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是那么软,把陈之叶弹起来,又颤了几颤,然后才缓缓地平静下来。陈之叶趴在床上,捂着被撞麻的鼻子头,侧过脑袋来,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你疯了?”
他把门关上,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胸口上下起伏,像是心里憋了很大的怒气。陈之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又想干什么?”
“你跟zoie说过些什么?”
“zoie?”
他笑的越发阴冷:“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胆子能有这么大。”
陈之叶皱起眉,怒不可遏地瞪他:“我跟她说了什么你没必要知道。再说,她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不然,你怎么会气势汹汹地来找我兴师问罪?不过我告诉你,是她先找我的,不用我说,她什么都知道,你就是瞒也瞒不过去。”
“到底是当主持人的,牙尖嘴利。”
她知道,他是怪她把周家奕要挟她的事跟zoie和盘托出,但这件事也不怪她,是zoie先挑起的话题,也是zoie对她说,周家奕之所以缠着她不放,是为了让她当替身。
她对此深信不疑,想想以前和周家奕的点滴过往,似乎都像zoie所说的那样。她是为了撇清自己和周家奕关系,打消zoie对自己的顾虑,才把自己和周家奕的事都说出来的。
她说的都是事实,毫无半点夸张,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周家奕会这么火大。
难道?zoie和周家奕大吵了一切,甚至是提出了分手?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这么愤怒?
想到这儿,她不由咧开嘴角,轻蔑地笑了起来:“我不过是跟zoie实话实说罢了,她怎么着你了?要跟你分手?还是对你甩了脸色?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原来今天,你不是去火车站送什么客气,你其实是专门跑去找我算帐的,对不对?”
“陈之叶,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被我说中了,觉得丢面子了?其实也没什么,你周大总裁柔情深种,这是好事,我求求你们早点曝光关系,也免得我再跟着背这莫名其妙的黑锅。”
他越听越怒,一步一步向前,猛地扑到床上去,两只手紧紧地扳着她的肩膀,用力地往后压。她支撑不住,身子终于倾倒,而他也顺势覆在她的身上,瞪着眼睛俯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
“我警告过你让你闭嘴,但是你不听,现在就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他的嘴唇就覆了下来,深地吮住她的。
她和他吵成这样,他自然不会有那种欲望,他这么吻她,其实是想堵住她的嘴。
他,太恶劣了!
陈之叶拼命挣扎,他却趁势捏住她的手腕,紧紧地禁锢在身体两侧,然后加深了这个吻。陈之叶无可反抗,只好抿紧了嘴唇,不给他入侵的机会,但他到底是经验丰富,在她嘴唇上一咬,趁她吃痛的时候长驱直入。
他吻的很用力,钩着她的舌头狠狠地纠缠,狂肆中带着一些惩罚的意味。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用力呼吸,但大部分空气仍是被周家奕抢占。她左右晃动着脑袋,想要避开他,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追吻上来。
他的气息慢慢地急促,灼热,渐渐的,手也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腕,隔着衣服上下游移。她的身体还是那么软,他越是吻就越是渴望,身体仿佛被什么掏空一般,只想把她揉进去,所以他压着她,贴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严丝合缝。
“周家奕,你放开我!”陈之叶艰难从喉间发出一声咕哝,但瞬间就被他的吻悉数吞没。陈之叶觉得恐惧,他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强势,就像以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似乎是不达
目的绝不罢休。
不是她矫情,虽然她以前也和他是有过很多次悱恻缠绵,但这次绝对不一样。她罢脱了他,而她也决计不再利用他,他们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人,怎么能再肆无忌惮地肌肤相亲?
但他力气大的惊人,她怎么也摆脱不了。她急中生智,忽然不再挣扎,慢慢地回吻起他来。她吻的很认真,闭上眼睛,睫毛低低地覆下来,好像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地扇。他的情绪被她点燃,似乎这个空间里只有他和她,而他们之前也没有什么隔阂,只是两个普通的人,两个彼此需要的灵魂。
就在他慢慢地松懈下来的时候,陈之叶忽然眼睛一睁,两腿一弯,朝他的下腹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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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懂不懂规矩?
176懂不懂规矩?
周家奕脸色一变,闷哼了一声,随即捂着肚子歪倒在床上。陈之叶立即从床上弹起来,跑到门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拧开把手,就听见周家奕闷闷的声音飘过来:“陈之叶,下这么狠的手,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
她回过头来,看着床是弓着身子的周家奕,舒眉冷笑:“你周大总裁就是一块香饽饽,只要你想,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只要你招一招手,立即就会有成群的苍蝇扑过来,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
“换了别人,肯定是赖着不走,唯独你,一个劲儿地要往外跳。”他像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出了这个门,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一向是你周大总裁发号施令,只要厌烦了,三两句话或者甩下一笔钱就把别人打发了。那些人贪图你的家势和外表,死缠赖磨的不愿意走,你自然有一种优越感。可惜,我就偏偏属于不知好歹的那一类人,严重地挫伤了你的自信心,所以,你几次三番的想要让我屈服。可是周家奕,你明不明白,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知道什么事情是积极、乐观、向上的,什么事情是阴暗、龌龊、齿不能及的。你什么都有,有背景有地位,而我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她声音有些大,说的欲悲欲泣,眼里也蒙上了层水雾,像是在恳求,但更像是在控诉。
周家奕坐在床上,阴沉着脸,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陈之叶,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记住,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不知道周家奕用了什么方法,那天在火车站上被拍的照片没能见报,陈之叶像缩头乌龟似的在家里躲了三天,然后才拿着行李上了火车。
坐在火车上,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忽然感慨地想,如果人的记忆也可以像磁带一样,想停在哪里就停在哪里,想跳到哪里就跳到哪里该多好,这样,她就可以把最美好的东西永远留住,把那些伤心的事情过滤掉。
她一直都不明白,周家奕那么爱zoie,甚至追到火车站里去找她兴师问罪,可为什么他还要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不管zoie与他有什么误解,现在已经冰释前嫌了,就算是拿她当替身,也似乎没什么理由?难道,就为了那个所谓的成就感和优越感?
