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的大堂,一行人自顾自地找了凳子坐下。
随后,店家便开始为他们安排房间,因为人太多,所以一间屋子必须住上几个人。
当冷凝晓得知自己不得不和拓跋敖轩住一间屋子的时候,雷倒了,惊悚了,风中凌乱了……
皱眉想了片刻,她沉着脸,一本正经道:“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我拒绝和他住一起!”
语毕,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着拓跋敖轩。
一瞬间,气氛尴尬不已。
店家愣了几秒后,陪起笑来:“这位姑娘,小店房间实在不够,而你和这位公子又是夫妻,所以就将就一下吧!”
话音一落,冷凝晓瞬间目瞪口呆:“什么夫妻?我和他不是……”
谁料,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拓跋敖轩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宠溺无比道:“娘子别闹,为夫不就是说错话了嘛,现在向你道个歉。”
“你瞎说什么!”冷凝晓不禁怒了,目光之中充满杀气。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板娘突然笑着开口:“姑娘,你看这位公子对你都好,你就原谅他吧!”
“哦。”冷凝晓无奈,她知道自己越是解释越是不清,索性随他们瞎扯。
不一会儿,老板娘带着他们去看了房间。
老实说,当冷凝晓看到破破烂烂的房间时,内心只感觉有一千头草泥马在不停地奔腾。
亲,说好的高级客房呢?这明明就是欺骗消费者嘛!
不过,就算她心中再怎么不满,也没有什么卵用。
首先,现在外面下雨,有地儿躲雨就不错了,她还要什么自行车?
其次,人家身份如此尊贵的勾兰圣君都没有说个“不”字,她哪里敢发言啊!
拓跋敖轩扬眸,四处张望了一番房间里的装潢,脸色不禁一沉。
冷凝晓见状,心中倏地一阵酸爽。
她表示这大下雨天的,自己住这样简陋的屋子已经该是心满意足了。
可这妖孽是万金之躯,怎么可能受的了如此委屈?
老板娘看出了两人眼中的不满,朱唇轻
启,赔了个笑脸:“两位客官这房间虽说简陋了些,但不失为一个躲雨的好地方。何况,这秋水镇只此一家客栈。”
闻言,拓跋敖轩微愣,脸上神色稍缓了一些:“下去吧!”
“是。”老板娘躬身行礼,旋即踏着小碎步离开。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凝晓秀眉紧蹙,缓然道:“我觉得她有问题。”
“我知道。”拓跋敖轩一点说着,一边挥袖将房门关上。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冷凝晓疑惑,好奇地询问。
“现在下雨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既来之则安之。”拓跋敖轩泰然自若地回答,目光平静如水。
言罢,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并倒了杯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冷凝晓看到这个场景,连忙跑过去,一把夺过茶杯,十分警惕地说了句:“你不怕有毒吗?”
“怎么,你关心我?”拓跋敖轩俊眉轻挑,故意调侃。
“想得美!我只是怕你死了,没有人保护我。”冷凝晓矢口否认,她说的可是大实话。
毕竟,现在的她武功那么烂,要是拓跋敖轩被毒死了,那么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吗?
“你是怕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吧?”闻言,拓跋敖轩嘴角微勾,牵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瞎说什么大实话!”冷凝晓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拓跋敖轩猛然一怔,本来他还以为冷凝晓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现在看来她比想象中的温柔多了。
沉思一阵,他薄唇轻掀,刚想说话。
谁料,冷凝晓竟直接将方才那杯从他手中夺过去的茶水一饮而尽:“看来是我多虑了,真的没毒!”
“呃……”一瞬间,拓跋敖轩再一次陷入了错愕之中,嘴角轻抽,半天才发出声音:“当然没毒,否则我怎么可能喝?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
“也对哦。”冷凝晓略一颔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多虑了。
这妖孽可是堂堂的勾兰圣君呢,肯定知道水不能乱喝,那么他敢吃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如斯一想,她抬眸瞥了他几秒,目光之中泛着丝丝敬佩:“大神,请收下小人的膝盖!”
拓跋敖轩表示根本听不懂她的话,愣了好久才摆了摆双手,一本正经道:“免礼!”
“嗯,圣君请喝茶!”冷凝晓莞尔,笑嘻嘻地倒了杯茶递过去。
“好。”拓跋敖轩一面点头,一面探手接过茶杯,心中总觉得冷凝晓在打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冷凝晓用一种极其崇拜的小眼神瞅着他,温声细语道:“圣君,我看您武功这么高,一定没有徒弟吧,要不,收我做关门弟子如何?”
霎时,拓跋敖轩震惊,手上的动作一僵,任由杯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那么大的反应干嘛!”冷凝晓垂下眼睫,口中小声抱怨,心里却是有几分恐慌。
眼睛余光偷偷地瞄着拓跋敖轩,只见他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俨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妖孽在想什么?该不会在思考怎么惩罚她吧?
好吧,她承认她突然得了一种叫做“被害妄想症”的疾病。
不过,怪她咯?
明明是因为这妖孽太腹黑,有事没事就逗她,以至于现在都有后遗症了。
怔愣间,耳畔传来低醇性感的语调:“小不点,我不能收你为徒!”
虽然被无情地拒绝了,但是她看在这声音好听的份上竟假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收就不收嘛!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语毕,她美眸悠扬,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目光定格在了门面的笤帚之上。
旋即,只见她拿起笤帚,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可不想待会儿一个不注意就踩上去扎着脚了怎么办?
拓跋敖轩见她收拾的那么认真,嘴唇微张,有话想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皱眉犹豫了一会儿,他终归还是说出话来:“小不点,以前你有过师父吗?”
随着话音的落地,冷凝晓失了神,手猛地被碎片刺痛,渗出殷红的血液来。
“师父?师父……”她连着叫了好几遍,语气愈发的沉重,头也愈发的痛了起来。
意识模糊间,她隐约看到眼前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神韵超然,宛如天上嫡仙下凡。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看不清他的面庞,而越是想探个究竟,她的头就越痛,似乎马上就要爆炸。
拓跋敖轩看到她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便知道那噬魂丹的毒又发了。
于是,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慌忙地将她抱到床上去,双手运气替她疗起伤来。
许是上一次,他身上的伤未愈,而这回又向她传输了大量的真气,所以他身子竟
也变得虚弱起来。
沉着气,他试图再为她疗伤,谁料,竟突然遭到了反噬,吐出一大口血来。
咚咚咚……
适时,屋外响起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拓跋敖轩瞬间警铃大作,快速调整了一下气息,冷厉道:“谁?”
“启禀圣君,是属下!”门外的人声音熟悉而恭敬。
他自然猜出了是七夜,于是轻轻挥袖,房门大开:“进来吧!”
“是!”七夜接到命令,立马踏着笔直的步伐进了屋,随手又将房门关闭。
“怎么了?”拓跋敖轩淡漠地问道,语气微肃。
“启禀圣君,属下方才去查过了,这个镇子有点奇怪。”七夜弯着腰,恭敬作答。
“何出此言?”拓跋敖轩讶然,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如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