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尔有些羞涩地甩开手,却没想到周家齐一直抓着她不肯放手,这让她的脸愈发的羞红。
“我去给你下碗面。”好不容易甩开周家齐的手,顾盼尔低着头,轻轻说道。
周家齐含笑着望着走进厨房的顾盼尔,心头升起久违的甜蜜感。张奶奶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坐在周家齐的对面,像打量一块珍宝一样,打量着周家齐。
周家齐被张奶奶的眼神,怵地浑身不再在,他尴尬地笑了笑,问:“张奶奶,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不成?”
“不错,真不错,盼尔眼光好。”张奶奶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仔细打量后,方才抬起头,满意地点头。
“我这老婆子虽然一是不成,但也生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你虽然富贵,但不嚣张跋扈,面色温和,性格也是至情至善之人,盼尔跟着你,一定会幸福的。”张奶奶咧开嘴,开怀地说道。
“张奶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盼尔的,不会让她再伤心。”周家齐慎重地说道。
张奶奶点点头,虽然她与周家齐接触不多,但大半辈子走下来,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对于周家齐,她是信得过的,也未顾盼尔能找到这样优秀的人而自豪。只是可惜了秦天朗。
天朗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他因贫困生活的缘故,与盼尔越来越远,以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结局。
老人家感叹的同时,顾盼尔已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做好了。周家齐连忙拿起筷子,一副猴急的样子,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着。”顾盼尔笑着说道。
周家齐一边吞咽着面,一边抬起头,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才吃了几块可怜的三明治,到晚上,也没吃什么饭菜,肚子一直饿到了现在。嗯——你这面不错,比起五星级酒店那个,我更喜欢你这个味道。”
顾盼尔的眼眶有些红了,大家只看到周家齐风光的一面,但又有谁知道,在这风光的背后,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别说正常午餐,便是休息,也只有中午短暂的片刻,他真的缺少一个人好好照顾。
“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顾盼尔轻轻说道。
“真的?”周家齐抬起头,眸光闪动着明亮的光泽,既兴奋又开心。
“当然是真的,我们盼尔别的可能及不上人家,但做饭可是一等一的,连我这老婆子都特别喜欢吃她做的菜。”张奶奶乐呵呵地说道。
因周家齐的到来,原本寂寞冷清的小屋子再度有了生气,望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张奶奶忽然张口说道:“家齐,今晚别回去了,就住这里吧。反正你们明天是一起上班的。”
“张奶奶,那可不行。”顾盼尔吃了一惊,两人关系只是刚刚开始,就同居在一起,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周家齐则含笑不语,将目光放在顾盼尔身上,一副等他做主的样子。
“怎么不行了,你看,家齐的衣服都带来了。就这样定吧,盼尔,你今晚和我住一起,你那房间就让给家齐睡。”老人家也是自来熟,和周家齐只是见过几面,就“家齐”,“家齐”的热乎个不停,甚至自作主张地将周家齐硬留了下来。
顾盼尔拼命朝周家齐使眼色,希望他能找一个适当的理由来推辞张奶奶。周家齐身份何等尊贵,又怎么能让他住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谁知周家齐摊摊手,笑着说道:“张奶奶如此诚意,我只能却之不恭了。盼尔,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是不欢迎我?”
“你……”顾盼尔有些气恼,只能实话实说,“我怕你住在这里住不习惯。我们这里没有空调,也没有一些豪华的设备,就连洗澡,都要把热水打在桶里……”说到这,顾盼尔蓦然止住,天,她在说什么。
“没关系,总比我有时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要强,再说洗澡……”他朝顾盼尔眨了眨眼睛,戏谑的眼神分明在表示——哼,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
顾盼尔愈加羞赧了,他居然还在提那些事,这让顾盼尔慌张逃跑。“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再也不敢出来。
“丫头面嫩,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张奶奶呵呵一笑。
这一晚,周家齐就这样住在了青石巷,所说屋子的面积比较小,但想比他在m市的别墅,他更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有家的气息,而那套豪华却冷冰冰的别墅,更像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哗哗——”只有三四个平米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顾盼尔绞着手指,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张奶奶则乐呵呵地看着她。
自从周家齐踏进这屋子里开始,张奶奶的笑容就没有听过。
“盼尔,你说的肥皂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不大的浴室里,传来周家齐的声音。
“前面有一个盒子,就在那里。”顾盼尔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眼前忽然又飘过了周家齐被秦天朗摄影的那一段画面,这让她的脸变得更加羞红了,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我找了半天了,没有——”周家齐喊道。
顾盼尔站了起来,想要进去帮他找,可是又不敢,最后她轻跺了跺脚,道:“没有就没有,你清水洗吧。”
她才不敢进去,万一撞见那一幕,那该有多尴尬啊。
“不会吧,”周家齐哀嚎一声,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妥协,接着便是哗哗的水声,“盼尔——”
“又怎么了?”顾盼尔开始紧张起来,从周家齐进浴室到现在,足足有半个小时了,可是对方还没洗完。
“没热水了,递点热水给我,我头上的洗发膏还没冲完呢。”周家齐这样说道。
“%^%^$%$$——”顾盼尔一阵无语,她可是提了六瓶热水进去的,没想到周家齐还不够,真不知道他是洗澡还是游泳的。
“快点吧,你不会是想让我冻感冒吧,阿嚏——”浴室里,周家齐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顾盼尔一惊,连忙站起来,走到厨房间,拿了三瓶水壶就朝浴室走去。浴室很简陋,没有门,只用一块布帘遮住,浓浓的水汽从里面传来。
