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媛抽泣:“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罢,回来跟我说说灯会的盛况。”姜明宣不容置疑地说道。
王淑媛这才答应下来,姜宝珠进来就看见两人虽然哀戚但甜腻的气氛,她既然打定主意要拿到哥哥的全部遗产,当然就觉得他们的甜蜜碍眼了。
“表姐,你来了。”王淑媛对姜宝珠的打量,心头毛毛的,出声提醒姜明宣。
果然,姜明宣说道:“宝珠,你带表妹去看灯会罢。马车准备好了么?”
姜宝珠心头不满,哥哥仗着自己的那点银子,不仅使唤自己给他端汤送药,还使唤她给王淑媛做丫鬟,真是气死她了!
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妹妹啊!
屁的真爱!一对恶心人的野鸳鸯罢了!
王淑媛越发毛毛的,提醒道:“表姐?”
姜宝珠回过神来,笑道:“表妹,你脖子上怎么有个红痕?不会是我哥亲的罢?”
王淑媛心脏咯噔一跳,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姜宝珠发现端倪,继而想想姜宝珠压根不可能进入东宫,哪里知道她在东宫的情形。
她便镇定如初,嗔笑道:“不过是我自己抓的,什么吻痕呀!表姐,你真羞人!”
姜明宣压根不信姜宝珠的鬼话,也知道妹妹那点小心思,因此绝对不会信她,呵斥道:“宝珠!你再乱嚼舌根子,以后不许你进国公府!”
姜宝珠气结,但她也不着急,因为一次不信,她可以说十次,说过了,姜明宣自然会怀疑。
“我也是想哥哥跟表妹有个后人嘛,既然不是就算了。好了,表妹,我们快走罢。”姜宝珠嘟着嘴说道。
王淑媛差点恶心的没吐出来,姜宝珠都嫁人一两年了,装什么可爱啊!
“表哥,我会努力猜谜,争取夺个最好的灯笼回来,送给你!”
姜明宣勾唇一笑,半点没把姜宝珠的话放在心上。
皇宫。
“巫飚,准备得如何了?”皇帝没精打采地问道,眼底有些青黑,自从袁皇后去世之后,他便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一闭上眼,满脑袋都是那人的倩影。
“陛下,都准备好了,借用的是天津道一个富户的名头。”巫飚恭敬地回答道。
“嗯,走罢,去看看。”
“皇上起驾”
今年的元宵灯会跟往年不同,没有大肆特办,但人流来往依旧不少,毕竟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喜庆,之后一年里可能都碰不到这样的热闹了。
京城主干道大街上,万人空巷,人山人海。
落月湖上的豪华船坞卸去一身繁华,只余朴素,十个巨大的船坞首尾相连,只有一个船坞靠岸,灯火通明,四周摆放着数不清的灯笼,每一盏都各有特色。
猜灯谜的人从第一条船的船头走到第十条船的船尾,再从另外一边转回来下船,猜中的灯谜都可以把灯笼拿走,猜中超过十个灯谜的人,可以接着参加后面的灯谜擂台赛。
说穿了,就是文人比拼才华、才思的文斗比赛。
这个活动吸引来不少人看热闹,普通老百姓猜不中灯谜的,也可以上豪华船坞参观,使得整个船坞摩肩接踵。
姜明月和孟长也逛到了这边,意外看见了王淑媛和姜宝珠,不过他们俩不打算上前跟她们打招呼,所以错开她们走了。
姜明月本来是没有心思出来的,袁皇后的去世对她的影响很大,前后两世,除了姜老太君,她最喜欢的女性便是袁皇后,唯独从袁皇后身上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慈祥可亲。
孟长见不得她消沉,便带她出来观赏灯会。
他猜中了一盏走马观花灯递送给姜明月,立刻吸引来周围无数羡慕敬佩的目光,这个走马观花灯,是整个船坞上最漂亮的,可想而知,灯谜也是最难的。
姜明月兴致好了些,说道:“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也会猜灯谜。”
“我会的很多。你还喜欢什么灯笼,我赢来给你?”孟长笑容宠溺而高傲。
姜明月哼了一声:“口气还真大!”
“不信?试试。”孟长挑眉道。
姜明月便开始找最难的灯谜,还专门挑她猜不出来。
孟长连续猜中四个,她不得不服,不由地用赞赏的目光看他:“世子爷读了很多书罢?”
