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在医院休息了十天左右,便又开始工作,先是一个慈善晚会的活动,谢戎对傅鹤的身体状态并不十分放心,前几天他悄悄去看时还有些低烧,所以便也去了,坐在傅鹤的邻桌,傅鹤见了,向他点头,之后便一个眼神也不给了,谢戎端着杯酒小口嘬着,傅鹤的疏离,实实在在摆在面前,还是让他觉得颇受打击,心啊,自嘲地笑。晚会进行到中间,该是傅鹤上去唱歌了,四周黑着,只留了一只灯打在他身上,披着的大衣很巧妙地掩盖了受伤的胳膊,他低吟浅唱,隐没在头发里的耳钉不时闪烁,谢戎看了一时又觉宽慰,恍惚地盯着光影里傅鹤清晰艳丽的脸庞不动,似入了迷,他想,这样的人儿,只属于他谢戎才好。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凡是傅鹤出现的场合,就总能见到一位NBA的球星,人们奇怪,明明跟活动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总是不请自来,本来安排的流程也总是被稍稍打乱,但毕竟谢戎的知名度在那儿,也是举手欢迎,久了说不出所以然,便只当谢戎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在圈里先打打人脉。
关于傅鹤的父母,李子费了些时日,从疑点入手再查到上一辈,终是有些眉目,谢戎很早就觉得奇怪,傅鹤的父母在外表现的非常喜欢这个儿子,但实际上同傅鹤的联系却是非常少,那份疏离与隔阂,着实让人觉出少许冷漠。这结果也是让人唏嘘,原来两者之间确实算不上至亲,说是叔侄也许更加恰当。当年,冬天少有的早早就积起了雪,傅鹤的父母出来散步,没想却碰上车祸,父亲当场去世,母亲生下他不久也去世了,也巧的是,傅鹤的叔婶正因为生育问题四处求医,如此正好,便过继了傅鹤做儿子,但不过两年,却又意外的怀孕了,生下了傅楷,至此,谢戎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办。暗里运作,让知情的人不时故意透出一点儿口风,只待它传到傅鹤的耳里。
在傅鹤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谢戎出了国,对于篮球,他还想再赢一次。仍是派人跟着傅鹤,谢戎把大部分心思转到篮球,不时,他还是会给傅鹤发消息,虽一直都没有回应,但是,傅鹤耳上那颗没摘的耳钉,让谢戎这场戏还没到结局,不该落幕。从11月份到4月份,常规赛结束,谢戎受了几次伤,但都算不上严重,五月份的时候,他被评为年度MVP-最有价值球员,一时国内的体育界都非常震惊,还从来没有中国人拿过MVP,再结合谢戎这几年的经历与战绩进行报道,一时在国内掀起一股篮球热,一提到谢戎便会感觉与有荣焉,但谢戎对这些并不在意。五月末的时候,谢戎所在的X队,时隔一年再次成为西部冠军,之后便是东西部的总决赛了,谢戎给傅鹤发了消息,‘傅鹤,你来看我比赛’,没有回复,除了受伤的几次,傅鹤就没回过消息,虽然习惯了,谢戎还是有些郁闷。摇了摇脑袋,最近,李子传来消息说,傅鹤跟叶安又开始见面了,他有些烦躁。
决赛前夕,他暂时不再看傅鹤的消息,全部心思投入篮球。几场下来,谢戎发挥十分稳定,前三局连胜,形势很好,但是第四局的时候却是一不留神扭伤了手腕,对他的投中率影响非常大,因此又连输三场,直到最后一场,谢戎才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相信若没什么其他因素,X队的赢面非常大。但是比赛前他翻看新闻,傅鹤订婚的消息大大的挂在了头版,一时呼吸乱了几分。拨通李子的电话,问他具体情况,“傅鹤的父母放出的消息,下周同叶安订婚。”“傅鹤那边回应了吗?”“这倒还没有”“傅鹤现在在哪儿?”“少爷,他在你比赛的城市。”李子无奈说道,不是已经传了消息过去,少爷怎么不看,他腹诽道。谢戎却是挂了电话,拨通了傅鹤的号码,许久没拨,竟有些许陌生,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傅鹤?”谢戎的声音少见的有些急。“嗯”傅鹤回道,声音如从前那般,冷冷的却又清脆,谢戎不自觉的咧开嘴巴,弯起了眼睛,他想念极了这声音。然后故作失落地说道“手腕没好,不知道能不能上场?”那边静静的,没有回答,谢戎等了一会儿又自顾接着说道:“傅鹤,来看我比赛。”那边还是沉默,谢戎叹口气,敛起神色,“傅鹤,订婚的事情?”那边还是不答,“傅鹤,你来,比赛之后,我就不再打扰你。”随后是很长很长的静默,许久傅鹤的声音才传来,“好”,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
