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既然北王要护着她
红鸢垂眸,不去看身前站立的冷傲身影,面上依旧冷漠如同傀儡,抓着草的纤细手指却轻轻一颤。
这个人,怎么回来了?
“天朝北王……尊皇。”顷刻间闪身逃出的面具男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丝,阴冷的开口,若不是躲的快,那贯注深厚内力的一掌必定重伤于他。
这个天朝北王,深不可测。
尊皇冷眸扫了一眼远远闪开的面具男子,幽暗深眸一闪而过冷沉之色,薄唇轻起,“没想到孤王的一个侍婢,竟然劳烦阁下亲自出手……白谦”。
红鸢听见尊皇口中最后两个字,冷漠的面容微微一怔,熟识江湖名扬天下之人是她们自小必须要掌握的,白谦,江湖名声赫赫毒域之主,荟萃天下巫蛊奇毒,扶子流的左膀右臂之一,此人金刚利爪,通晓迷幻之术,神秘莫测,却有一弱点,夜盲症,夜里出现必有风灯做伴。
没想到她的一条小命如此值钱,竟是声名远扬的武林高手亲自弑命,她一直于深宫之中,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她性命。
“不知天朝北王可否将这个小小奴婢,让给我?”阴测测的的嗓音响起,白谦抚了抚衣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尊皇。
“孤王的东西,没人拿的走。”冷沉的开口,略带暗哑的嗓音有着不从容不迫的威压。
“看来这架今日是打定了。”懒懒的开口,白谦原本邪冷的眼眸忽然正色起来,冷冷的盯着一身冷傲的尊皇。
话刚出口,周围黑影一动,尊皇抬手制止身后暗卫的动作,一只手负在身后,冷眼看着同时攻击过来的白谦,身影未动,幽深的眼底一闪而过不屑之色。
白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五指如勾,凌厉很辣冲着尊皇攻击过来,见他神色冷峻,身影仍旧纹丝不动,白谦心下暗惊。
这是什么意思?好生狂妄的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想到此,白谦阴冷的双眸之中杀气更甚,招式无比很辣的冲杀过去。
“哼!”一声冷哼,单手负于身后,白谦攻击过来的同时,倨傲的黑色身影凌厉的一侧身,漫不经心的仅用单手与凶狠的白谦对上。
刹那,一黑一白的身影激烈的打斗在一起,旋起一地落叶,快的看不起他们的招式。
果真是高手对决,精彩万分,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不禁暗赞,这样的场景遇见的机会很少,但是他们家北王,似乎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只是试招般不紧不慢。
红鸢看着打斗在一起的两人,咬了咬唇,动了动手肘,发现根本起不来,全身的力量仿佛被吸光了,半丝力气都使不上。
这毒雾毒性好烈,这么半天身子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酸软。
一白色身影忽然被击出打斗圈,白谦后退几步稳住身影,捂着胸口喘息,抬手试去嘴角的血迹,他的目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和这个傲慢的天朝北王对上,既然打不过,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北王护着她,我打也打不过,不过,北王可要将这个小奴婢看好了。”阴冷的笑着,白谦一甩衣袖,身子鬼魅般飞掠而起,转瞬消失在密林之中。
遮挡明月的乌云被风吹散,天边渐露白鱼肚,天,要亮了。
尊皇见白谦的动作并未阻止,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红鸢一眼,大步走过来。
红鸢见尊皇朝她走来心下忽然一颤,那幽深的黑眸虽然黯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压迫,令她的气息一窒,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尊皇逼近红鸢,一把提起爬在地上起不来的女人,大手一甩,毫不怜惜的将人直接扔进不远处的马车里。
“砰!”地一声,身子重重磕在软榻上,红鸢瞬间感觉原本昏沉的大脑更加头晕目眩,伏在黑色镶金边的软榻上,不停地喘气。
遮挡入口的帐幔被一双大手撩开,冷风灌进来,一抹黑色的身影带着压迫的冷寒逼进马车里,马车飞快的奔腾起来。
一股冰冷凛冽的气息逼近,红鸢一个哆嗦,仰起脸,对上一双沉不见底的黑眸,一片黑暗中,这种窒息的压迫令红鸢呼吸困难,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像毡板上待宰的羊羔,任她腾起四抓,他一只手都可以捏死她。
“翅膀长硬了,要飞了。”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在马车内诺大的空间,瞬间酝酿起毛骨悚然的骇人气息。
“我……”嘴唇翕张,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曾经说过,不准离开王宫半步,如今,他应是认为她要逃跑。
