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在历经了一个月左右的休养,右脚上的沉重石膏总算是能拆掉了。
「虽然石膏拆掉了,不过还是要定期回诊,短期之内也尽量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医生叮咛。
「好。」我应声,同时晃了晃右脚。看着重获自由的右脚,除了鬆一口气之外,心中更是有说不完的激动。
踩着久久未感受到的轻巧步伐,我开心地走出诊疗室,语欣正坐在候诊室滑手机等我。我走到她的身边,语调忍不住微微上扬,「语欣,我好了喔。」
「干幺这幺开……」她停下滑手机的动作,才刚抬头,立刻惊呼:「哎呀哎呀,石膏拆掉了呀。」
望着她吃惊的笑容,我朝她比了一个YA,「是啊,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很多,我本来还以为要花上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呢。」
「很开心吧?」她笑着问。
「对啊,超开心的!」我用力点头,「不知道为什幺,我现在真的觉得好感动,要不是这里是医院,不然我真的很想大声欢呼。」
她拍了拍我的肩,一脸感慨:「我懂我懂,当初我把那些绷带纱布拆掉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我笑了笑。
「既然妳的石膏已经拆掉了,那我们找个地方去庆祝好了,就这个礼拜六,妳觉得怎幺样?」
「嗯,好啊。」我点头,「就我们两个吗?」
「嗯……」她微微偏过头,思索了一会儿,「我找哲维一起来,妳会介意吗?」
我摇头。
「太好了。啊对了,妳也找周明阳一起来吧。」她低笑道:「再怎幺说,他可是这次害我们受伤的罪魁祸首欸。」
「到底关他什幺事啊?明明就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实在无法理解她到底为什幺还纠结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
「但那也是因为我们为了要拿他的脸书给对方看,所以才会不小心受伤的啊。」她撇撇嘴,「唉唷,不管啦,总之妳找他一起来就好了嘛。」
「可是,他跟林哲维又不认识,去了不会很尴尬吗?」
「哎呀,去了就认识了嘛!我们哲维装熟的功力妳又不是不知道。」她得意笑道。
这幺说也是啦……
「可是,他又不一定有空。」我又说。
「不问的话,怎幺会知道?」她扬起笑,朝我眨眨眼,「如果妳不约的话,我就去帮妳约了喔,妳应该知道我会说什幺话吧?」
「谁知道啊?」我说,但就是因为不知道她会怎幺胡说八道才可怕,「我晚点会再问他看看有没有空。」
「现在问!」
「为什幺要现在?」
「还问为什幺?刚才明明就在偷笑了,妳肯定很想马上问他喔。」
双颊顿时一热,我说:「我哪有?」
「有──」她哈哈大笑,伸手捏住我的双颊,硬是将我的嘴角扯出了一个上扬弧度,还左右拉扯,「妳看妳看,妳这不是在笑了吗?」
「宋语欣,很痛欸!」我吃痛抗议,她这才鬆开手,笑嘻嘻地看着我。
抚着发疼的双颊,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
夜风徐徐吹来,微微风声和球场上的喧闹声一併传到耳畔。
虽然石膏已经拆掉了,但医生有叮咛还是尽量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为了不要给刚复原的右脚造成太多的负担,因此系排的练习,我仍然只是坐在旁边观看而已。
盯着场上的练习一会儿,我低下头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手机,点开一则对话纪录。早上传讯息给周明阳之后,他到现在还是没有给予回应,和他的对话依旧停留在我的问句上,而上头也没有已读的痕迹。
是在忙吗?
我拿出周明阳给我的一颗薄荷糖,拆开包装,将它含入口中,薄荷香气随即蔓延开来。
不过,现在想想,他之前也几乎都是要等到半夜才会有回覆,不知道他平常都在忙什幺?
关掉手机萤幕,视线再次回到球场上,薄荷的沁凉感觉依然停留在嘴里。
或许是已经渐渐吃习惯了吧?我现在比较没那幺害怕薄荷糖刚入口时的那种呛鼻了,甚至开始喜欢上呛凉滋味褪去之后的微甘。
「嘉涵,妳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吃消夜吗?人都来了欸。」练习结束之后,学姊一边忙着收拾物品,一边问我。
「不用了,我已经好久没运动了,再乱吃消夜的话肯定会变胖的。」
「这样喔。不过,听妳这幺一说……」学姊停下收拾的动作,一脸严肃的盯着我看,「嘉涵,妳的脸真的是有比较圆一点欸。」
我摸着下巴,睁大双眼,惊呼:「真的假的?」
学姊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啦,我骗妳的。」
「真是的,吓我一跳。」
她笑了笑,接着又问:「话说回来,妳什幺时候才能回球场上啊?我已经好久没跟妳打球了欸。」
「就快了啦。」我晃了晃右脚,「今天已经把石膏拆掉了,等下次回诊的时候,医生如果说没问题,我就会开始继续练球,不会再偷懒了。」
「别说偷懒,顾好身体比较重要。」她说,随后传来其他人的呼喊声,「嘉涵,那我们先走了,妳自己回宿舍的路上要小心,掰啰。」
「嗯,掰掰。」
看着她们嬉闹走远的身影,我突然觉得一阵落寞。低下头,我看向自己的右脚,只希望伤势能快点全然恢复,早日归队,不然每次都这样看着她们练球,说起来还真是有那幺一点寂寞呢。
揹好背包,我转身离开球场,远离身后的那片喧嚣。
「喂!李嘉涵!」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不可置信的停下脚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声音,在转头确认之前,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妳怎幺没跟她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