这一赛季的最后一局比赛,其实也是谢戎在联盟的最后一场比赛,他打算退役了,也早同教练打了招呼,因为父亲的身份,他无需考虑其他因素或是受其他束缚。开场热身,他便在观众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傅鹤许是躲在哪个角落,故意让人看不见。比赛一开始,谢戎便非常强势,对于身体冲撞并不刻意去躲,非常明确就是扣篮,进球,得分。今年,JOHN受伤,与他联合外线的是个年轻球员,配合起来稍有不顺,丢了些分,但也不影响整体,一到四节,X队同谢戎一般强势,比分一直领先到最后,再一次拿到冠军,热烈的欢呼,跃动的心情,止不住掀起的笑容,比第一次拿冠军那会儿还让谢戎开心。笑闹了一会儿,谢戎悄悄离了队伍,走到场边,然后朝旁边的李子使了个眼色,李子一怔,不知是什么意思,正一头雾水,就见谢戎不知被什么绊倒一下撞到了椅子角上,血从额头呼呼的冒出来,染红了半张脸,看起来十分可怖。其他球员和台下的观众见了这一幕,瞬间呆了一下,这时李子反应过来,忙用毛巾压住伤口,把人往后场方向拽,往医院奔去。人都离场了,观众才反应过来,一片唏嘘,场上没受伤,场下却自己绊倒摔了口子,真是...
车上,李子不明所以的看向谢戎,谢戎懒懒的并不回应,直到谢戎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着傅鹤的名字,李子才恍然明白了。谢戎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傅鹤失了调子的声音“去哪家医院了?”,谢戎不接话头,自顾说道“傅鹤,在家等我吧”语气很轻,听不出是在询问还是在要求。傅鹤不说好也不说拒绝,气氛一时僵持下来。旁边的李子见状,自作主张的喊了句:“少爷,这血流的太凶,毛巾浸透了,你没事吧?”话筒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吸气声,随后便听傅鹤说道“好,我,在家等你。”声音还是那淡淡的感觉,显得清冷,让人想起萧瑟的秋天。
在医院缝了几针,拿了些药,没什么事儿。谢戎到家的时候,已过了午夜,屋子里没有开灯,他一瞬以为傅鹤没有过来,眉还没来得及皱起来,便瞥见窝在沙发里的傅鹤,想是累了,蹑着脚走到浴室冲了澡,出来的时候傅鹤依然没醒,在沙发旁边站定,莹白的月光柔柔的照上傅鹤的脸庞,挺立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清浅的呼吸,谢戎俯下身若有似无地去碰触,真是很久很久在想念的味道,满足叹息。傅鹤动了动身体,有些不明所以地缓缓睁开了眸子,月光里,亮亮的像极了星星。谢戎不再克制,他将人禁锢住,咬上水润的红唇,许久没有尝到的柔软,令他失了控,急切地脱了衣服,急切的啃噬,急切的进入。傅鹤也回应地抱着谢戎的头,抓紧他的头发,低低的叫着谢戎的名字,室内一片旖旎。情.事之后,谢戎嘬了嘬傅鹤耳垂上的那颗耳钉,咕哝着说了声“傅鹤,我想你了”便沉沉睡了过去。第二日,刺目的阳光让谢戎皱眉清醒过来,怀里没有人,屋子里也静悄悄的,傅鹤早不见了身影,好似昨晚只是谢戎臆想的一场春梦。
休整了几天,谢戎回了国,等了两天,傅鹤同叶安的订婚宴还是如期举行了,一寸寸地抚着傅鹤的照片,紧接着他泄愤似的一拳打到墙上,指骨处渗出的血迹落在傅鹤白净的面庞上,有几分刺眼。随后谢戎便飞了M国,他曾同傅鹤在这里度过了一段相当甜蜜的日子,找了老朋友出来聚会,之后又去九环弯赛车,谢戎很冲,连赢了几次,其他人不再跟他玩儿,他便开车跑到了海岸,在这里他们有过一场激烈的情.事,他还记得深入的感觉,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然后将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点上支烟,边抽边泄气似的往车头上躺,沉静的深夜,天上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自语道:“傅鹤,还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闷头写,不知道文章看了是什么感觉,有什么意见,看过的朋友可以留言哒。。。
这章更新审核出现问题,今天会再更新一章...
