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蓉芳好气的说:“越来越不象话,我叫你早点回公司去,为什么,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种脾气,小孩子气,想着不够冷静但总能以经验取胜,所以早在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叫你有时间多去公司转转。”
“是,你说的都是,可今年半年时间里,盈美己发生两起死人事件,妈,你难道想告诉我这是偶然的?”
谢蓉芳语塞,不过,毕间是老姜:“警方不是排除了他杀吗,是的,集团元老级都对你有意见,他们这些人总是会老去,你不用太放心上,他们还不是仗着我和你爸创业那会卖的力,但这些年咱家也没有亏他们,等到这些老的退休,那时,你己经把整个创伟抓在手里,有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方法取胜,还怕他们做什么,到的那时怎么处制还不是你一句话。妈的意思小谆你听明白了没有,你要学会蜇伏,哪个做大事的人不是这样。”
“是,是,是,妈,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不是你们任由事情发展的理由啊,你们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让我一个人慢慢摸索。”一年了,都一年了,沈玥谆觉得自己很委屈。
谢蓉芳又是一怔,再这么说下去,她还维持得住表面的无澜,事实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也不想任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事情的发展己经脱轨,她已经在后悔当初放手的太早,是她太相信人,“小谆,这个事,我会和你爸爸说,你先上去休息吧。”
沈玥谆还想说,看到谢蓉芳面露不快,想了想就算再说下去,说不定会闹的不快,现在的他己不是刚进盈美的他,他想,他能控制的住局面的吧。
第二次冒充学生去关帝村写生接近鲁建力的妈己在几天后。有过第一次的接触,老太太对沈玥谆他们的到来很高兴,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谢谢之类的话。
老太太的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也只是气色好了很多,其他的一切没变。
“阿英的孙子天天过来给我送饭,挺好的,要不是你们,我也许己经死了,还是好人多啊。”
“我,叹。。。小伙子,你把钱给我用,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们是在大学生,怪不得呢。”
。。。
严思圩也尽力发挥自己的口才,逗老太太开心,还象模象样的画画给老太太看,现在的他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技多不压身:“老奶奶,这些你都不要放心里,你只要说有没有吃饭,吃的可不可口就行啦?”冲沈玥谆打眼色。
“好吃,很好吃,还有水,我从来没喝过这种水,很甜呢。”
“老奶奶,你儿子不来看你吗?你女儿们呢?”关于儿女这个问题,上一次老太太是采取回避态度,但今天不是上次,情况己经好转很多。
果然,老太太有点不开心的说:“等于白生白养,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长大了怎么这样了呢?”
“你有孙子孙女吧?他们住在哪里?”
“孙子都比你大啦,我有好几个孙媳妇,就在外面,出去不是很远,来看我,一个月来一次己是不错,再多就不可能啦。”
“哦?你想他们来看你吧?”
老太太嚅喏着:“不想。”干净利索。
严思圩瞟了一眼沈玥谆,后者拧开瓶水:“老奶奶,你喝口水吧?”
接过递来的水,大喝几口:“有什么可想的,他们都不想着我,知道我没钱,做不了饭,叫我这么饿着,我还想着他们,叫我如何想着他们,他们都想着我死啊。。。”眼角有水迹。
。。。
小王冲老莫抬了抬下巴:“老莫,你不要狂,还不是个手下败将。”
老莫叼了根狗尾草茎:“你个小鬼,说什么呢?”
小王和老莫坐叉车上,叉车在装货台上,前面,集装车正在一百八十度调头。
小王翘起两腿搁方向盘上:“我没有说错,你除了会吹牛,还会什么,就说打赌的事,十次里面有九次输,还说自己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知道一半,我看你是一懂也不懂。”
“你懂,你懂,我不就是不知道浴室的事怎么啦,你小鬼说不定在骗人。”老莫终于找到了突击口,要不是小王挑起,这个问题压他心里很久了,快把他给憋死了。
小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老莫:“你有没有进去看?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没想通吧?”
老莫觉得自己快被小王笑的脸红了:“小鬼,要不你跟我好好说说。”
小王一脸的鄙视:“切,说你,还不承认,现在还想叫我好好说说,你说你脸好大哟,皮好厚哦。”
老莫递给小王一包烟:“来一根。”
说嘱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等到小王朝天一个烟圈吐出来后,自己的话匣子就此打开:“老莫,你倒是不白活,你说你都五六十的人了,连这都不知道,也是,你是W市人,老婆在身边,可你哪知道外出打工人的心里苦啊?”
“哦,你是说没带老婆啊,找个女的啊,要不。。。嘿嘿,你懂的。”
小王猛吸一口烟:“说你不懂吧就是不懂,找一个,不要化钱吗,找情人,还不是得有钱才行。要不然你说,我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的毛都没有,还不是没钱,钱不够多。”
老莫拍拍小王的肩:“小伙子,你才多大,别急,慢慢来。”
小王推开老莫的手:“你当然没事,饱汉不知饥汉饿。老赵,你真的没撸过吗?”
老莫大吃一惊:“撸,撸什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这个事,太不能让人想象了。
小王斜着老莫的裤档:“还能是什么?”
