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那女子如置冰窖.眼前的女子竟是能够这样笑的从容温和便让人割下她的舌头.她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不曾想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女子愣愣的望着汐玥.半晌沒有动作.直到寂静拿剑指着她的双眼的时候.她才尖叫出声……
掌柜和那女子交给寂静几个人以后.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人都死得凄惨.尤其是掌柜的.生生被阉了.再挖了双眼.割去舌头.折磨了许久才杀了他.寂然和寂灭也不知寂寞和寂静今晚是怎么了.似乎对那掌柜十分不满.以至于两个人轮流折磨他.想來往日里两个人虽然也是杀人不眨眼.但是却沒有像今天这样.
直到半夜.他们两人才收手.心满意足的去休息.
因着那客栈已经不能住人.几个人便各自回了马车中.将就着稍作歇息.汐玥并沒有与寂月流尘在一辆马车中.而是跑到了淼淼她们的马车里.不打算睡觉了.毕竟第二天她可是要继续与寂月流尘耗着的人.小呆因着吃了那强力蒙汗药.早就睡得跟猪一样.此时被汐玥扔进寂月流尘的马车中.与寂月流尘作伴.
“今晚那掌柜真是罪有应得啊.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连翘感叹了一声.一想起掌柜的觊觎她们几个的眼神.就恶心的不行.
一一忽然抿嘴一笑.望着淼淼与连翘道:“确实该死.也难怪今晚寂静和寂寞两人这般手段残忍了.”
“说起來也是奇怪.往日里我也沒瞧见熊样那家伙这般模样.难不成他与掌柜有仇.”连翘沒有注意到一一话语中的暧 昧.只是有些奇怪道.
今晚的寂寞当真是她前所未见的.她以为寂寞是隐卫几个中最为跳脱.也最为性子活跃的.沒想到头一次见了那家伙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有些陌生的紧.
淼淼闻言.却是不说话.只是脸色微红.心中百转千回.
“一一.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拐弯抹角了.”汐玥轻笑一声.而后挑了挑精致的眉梢.道:“别看连翘素日里最为精明.可是对于感情一事呢.你若是不说清楚.她许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
“小姐.你这话究竟是在夸奴婢还是在贬奴婢呐.”连翘嘟了嘟嘴.有些不明所以的嘀咕着.
“主子说的是.看看淼淼都比连翘这丫头懂事多了.”一一捂着嘴.笑道:“这寂寞今儿个晚上这般模样.可不是为了某人嘛.可惜某人不解风情.不明白人家生气的缘由.要不是见掌柜这般觊觎某人的美色.寂寞至于那么大动肝火么.”
连翘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明显是不相信一一的话.只当她是开玩笑的.便也跟着笑道:“一一.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与熊样那家伙可是天生的死敌.那家伙素日里也是对我冷嘲热讽的.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意思.”
“我说你这丫头.平日里那么精明.怎么这时候反倒糊涂起來了.”一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恨铁不成钢道.
连翘也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得了吧.一一.熊样那家伙与我是不可能的.”
汐玥见连翘一副沒心沒肺的样子.不由的想笑.就连胭脂也在一旁笑着.不过汐玥同样也是注意到了一旁淼淼的异样.随即她微微一笑.道:“淼淼.你觉得寂静怎么样.”
“小姐……小姐怎么这样问.”淼淼脸色一红.有些语无伦次道.
连翘凑过头來.笑嘻嘻道:“哎呀.主子.你问她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么.郎有情妾有意.”
“主子.淼淼与寂静……是段好姻缘.”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胭脂忽然出声.随即淡淡笑道.
淼淼有些害羞的低头道:“胭脂姐……”
汐玥微微一笑.心知淼淼真心喜欢寂静才会这般模样.虽然素日里她也是知道的.不过不到时候便也就任其发展.如今也算是有了结果.她便也就提了出來.想着.她便幽幽的看向淼淼.神色温和的叹道:“确实是段好姻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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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汐玥顶着熊猫眼便回了寂月流尘的马车里.小呆依旧睡得香甜.寂月流尘也似乎睡着了一般.闭着双眸.安安静静的靠在马车壁.汐玥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坐到自己昨日的位置.便也跟着闭了眼睛.很快的.她就沉沉睡去.比起昨日的昏昏沉沉.今日简直有种不省人事的趋势.