“你不惜违背孤王,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审问般的嗓音带着冰冷和压迫,尊皇一把扯过红鸢身子,扣住她的手反在背后一个用力,疼的红鸢闷哼出声。
冷漠的宛如木偶般的脸色也不由微微苍白,面对这个地狱般的男人却无形中的恐惧,如果她带着姐姐离开,她很相信就算是逃到地狱,这个男人也会抓她回来,那种恐惧是连死也不能逃脱的命运。
看着爬在他腿上孱弱喘息的女人,那紧抿的倔强的唇,苍白透出细汗的脸,尊皇幽暗深眸中缓缓酝酿起黑色的风暴,不耐的皱了皱眉,捏着她的手再度用力,沉声低吼,“说!”。
“啊!”红鸢吃痛的叫出声来,额上的汗珠滚滚滴落,湿透了大红的衣裳。
她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是夜长青,可是这一切无关他的事,不能连累无辜。
“为了救我姐姐。”低低的声音虚若无力的响起,红鸢趴在尊皇的腿上,膝盖跪在地上,吃力的喘息,脸色越来越苍白,腹部的伤口裂开了,疼的她呼吸都要困难。
“那个没用的女人,天朝不需要无用之人。”冷沉的开口,尊皇缓缓松开扣住红鸢的手,转而按住她的脑袋面朝下狠狠按在自己腿上,大手滑向她雪白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擦着,深眸中有着危险的残酷,“我的小鸢儿,你真是不乖,看来那个男人是要为你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他要做什么?他要杀了夜长青!
红鸢身体一个激灵,她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可是她不能以怨报恩,除了姐姐,那是第二个用性命保护她的人,他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他没招你惹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能杀他!”红鸢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尊皇冰冷残酷的双眸,满脸苍白的看着他的眼,声音却坚毅无比,已经虚弱无力的声音竟然抬高了一个音调。
尊皇见红鸢不躲不避的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带着不属于她一丝凄楚的哀求,那个冷漠到麻木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哀求他。
尊皇摩擦着红鸢后颈的手指忽然一个用力,只见那雪白的肌肤立时一块青紫痕迹,冷酷的峻彦面无表情的沉浸在黑暗中,只是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席卷着黯黑的浪潮,黑洞洞的仿佛要吞没一切。
那样的眼神,那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红鸢感觉胸口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几乎提到嗓子眼,不由紧张的向后一缩,她感到害怕,可是仍然深吸一口气,字句清晰地道:“他救了我的命!”。
尊皇捏着她的后颈,一手挑起她尖俏的下巴,注视着她明显紧张的发抖的身子,却睁着一双敢与他对峙的双眸,“顶撞孤王,谁给你的胆子,嗯?”。
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她怕他,自小被孤立的软弱从骨血里冒出来,那是弱者畏惧强者的恐惧,可是事情是她惹的,她就不能袖手旁观,红鸢深吸一口气,缓慢却坚定的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命如蝼蚁,卑贱,不值钱,你想让我们死,我们就不能苟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们这些小人物,你高高在上给谁看?不过是一个虚空的高坐!”。
死一般的寂静,尊皇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手里的女人,半响忽然勾起薄唇怒极反笑,“你这是在怪罪孤王没有好好疼你吗?”。
说着一手抚上她汗湿的脸颊,状似轻柔的抚摸,却让红鸢的汗冒的更凶,尊皇薄唇勾着温柔的弧度,眼里却无半点笑意,“再多说一个字,孤王现在就让你见到他的血”。
“他死我也不会活!”兴许是恶从胆边生,红鸢一仰脖子,苍白的面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决。
尊皇抚在她面颊上的动作忽然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里一个指头就足矣捏死的女人,怒火在胸腔中腾腾燃烧,这是第几次反叛他的威严?挑战他的耐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么不听话,真该教训。
