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天色甚好呢"泠雅轻轻扶起老夫人道
"呵呵,是啊,泠儿最近可是忙的紧呢"老夫人步子很慢,却丝毫不失优雅,看得出年轻时应当是十分美丽之人,很是受宠吧
其实单看泠雅便也猜得几分,毕竟这儿子生得这般俊美,母亲也定当是花中独秀
"哪里,是孩儿不孝,怠慢了"
"呵呵,泠儿啊,你同这维公子关系真是不错呢"老夫人和蔼的笑着,有意无意的提及
"呵呵,都是一家人,关系融洽些不也是好事一桩吗?"泠雅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有机会,日后定会说明
"母亲近日有些耳闻,听说皇帝给了你个东西吧?"
泠雅知道老夫人所说的是何物,只是没有想到会明提,本想隐瞒,但对自己的母亲尚且都口出谎言,实在是有违孝道
"回母亲,是的"
"千万要谨慎,此物不一定会带来好事"老夫人停下来,摘了一朵鲜红的花别进泠雅的腰带
鲜红色,是血的代表,而且,不久之后,很有可能会绽放
"孩儿知道"
母亲的表达方式向来特殊,不喜爱明摆着的言语,前些日子的玉佩之事也是如此,泠雅却是清楚的知道母亲的心意,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世平安,可如今事已至此,孩儿已经无法放下了
年轻时的母亲向来以贤才淑雅闻名,识大体,几乎不同后宫中的妃嫔们相争,先皇也曾有过立其为皇后的想法,但念其出身不甚显赫,阻碍重重,临终前也没能办到,说起来此事也算得先皇的一大遗憾,或许是出于对其母的愧疚,先皇对泠雅向来很好,尽可能的多照顾
但照顾归照顾,人终究还是难以打破祖先立下的规矩,嫡长子继承制,呵呵,多么讽刺的爱,从前的泠雅一直是不觉得什么,如今发生过这些事之后,泠雅再也不认为如此便好,他要打破祖先的界限,唯有自己努力,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母亲,尚且让孩儿不孝这一次吧!
……
失去了忙碌的日子,时间似乎过的慢了许多,等待总是难熬的,终日闲着,画也不知作了几卷,大概是心不宁静的缘故吧,总觉得这画上少了灵性,难道说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吗?打破常规,去寻找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是不应该的吗?
泠雅眉宇间凝重着,虽然这样的选择,未来是个无限的未知,但他还是想去尝试,至少,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他不想像先皇那样,到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样的皇帝算什么?
此刻的泠雅已经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他爱维衣,真的很爱很爱,他甚至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靠近维衣,任何伤害维衣的人,他都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尝到维衣痛苦的百倍,千倍
所以他选择了前进,赌局,这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赌局,他必须步步为营,稳稳当当的前进,皇权的斗争也好,军事的处理也罢,都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需要的,只是忍耐,忍,也是一个君主该拥有的必须品行
怀着平静,安宁,舒缓的心境
等待着这
终究会走过的日子
……
一天,两天……
渐渐的
二十五日后的清晨,战争的号角终于还是在一只箭的领导下,拉开了帷幕,这一场腥风血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了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_→下一章,弑父
清晨,城墙之上一只黄色的信封被长长的箭定着,诉说着着鲜明的挑衅,取下信,卫兵一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将信交到玄棠手里
玄棠拆开信封,一行行的读着,面色越来越阴沉,送信的卫兵额顶的汗珠密密麻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塔王如今想要一举攻下大玄的城池,之前议和所送来的祥瑞,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如此气焰嚣张,玄棠怎能看得下去
"上朝!"玄棠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充斥着无比骇人的杀意
大殿之上,人人皆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当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恐怕就会不保了
"袁将军!"玄棠气语严厉
"臣在!"袁将军十分小心,迅速上前一步
"由你挂帅,带兵十万,即刻启程,去会会那塔人,有消息及时向朕汇报,朕倒要看看,塔王塔玛德的气焰究竟能嚣张到几时!"塔人果然动兵了,难道真如泠王所言,这淀游同这塔人有所勾结?玄棠想
"诺!"袁将军倒吸了一口寒气,战火,又要烧起了,只是这次,恐怕会更加旺盛,波及的百姓,恐怕又有不少人死于这场突起的战争吧,自古百姓厌恶战争,倒也无可奈何
即刻启程,袁将军甚至来不及安排家里的事务,恨不得当机立刻身赴前线,行程这般已经是最快的了,按照进度,今日日落之时便可动身启程
泠雅等待这一刻,已经多时了,前线的消息可要靠你好好给本王传达了,本王答应你的事,也定当做到
日落,浩荡的军队已经紧张的集结于城门之下,等待着发令的号角,袁将军身着黑色铠甲,面色凝重,号角响起,军队赫然启程了,行军的速度很快,泠雅所派去的黑衣人,默默的在暗中跟随着队伍
渐渐的,天色暗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实在难以前行,于是扎营休息,按照当前的行程,到达前线,估计要到后天的凌晨,但愿塔人不要先举进攻,伤了边塞的百姓才好,袁将军忧心忡忡,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前些日子同塔人的作战袁将军如今尚且心有余悸,塔人是十分凶猛的一个民族,若不是泠王赶到,以智谋取胜,恐怕这结局也会更加难测
如今自己再次独自面对塔人,内心实在是有些紧张
……
前线
塔人怎会乖乖等待着玄军的人马到来,能烧杀抢掠的近乎已经被掠夺的差不多了,一来补充了军需,而来也痛快了多日来,他们所安奈,压抑的对玄人的仇恨,一并发泄出来的痛快,只能由他们自己才能体会的到,尤其是那塔王的儿子,失去手臂的痛苦,不好好发泄,还给玄人,对他们来说,就好比是奇耻大辱
边塞的村庄里到处布满着被火烧尽的灰烬跟余烟,一片死寂,仿佛遭受过野兽的袭击一般,破烂不堪,看上去令人心痛,村庄里能用的东西跟物资,一并被塔人洗劫了去,甚至连漂亮的姑娘也不放过,禽兽一般的全部被拖走,关押在黑暗的铁笼之中,黑色的布子罩在笼子上,终日见不得光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被饲养着,高兴了拖出来玩一玩,不高兴了扔进去,甚至各种酷刑伺候,稍有反抗便会被拖了出去,喂了豺狼
这惨无人道的方式,恐怕也只有塔人这凶狠的民族才能想得出来,下的去手吧,然而袁将军赶到之时这些都已经发生了,行程比预计的要晚了半晌,再怎么义愤填膺,死去的同胞们也无法重获新生,袁将军将逝者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前,痛狠毒誓,不杀了那塔王,誓不为人!