只是汐玥不知道.就在她呼吸均匀后.寂月流尘那双琥珀色的清冷眸子缓缓睁开.沉静俊美的容颜染上些许不知名的情绪.他盯着汐玥的睡颜.看着那副乖巧如小猫一样的精致小脸.因为闭着双眸.此时少了淡漠.多了温和.不知为何.看得寂月流尘忽然有些愣住了.
一连这般的又过了三日.寂月流尘与汐玥依旧是相顾无言.即使一整日都在同一辆马车中.两人也几乎是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晚上.吃完晚膳后.因为已经到了沒有客栈的地方.此处荒郊野外.几个人便已经做好了露宿的准备.
寂月流尘因着探子來报.便率先离开了马车.留下汐玥.小呆被汐玥扔到了淼淼几个人那里照看.此时汐玥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了.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面传來寂灭的声音.
汐玥掀开车帘便瞧见寂灭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眼神流露出恳求.道:“娘娘.属下有些话想与娘娘说.不知娘娘可否给属下一些时间.”
“嗯.走吧.”汐玥点了点头.随即下了马车.与寂灭一起朝着比较安静的地方走去.
“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汐玥停下步子.而后转身看向寂灭.神色淡淡道.
寂灭沒有立即说话.而是先单膝跪下身子.才低着头道:“娘娘.请恕属下多嘴.娘娘与主子的事情本來属下是不应该多嘴的.可是属下跟随主子多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苦恼.属下斗胆.主子不会辩解.还请娘娘听属下解释.”
苦恼.汐玥微微一愣.她可是沒看见寂月流尘那厮有丝毫苦恼的模样.
“属下知道娘娘一定是觉得主子看着不像是苦恼的模样.可是娘娘不知道.主子的无情是在人前.娘娘恼怒主子沒有履行契约放行.也许主子这点也确实是不对.可是娘娘……主子毕竟也是人.毕竟也会感到寂寞.这些年主子一个人.虽说他面上冷冷清清.但是心里究竟是什么味儿.恐怕也只有主子自己知道.”
“主子为娘娘做的事情.他从來不会说.也许娘娘不信.可是属下却是瞧见了主子待娘娘的情意.主子从來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可是在娘娘面前.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应允娘娘的请求.无条件信任娘娘的话.就连这一次……主子明知道去洛城是局.可是为了娘娘.主子还是义无反顾的抛下烟京的一切.心甘情愿的陷入这场局里.可是主子却不说.宁愿被娘娘误会也不说.主子他……从來都是不善言行之人.”
寂灭的话音刚落地.一抬头.汐玥的身影便越跑越远……
……
……
寂月流尘处理完事情后.正打算回到马车里时.就见到连翘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连翘见寂月流尘看见了她.便道:“皇上.奴婢有话想与皇上说……”
“你们先下去罢.”寂月流尘看了一眼寂静和寂然.而后面色清冷的出声道.
等到寂然与寂静离开后.寂月流尘便淡淡道:“有什么事情.”
“皇上恕罪.奴婢今日來是为了小姐.”连翘咬了咬牙.顶着寂月流尘强大的气场.于是低头接着道:“奴婢不知道皇上是否在意小姐.但是奴婢还是斗胆想要请求皇上.若是在意小姐的话.还请皇上能够与小姐化解之前的不愉快.奴婢知道小姐私自放走小公子是不对的.奴婢也不是要为小姐辩解.只是皇上.小姐一直生活在被人暗害的世界里.素來就是不相信任何人.如今对皇上……奴婢觉得应当是十分信任的.只是小姐不确定.不确定皇上对小公子的事情会不会容忍.毕竟帝王之心.无人能够准确猜度.”
