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安几天,我老乡私下里问我,是不是准备这么干。当然想,是我对他的回答,二十万呢,只怕我一辈子也挣不到。想着家里的实际情况,不动心才怪。
老乡的意思我很明白,他也想,可是,人家没看中他,他心痒难安。
我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他,看来以后行事,我也不能在他在的情况下做,要不然。。。我己下定决心,废一个手指又如何,割下来卖一分钱都不值。
既下决心,必想着实施,我一边心慌慌的想着怎么个做法,一边和老乡约了去酒吧,希望能碰上那个斯文人,可是,心里有事,往往不能心想事成。
差不多在一个月后吧,到我怕去酒吧的那次,是的,我不想再去酒吧,那次会去,说心里话我是不想去,因为老碰不到斯文人,先头的什么心慌,担心,紧张统统被希望代替的时候,却再找不到斯文人的出现。我去酒吧,就是怕失望来袭。
老乡缠着我鬼叫着说去酒吧,他想来个一醉方休,太憋屈了,工作没了,以后叫他到哪找大公司进,呜。。。
没办法,不用我出力,老乡再不能阻碍我行事,我怎么不舍命陪君子,还是他强着说要请客,就当是送他离厂吧。
哪想,却又碰到了斯文人,是在我老乡喝醉酒后碰上的,我不敢多喝啊,我还得送人回去,不送难道把他扔在酒吧不管不顾?
斯文人说他送我们回去,有这么好的事?我是既怕又高兴,是不是那个事还算数。
我们把我老乡送到他的出租房后,斯文人说也顺便送我。我紧张的心就要跳到嗓子口,最后的时刻就要来到,我要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己想好的决定再想不起来,只是担心着这个事,会不会被重提起,我是既想被提起又不想,很矛盾。
眼看着我住的地方就要到,我说,前面那个小巷口停车就好,并再次道谢。
车子是停在了小巷口。此时己是十二点后,最繁华的都市也有冷清的时候,更何况是我租房的地方,这里离我上班的公司很远,大概是这个城市最早前的人居地吧,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慢慢的人们移居到更宽敞的住房楼后,这里就成了弃所,成了外来人员暂时的落脚地,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环境相对脏乱差,但胜在租金便宜。
我想拉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拉不开,我和车门较上了劲,怎么连门也欺负人?
斯文人趴倒在方向盘上笑了,开口说,别费劲了,我锁住了。
我呆住,他这是要做什么?
你想了吧?
他能看透人的心?我傻傻的想。那时我的样子肯定呆若鸡。
我猜一定是。
我扭头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后点头,问,你真的会给我二十万?
是的,至少你报废一根手指,不过,你千万记住了,就算你报废一只手,我也不会多给你钱。
当时的我哪会想很多,心里想的第一是钱,第二是一根手指,具体的,就想不了,一根手指等号过去是二十万,划算啊。
我怕钱会逃走,连忙说,好的,你想这个事叫我什么时候办成。做生意当然要讲信用。
不急,你看着办,不过,不能迟过中秋前,有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个做法,提醒你一句,想好了,到时候把自个儿的命给报废了。
我那时只钻在钱眼子里,一根手指和一条人命,那是天与地的区别,不可能的事。
我说,好的,中秋前。钱,你什么时候给我。最重要的是钱,别到时候,我手指没了,钱连毛也看不到,那样的人才是真傻。
放心,斯文人说,离中秋不是还早着吗,不急。钱的话,我当然会在事前给你一部分,事后再给我一部分,你只要把我要你做的事想好了,怎么做就好。
他这么好说话,我也爽快应下,那我等你的消息。等你把一部分的钱给我了,我再行动。
这个事就算谈妥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轻飘飘的,我老乡没找到工作前一直跑我这里来蹭饭,我多少知道他的心思。他有时会问我,那天,他好象看到斯文人了,问我,我们是不是说话了。
那天他喝的差点醉死,我就算忽悠他,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说,没有的事,人家也许找到别的可行的人,那天,那天你好意思,喝的醉死,老子背都背不动,恨不能把你放倒地上,撩了脚拖回家,要不然把你扔垃圾堆里算了。要不是大家都离乡在外,谁想管你,你好意思说那天的事。
我老乡开始才不信我的话,老说我在骗他,那天他是喝醉了,可是,他又不是醉到没意识。
他老这样诳我,我怎会上他的当,回答他的就是,把他那天的醉态加以放大,让他更加无地自容,还告诫他说,再不会和他一起去酒吧了,哪有这种人,不会喝少喝点,撑死算谁的?