孟长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但面上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儿:“跟着师父四处游荡,不是练功就是看书,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不爱佛经,便看些闲书打发无聊的时间。”
闲书……要是文人学子知道他们日夜攻读的四书五经,在孟长眼里不过是闲书,恐怕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他罢?
姜明月嘴角抽了抽,他们也不是来打什么擂台赛的,便打算见好就收,赢了这五个灯笼,随便看一看就要下船了。
这时候,他们在回程的路上再次看见了姜宝珠和王淑媛,两个人分开了一段距离,但都是鬼鬼祟祟的。
孟长个子高看得分明,姜宝珠下船后,却在一棵大树后披了披风,遮掩住身形头脸,再次上船。
而王淑媛四下张望一番,进了其中一条船的船舱,小二打扮的人看了她手中的一块玉牌,连忙殷勤地把她请了进去。
紧接着,姜宝珠就摸到那条王淑媛那条船上,伸长了脖子,朝船舱里使劲张望。
孟长讲给了姜明月听。
姜明月皱起眉:“王淑媛大概是去见太子了罢,姜宝珠的行为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第464章 隔壁的男女
孟长沉吟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姜宝珠猜忌上了王淑媛。”
姜明月恍然,王淑媛在东宫走得太勤快了,据说太子的幕僚也察觉到她的存在,起了忌惮之心,还多番规劝过太子不要与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走得太近。
姜宝珠每天都在凉国公府伺候姜明宣,也就是说,她每天都能看见王淑媛,会发现端倪也无可厚非。
“这可热闹了。”姜明月似笑非笑地说道。
姜明宣因为孟长弄得那场风寒患上了肺痨,搞得半死不活的,孟长因此对他在太子身后出谋划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搞不赢他,就当恩赐姜明宣多苟延残喘几天了。
但是,对于四处蹦、两头讨好的王淑媛,孟长甚是厌恶,而且一点也不打算心慈手软,只不过他暂时没想到对付这只,躲在太子和姜明宣背后的小臭虫罢了。
可以说,王淑媛是个莫名其妙的人,跟他们无冤无仇,却在多番的算计中算上他们。
这个女人为了往上爬,抱上太子的大腿,手段卑劣,就算把她扔进妓院,孟长也不会有半分愧疚感。
不过姜明月肯定会觉得他卑鄙,所以他没动她。
“明月,宝珠怎么算也是你妹妹,咱们帮她一把罢。”孟长虽然不知道姜宝珠打什么主意,但这个机会不可放过,还能不脏自己的手。
“好啊。”姜明月爽快地答应,反正她现在正郁闷,就当找个乐子了。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王淑媛,也想知道姜明宣发现自己的“真爱”,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个什么反应。
孟长有点意外,但也多做深究,唤来跟随的婆子,把赢来的灯笼交给他们送回王府给两小儿玩,便跟上了姜宝珠。
姜宝珠的伪装太成功,把自己全身遮住,虽然挡掉了王淑媛的视线,却引来其他人的侧目,尤其是太子侍卫的侧目。
踏雪让一名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暗卫上前,装作不小心撞掉姜宝珠的披风,掉进水里找不见了。
姜宝珠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那暗卫赶紧赔罪,带她进船舱客栈休息,并让另一名扮作小厮的暗卫去买新的披风来。
姜宝珠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来,立马就答应了,跟他进了船舱包间,这包间恰好在太子的包间的隔壁。
暗卫说自己出去付账,就让姜宝珠自己单独留在包间里。
室内一安静下来,隔壁的声响就格外清楚,姜宝珠偶然间听见隔壁的说话声耳熟,赶忙贴在墙壁上,又四处寻了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有个暗洞,可以直接看到隔壁包间的情形。
这一看,姜宝珠的火气噌地就冒出来了。
只见,王淑媛那个小妖精给太子喝了一盏什么茶,接着,她在太子面前一件又一件地脱掉衣服,神色魅惑,只剩下肚兜时,太子的眼睛开始变红。
王淑媛脱掉最后一层束缚,搭了一件薄纱在身上,朦朦胧胧的,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满是於痕,胸的青紫最好,清晰的五指印刺瞎姜宝珠的眼。
王淑媛开始在房间里跳舞,伴奏的则是船坞外的琴筝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