轻轻抚了抚她雪白的皮肤,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后颈,带着惩罚的力道,啃噬,蹂,躏,辗转厮磨,犹如野兽在惩戒它手中不听话的猎物。
红鸢疼的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却咬牙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她怕她一有动作,他会咬破了她的喉管。
半响,尊皇缓缓抬头,看着雪白后颈上青紫的齿痕,黑眸深处潜藏的烈焰消退了几分,转而是一汪幽潭般冷沉的看不见底。
“滚!”一声低吼,捏着红鸢脖颈的大手毫不留情一甩,直接将人给甩出去。
马车外,冷风呼啸,策马一旁的侍卫统领冰凌见一人影被扔出来,一掌拍在马背上,飞身跃起将人给接住,顺手一扔,扔在马背上,自己纵身一跃,落在身后与冰倾挤在一匹马上。
马背上,红鸢已然昏厥过去,冷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银色月华衬在雪白的脸上异常的妖娆瑰丽。
☆、005章 至尊上位 顺我者昌
深秋转眼已过,初冬的天已经渐渐微寒。
天朝王宫,麒麟殿,寝宫。
尊皇站在黑色锦缎大床边,冷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的红鸢,沉声道:“愣什么,还不侍候孤王就寝?”。
红鸢木然的站在一旁,她今年刚满及笄之年龄,就被冰凌带到了尊皇面前,那一夜,他只冷漠的扫了她一眼,便禁锢着她睡了一夜,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这样过了几个月后,他就离宫了,至今已经大半年过去,离宫之前他吩咐下不得出宫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姐姐被掳走那一日,他第一次勃然大怒,将她扔出马车外,回来后就将她关在禁牢,令她意外的是,她以为夜长青会死,他却放过了他,只是囚禁在了地牢里,这已经过去五日,他竟然让冰凌传唤她过来暖床,按以往的惯例,被关入禁牢的人是永无出头之日的,之前也只是把她当抱枕,却没有要她来侍候更衣,不知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过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酷霸道,给她第二次机会,这个女人竟然在发愣,尊皇飞扬入鬓的剑眉微皱,幽深的黑眸中已经染上一丝不耐。
“哦。”听出尊皇声音中冷酷和微微的愠怒,红鸢瞬间回过神来,这样一个强势狠戾的男人,至尊上位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己不知何时才有能力带着姐姐离开。
拉回思绪,红鸢快速的走到尊皇身边,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尊皇腰间的玉锦束带,轻轻解开褪下黑色外袍,一件件的褪去他的衣衫,最后露出古铜色肌理分明的身子,健硕胸膛,红鸢愣了愣,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原来这么硬朗这么结实,难怪男人的力量要比女人强悍许多。
“见到孤王的身子怎么这幅表情?”尊皇挑眉看着盯着她身子怔愣的女人,那是什么眼神,没有一般女子该有的羞赧,竟然是一副恍然大悟,好像很羡慕这强壮的身体一般,他能够接受女人敬仰的眼神,可是羡慕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红鸢猛然回过神来,为他换上入睡的单衣,快速的扭身铺好床,待尊皇躺下身子,熄灭火烛,自己也解开衣衫,跃过外侧的尊皇睡在里侧。
红鸢远远的睡在里侧,床很大,锦被很是厚实,比起阴冷潮湿的禁牢要舒服许多,不消片刻,睡意已经席卷而来,红鸢打了个盹眼皮就要合上。
“过来。”睡意朦胧中,一声低沉不满的嗓音响起,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红鸢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似乎才意识到床上还有个人,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睡在外侧的尊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微微的冷意。
红鸢没有说话,漠然的鼓动着身子,挪移到尊皇身边,贴合着他的硬实的身体,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紧密,那人身上森寒凛冽的气息还是令红鸢身子一颤。
“手。”低沉的命令声夹杂着愠怒的冰冷,红鸢顿时抬起玉臂,圈过尊皇的脖颈,抱住那坚硬的身体,埋首在他的胸膛上。
第一夜就是这么过来的,红鸢如同木偶般机械的重复着这一系列的动作。
那铁臂也在同时圈抱过来,只是紧紧的搂住红鸢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