这样的次数一多,后来我老乡也找到了工作,因为找的公司离我住的地方远,大家接触少了起来,虽然他还会时不时的来找我玩,还会提起手指换钱的事,可随着大家接触越来越少,到的后来,倒不怎么走动。
我心里有事当然想避开他,我老乡嘛,少和我来往无非是,找到了新组织,还有一个原因是,估计还在怀疑我不信任他,想一个人吃独食。
我无亏,人家找的原本就是我,再说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总是不好的,要不然,会出事。万一他嘴巴大,没兜住,我找谁哭去?
开始的高兴开心,飘飘然渐消失,心如夏天四十度般闷热,怎么斯文人还不把钱给我?我又开始怀疑这事是不是黄了?
好在事情很快有了转机,有人打电话给我,叫我去拿钱?
开始我哪想的到是斯文人,以为有人打电话寻我开心,我在电话里狠狠的反讥,反正不要电话费。
想不到电话里的人说,还做不做那事了,不做早点说?
听后我怔住了,心里猛然跑出那个念头,难道是那事?
我结巴着问,怎么拿。。。
我听得心慌,脑里千万个设想,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还是怂了,我把牙一咬,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不就一根手指的事吗?
止到把钱存到银行,我还觉得是在梦里。我同事说我,这两天人整个傻拉巴几的,怎么啦,整天咧着嘴,中奖了还是有女孩子看中你了,强着要嫁给我?
这种事我哪好说出口,捂住都来不及。
我好不容易收住那颗快要跳出胸堂的心,收住,冷却,想着动手的日子,怎么动手。
是的,斯文人把尾款给了我,还多出二万块。
可是,我的手。。。”
☆、第八十六章
小楼擦着泪:“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会这么严重,我只想着最多报废一根手指,我只想着钱,钱钱,以为事情不会这样子,谁知道机器会发神经,会把我的整只手都报废,呜,呜。。。”沈玥谆要说同情,还真说不上,这个事,只能说他年纪小受骗,为钱眼开,害自己不说,还害别人。
夏警察倒是正事正办,在和沈玥谆交换了数次眼神后,说道:“你记不记得给你钱人的长相?还有那个和你谈事的,你嘴里说的那个斯文人的样貌?”其他的都是废话。
中年妇女催小楼:“快说啊,你记得,你都记得。”这可都是钱。
小楼门槛紧的毛病又犯,看来这种情况要不是遗传性毛病就是从小过的苦日子太多,节约只怕说不上,没来的钱,何来节约两字。
吱吱唔唔不说话,眼睛左闪右闪,满满的是小打算。
夏警察无奈的不说话,这种时候不谈钱,眼里只有钱,怪不得会不顾后果做出这种事来,小孩子,没有大人在身边教养,糊涂是没办法的事,可悲的是作为家长也没这个自觉性,可见得是有其母必有必子。
沈玥谆知道是自己开口的时候,当下说:“放心,会给的一定会给。”
中年妇女半张着嘴,嘴里含着话,想要说出口,好歹知道点分寸,不过,明眼人怎么会不知道。
小楼就是小孩子,冲口而出:“给多少?”他还有话说,能去国外看病吗,不过,钱重要,有钱了什么都好说。
沈玥谆只能暗叹,这小孩。。。“五万。”
小楼的眼睛一亮无缘无故又能拿到五万,不错。
钱有了,其他的还有想要的:“那能不能把我的手治好?“
沈玥谆只好说:“现在我也说不定,这样吧,今天先把你知道的说了,等这个事有结果了,我们一起去问有权威的医生,当然,我会帮你引见,要是他说国处的技术比我们好的话。。。”点头,点头。。。
中年妇女连连说这样好,这样好,两不误。
算她还识相。
小楼在他妈的这种劝说下,只好说:“那钱什么时候给我。”
夏警察板起脸:“小楼,我们在办案,这是在协助警方办案,有条件可讲,要是有奖励那也是政府性给予的,哪有你们这样,要这要那?”
中年妇女微尴尬着脸,小楼低下头。
夏警察还说:“别以为不想说就不说,知不知道,从进门到现在,我们都录了音,我们这是在办案,办案!!”
小楼的脸唰的白了,这么低着头,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好。
中年妇女哈哈干笑几声:“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会配合,一定会配合的。”
“这还象句话。小楼,说吧?”
沈玥谆抬了下下巴。
小楼看中年妇女,后者闭了下眼睛,看沈玥谆是鼓励的眼神,夏警察则是严厉的眼神。
也不知道小楼在磨蹭什么,迟迟艾艾扭扭怩怩如小姑娘,好半天才开口说:“我记得,那两个人要是再让我看到,斯文人能认出来,拿钱给我的,只见了一面,可能认得出。”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不过,能认出来就好,要是象鲁建立一样,不认识那如何了得,又是白忙一场。
夏警察点了下头:“要是让你认相片里的人,你能认出来吧?”
“应该可以。”
“那好。”
沈玥谆对夏警察打了个手势,他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