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活口?那你过去把他们捉回来呀,如果你不怕摔死的话。”
那个后来的大汉笑了一下,举起手中厚重的盾牌,使劲往对面一扔,正中崖对面的那一根木桩,铁索立马掉了下来。
往上爬的话,正好回落到安乐王的手中,可是往下的话,又是万丈深渊,正在离殇不知所措的时候,上面沥沥拉拉的撒下一些气味刺鼻的液体,朱袖仔细闻了闻,“啊,是火油!他们要烧死我们两个!”
话音刚落,就有火苗从上面一溜烟儿蹿了下来。
“唉~活着的时候我们不能在一起,死了之后做对鬼夫妻也是好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朱袖抓狂。
离殇嘿嘿一乐,“抓紧我,带你去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去。”
“我呸!姑娘我现在已经有肖扬了,谁要跟你做苦命鸳鸯?!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袖忽然发出一阵尖叫,原因是离殇松手了,两人便一个劲儿的往下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原来死亡这件事是这么的简单……
崖顶上的那群人傻眼了,原本他们是想用火把离殇他们给逼上来的,没想到那两人居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愣是没让他们得逞。
“这下怎么办,人没捉到,还把他们给弄死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爷的命令是捉得到才捉,捉不到的话杀了就是了。”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砍木桩呢??”
朱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小水湾里,她借着月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片水域夹在两个峭壁之间,自己八成是从山崖上摔下来之后落到了水里,所以才大难不死的。
“离殇?离殇你在哪里?”朱袖叫了两声,发现周围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就是雷霆一般的水声,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朱袖想着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是中午,而现在是晚上了,而且自己刚刚躺的那个地方水很浅,如果一开始就落到哪里的话是必死无疑的,自己一定是落到了上游水深的地方,然后随着水流被冲了下来,被山石挡在了那个小水湾里。
“或许离殇也被水冲到下游去了……又或许他还滞留在上游也说不定?”朱袖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怎么办……”
考虑了良久,朱袖最终决定还是往上游去找,毕竟下游是有人家居住的,离殇如果被冲到下游的话,那么他迟早会得救的,但是如果在上游的话,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朱袖沿着河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这一路上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周围只有轰鸣的水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凄厉的猿啼,凄神寒骨。她感觉不到疲惫,心底只有浓浓的担忧,怒浪拍打在两侧刀削般的石壁上,溅起阵阵水雾,溅到了朱袖的脸上,清凉醒目,同时心底那种浓浓的不安也更加鲜明了,她总觉得离殇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朱袖才找到离殇,离殇远没有她那么幸运。
“离殇!离殇你怎么样啊?你还活着吗?喂,你醒醒呀!”
朱袖见到离殇的时候,发现他受了伤,伤在腿上,大概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摔的,看样子是断掉了,那人虽然还有呼吸心跳,但是却昏迷不醒,而且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情况十分危险。
朱袖急得都快要哭了,就在这时,有个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的朋友是不是受伤了?”
朱袖回头一看,一个身穿一身青衫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背着一个药篓,看起来像是个郎中,斯文俊秀,甚是儒雅。
“是啊,先生您是大夫吗,能不能救救我朋友?”
“当然可以,你去一边坐着吧,我给他包扎一下。”
朱袖看着那人手脚麻利技术娴熟地给离殇上了药,又用两根木板将离殇的断腿固定好,还为了他几颗药丸,心想这人应该还挺靠谱的。
“行了,你朋友不久之后就会醒了。”那个青衫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囊来,上面绣着一只胖乎乎的小狐狸,特别可爱,“等他醒了之后,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多谢先生!”
“不用谢。”青衫男子朝朱袖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果然如那个男子所说,离殇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呼,你终于醒了。”
“嘶……”离殇一动浑身都疼,腿上尤其的疼,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他上下打量了朱袖一眼,发现她除了身上的一些擦伤,并没有哪里缺胳膊断腿的,“哎呦我的点怎么这么背,同样是从山上摔下来,怎么我就伤得这么重,果然是前几天拜菩萨的时候想着吃什么的关系吗?”
朱袖噗嗤一下乐了,骂了句吃货。
离殇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夹板,发现绑的还挺好,“呦,这是你给我绑的?还挺专业的嘛,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啊?”
“不是我,是一个采药的郎中路过,看到你受伤了就帮你包扎了一下。”朱袖说着,从怀里掏出青衫男子给的那个锦囊来,“喏,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
离殇狐疑的接过锦囊,抬头看了眼两侧光秃秃的山壁,腹诽道,“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会有郎中来采药,鬼才信嘞~”
打开锦囊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金色的小铃铛,上面刻着一个“宸”字,另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给你们家小黑猫的”。
朱袖一下子来精神了,“咦?那人是谁呀,他怎么知道你有一只小黑猫?你们认识吗??”
