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袁绍被月牙儿一句话堵得差点上不来气,怒极之下吼道:“滚,你给老子滚!”
跟谁称老子?月牙儿此时也生气了,要不是因为那人是袁绍,她早就把他的嘴打烂了。
不想再逗留,月牙儿堵着气,起身就想离去。
“主子消消气,这是姬家韵儿小姐亲手给您炖的人参雪鸡汤,快点喝喝看,消消火气!”
说话的人是明阳,他知道明星被太子责罚了一顿后,打算过来探探太子的口风,是不是要惩罚自己妹子,要是惩罚了,就说说情,让太子惩罚轻一点。只是太子和娴雅公主在一起说话,他不方便进去,就候在外面等着。
恰巧这时姬有韵殷勤的送来人参雪鸡汤,前来慰问,门外侍卫不让她进。明阳刚好想找个借口进到月牙儿和袁绍待着的会客殿,于是马上应承下来。打开鸡汤盖子,盛好一碗晾着,像模像样的端着鸡汤进了大殿。
他一进来不要紧,浓浓的人参鸡汤味儿,一下冲进月牙儿的鼻腔,那香浓的味道,在月牙儿这里就成了催吐的毒药。
月牙儿只觉得,那个油腻腻的味道,一下就把自己打了过去,胃肠里一阵翻江倒海,压根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就把今天吃的不多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司令你怎么样?”冬天忧心的狠狠瞪了明阳一眼,然后赶忙去看月牙儿。
春天也忙用帕子擦拭月牙儿的唇角,并轻拍着月牙儿的后背。
然而就是冬天这一眼,袁绍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前几天一道蜜汁熊掌,让月牙儿一阵恶心,后来一道雪蟹甲鱼汤,让月牙儿瞬间喷吐出来,今天这个鸡汤一出现,她又吐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袁绍活到这么大,虽然没有娶妻纳妾,但是解决生理问题的宫女、通房丫头还是有的。那些女子为了上位,也有悄悄倒掉避孕药汁,然后怀上孩子的。当然,他怎么可能让这些低贱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一旦发现,那绝对是一碗打胎药赐给,不喝的就直接杀掉。
月牙儿现在的症状,和那些怀孕害喜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她此次回来,明显对自己不耐烦,还设计让老皇帝帮她,跟自己解除婚约。所有的指向都是月牙儿已经变心,而那个让她变心的人,除了前一阵和她朝夕相处的袁险还能有谁?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一旦反应过来,袁绍瞬间觉得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此时的袁绍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理智是什么,冲上去对着月牙儿的脸就是狠狠一个嘴巴。
“贱人!”
月牙儿吐得七晕八素,抬起头冷不丁被袁绍一个嘴巴打下来。
长这么大,月牙儿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嘴巴。上次袁绍用信笺打到她脸上也就罢了,这次还上开手了,打上赢了是吧!就算这件事情她做错了,可是该打她的人却不该是袁绍,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袁绍这一下显然激怒了月牙儿。
冬天和春天也没有料到袁绍会突然出手,而且是在月牙儿最虚弱的时候。她们两个就怕月牙儿怀孕出意外,所以才寸步不离的跟着,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气的就要跳起来为月牙儿讨回公道。
月牙儿一把拉住两个炸毛的丫头,冷冷的看着袁绍说道:“袁绍,我们两清了,从此月牙儿再不欠你的!”
说完月牙儿眼眸中再不带一丝感情,拉着春天和冬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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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袁险明日回来,亲们激动么?鼓掌一个!
☆、52.袁险回来呢!(1)
快要过年了,计划要在年前让殷弘业娶了毛暗香,这段时间按说该忙得脚不沾地,但月牙儿就是提不起精神来,害喜的症状也越发的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和袁绍彻底撕破脸已经有几日了,那天之后月牙儿就天天宅在家里,几乎快捂出一身绿毛。
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害喜的时候,越骄纵自己,症状就越明显。打起精神做些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情况会好很多。
月牙儿不断的说服自己,强打起精神换洗了衣物,打算到外面走走。
“司令,您早该到外面去活动一下了。快到年跟前,这些天集市、庙会从早到晚,家家都在置办年货,可热闹了!”秋天见月牙儿总算要外出走走,马上叽叽喳喳的说起外面的新鲜事。
春天眼眸流转,轻轻一瞄,秋天马上就闭上了嘴。
“司令现在的身子能和常人比,万一去那些劳什子庙会,冲撞了身子,动了胎气该怎么办?”
秋天自知,因为自己贪玩说错了话,吓得闭上嘴再也不敢出声,只是小心的用眼睛偷瞄着月牙儿,想看看她的脸色。
秋天好玩,心直嘴快,就是个小孩子心性,月牙儿知道这些天自己宅在家里,这四个丫头也不敢乱跑,只怕那小妮子心里痒死了。
于是笑笑说道:“不碍事的,有你们四个在,还怕出危险么。我也实在是闷得慌,想出外走走!”
冬天听闻月牙儿所说,一脸的不赞成:“司令您操劳过度,胎位一直不稳。早知道您有了身孕,那次就不该骑那么多天的快马,往洛阳赶。现在您的身子可万万受不得碰撞,也不可任意妄为的动用内力,还是再小心静养些日子,等四个月左右,胎稳了再说!”
月牙儿一脸的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一碰就倒的瓷娃娃了。
“好冬天,咱们也不是非要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不可,去人少的郊外转一转、散散心也好,我实在是有些闷得慌!”