☆、第八章
酒吧,谢戎拿着一杯酒略显无聊的浅酌,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他也只是礼貌的回应两句,旁边的贺少见他没什么兴致,问道:“怎么,最近两年收敛了这么多,真是栽在那个小明星身上了?”谢戎上挑了下眉尾,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只听咔嚓一声,杯子竟然碎了,里面的酒液洒出来,脏了他的衬衫。贺少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不一会儿自顾玩去了。谢戎又要了杯酒,他烦躁的很,傅鹤结婚的日期都定了,他自己说过的什么不再打扰的话也当没说过,给傅鹤打了电话,没人接,给他发消息,不回,冲到他面前,看都不看!他郁结的想砸桌子,呼吸都重了两分,这时,旁边又坐下一人,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谢少爷,遇上什么事儿了,火气这么大?”谢戎转头去看,有一霎那的愣神,这个女人真是极美,雌雄不分,妩媚当中带着少见的英气,气质卓卓,若是没有傅鹤,他也很愿意跟她有一段露水姻缘。一口将剩下的酒饮尽,并不回答女人的话,起身就走了。身后的女人依然面带微笑,放下酒杯,拿过后面的人递上的烟,呢喃了句,“谢少,呵呵,还是个痴情种嘛,但是好没礼貌,是不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后的人在说。
一路狂飙上路,不经意间瞥见一间影院,深夜也没关门,便走了进去,打电话让人专门放了傅鹤的电影来看,影厅空荡荡的只他一人,黑暗里只傅鹤的声音偶尔响起,他难受的也想要哭。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还没睡,见他回来,板着脸说道:“既然篮球不再打了,就在生意上多放点心,自己的婚姻问题也提上日程考虑考虑,不管你怎么玩,都要结次婚,把孙子给我留下。”谢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道:“好。”谢父满意似的点点头,示意他回房休息。卧室里,谢戎躺在床上,床头的烟灰缸里已有十几只烟头,他深吸口气,好似终于下定决心喃喃自语道“那便这么办吧。”
次日,城东一间茶馆的包厢里,谢戎给自己斟了杯茶喝着,眸子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不大会儿,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昨晚过来搭讪的美人,见了谢戎,她弯起眉眼笑道:“谢少怎么知道我是谁?”“去哪儿都带着助理,还长得这么美丽的女子,在这四九城里,我猜也就只有郁千金了。”郁荷撇了撇嘴,在谢戎对面坐下,自斟了杯茶,又问道:“找我来,有事?”谢戎看了眼郁荷身后的黝黑男人,低了头,“先让他出去,咱们谈谈。”黝黑的男人眼睛一闪,像刀一样划过谢戎的身上,郁荷愣了一下,还是示意身后的男人离开。待门阖上,谢戎才说道:“我听说最近郁老的生意出了些问题,特来跟郁小姐确认下。”郁荷微微撑起了眸子,随后又放松下来,“是,谢少有何高见?”“没什么高见,跟我结婚。”郁荷一惊,手边的茶杯被碰歪了,茶水洒了一地。谢戎并不理会接着说道:“放心,只是图个名声,我不碰你,你跟杨助理的事情我也不会过问,只别被人抓了把柄就成。”郁荷眼神闪了下,许久,她向门外喊了声:“小杨”少顷便见黝黑的男人推了门进来,谢戎又看了一眼,内心思量,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很平凡,不知跟郁荷如何纠缠到这地步,真要说,也就那双眼睛还算有点儿意思。