老莫大义凌然的说:“我都是有老婆的人,就算没有,能这样吗?”
小王哈哈哈大笑起来:“所以说,你的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知道一半是冒充的,跟你说吧。”把嘴巴凑到老莫耳朵边,把多年来的撸经娓娓道来,一边的老莫,这下真的是脸红了。
看着一边洋洋自得翘着二郎腿的小王,老莫觉得自己的脸没处放:“真的假的,这么说要老婆还有什么用?”
“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吗?”小王摊了下手,“老莫,你一大把年纪,不要说没撸过?”
“你说什么,我是有老婆的人。小王,那墙上。。。”闪烁着目光。
小王点头点头点头:“对,是,嗯,哦。。。我们要装车了。”
货柜车在一声大碰撞后倒车完毕。
老莫那叫一个后悔啊,这问了还不如不问,心里难受得,这,这都算什么事啊,想不通,太让人想不通了,不行,赶明儿好好问问老陈,要不然问阿根,他们有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这老脸,哎,哎,好燥热。
严思圩最后和沈玥谆商量的结果是,还是两头抓比较好,因为,老太太那边的感情投入见效不是很快,被人伤过的人总是很难再相信人。严思圩知道,要是他让老莫这么做,老莫不一定会答应,可是现在事情己经到的这个份上,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得试试吧,也许有希望。
严思圩己经在心里打了两天鼓,每每想和老莫说,想起上次老莫那种豁出去的表情,他很难开这个口。
老莫就在他眼前,装货台上站着,叉车们又开始呼啸。
严思圩不由自主的抬脚往老莫处走去,走到老莫站的下方:“老莫?”
老莫的心还在纠结中,猛听有人叫他,寻着声音看去,是严思圩:“小严,还有什么货要理,你说,我尽量在下班前赶出来。”
严思圩做了个叫他下来的手势:“我有话说。”
老莫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是,不面对不行,只好边走边猜,小严叫我到底什么事,工作,我做的好好的,没出差错,那事,不是说过顺其自然的打听吗,他己经尽力了,听说来的很多都是废话他也没办法,他也不好挑着说喂大家都来说说春节后死人的那事这种话呀。
严思圩见老莫己经下了装货台,转身开始往库房深处走去。
“老莫,你可不可以,嗯,我的意思就是,可不可以。。。”怀疑是背后有人□□,那么如果老莫深扒的话,定会引起背后人的注意,这意味着会给老莫引来杀身之祸,严思圩临到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莫吸了一口烟:“小严,有事你直说。”
“就是,你上次给我打听来的事,我们一直没有进展,用处是有的,可是进度很慢。”一旦开了口,说下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你是不是可以试试其他渠道,其他方法。”
当一声敲在老莫头上,他感觉浑身寒冷:“小严,只怕不好打听。”严思圩的意思他明白,“都过去半年的事,现在很少有人提起,就算再提起,都是老话题,也说不了几句,说的那几句也是大家都听到过的。”
严思圩握了下拳,这些他都清楚,他这不都是没办法了吗。“老严。。。
☆、第二十四章
沈玥谆和严思圩最后商定,既然这头进展看不出半分,那么另一个头绪打开试试,他们当然能等的起,不过会曲折点,但有一点,万一背后的人等不了,到时,事情会更复杂,会伤及更多无辜的人。
老莫回避严思圩的目光,他是真的不想惹事上身。
严思圩说:“要不这样,我说出来,老莫你看行不行得通。”
老莫迟迟疑疑,答应不下来,话不出口,哪怕严思圩肚里转过几百几千个主意,于他何干,说出了口,他拒绝,又会是另一种性质。
严思圩等不到老莫的回应他也不再管:“你认识的人多,你带着我一起去探听如何?”
老莫大吃一惊:“小严,一个人的目标还说的过去,带着你,会不会被人发现,到时,我们都会出问题。”
“你听我说。”严思圩制止老莫说下去:“今天晚上我们都加班,以前你不是经常吃过饭去车间那边闲逛吗?”
老莫如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我吃饭快,上班还早,会去串个门,吃饭的时候他们老叫我有空了去看看他们,这不上班没时间,下班回家都来不及,也只吃饭这个时间有空,我是会去,不过很少去?”哪是老莫自己说的很少去,他是经常去,还经常忘了上班时间,有时装车装到货还没理好,少不了被几个叉车工骂。
严思圩笑了一下:“不说你的事,你还是先听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你还是以前怎么和他们吹牛,现在还这样。”
老莫脸上一僵:“有你在,我怕装不了,再说我们分明是有事才去串的门。”
严思圩好笑道:“你不是经常吹自己很厉害的吗,叫你表情自然点吹个牛怎么吃不消了?”
说他不行,老莫怎会答应:“谁说吃不消,不就吹个牛吗,知道了,到时候一起去。”
“晚饭吃我的。”
老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才象话。
严思圩接着说:“到时候你尽量把话往今年盈美发生的事上引,要不要带瓶酒?”老莫是酒鬼,全厂人都知道。
老莫一脸囧态:“上班时间,不是不能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