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里被人包场,酒吧里都是相熟的人。
在看到熟悉的几个面孔,林荣才笑着告诉我。
“这里被一个剧组包场了,对,就是你想到的,《玉沉香》的剧组包场了。他们在这里摆庆功宴。我作为投资人,大赚了一笔,自然也乐得将场子让给他们。”
《玉沉香》?
这么说,苗岫也在这里了?
兰廷坊的走廊很长,视线比外面暗淡了不少,走廊两侧的灯光都是五颜六色,造型像冰淇淋一样不断地旋转着,墙壁上都贴着镜子,镜子不断地反射着这些光线。
许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一时之间,我有些不适应,被这些光线照着,不禁眯起了眼睛。
身旁的林荣跟君七秀适应良好,林荣的手搂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两人时不时附耳说话,态度亲昵,显然林荣又在撩人了。
君七秀一进入酒吧里,身上穿着的西装外套早就脱下,挂在手边上,还随着不远处酒池传来的dj劲曲,嘴巴小哼着歌,情绪很嗨的样子。
越靠近酒池,人群的密度越大,传入耳朵的嘈杂声就更大声,直到进入酒吧的中心,耳朵已经快被从音响传出的歌曲震聋了。我跟君七秀说话都是用喊的,就怕对方听不见我的声音了。
剧组的导演跟演员场务那些都几个聚在一起,坐在酒池边上的沙发喝酒,猜拳。彼此都喝得脸色通红。
还有不少坐在吧台那里喝酒聊天。
从剧组的人脸色看起来,他们都喝了不少,而且来得时间挺久的。不然,酒池里跳舞的人情绪不会快嗨爆了,各个脑袋随着dj摇得厉害,简直跟吃了药一样。
林荣带着那小年轻不知道去哪个角落里*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喝什么啊?”
君七秀倚靠在吧台上,一双带笑的眸子不时地望着酒池里的人。不用研究,我都知道,君七秀在找今晚的猎物。
我说了我平时喝的酒名。
君七秀摇着头,笑了。
“没想到你的爱好跟小斐儿那小子越来越近了。真是奇了,你们都没怎么接触呢。”
君七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一个长相漂亮的美人端着酒杯靠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
我朝他翻了翻了白眼。
我本来就是苏斐,当然爱好是一样的,只是你看不出而已。
“嗨,一个人吗?”
大美女看着有点眼熟。我想了一会儿,才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与苗岫有不少对手戏,专门演女配角的。模样挺好的,就是一直没红过。
她在走过来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当然,只要不是眼瞎的,都只会朝着一身名牌,一看便是公子哥的君七秀走过去。
演戏多年的人都是人精,不到几秒,她便知道了我与君七秀的区别。
君七秀手指抬起美人尖尖的下巴,还凑上去闻了闻。
“你身上好香啊。用的香水与我的可是情侣套装呢。”
“是吗?”
美人从善如流,叫酒保另外调了一杯跟君七秀一样的酒给自己。
吩咐完酒保后,她自己则更靠近君七秀,把波涛汹涌的胸脯顶着君七秀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坐进了君七秀的怀里。
君七秀的口味有些挑,估计是这个女人刚好合他眼缘了,倒是任由这个美人坐在他大腿上。
我支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百无聊赖地望着君七秀与这个女人的调情,眼睛一边望着舞池里的成双成对。
不管我如何瞧,总没看到苗岫的身影。他似乎不在舞池里,也不在吧台这里。
他一个人跑去哪里了?
我端着酒杯,跑去跟剧组的导演聊了下天,确定了苗岫今晚确实有来,而且还没走呢,他的两个助理还半醉地抱着酒瓶不肯撒手,靠在沙发上软瘫成一堆泥了。
剧组的人还挺照顾这两个人,不时有人守在一旁劝酒。
苗岫两个助理都醉成这样了,苗岫的酒量很浅,估计也是醉得不成样子了。
我摸着走廊走了一圈。走廊上同样站着不少的人,一对一对的,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各自拥抱着接吻。
在转弯的时候,我与一个人撞在一起,那人手上拿着的酒也洒在我衣服上了。
撞到我的是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穿着低领裙子,她一弯身,胸前两团东西已经毫无防范地落入了我的眼底。
我瞥了她一眼,很快挪开了视线。
“没事。”
不想与她多做纠缠,扯出嘴角的笑,将自己被洒到酒的衣角从女人手里扯了回来。
“我去洗手间洗一下就行了。”
衣服不是很贵,但我最近已经懒得去买新衣服,这个时候被洒了点酒,却是有点遗憾了。
女人一路跟随着我,不断地跟我道歉,直到到了男洗手间的门口,她才终于离开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用意,从她一路尾随的动作,也不难看得出来。
在酒吧里出现,穿的这么暴露,还故意弯下腰替我看衣服,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用手挡着走光的部位,她却反行其道。
许是觉得安志宗这副皮相不错,许是喝多了,胆子壮大了,想找个人陪一晚。
想了想,我不禁觉得好笑。
如果是二十三岁时候的我,自然不会浪费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啧啧,真是可惜了。
我转身,朝洗手间里间走去。
洗手间这个时候没什么人。
我俯下身,扯着沾上红酒渍的衣角就着水龙头洗。
在这段时间里,洗手间进进出出多人,等我勉强将衣角弄干净的时候,洗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撞进了洗手间,门板还被撞得直作响,快速地关上。
那个人朝着洗手台这边走了过来,脚步蹒跚,四肢发软,手刚碰到洗手台,下一秒身体一软,顺着墙根滑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人两腮发红,显然是喝多了。
我望过去的时候,他正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印入了我的眼帘。
这个人竟是我刚才在找的苗岫。
我走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他嘴里嚷着难受。
我问哪里难受了。
苗岫却指着胸口说。
这里难受。
我以为是刚才撞到门板了,伸手探了过去,刚碰到他的衣服,却被苗岫一把抓住。
“不是说胸口难受吗?”
我疑惑地瞅着他。
刚才还半闭着眼眸的人此时却睁着那双狭长的眸子,黑亮的眼瞳瞪圆了,直盯着我看。
他的手抚上我的喉结,掐住了我的喉咙,将我压制在洗手间的隔板上,唇红齿白,眼眸深处却带着一抹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你怎么还没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e我几乎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傻愣着,也瞪着双眼望着苗岫。
我们僵持在原地,彼此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苗岫才半垂着眸子,黑密的长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
“阿斐,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我?”
从苗岫嘴里听到最熟悉的名字,我扶着苗岫的那只手已经僵住了。我的身体也慢慢地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