又是好一会儿,郁荷仍是没答,谢戎也不着急,斟了另一杯茶来喝。郁荷见状点了之烟,烧到半截的时候,终是开了口:“好,这笔生意我做了。没看出来,谢少还真真是个痴情的。”谢戎并不答话,从旁边拿了份文件放在郁荷面前,郁荷翻看了下,又把它递给身后的男人,男人看了,眼神似是缩了缩,但也没说什么,向郁荷点了点头,郁荷也就不犹豫了,挥笔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那就按这婚前合同上的来,各取所需。”两人又静坐了会儿,待得夕阳落了山,郁荷才带着助理走了。不久,四九城里便因一桩婚事热闹起来,娱乐大亨的千金,生意场上最隐秘的巨擘谢家的少爷,有人歆羡,有人愤懑,其中种种,风起云涌。
随着联姻消息的传出,谢戎的公司运行的更加顺利,各个具体项目开始有条不紊地提上日程。这天,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电影节邀他做颁奖嘉宾,询问了老爷子的意见,谢戎也就没有推辞了。说来郁老对这次的联姻很满意,不仅解决了资金上的问题,而且跟谢家搭上了线,颇觉是一桩美事,也不知道女儿怎么把人钓上的。电影节上一众明星争奇斗艳,很是热闹,傅鹤当然也来了,简单的西装搭配上珠宝,不显沉闷老气,反而潮味十足,引得来围观的粉丝和媒体连连拍照。入选的几部电影谢戎都看了,抛开个人因素,傅鹤也是其中最有意思的演员,他想,说不定这次,会在台上相见。一系列的流程颁奖之后,终于到了谢戎最期待的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呵呵,不出谢戎的意料,傅鹤确实是最后的得主。台上相遇,两人都笑的云淡风轻,任谁也看不出什么。谢戎递过奖杯,微笑说道:“恭喜。”傅鹤接过奖杯,同样微笑,回道:“谢谢。”然后握手、拥抱,彼此的气味透过鼻尖传到肺里,甜甜酸酸的又似到了心里。颁奖之后还有一个娱乐PARTY,交际的大舞台,觥筹交错之间,许是就成了一笔生意。谢戎与人攀谈了会儿,便躲在二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喝酒,眼睛随着楼下的傅鹤移动,傅鹤是今晚的风光人物,任谁都想与其说上一句,傅鹤也是给面,嘴角含笑,很是温和,没有一丝不耐,只是脸随着一杯杯空掉的酒杯越来越红,脸颊像搽了胭脂,嘴唇像抹了最艳的口红,混乱的灯光里,如同精魅,勾了不知谁的魂儿。傅鹤去卫生间,谢戎也随了去,且悄悄将门锁了,傅鹤听见声音转头去看,谢戎靠在门上也肆无忌惮地看他,嘴角的笑看起来饶有兴致,但在这密封的空间,却是显得恶意横生。傅鹤簇了眉,洗了手慢慢擦干,便去开门,谢戎当然不让,傅鹤皱紧了眉,“让开!”竟是起了脾气;谢戎依然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眼神甚至泛着寒意,他挺直了身体,低头俯视着傅鹤,傅鹤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满眼怒意,因为醉酒泛红的眼角,使他看起来凌厉非常。两人僵持下来,谁也不服输,直到有人敲门,“里面有人吗?开门啊”“开门,喂,喂,撞门了哈”“去楼上解决,再敲我开门踹了你!”阴冷的语调让人发寒,空间又安静下来,他直直的看着傅鹤问道:“你爱我吗?傅鹤”
“爱不爱,有什么所谓”声音清淡
“爱我,就跟我在一起,有什么难的呢?”
“他们不会同意的”
“他们爱你吗?”
“大概没那么爱吧”
“那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想要!”淡淡的声音有了些激动。
“那就不要我吗?”