袁将军派人将眼下的这些情报向皇上汇报之后,召集了人在营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刘将军,依你看塔人下一步会进攻哪个村庄”袁将军看着地图,神色严肃,这用兵,容不得半点闪失
“回元帅,依臣看来,下一个袭击点应当是这里”刘将军将黑棋挪至当前离塔人窝点最远的一个村庄,虽说距离最远,但也是附近最为物产丰饶的一个村庄
“元帅,臣以为更有可能的是其之前的这个村庄”孙将军指了指距塔人窝点适中的一个小村子,这与方才的那个村庄正巧相反,规模小,也最为贫穷落后,基本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资源
“孙将军说来听听”
“臣看来,塔人如今洗劫的村庄不是没有规律,也不是专挑可利用的资源多的下手,而是为了营造一个包围圈”孙将军将目前被洗劫的村庄一一连了起来,一个浩大的谜团仿佛刹那间被揭开,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即将连接完整的圈,而最终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那便是孙将军所说的那个最小的村庄
袁将军被这孙将军的才能吃了一惊,居然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了敌军的进度,说不定,此人用兵之道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日后加以提拔和重用,绝对是大玄的一把利刃
“孙将军果真厉害,如此,我方应……”
营帐里灯火通明,营长外,一个谨慎的身影听得了孙将军此人的存在,一闪便消失了,隐匿在了这漫长的夜色之中
……
淀府
“王爷,有突发状况”一个身着黑色飘逸长衫,面遮黑纱的男人道
“说来听听”淀游一把揽住那人的腰,凑到其耳旁魅惑道
“那孙将军看穿了计划的第一步,而且啊~王爷别闹”
淀游趁男人说话之际,手不安分的伸入了他的衣衫之内,妖媚的舌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男人的耳根
“呵呵,慌什么,第一步让他看穿了也不过是损失些小队人马,来,本王是许久不曾摸过你了”淀游将其抱上床,揭下了他的面纱,清秀的面庞呈现在淀游的面前,皮肤光滑而细腻,摸上去好不逊色于那祥瑞
这是淀游的新宠儿,也是他最为喜爱的宠儿,因为这个男人不光生的可爱俊俏,而且功夫了得,唯一的缺憾,便是双目失明……
“恩~哈~~”
春宵一刻值千金
……
第二日,早早的袁将军便带了小队人马埋伏在了那村子之中,另派了一只精英小队去袭击塔人的窝点,趁塔人出动兵力之后,偷偷将被关押的那些同胞们营救出来
日渐高升,到了晌午,太阳敬业的毒辣起来,塔人的将军陆瓦尔丹带着小队人马如期而至的进入了小村子,这只军队人十分散漫,根本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旅行探花的,这让暗中埋伏着的袁将军有些郁闷,但塔人就在眼前,被愤怒霎时间充斥了大脑的人是无法判断的
“呵!陆将军,又见面了”袁将军勒了马,正对着陆瓦尔丹,手里的□□握得很紧,眼里充斥着杀意
“哦?原来是袁将军,真没想到您会亲自带队呢,哈哈哈”陆瓦尔丹的笑十分刺耳,带着浓浓的肆虐
“本帅看你能笑到几时!”说话间袁将军一夹马腹,径直向陆瓦尔丹冲了出去,兵刃既接,金属相碰撞的刹那,火花四起
然而奇怪的是,陆瓦尔丹似乎并没有执意的进攻,反而一直在防守,绕着圈子,并没有正式开战的意思,袁将军恍然大悟
“糟了!快派人通知他们速速回营”袁将军一边进一步迎击着塔人的这批人马,让人去通知精英小队万不要出动,中了敌人的圈套,羊入虎口!
意识到这一点,两队的人已经纠缠在了这小小的村庄之上,幸好村庄的百姓被事先转移了,战场总是血色的地狱,犹如嗜血的恶魔,吞噬灵魂的妖怪,一旦深陷其中,很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