那天,她狼狈地从别墅里跑出来,苏丹当时就吓了一跳,后来大概是猜到了什么,气的差点把周家奕的宾利给砸了,幸好她及时拉住苏丹,那双八寸的高跟鞋才没能落到车上去。
苏丹骂她没出息,难怪会被周家奕这样欺负。她一直听着苏丹唠叨,始终不吭声,等苏丹发泄完了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你踹他的车?如果真的把车刮掉一块漆或者把哪里弄坏了,他又该耍什么花样了,我是真的不想再被他奴役了。”
她是真的这样想,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跟周家奕有什么交集。她有两个最恨的地方,一个是m市,那个让她失去了幸福的地方,另一个,就是a市。现在,她终于可以离开了,她相信,只要自己摒弃过去,好好努力,下一站,总该是通往幸福未来的起点。
*
省里的电视台规模很大,分为a、b、c三幢,其中a楼是演播厅,b楼是办公的地方,稍远一些的c楼是员工宿舍。
陈之叶晚了三天报到,再加上环境陌生,心里难免有些局促,她拎着箱子,站在电视台的大厅里,就见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从身边闪过,那身影颇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想了想,决定赌一把,于是轻轻地喊了一句:“师兄?”
赵紫阳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见陈之叶,目光一亮:“你是陈之叶?”
“师兄,真的是你啊!”他乡遇故知,陈之叶一下子兴奋起来,“师兄,你在省台工作吗?我经常看电视,怎么一直都没看到过你?”
赵紫阳笑笑说:“你又不喜欢看体育,怎么可能看的到我?”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在体育频道呀?”
“你呢?”赵紫阳反问。
“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直在a市,前几天接到调令,然后来这边报到。”
“原来如此。”赵紫阳看着陈之叶,说,“你报完到了没?申请宿舍了吗?”
“没有。”陈之叶摇摇头。
“正好,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我带你去见台长,顺便帮你申请个宿舍。”
赵紫阳一边说,一边把陈之叶的行李抢过去,拉着她就往电梯里去。
电梯上的液晶屏一直往上跳,陈之叶忽然感慨起来,赵紫阳看着她一副纠结的表情,好笑地问:“想什么呢?”
她叹了一口气,说:“师兄,你不知道,自从调令下来之后,我始终觉得自己在作梦,但是今天,我的的确确是站在省台的电梯里,还看见了你,我这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赵紫阳对她的说法颇不赞同:“地方台怎么了?省台又怎么了?都是为了娱乐大众,既不特殊,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你就放轻松一些,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绝对没问题,大不了师兄罩你!”
“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麻辣蟹?”
“下次吧,你今天刚来,按照惯例,台里今天晚上要给你接风呢。”
*
见了台长、申请了宿舍,陈之叶就到综艺组报到。综艺组里大多是女主持人,见到她,都十分热情,还一一地做了自我介绍。陈之叶一直都在看省台的节目,有不少人她都认识,特别是聂谨微,她的主持风格和处变不惊的临场素养一直都是她崇拜的对象。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和她成为同事,于是走过去,主动谦虚地跟她打招呼:“聂姐,我是新来的陈之叶,以后请多关照。”
只见聂谨微皱了皱眉,忽然把手里台词本往桌子上一摔,发起火来:“新人就是新人,懂不懂规矩?没看见我在背台词?一会儿要是出了错,谁来负这个责任?”
☆、177 我不是针对你
177我不是针对你
陈之叶一下子懵住,有点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本来还想好好地向聂谨微讨教一番,结果她这样的态度,倒是叫她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谨微,这是新来的同事,她只是客气跟你打个招呼,你也没必要小提大作吧?”赵紫阳推门进来,不着痕迹地陈之叶解围,“师妹,你也别在意,她这几天正为那些台词着急上火呢。”
有人哄起来:“原来是师妹呀,怪不得赵哥这么热心,敢情是为了近水楼台。”
“甭胡说啊。我可告诉你们,开玩笑可得悠着点,我这位师妹可跟你们不一样,面皮薄的很,今后分你们组,你们可得多帮着照应照应。”
“赵哥发了话,谁敢不从?不过赵哥,既然你都开了口,让我们照顾你的师妹,那下午的外卖”
“我请。”赵紫阳应的特别爽快,然后看了看陈之叶说,“走,宿舍已经申请好了,我先带你去看看。”
陈之叶感激地看了赵紫阳一眼,转身跟他一起走出去。这时候,忽然有人说:“赵哥,女职工宿舍,你怎么进的去?要不,我陪她走一趟吧。”
“那真是求之不得,小严,谢谢你了。”
小严笑了笑说:“一向是你赵哥给我们帮忙,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你来了个师妹,我们哪里敢怠慢她?”
“小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