“什么要不要的,你也要结婚了”傅鹤哼笑了一声挖苦道。
“我与你的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你就是要结婚了!”没有征兆,傅鹤突然大喊道,并且一拳打到谢戎的脸上,谢戎不躲,生生的受了这拳,傅鹤见了更气,挥拳又要打,却被谢戎抓住了手腕别在背后动弹不得,谢戎将人箍住,然后恨恨的咬上傅鹤的耳朵,但他没舍得用力,只留下些口水,温热的呼吸落在最敏感的耳垂,傅鹤不自觉地低叫了一声,“别”,谢戎深吸口气,转眼两人便换了位置,他毫不怜惜的亲上傅鹤的嘴唇,鲁莽的,生疼的,傅鹤挣扎,但挣不开,后来,他也迷醉了,他分不清,他拒绝不了,他也很想念这个怀抱,他有点累。吻间的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让谢戎放松了力道,继续往下,解开傅鹤的衬衫,吻上胸前,傅鹤低喘一声,谢戎听了,便无所顾忌了,隐秘的卫生间里,久违的满足。过后,谢戎将傅鹤收拾好,将人悄悄带回到自己的地方。第二天,傅鹤醒的时候已是中午,谢戎的呼吸就在他的头顶,他起身穿了衣服要走,谢戎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温热的大掌揉了揉他的头顶,温柔说道:“我跟郁荷有协议,各取所需,你明白吗?傅鹤,你知道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嗯?”傅鹤听了,眼里漏出少许喜悦,随后又颇显疲惫地靠在谢戎胸前,声音嘶哑地说道“给我三天”。谢戎抱紧了他,下巴抵上他的头顶点头道“好”
傅鹤走了,屋子里只剩谢戎,他拿起烟强迫症似的一根接着一根抽,直到烟盒空了,仰头躺在地上,谢戎自语“那就三天。”
☆、第九章
风府区是四九城里的一块好地方,被人买下建了高档小区,为了良好的居住体验,每栋楼只有三层,每层两户,房梁建的高,内里也宽敞,物业安全管理也做的很好,所以很受一些知名人士的欢迎。此时,地段最好的那栋楼,正砰砰作响,李子在三楼指挥着工人把两套房子中间的隔层打掉一部分,做成一个门,漫天尘土里,他优雅的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嘴里却嘟囔着:“少爷,太有心机,傅鹤碰上他,跑不掉了,啧啧,把整栋楼悄悄买了,还趁人不在,把人家房子打了个窟窿”旁边的工人见他嘟囔个不停,又听不清说的什么,撇撇嘴调笑,“到底是城里人,说话都这么小声小气的,让人听不清。”李子转头,又扶了下眼镜,然后轻飘飘的甩了个眼刀,刚才说话的工人顿时打了个哆嗦,凉到脚底,喏喏的不再说话。
电影节后的第三天,傅鹤发布了取消订婚的消息,一时又是各大新闻的版头,大家如何议论不去提,谢戎得了消息嘴角咧到了耳根,吩咐了李子注意着些谢戎的父母,之后便一改往日阴沉,见了谁,都笑盈盈的,让人倍感受宠若惊。同时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他搬到了傅鹤的对门,而且趁傅鹤不在家,将两家打通了。傅鹤出去了几天回来便见自己的房子多了个窟窿,惊了好一会儿,看谢戎的眼神都不对了。谢戎不管那些,只顾将人带到床上先吃抹一遍。自此,两人便算是住到了一起,开始的时候,傅鹤很不适应,这个屋子是他最放松自我的地方,他的偏好、习惯在这里□□裸的没有丝毫掩饰,被人闯进,傅鹤觉得所有的心思都被摆在了人前,表露最真实的自我,他很不擅长,因此总不自觉的躲闪谢戎,谢戎也发觉了,有意将自己的东西摆遍屋子,与傅鹤的掺混在一起,每次做.爱也挑在不同的地方,沙发,地板,厨房,卧室,窗帘背后...凡是可以的地方,他都要尝试一下才罢,久了,傅鹤也会闹脾气了,有时气不过,便揍谢戎两拳发泄,谢戎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心想,终是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了吧,随后邪邪的笑了,眼底满是计谋得逞的愉悦。