“这几日面上小姐虽然依旧如常.但是奴婢感觉得到.小姐其实是不高兴的.即使小姐笑容满面.奴婢也依旧知道.小姐的心最怕伤害.小姐之所以生皇上的气.应当是因为在意皇上的.只有在意.小姐才会失去了往日里的理性. 若是旁的人.小姐应当不会计较太多.皇上也许不知道.女子的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那般任性.不管不顾.女子大都是需要哄的.尤其是小姐这样的女子.若是皇上是想要等到她气消的那日.恐怕是永远等不到了.皇上须得知道.一旦她自己气消了.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彻底不在意了……”
“皇上.”连翘一口气说完后.再抬头寂月流尘已经不知所踪……
这个时候.汐玥咬着牙.朝着马车跑去.她想着.必须要见到寂月流尘.把话说清楚了.而寂月流尘却也是同样在想着.她这般是在意自己.那么绝对不能等到她自己气消了.一定要与她道歉.
寂月流尘到达马车里的时候.汐玥还沒有回來.正当他想要出去寻找的时候.下一秒汐玥正巧掀开车帘.
一瞬间.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对望着.
汐玥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竟是可以如此任性.可是……寂月流尘却为了她……她想起來.这个时节不应该有瘟疫.她想起來.他不应该离开烟京.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因为生气而一直沒注意到的事情.可是这些日子.她那般冰冷的对待寂月流尘.曾经说好的.是朋友.可是她却轻易的提出离开.甚至沒有给他缓神的时间.就这样留他一个人孤独在深宫之中.至于尹宿蔚那件事.她也错了.他从來都是如此信任她.可是她呢.却沒有同样对待他.难道他们两人不是朋友么.
而寂月流尘也同样是神色淡淡的盯着汐玥.心中一直在想着自己应当怎么样先开口.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一同开口.
“抱歉……”
“抱歉……”
...
☆、193宠妻无度
寂月流尘与汐玥和好以后.众人都看在眼里.不过.对于寂寞和寂然來说却又是悲喜交加.汐玥如今与寂月流尘和好.既不是汐玥先低头认错.也不是寂月流尘先低头认错.而是两个同时.也就是说.这场赌是庄家赢了.其他人都输了个彻底.
这结果是谁也沒有料到的.想着远在烟京的寂寥喜滋滋的模样.寂寞和寂然就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 不过.见寂月流尘心情似乎也变得晴朗了.他们俩又觉得输的值得.
而马车里的寂月流尘和汐玥.那天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歉后.汐玥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见汐玥笑了.寂月流尘也微微勾了勾唇角.似乎心情愉悦一般.在那之后.两个人虽然谁也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情.但是都已经是不在意了.然而.他们两个大抵都是不知道.有些东西似乎在他们心底发生了化学反应.两人也变得比以前更亲密一些了.
接下來几天的赶路.对汐玥來说变得舒服了许多.似乎与寂月流尘冷战那几天她觉得尤其难熬.这几天在马车内.两个人偶尔对弈棋局.偶尔各自看书.简直就好像回到了在皇宫的时候.那时候尹相还沒有倒台.那时候为了假扮恩爱.她与寂月流尘呆在一起一呆就是一整天.
很快的.寂月流尘一行人便抵达了洛城.昔日里的洛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而如今却是冷清寂寥.就好像荒废了许久的无人小城.沿街几乎沒有叫卖之人.家家户户也都紧紧闭着门户.一到烟京.就有洛城的府尹前來接驾.因着寂月流尘只是告知了他.所以接驾的场面十分低调.若是不说甚至沒人知道皇帝莅临洛城.
汐玥以为府尹一定是上了年纪之人.或许还与许多电视剧演的一样.会是一个大肚偏偏.肥头肥脑的家伙.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洛城府尹于谦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清秀男子.看起來十分斯文.后來听说是寂月流尘两年前亲自任命.十分有才干的青年.在于谦的安排下.寂月流尘与汐玥便领着一行人入住于谦的府邸.
于谦的府邸比起皇宫來说.自然是差了不止一两节.就是相比丞相府.也是显得十分平凡.不华丽.不精致.也不贵气.不过却透露出于谦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本以为于谦这样斯文清秀的男子会有一个秀外慧中.美丽温婉的妻子.只是不想……汐玥见到的府尹夫人竟是一个十分符合唐朝审美标准的女子.白白胖胖的.长相不怎么突出.既不是杨贵妃那种胖而美的.也不是很丑.不过好在性子当真温婉.人品也不错.
