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解脱,也许之后就什么也不会感觉到了…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你,将荒芜奉为赞歌的你,何时才会破壳而出,迎来又一轮的新生呢?
从一片虚无中醒来,阿磊感觉有些累,仿佛睡了很久;身周的摆设有些陌生,身上穿着套深色长袖睡衣,房间里开着空调,手脚却并不冰凉。
难道昨晚又喝断片儿了?
那帮家伙肯定又随便找了个地儿把自己扔下,自个儿快活去了!待会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数落一下,对哥们儿这般无情,果然是群见色忘友的家伙!
阿磊起床,习惯性地拉开衣柜门,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带摆满衣柜;和前几次的恶搞有些不同,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伸手挑出一件勉强看得过眼的,再翻出未曾拆封的内.衣,阿磊汲着拖鞋慢吞吞地向着浴室走去;脱.衣服,放水,刷牙,还带着些早起的迷糊;抬头一看时,阿磊整个人却突然愣住,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迅速地穿上衣服,在看到手腕的伤痕和手背上的牙印时,又呆了几秒;揉揉脸,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答案。
阿磊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摆设,有些像自己家,又有些不像。
手里紧紧攥着不停响动的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关闭声音,这难道又是他们的恶作剧?不过这一次的技术含量似乎有些太高了…
“少爷今天起这么早?”
厨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磊有些激动地看向那边,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动作行为,可一夜之间,为什么林妈的变化会这么大?
苍老了许多,皱纹也布满眼角,连那姣好的身材也变得有些臃肿。
“今早想吃什么?先喝碗粥,养养胃吧,你可是好久没有在家吃过早餐了!”一如既往的唠叨,打断了阿磊的思绪。
突然想到在镜子里看见的那张脸,阿磊脸上带了不知名的绝望和恐惧,极力控制者自己的表情不会变得奇怪和扭曲,不确定地向林妈问道:“林妈,现在是几几年?”
“啊?今年?”
“2017,怎么了?少爷?”
阿磊神思恍惚,颤抖着,甚至有些站不稳。
“哦…我就问问……”挣扎着挪动脚步,想要回到房间,半路上却遇到了下楼来的李清妍;阿磊一副见鬼似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女人。
李清妍本来不打算理会阿磊,但他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渗人;不得不瞪了一眼回去,眼睛里是满满的警告。
阿磊有许多话想说,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回了房间。
“哎!少爷,我去给你盛碗粥。”回答林妈的是一声轻微的反锁。
茫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可能大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觉得主角的心理太奇怪和矫情,剧情爽点和虐点不够多;氮素!有人发现吗?一直以来的铺垫都在把阿磊潜移默化地逐渐逼出了心理问题。我不想我笔下的主角是那种无所不能、霸气侧漏的人生赢家,也不会仅仅只是因为想要虐就把他们写成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然后突然又神转折到HE的。这篇文从一开始就带着现实的思考和残酷,阿磊的形象也只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身上的一些特性而已。
因为不够坚强,因为走不出来,所以逃避,所以痛苦。
所以请我在此先温馨提醒,前方高能,略狗血剧情来袭!
相信大家已经发现阿磊有些不正常了,我只素想要把这种精神上的不正常和折磨写出来而已。
生活已经如此不幸,看文为何还要如此悲伤呢?额…其实有时候看看虐文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感觉自己又话唠了,默默遁走……
☆、迷失
阿磊摸索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打开手机找到了类似拨号盘的东西;接着迅速输入一段熟悉的号码,等了许久,那边却只是一片忙音,有个女声在里面一直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瞬间,阿磊嘴角有些发麻,心里揪着一团乱麻;酸酸的,引得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回事?
这不是玩笑!
不,这是个玩笑,一定是个玩笑!
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上的日期,也不敢抬起自己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磊的嘴角有些干,精神却仍然亢奋着,意识却又有些恍惚;仿佛带了一副眼镜,灵魂透过驱壳在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少爷?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吗?已经迟到了……”
林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惹得阿磊浑身一阵发颤。
“啊!不!”短促的一声惊叫,声音中带着惶恐,“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待会请个假,就不过去了。”
“那好,少爷…你,没事吧?”林妈迟疑的声音传来,“那你好好休息,饿了就出来吃点东西。”
房间重归寂静,阿磊却越来越害怕绝望;心中乱糟糟的,渐渐又有些崩溃。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所有人都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自己疯了?难道这只是个梦?
纷繁复杂的思绪塞满心底,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阿磊条件反射般的蜷缩起来,埋着头不敢看那边。
“您好!很抱歉,如此无礼地上门打扰您!”
“我是江源福利院的院长,前些日子您在网上填了一份资助意愿表,用于我院残疾儿童的医疗费用;由于数额较大,所以我想和您当面谈谈,可以吗?”
不是林妈!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柔和中带着干脆,应该是个十分温柔自律的女人。
福利院?资助?自己什么时候向福利院捐款过?
阿磊有些犹豫,门外也安静下来,似乎在等着阿磊回应。
几分钟后,落锁开门的声音再次传来;很快,阿磊便看见了站在门前等候的女人。
“对不起,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们长话短说吧!”声音中带着防备与拒绝,但又有几分习惯使然的礼貌和犹豫;比先前那个游戏人生、自由散漫的李少爷多了几分稚嫩和无辜。
女人上前拉住阿磊的手臂,不容阿磊挣脱,迅速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和善地看着阿磊。
“我替孩子们感谢您的爱心,也对您抱以最真诚的祝福!”
客套话说完,女人继续道:“最后当面确认一句,您确定您要将名下的所有私产和在李唐盛世所持有的总股份的十分之一捐助给江源福利院?”
“不是应该先签订协议,再和福利院财务科那边商谈,最后设立专项资金吗?院长你……”阿磊有些意外的问道,听到自己想要将公司的股份捐出时,整个人都有些感觉身处梦幻、如在云端;怎么可能!公司的股份可以捐赠出去?确定老爸不会灭了自己这个不孝子?
心中疑惑万千,也让阿磊暂时抛却了醒来后笼罩在心底的恐惧。
似乎从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人生就已偏离的轨道,去向不知名的远方。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的脸上带了怜悯,“还以为会多撑一段时间。”
“你说什么?”
阿磊甩开女人的手,踉跄着退后,激动地冲女人吼道:“你到底是谁?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不可阻碍地传入耳朵里,“你在恐惧,你在怀疑!”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你…你走!”
“滚!”
一把拿起身侧的东西,台灯、枕头、被子,通通扯着扔向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几近崩溃,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盯着女人。
但很快阿磊又垂下头,只能看见他那稍微有些湿润的眼睫毛,还有垂落在身侧颤抖的双手。
李父李母第一次走进这间客房,看向女人。
“江小姐,这…”
看着房间的一片狼藉,李母语气中带着询问。
“初步诊断为中度解离症,失忆是最常见的。根据佣人的描述,应该是出现了记忆断层,并未完全失忆;行为表现和性格表征上看,第二人格症状不明显。主要原因应该是创伤性事件发生后的自我逃避,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有重塑自我,人格表征稳定。”
“另外,在自杀失败后,有一段时间患者曾表现出自我感消失症症候,这类患者常常怀疑自己的存在,觉得自己很陌生且不真实。病因起于基因与生活创伤造成的内在缺陷,自我无法成熟因应,而产生解离现象。”
被称作江院长的女人简单明了地介绍了阿磊的病情,毫不在意当事人是否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