十月的时候,谢戎定了婚期,在圣诞节那天,傅鹤知道了,表情淡淡,似是并不关心,不过几天便接了戏出了门,半个月也没回来,谢戎实在有些想念,便定了机票偷偷来到傅鹤拍戏的地方。为了符合角色,傅鹤换了黑发,染成了红色,但这热烈的色彩没让傅鹤显得更有精神气,反而在这对比下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像是生了病。找到傅鹤助理的电话拨通,那边小乐疑惑的接起电话,“你好,哪位?”“我是谢戎。”小乐听了嗤笑一声,“谢少有事?”“傅鹤怎么了?”“发烧了。”“今天的拍摄什么时候结束?”“拍完这场就收。”“傅鹤的房间号是多少?”小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707”谢戎听了便挂了电话,小乐这边撇了撇嘴,然后耸了耸肩,接着对着黑屏的手机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他都能查到,是吧”
晚上,傅鹤回到酒店,刚开了门便发觉房内有人,以为走错了房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胳膊,熟悉的温热与气息,他微微翘了嘴角,转回身,揽上那人的脖颈。谢戎呵呵笑了,关了门,将人抱起压在床上,把额头贴在傅鹤的额头上“脸色不好,又生病了?”“啊,有一点低烧,小病,过两天就好。”“不能忘了吃药”“我知道”说着便锤了谢戎一拳,力道有点重,谢戎咳了一声,故作受伤的模样,惹得傅鹤哈哈笑,谢戎等他笑过才又问道:“这戏需要多久结束”“圣诞节前差不多。”“还要这么久啊?”“对”傅鹤的语气里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谢戎听了,板了脸说道:“今天我们一起洗澡”傅鹤瞪了瞪眼睛“啊?”可爱的模样让傅鹤禁不住上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然后愉悦的笑了起来...待傅鹤的低烧好了,谢戎才回了。中间通过电话联系着,直到圣诞节前夕,傅鹤的戏杀青,两人才又见面,一番厮磨之后,谢戎把手放在傅鹤脖颈上随意划着,说道“傅鹤,三十号跟我一起在家过。”傅鹤看了他一眼,有点冷淡的问道“婚礼前一天,怎么有空在家?”“答应我就好”傅鹤听了蹙了下眉,半晌还是回道:“好,你不要失约”谢戎的手移到傅鹤的下巴,把他的头掰过来,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道:“当然。”傅鹤涨红了脸别开,背对着不理人。
节日的喜庆气氛越来越浓,很快就到了三十号这天,谢戎白天一直在外面忙,傅鹤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摆弄谢戎的烟盒,许久,拿了一根出来,点上,呛人的烟雾把他的眼角熏红了,一下眼尾便带了几分媚气。谢戎六点的时候回到家,便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气,向窗前的身影看去,果然傅鹤指间夹着一根烟,火星一闪一闪。走近,从后面将人环住,“怎么拿我的烟来抽?”“啊,好奇而已。回来了?”傅鹤微挑了眉毛问道,眼角更显艳媚,谢戎一时呆了,手指抚上傅鹤的眼角,来回摩擦,又用唇去吮,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了唇,冷静了一下才又说道“走,带你看点东西”说着牵起傅鹤的手往二楼走去“什么啊?”傅鹤疑惑。在二楼左间停住,谢戎拿了钥匙把门打开,屋里一片漆黑看不清,谢戎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将灯打开,屋里一下便清晰了起来,傅鹤去看,惊讶喊道:“小型的半篮球场!”专业的地板,专业的篮筐和框架,标准的场馆尺寸,一时欣喜起了兴致,挑衅的看向谢戎问道“来,比比?”谢戎哈哈笑道:“好啊”,换了球衣,两人便玩了起来,都是喜欢篮球的人,打了好一会儿,流了一身汗,才算尽了兴,放松了身体,躺在地上,谢戎喘着粗气问:“喜欢吗?”傅鹤隔了两分钟轻轻嗯了一声,谢戎听了翻身压在傅鹤身上,笑的邪气,“其实,老早看你穿球衣,我就想上了你了。”说着,手便不老实起来,傅鹤脸整个红了,但是力尽,便由谢戎去了。第二天,傅鹤醒来,谢戎不见了身影,今天是他的婚礼,理应不在。