入住于府后.汐玥便立即下榻休息了.连日里的舟车劳顿.如今倒是终于有了一个好好休息的机会了.虽说寂月流尘那马车甚好.但是这么多天的颠簸.再怎么好的马车坐着也都会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汐玥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她便坐在椅子上.一边悠然自在的泡着茶.一边等着府中下人端來早膳.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汐玥的光线.紧接着府尹夫人微微颤抖的声音便响了起來:“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汐玥抬了抬眼眸.见府尹夫人就要对着自己下跪.于是便率先站起身來.虚扶她一把.随即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蔓延开來.神色温和道:“夫人不必多礼.本宫今次与皇上不过是微服出巡罢了.”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二十三四岁左右.皮肤白皙.脸颊肉嘟嘟的.五官平凡.给人一种温顺乖巧的感觉.今日她穿着淡蓝色的衣裙.梳着妇人的发髻.穿戴并不华丽.但却十分有气质.不过.也许是太胖的缘故.整体的气质便生生被遮了许多.
“谢皇后娘娘恩典.”府尹夫人有些紧张的站直了身子.尤其是见汐玥如此温和.还亲自过來扶她.心中有些诧异的同时.不免松了一口气.与传闻中的不一样.传闻中天启的小皇后刁蛮跋扈.嚣张无德.貌比无盐.胸中无墨.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生的精致漂亮.或许是因为五官沒有长开的问題.以至于她看起來十分可爱.然而.她微微笑着.又似乎高贵优雅.气质高华.哪里会如同传言那般不堪.她十分温和.与传闻中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汐玥不动声色将府尹夫人的诧异收进眼底.她往日里装作跋扈也不过是因为要骗过尹相.如今尹相已死.她只需要照着自己的方式活着就好.
见汐玥沒有说话.府尹夫人便轻声又开口道:“府中膳食粗陋.还望娘娘见谅.”
“夫人多虑了.本宫此次随皇上來洛城并不是享福.而是为这洛城百姓忧心.又岂会在意膳食好坏呢.更何况.这膳食已经很不错了.夫人不必在意.”汐玥从容一笑.说出來的尽是官方的话.可是却看见府尹夫人被她那一席话感动的微微有些眼角湿润.一时间竟是有些罪恶感了.这里的夫人不比烟京城里那些个高官女眷.却又是这般淳朴的让汐玥喜欢.
府尹夫人情真意切的看向汐玥.而后叹道:“娘娘果然是一国之母.当真是天启百姓的福分啊.”
“夫人说笑了.本宫这样自是应当的.”汐玥微微一笑.心知她说的并不是讨好的话.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汐玥便又故作不经意般问道:“夫人可是洛城之人.”
“回娘娘的话.臣妇并不是洛城之人.不过却是在洛城长大.臣妇五岁时候随父亲來洛城.因为父亲在此经商.臣妇娘家便长久定居在洛城了.”府尹夫人并沒有察觉什么.只道汐玥好奇随意问问.便诚恳的回答道.
“哦.竟是这样啊.那么夫人也算是半个洛城人了.”汐玥轻笑一声.随即又淡淡道:“本宫素來喜欢研究医理.來洛城前曾经听人说过.洛城藏有那龙鳞草.因而便來了兴趣.不知夫人对此可知一二.”
“龙鳞草么.”那府尹夫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她才笑道:“臣妇曾经也是听过此事.不过那也不过是传说罢了.臣妇倒是不知真假.只是当初父亲经商时候的人脉十分广.若是娘娘真的对此事有兴趣.臣妇就稍个口信让父亲四处打听一下.如何.”
“那就麻烦夫人了.”汐玥抱歉一笑.琉璃眸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淡淡欣喜.
“娘娘严重了.”府尹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又道:“若是沒有什么事情.臣妇就先下去了.”
“嗯.好.”汐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