“我把水壶放在门口,你伸手出来,就可以拿到了。”顾盼尔将水壶放在门口,正要退走的时候,里面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拖了进去。
“你——”顾盼尔吃了一惊,又羞又急,可是又怕被外面的张奶奶察觉到什么动静,又不敢大声说话。
“盼尔——”周家齐深沉地喊了一句。
窄窄的浴室里,浓浓的水汽笼罩着四周,让人看不真切,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沉地望着她。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并没有半点洗发露,身上也已是擦干,下身披着一件浴袍,分明早已是洗好。
可是他却说还要洗头——
就在顾盼尔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秦天朗忽然揽住她的腰,低头,深深地咬住了他的唇。顾盼尔下意识地挣扎,双手奋力地想推开周家齐。
可是周家齐像着了魔一样,烈唇紧贴,灵巧的舌更是像一条火蛇,巧妙又霸道的撬开顾盼尔的唇,一路长驱直入,肆意地在顾盼尔的唇内闯荡。
顾盼尔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熔炉,而周家齐就是那可恶的火星,使之温度与来越高,几乎要将她融化了一般。
而她自己,也似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任由这个该死的男人深吻着。
浓浓的水汽遮蔽了一切,顾盼尔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周家齐的吻开始慢慢地变得温柔,仿佛在掬一手水,极尽柔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家齐才缓缓放开头,低着头,用璀璨似星辰的眼神望着顾盼尔,低低说道:“盼尔,我爱你。”
……
城郊的豪华别墅内,程莎莎脸色阴沉,原本美丽的双眼布满了熊熊怒火。她是爱秦天朗的,爱的不顾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付出,在秦天朗眼里,仅仅只是一场游戏。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都是伪装出来的。一想起这么多天,两人在一起生活的美好记忆,程莎莎就感到一阵心痛。
秦天朗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一切都已经无需解释。他忽然感到一阵悲哀,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像一只最卑微的小狗,舔着脸讨主人欢心,现在他累了,也倦了,特别是当顾盼尔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变得空空荡荡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依靠了。
就算拥有千万家产,他就一定快乐吗?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程莎莎冷冷地问,她的手上紧紧攥着一份合同。
秦天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恍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程莎莎越是看到他这样,就越是心疼。
可是这份心疼,却是建立在妒忌身上的。
“别做出这幅可怜的样子,你知道,我是不会再同情你的。而你,如果想在我这儿取得你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说到这,她顿了顿,目光微一犹豫,可是看到秦天朗依旧是那一副木然的表情,便一咬牙,将手中的合同扔到了秦天朗面前。
“这是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你仔细看看吧,五年后我会如约给你一千万,但前提是你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合同办事,如果违约,合同自然就解约。”
秦天朗翻开合同,当仔细阅读上面的条款时候,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嘶声道:“莎莎,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是你负我在先,就不要怪我无情。秦天朗你不是喜欢钱吗?我们就按规则办事,你履行合同,我付你钱,两不相欠。当然,如果你对合同有异议,可以不签,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从这个屋子出去,不能带走任何东西。”程莎莎冷冷说道。
“如果折磨我,能让你开心,我很乐意签这份合同。”秦天朗抬起头,忽然冷冷一笑,拿起笔,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程莎莎接过合同,看了看上面秦天朗的字迹,连说了三个好字,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秦天朗冷冷地看着她,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喂,曼妮吗?”程莎莎望着秦天朗,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莎莎姐,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妖娆的声音。
“好了,曼妮,我们也不废话了。你不是上次和我说,如果看到中意的……”说到这,程莎莎望着秦天朗的眼神微微一变,快速闪过一丝犹豫,可是当看到秦天朗并没有露出哀求之色的时候,又迅速消失无踪。
“莎莎姐,你有目标了?是良家妇男,还是牛郎?长得怎么样,身材如何——不过能被莎莎姐看上,质量一定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莎莎连发炮弹似地问道,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上层贵族圈的生活,其实相当yin乱。一些有钱的阔太太,因老公生意太忙,或者身体太虚,不能满足她们的某些需求,便会在一些秘密的地方,寻找一些她们中意的目标。
当然,她们的出手也相当阔绰,但她们的眼光一向很高,热情度也是不高,因此并宠幸的男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
“在我家里,另外,你可以喊上珍妮她们,我想他能满足你们的需求。”程莎莎冷冷地看了秦天朗一眼,再度说道。
“姐姐的口味真重,不过我喜欢。你等着,我马上喊珍妮他们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显然曼妮挂了电话,却联系另外的姐妹,急吼吼地朝这边赶来。
自始至终,秦天朗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除了冰冷和冷漠外,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求求我?”程莎莎冷声问。
“既然我签了合约,就必须按合同办事。合同上没有这一条,我对雇主有质问权。”秦天朗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程莎莎终于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秦天朗开口求她,让他回心转意,哪怕是甜言蜜语骗她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