虽极力去忽视,他还是知道自己难过了,从得知他们婚期的那天开始,便开始在心底滋生蔓延,到如今,渐渐发了涩,没什么胃口,起了身便在沙发上坐了,昨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雪,枯枝上也积了厚厚一层,这会儿也还阴着天。直到深夜的时候,他仍坐在沙发上不动,他不想睡觉,夜里有点冷,他打了个哆嗦,然后,便不自觉掉了泪,泪划过脖颈,凉凉的,拿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凶,渐渐起了呜咽。谢戎开门的时候,便听到黑暗里传来的隐隐啜泣,忙要开灯,傅鹤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开灯。”有些沙哑,谢戎的心顿时发了疼,脱了带着寒露的衣服,走到沙发旁,将人揽进怀里,亲他的头顶问道:“怎么哭了?”傅鹤不答,谢戎扳起他的脸,看他红红的眼角,盈泪的眸子,怜惜的叹了口气,接着从口袋拿出一对戒指,这是他老早便找了人做的,里面刻了两人的名字,‘van & derrick’,拿过傅鹤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轻落下一个吻,温温热热的呼吸落在手心,傅鹤缩了缩,“傅鹤,把另一只给我戴上。”谢戎对他说道,傅鹤听了,乖乖的照着做了,“傅鹤,接了戒指便是愿意了,反悔不得。”说完,谢戎再次将人揽进怀里,力道很重,宽厚的胸膛传来的热度让傅鹤迷了情,不一会儿谢戎便将人往卧室抱,边走便附在傅鹤耳边说道:“今天是我们的洞房夜。”黑暗里,傅鹤通红了一张脸,却又笑的美丽妖异,“啊,你也是我的了,谢戎。”
圣诞节之后,谢戎和郁荷便在国内不见了,别人只当两人去度蜜月,不知,郁荷在巴黎同助理跳舞,而谢戎同傅鹤却在荷兰的小镇度假。一年后,谢戎与郁荷便离了婚,孩子留给谢戎,看热闹的众人一阵唏嘘,去年的奢华婚礼还犹在眼前,如今便又各奔了东西。谢戎的父母对他人的惋惜并不回应,儿子做的事儿,他们也知道的差不多,关于傅鹤,关于郁荷,关于这个孩子由人代孕的事儿,但孩子在他人眼中是郁荷与谢戎的孩子,名正亦言顺,这便行了,其他,就随他去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结束了,会有一个很短的番外,明天发。
☆、李子的小番外
番外(李子与JOHN的故事 第一人称)
我的全名是李自,取自由之意,父亲在谢家做管家,年轻的时候与谢老爷一起打天下,后来退下来就做了管家,而我,因为跟谢少年龄相仿,从小便跟在了谢少身边。谢少这人,是个浪子,这么多年,唯一钟爱了许久的便是篮球,谢少十分聪颖,整天在球场里混,学习依然十分突出,后来大学报了麻省,竟也被录取了,他在那里学化学,很难想象,一个爱动的球员会喜欢研究化学。再后来,大学毕业,谢少自己跑去签了NBA,他说想要赢,同他的脑袋一般,谢少的体质也是得天独厚,十八岁的时候已经长到了一米九六,相比起来,我就差多了,堪堪长到一米七八便不再长了,而且他的平衡和协调能力都属上乘,在学校的球队一直是主力,很受推崇,不难想象,他该有怎样好的前程。而每天同这样优秀的人相处,我也会动心,特别是他打球时,尖锐的攻击性似要穿了人心,但我知道分寸,从来没有表露过,但这份暗恋持续到第五个年头的时候开始出了问题,少爷开始在意一个叫傅鹤的明星,而我也开始在另一段感情里挣扎。
我第一次见JOHN是在球队的训练馆,当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少爷觉得不够,便继续留下训练,而我便在场边等他,JOHN也没有走,他在另一边练球,很专心,就像这个世界只有他和球,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结实的肌肉轮廓鲜明,我当时便想,这个男人应该也会成功的吧。似是发觉了我的目光,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憨厚平凡的脸,与少爷是比不得的,但那双炽热的眼睛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因为总是见到,便问了他的姓名和电话,他说他叫JOHN,同他的外貌一般,声音也粗粗的很普通。