跑,现在却是疏参反过来求白孟的原谅,傅乔殷左右看看也不知说什么,白孟就跟个病美人似的靠在自己身上,身上那经脉还靠着自己的灵力温养恢复,而疏参那么个大个却像个小媳妇一样低着个头一句话不说的站在那里,一张脸唯一露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跟看负心人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白孟。

    疏参不回话,白孟的话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一点反应都看不到,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他当年怎么就没想到疏参会是这幅德行?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早被疏参恶心的不清了还跟他发展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紧咬着牙齿,白孟重复着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等感觉气顺了,这才开口对着疏参问道:“疏参,你是觉得我还欠了你什么是不是?”

    “没有。”疏参摇了摇头。

    “那你这会儿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我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了,真的只剩下一个养魂的法器了,要是你要的话这玩意也给你行不?我现在就一凡人,一个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会老会死的凡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法器你要是想要的话也给你,什么都给你,行了不?你就算行行好别再烦我了。”

    “……我没想要你那法器,就是想着之前是我的错,你……”

    “乔殷,法器拿给我。”白孟打断了疏参的话。

    傅乔殷脸上看热闹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点了名从看戏的变成了配角,施施然的拿出了那个法器递到了白孟伸出来的手上,那玩意好是好,就是他对那玩意的兴趣不大,再好的法器那也只是个养魂的,跟普通法器的区别就是养的好还是不好,根本实用不到哪里去。

    说句实在的,给他个这玩意他说不定还拿去看看能不能重塑了当剑用。

    “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别黏黏糊糊的假心假意的待在我旁边了行不?”白孟举着法器的一端就等着疏参将那玩意接过去,然而等他手都酸了疏参却还是要死不活的站在那里站着,气得白孟抬手就将法器朝着疏参的头扔了过去,“你变娘们了是不是?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到底想要什么。”

    可能是被气得够呛,白孟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而跟嘴巴上的不争气比起来,白孟手上的力度倒是争气的很,那拿起来沉甸甸的法器愣是扔到了疏参的额头上,把他头上的面具都嗑裂了一个口子。

    “说!”

    瞧着白孟可能真的是被气得不行,疏参这会儿倒是不敢再玩那套了,正好他脸上那面具也戴不了了被他三两下拆了下来,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就是想要跟你道歉,想要被你原谅,这都不行么?”

    “哦,你这还心真大,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我要是你的话你会原谅我?”

    “但是当年那真的是个误会!”

    “那是当年,当年是不是误会我不管,你知道从现在到以后我都不想跟你过了就行了,看着你我恶心的慌。”

    白孟这话说的还是不客气的很,傅乔殷就看着那么个糙汉子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红了,之后跟被怎么了似的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淌去,牙齿还紧咬着下唇非要一副想哭但是就是不哭出来的样子。

    那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不过去。

    仿佛再多看看眼睛都疼。

    “摆出这幅样子你到底想给谁看?爱到哪哭去哪哭行不,我好不容易给自己留了条活路你能配合一下我这条活路不,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再说以前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

    “当年,我以为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青楼卖的那位姑娘是我在家乡的时候认识的妹妹,她求我将她买下来的。”疏参缓缓的开了口,可能是发现眼泪并没有什么用途,这会儿说收就收了回去,要不是他的眼眶还是红的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似的,“我没有想到在那之后她会缠住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种事情,那一天我……”

    “行了,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了。”

    “那……”

    “所以我原谅你了,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以后的事情不劳您费心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疏参的脸色变了,傅乔殷估摸着他是真没想到白孟会这么难哄,好声好气的道歉了解释了结果人还一点改口的迹象都没有,这要是他的话他都得变脸,就更不用提那个守了自己师父那么多年想着自己道个歉就了解了结果事实却扇了他一个大嘴巴的疏参。

    偏偏他要是想要和好的话还不能走,只能好声好气的站在这里慢慢劝,不管白孟说些什么都得听着。

    哦,就这样说不定白孟还懒得理他,换谁谁都不会想原谅一个人渣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了的话就早点走,地上这法器归你了,反正这玩意我以后也用不上了,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再见了行不?孟婆汤我绝对好好的喝进去,让这辈子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的。”白孟的口气愈发不耐烦起来。

    他这边还在好好的说着话,那边疏参就干脆上了手。

    傅乔殷只看到疏参的身形略微闪动,下一个瞬间对方却已经抓住了白孟的手臂一个用力就要把人往自己怀里拖,这样的过程中疏参的双眼却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傅乔殷,像是要从他的身上剐一块肉下来一样。

    “那么恶狠狠的盯着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傅乔殷闲闲的说道,挥袖抬手之间疏参便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整个人飞了出去,最后镶在了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