春天眉头紧蹙,似乎还在为上次祥和宫里,没有护住月牙儿,被袁绍打了一巴掌耿耿于怀。
“这儿就咱们四个丫头,小花儿、小草不在,我怕不能护司令周全,要不我再去调派些人手!”
看到春天紧张兮兮的样子,月牙儿笑的眉眼弯弯:“不碍事,我把猫猫唤过来,在车厢里守着,车厢外由你们四个护着,这样还不行?”
事到如此,也只有依着月牙儿,春天忙吩咐准备。车厢里一定要再铺几条褥子,弄得软和一点,多带些金丝炭火,多装几个暖炉,别冻着司令。
一番准备后,春天又命一个朔月暗卫,提前去响当当大酒楼,提前给司令把清淡、爽口的食物准备好,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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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空气确实比洛阳城里要好很多。时值冬季,家家户户都烧煤炉、火墙取暖,整个洛阳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煤烟子味儿。
现在来到郊外,清冷爽朗的气息真好闻。月牙儿贪婪的多嗅了几口,感觉比在家里呆着好多了,至少她现在不觉得恶心,反而腹中隐隐有了饥饿感。
得知月牙儿饿了,春天等人立刻喜上眉梢,连忙商量去响当当酒楼直接吃饭。在得到月牙儿首肯后,连忙驱车打算把月牙儿送至酒楼,让她趁着饥饿能多吃几口食物。
响当当酒楼位于洛阳城最繁华的南大街,所以这一段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大街是一定要走的。
为了防止发生不测,春天尽可能的把马车驱赶的很慢,本着就算慢一点也要平稳的宗旨,几乎以龟速在往前行进。
人走不动,车也走不动,月牙儿斜靠在车上,软软铺盖、温暖的箱体,再被摇来摇去的,此时有些昏昏欲睡。猫猫似乎被月牙儿传染了,也挨着月牙儿盘成一团,闭着眼睛养神。
“小心——!”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从头顶掉落下许多的炭火,灼热的温度倒在人身上就是一块焦黑。南大街上瞬间充斥着一阵惊呼和惨烈的哭声。
人都躲不开,何况是马,月牙儿乘坐马车的马匹,也被几块炭火砸在身上,只听嘶啦一声,马毛顷刻间被烧焦,还有一股皮肉味儿,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马儿显然吓了一跳,然后因为吃痛,瞬间受惊,长长一声嘶鸣,然后开始乱蹦乱跳。
春夏秋冬此时只顾及着马车不要被砸坏、或者烧着,兼顾着自己不要被烫到。
被忽略的马儿开始狂奔乱跳起来时,四人方觉遭了,赶紧拉马的拉马,驱散路人的驱散路人。无论伤了车上的月牙儿或者让惊马踩死了路人,都是她们不乐于见到的。
但是偏偏有人不愿意如她们的心意,就趁着春夏秋冬分身乏术之际,从刚才落下炭火的位置,又跳下来许多黑衣蒙面杀手,而他们剑尖的方向直对的就是月牙儿所乘坐的车厢。
“司令!”春天一声惊呼,就要转身迎上敌手。
哪知狡猾的黑衣人在春天迎上来的刹那,突然一转方向,将手上的宝剑以一条直线掷向马儿。
黑衣人手劲极大,这一掷,剑身直接没入马儿的屁股,马儿疼的厉害,刚安静下来,这下又剧烈的狂跳起来。马儿越跳,没入屁股的剑,绞的肌肉越疼,跳的就更加厉害。
春夏秋天此时却被黑衣杀手团团围住,要想救月牙儿,必须先收拾掉这些歹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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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险回来了吧!激动否?
☆、53.袁险回来呢!(2)
“哪里来的歹人,连娴雅公主的座驾都敢袭击,不要命了么?”春天一声令喝,提剑就与黑衣人战成一团。
冬天忧心月牙儿肚里的孩子,一边斩杀黑衣人,一边喊道:“司令快出来,您不可以受到颠簸的!”
月牙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剧烈的摇晃惊醒,睡眼朦胧的她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马车又平稳下来,只是外面很是吵吵嚷嚷。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况且外面有春夏秋冬四个丫头护着,她很是放心。
放眼望去,天下间能在春夏秋冬手中过十招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所以月牙儿很放心,很放心的又倒头大睡。
结果刚睡着,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而且比之前还剧烈几倍。月牙儿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居然一下从马车上掉了下来。
猫猫感应到不对劲,连忙用蛇尾勾住月牙儿的腿,拉住她即将掉出去的身子。哪知没有人安抚的马儿,越跳越厉害,甚至一脚踢断车架,自己跑了。
猫猫全身鳞片包裹,异常光溜。它只稳定住月牙儿一下,就因为马车失去了马儿一下倾斜,自己也跟着月牙儿一起滑了出来。
眼见月牙儿就要摔在地上,冬天连忙大喊:“司令,小心!”
月牙儿在这一番变故之下,怎么可能还睡着。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接住她身体支撑的点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掉下去,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然而,那把屁股摔成八瓣的痛感并没有袭来,因为她跌落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那个味道很熟悉,那个触感很真实,一个名字下意识的就从嘴里喊了出来:“袁险!”
怀抱的主人手臂一紧,一声邪气的嗤笑声,自月牙儿的头顶响起:“娘子迎接为夫的方式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