再后来,因为总在球场上配合,JOHN 与少爷便成了好友,偶尔三人会约着一起吃饭、喝酒。有次,少爷约了我和他,自己却有事没来,我跟JOHN几乎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更别说吃饭了,我觉得有些尴尬,时不时便扶下眼镜,这是我的小习惯,因为并不明显,并不惹人注意,但他似乎发觉了,吃了会儿便抬头看我,他眸子里的那份热忱让我红了脸,但他后面的话又霎那让我白了脸色,“你喜欢谢戎”十分笃定的语气,我没有回答,便又听他说道:“他不喜欢你,你跟我吧。”语气非常的理所当然,我当时吃了一惊,审视着看他,“为什么我要跟你?”“因为,我想跟你上床,你,很美。”从没有被人这么说过,我一下便觉得头脑发了热,怎么看起来这么憨厚的人也会说出这样轻佻的话,但我也有点动心了,我也需要一个床伴,而他看起来似乎很合适,但我仍有些犹豫,便告诉他两天后给他答复。隔天,又在训练场见到他,他还是同往常一样,不停的练球,满眼也都是球,我就想,这样的痴人,给我遇到,做个情人又有什么不好呢?当晚,我便把他带回了家,我们便上了床,他很生疏,像个毛头小子,而我虽然经验很少,但也上过别人,所以我带着他,后来他便总问我,“我是你第几个男人?”我总也不会答他,然后他便会更用力的深入,有时我会有点恐惧那种感觉,但最后却总是很舒服,便就算了,如此,我们成了情人,但我心里还是少爷。随着时间推移,少爷越来越在乎傅鹤,而我便总觉得心里难受,与JOHN上床更加频繁了,有一次,我们做.爱,迷糊的时候我竟对着他喊少爷的名字,他僵了一下,动作更加用力,甚至是粗鲁,让我再说不出话,结束之后,我背对着他,我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有点愧疚,觉得自己很坏,但我们依然是情人,不知不觉就持续了三年,三年,他确实成功了,比少爷还早一年拿了MVP,同年又拿到总冠军,一时占尽风光,而我还是老样子,做着少爷的助理。
xx年的时候少爷在国内办了公司,开始上手生意,我便开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国内,因此能与JOHN见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后来,我便向他提了结束,他安静了许久,让我以为他会拒绝,但最后仍是嗯了一声,但没过几天,我便在电视上看到他受伤了,可能这个赛季都要暂别,一时担心我便给他打了电话,他似乎有些欣喜,让我去看他,我正好有事儿过去,便答应了。时隔几月再见,他因为受伤有些许憔悴,他说,他可能再不能上场,我惊了一下,替他可惜,同时我心里也像堵了些什么,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打球的那股儿热忱,我有些不忍,便时常打电话给他,后来他退役便来中国做了一个省队的教练,虽然不错,我依然觉得有些难过,也因为他的事情,我放在少爷身上的注意力渐渐便少了,再后来,我觉得寂寞,便又同JOHN做了情人,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后来索性住在了一起,我渐渐觉得离不开他,似乎我已经爱上了这个人。
这天,我休息,便躲在窗台上晒太阳,看书,我喜欢阳光,JOHN也在家,但他昨天刚从国外回来,所以睡到了中午才起来。他依然是那副憨厚模样,看起来很容易亲近。他走过来问我,“李,我们做一辈子情人好不好?”我愕然,我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说来,从第一次到现在也是十多年了,时间竟是这样快,想了一会儿,我有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已经习惯了,就这样吧,JOHN听了,笑的很开心,我便也跟着笑,他说:“李,你像阳光一样美。”我愣了下,上前抱住他,“JOHN,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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