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作样细细打量一番后笑道:“若是损坏了,军爷可赔我?”
“自然是要赔的。”他坐在一旁的西洋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有说:“你可知我是谁?”
我笑说:“这京中的达官显贵,我大都认识,也都见过,可你是个新面孔,我不认识你,却也听过今日京中会来一个江东司令,你又是大帅带来的,又穿着这样的军服,我想不认识都难。”
他问:“可那日你我在园中初遇时,我身穿大氅,军装藏在衣服能又是夜色昏暗,你说你为何只见我背影便出声军爷?”
我稍是一愣,有些堂皇的望向他,他似在等我的回答。
“若是,我说我对司令一见钟情呢?”
我笑的风雅却不艳俗,手心都冒出汗,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欲盖弥彰,可如今……
这本也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他或许会恼羞沉怒从此不见我,又或许他欣然接受,无论哪一种都是我想要的。
可他却笑了,这个面摊脸却笑了:“你觉得我会信?”
我颔首:“为何不信?男子喜欢男子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眼神带着冻雪刺骨的寒意,我本以为他会接着与我讨论这些,结果,他只问了句:“你可会泡茶?”
“梨园之人,怎么会不懂茶道。”
“那就请乔老板为我泡一壶茶吧。”
不知为何,他那是的眼神让我不安到极点,我笑说:“自然,就当乔某补偿上次梨园招待不周之欠。”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我。
在他的注视下,那壶茶泡好了,可如此喝来这茶到是比我梨园要好。
我正要饮第二口,他按下我的手,迫使我抬头看他,他笑问:“这茶如何?”
“司令府上的东西自然不是我们市井之物可以相比的。”
他说:“那也要乔老板的手艺高超才行。”
为了避开他奇怪的眼神,我只好低头饮茶。
二人这样慢慢饮完一壶,我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乔某今日叨扰了。”
“且慢。”他又斟了一杯慢慢饮起。
“还有何事?”
“你究竟是何人?”
我微微一笑:“旧金陵,现南京梨园少班主乔檬,司令不知吗?那司令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让一个不知深低的人,入家门。”
他笑了,满是讽刺:“我问的是,你可是中央的人。”
他果然发现了。
“司令说笑了。”
“总理还是副总理?”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他不恼也不急,只是看猎物般的看着我。
而后他从口袋中拿出牛皮纸包:“方才扶你的时候,从你怀里摸出来的,不知这是何物?”
我心惊一跳,立刻去摸大氅内的药粉。
面上的虚假尽失,我有些堂皇的看着他:“你既然已知我的身份为何放我进屋。”
他走进道:“你不是敌人。”
“你如此确定?”
“这不是□□,而是迷药,方才你第二次饮的茶里,已经被我放了一些,乔老板,你以为我这司令府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我诧异的瞪过去,转身就欲离开,他身手极快立刻挡在我面前,交手中他死死压制住我唱戏时练出的花拳绣腿,一种被戏弄的错愕的感涌上心头。
他钳制住我的左手,我抬起右手就欲挥拳而下,可一种眩晕感袭来,瞬间就让我失了力气,身子落在杨旧恩的怀里,我问:“你是副总理的人?”
他还未来得急回答,我的神志便已经模糊,失去意识前是他那双如狼般贪看的眼神。
随后我在疼痛和快-感间来回沉沦,几度醒过,又几度昏睡。
虽然,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可这个男人确实强了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钝痛,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勉强睁开眼睛,他正坐在床边看我,我扯了扯嘴角,恨不能掐死他。
“乔老板,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不愿同他说话,更不愿看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的抽痛,硬生生的逼出泪水。
双肩被人压制住:“南京的肖司令给你们梨园送了一封信,你们家学徒送到我这来了,可要我给你念念?”
我还未说话,就听到他慢悠悠的念到:“计划停止,总理刚发了通知,杨旧恩是自己人。”
他洋洋得意的说:“乔檬,弄错了目标还把自己也搭进来。你还真是傻得天真。”
如果,我此刻能吐血昏死过去该有多好!
而后,他凑过头来,吻了我,满目笑意道:“乔檬,做我的人吧。”
“滚!!”
☆、第三章,如何追人
杨旧恩觉得乔檬当真是傻得可爱,表面一副精明计较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个孩子,后来乔檬又睡过去,再次醒过来,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杨旧恩又上了他一次,才把这哭声止住。
在司令府一共停留了四日,乔檬才一瘸一拐的从司令府逃出来。
回到梨园先是从里到外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睡了个昏天黑地,才勉强气顺。
园子里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天大雪纷纷,又是无法唱戏的日子,可是这梨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旧恩举着一把纸伞,站在乔檬面前笑道:“我是来还伞的。”
“哦,小田,去把伞拿过来。”
乔檬今日一身,海棠花色的夹袄,身穿一袭白色长袍,衬的人格外明亮。杨旧恩依旧是那套不改的军衣。
杨旧恩眼看着乔檬转身就走,立刻信步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人笑道:“我没有跟着你。”
“你都跟到我房门口了,你还说没有!”
“乔檬,我没有跟着你,我是在追你。”
满意的看着面前男子的面色变红,杨旧恩大胆的披露道:“上次直接上了你,是我不对,如今我愿诚心相许,你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你滚!!”碰的一声,雕花红楼的门被大力关上。
杨旧恩一边摇头,一边一脚踹开一扇门,一进门便对上乔檬诧异的眼神:“你!把我踹坏了,我晚上也怎么睡!”
“我踹的是门,不是床。”
“现在是冬天!”
杨旧恩坐在他床边笑说:“那就去我家睡吧,你之前也睡的很好。”
乔檬第一次明白何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你到底想如何?”
“我说过,做我的人。”
乔檬侧头:“不可能。”
“为何?你我都有过肌肤之情,你还想反悔不成?”
乔檬咬牙道:“那是你强迫我,我不知情,所以不算。”
“哦……那你醒来之后那次也不算?”杨旧恩熟络的躺在乔檬的床上,看着帐顶的牡丹花样,他微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