离殇认出了那纸条上的字迹了,“……他是我师父。”
“你师父?”朱袖戳了戳锦囊上绣着的小胖狐狸,“那这个小狐狸绣的是你喽,原来你这么胖呀?!”
离殇额角抽了抽,咬牙,“这不是胖,是毛发蓬松!”
与此同时,白漾已经来到了西南,他站在距离天承大军驻扎的地方十里之外,吩咐道,“彻地,你下去看看,这地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遵命。”
一个又黑又矮的汉子听话的钻进了土里,不一会儿又钻了上来,“回禀国主,这地底下确实有蹊跷。”
“很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来人啊,把那些东西全都搬到西南王的阵营里头去。”
“是,国主!”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最近两章的剧情似乎都没什么进展呢,我错了,忏悔……
请期待明天吧!!加油↖(^ω^)↗
话说最近都没有什么精神呢,好累啊好累啊。。
☆、作茧自缚
朱袖累死累活的搀扶着离殇,好不容易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天承的军营,随行的几个军医看到离殇腿受伤了之后,连忙献宝似的推出一个带着轮子的椅子,讲离殇扶了上去,离殇坐下后感受了一下,默默地在心里赞叹劳动人民们的伟大。
“回来了,都饿了吧?”
两人一天多没有吃饭,见到兵营里手里拿着大饭勺的伙夫大哥,瞬间感到格外的亲切。
“老刘,快,赶紧给我盛碗饭来,唉呀妈呀饿死爹了!!”
伙夫老刘把一根大饭勺舞得虎虎生威,“梆”的一声打到了离殇的后脑勺上,“你个混小子说什么呢?”
说着,嗔笑着端来两碗饭来,朱袖觉得自己今天付出了太多的体力,于是很自然的偷走了离殇碗里的红烧肉,离殇瞥了她一眼,没计较。
“噗……”
朱袖一口饭喷了出来,离殇立马露出了好嫌弃的神情,“噫~你干什么?”
“你你你……你快看后面,看后面那口大锅!!”
正巧这时一个路过的士兵也看到了锅里的东西,“鬼……鬼啊!!”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惊到了,离殇回头一看,发现营里做饭的大铁锅里趴着一个灰色的人影,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穿着破烂的衣服,正从锅里往外爬。
“哪里来的腌臜东西?”伙夫老刘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居然敢糟蹋老子的铁锅,看老子不打得你魂飞魄散!”
说着就把手中的大铁勺扔了出去,正中那个鬼魂的脑袋,那只鬼被打了一下之后,喟叹一声,接着便化为一缕烟雾,夜风一吹,变随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他士兵看到了之后如法炮制,都用武器击打那些从锅里爬出来的鬼魂,可是那些鬼魂源源不断的爬出,根本来不及消灭,防不胜防,眼看着那些污秽之物就要往贺兰铭的大帐里闯。
与此同时,天空中从西面飞来打团大团的乌云,云彩里似乎裹挟着数计百计的冤魂,一时间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生疼,士兵们不得不扔掉武器去捂耳朵,离殇坐在轮椅上也捂住了耳朵,并且对着天空中的异象皱紧了眉头,按理说这两天都是晴空万里的,没道理出现这么多的乌云,更何况还是如此诡异的黑云。
“喏,用这个。”
就在这时,离殇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红色的水,散发着阵阵酒香,酒香中还混着一股子血腥味,离殇回头一看,“白漾?!!”
白漾将手里的碗又往前举了举。
“这是什么?”离殇盯着那碗东西问道。
“破解之法。”
离殇看了看天空中那些极其厚重的黑云,仿佛要把整个营盘都压毁似的,再看看白漾手里的那一小碗东西,狐疑的问道,“你确定这么点东西能管用??”
白漾白了他一眼,“东西就这么多,怎么用是你的事!”
离殇接过碗来,思索了一会,用内力将碗里的那些液体升温、打散,一时间红色的水雾升腾了起来,袅袅向上飞去,那些乌云像是有意识一样,见到红雾就躲开了,似乎是很害怕那东西,不一会儿乌云就退去了,那刺耳的声音也没有的,士兵们赶紧再次抄起家伙,火速把锅里飞出来的鬼魂解决掉,然后紧紧地盖上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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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的营地外,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人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而后冷笑一声,“原来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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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打量了白漾一下,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上面有丝丝缕缕的血丝渗出来,想到刚刚的那晚红色的水……
“刚刚那碗东西是你的血吗?为什么你的血可以驱邪?还有你书房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古籍,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