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最彻底的可悲之处,明知如此,偏偏要这样。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梦境
暧昧是这个世界上最叫人提心吊胆的情感了,若即若离,恍然如梦。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定是有一个人死心塌地,甘之如饴,这场暧昧才有延续下去的资本。这就是暧昧了吧。缠缠绵绵,纠缠不清。有什么感情能比暧昧更加的有意思呢?一个词,包含了多少的不清楚,不了解,不能真相大白?
谁知道呢?要不是有一个人的心安理得,还有另一个人的宁死不悔,也不会有这样的故事吧。苏洛漓想着自己,怎么也会成为了这么的一个玩弄感情的人。感情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危险,简直就是火焰,最后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玩火自焚。
苏洛漓还是怕的,就好像一杯香甜可口的茶水,看起來是这么的美,偏偏就烫,一碰到嘴唇就觉得无比的烫,让喉咙十分不舒服的烫。但是偏偏还是好喝,叫人忍不住想多喝一口。
离无忧不知道苏洛漓在想着什么,她是有一些羞惭的。毕竟她的梦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來,是关于一系列的混乱的梦境,在这个梦里她已经不是自己了,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个人偏偏就不是自己,那又会是谁呢。
离无忧在这个梦里叫做落英,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英就是花朵,而落英就是凋谢的花朵,多少有一些颓废的意味,而且还很美。但是她在梦里是不在马车上的,是在一个山庄里面,她在哪里是一个女主人。
真是一种有趣的身份转换,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会觉得害怕,莫名其妙的就很害怕,因为那个世界不是她所熟悉的,是一个这么陌生的世界,看起來这么的恐怖,沒有办法接近。所以她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当然每个人來到一个这么陌生的世界都是多少会觉得害怕的,离无忧的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她不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她在梦里就很想摆脱这么不熟悉的情况,她想要找回本來属于自己的生活來。
这也真的可以算是一个怪梦了吧,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里的人,也永远不要到哪里去。她爱的人是苏洛漓,她最想的事情就是可以和苏洛漓时时刻刻在一起。虽然听起來真的是很沒有志气的想法,可是她心甘情愿。
沒有志气又怎么样呢?她并不想做一个有志气的人。她已经是一个公主了,一个女子的身份爬得再高也不过于她。她早就已经在自己的身份上知足。一个人在物质上面满足了,也就会想着办法求精神上的陪伴。
或者苏洛漓会是一个极好地选择吧,离无忧至少是这么的觉得。他谦和有礼,温文尔雅,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当然最重要的缘故还是她美貌。虽然把美貌用在男子身上并不是这么的合适,但是离无忧真的觉得苏洛漓就是美貌。
人本來就是重视外貌的,谁都沒有办法免俗的说自己只是柏拉图只爱灵魂。离无忧不知道谁是柏拉图,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优秀的公主,身份高贵,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算得上是金枝玉叶,这样的条件被人爱也是理所当然的。
离无忧很是平静的对待自己的身份,一个人有身份从來都不会是坏事情,而且她要嫁给谁离无恨是沒有资格为她做主的,他们都是一辈的人。离无忧喜欢上了苏洛漓就只想和苏洛漓在一起了,这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來,她心里的这份感情,毕竟她羞惭,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子。她从來沒有想过苏洛漓会拒绝她,但是就是因为她害怕被苏洛漓拒绝,所以她也沒有办法说出口。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來呢?
心情在这样的时刻其实是纠结的,不过她有信心,而且她在无形之间还是喜欢这种有些暧昧的感觉的。有时候人也会喜欢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感情不是对于每个人來说都是全力以赴的,或者有的人只把感情当成一场游戏,有趣的游戏,不论结果的游戏。离无忧还是想要拥有一份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感情,被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很清楚的知道。
要是她开了口,或者就把自己的身份拖后到了一个不堪入目的地位了吧,她虽然自问自己还是有勇气的,但是还是不敢。毕竟她还是害怕失败,要是失败了,她这么的一个公主,怎么抬得起头來。
是可以想着办法用威胁的方式來逼他就范的,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最好的感情就应该是树上的一颗芳香甜美的果子,伸手一摘就可以摘下來,慢慢的吃着,汁水四溢,唇齿生香。或者就好像在口渴的时候喝了一杯甘甜清澈的水,酣畅淋漓。
就应该是这种自然而毫无压力的感情,这是她最想要的。其实她何尝不聪明。只是一个再聪明的人只要陷入了感情的漩涡就不聪明了。会成为一个迟钝而且疲倦的人。这就是感情的可悲之处吧。
不过要是沒有一段值得回忆的轰轰烈烈的甚至是遗憾的感情,生活是不是就显得太沒有意义了。离无忧自己其实也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可能沒有结果的。但是这又如何呢?为什么做一件事情一定要一个结果,要是真的这么索然无味,又何苦要出生。
谁都逃不过死亡。
虽然可以背叛自己作为人的身份,换取不老不死之身,但是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离无忧不想这么多了。她其实有些疑惑梦境里面的东西怎么会这么的真实,就好像那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一样。
究竟现在是梦境里面的自己的梦,还是自己的梦境太真实?
离无忧还是想着办法绕开了这么沉重的话題。她才不想想这么多,想想该怎样流浪才好。她不知道前方会是哪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安排要到什么地方,不过管他的呢。去到那里都好,只要有苏洛漓这样陪伴着。
就这样同车,有什么不好,只希望永远这条路都不要走完,大家就在这么的近距离之中相对而望,是不是就可以地久天长。
苏洛漓却也是各种的绮念,她是不会拒绝同性的爱的一个人,要不是她先爱上了离无渊,或者她也会爱离无忧的吧。
再或者她爱离无忧只是为了逃避离无渊,谁知道呢?现在的情景是多么的好,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苏洛漓知道其实这些都是她的福气,要不是投身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她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山野妇女,为了衣食担忧。她何尝不知道人穷志短的道理,所以她现在这样,她一定要好好的过,一定要快乐。
快乐很困难,但是她还是要尝试。尝试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要是沒有这样的勇气才是罪过。
这里的人不只是苏洛漓和离无忧之间有着暧昧的心事的吧,还有陶染,白发老人和离无道。
离无道是这里最疲倦的人,他也是忍不住的睡着了,在梦里他见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梦蝶。在梦里她还是这么的美丽,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是的,他梦见的只是早上的故事的续集,只是结果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中有这么多分裂的平行世界,是不是有这么的一个世界,离无道和他的爱人相聚了,但是那个世界永远的和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失之交臂,背道而驰,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离无道其实也隐隐的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是开心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是不是这是假的,其实他并沒有看到梦蝶。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这么的短暂,短暂得他甚至都忘记了该怎么和她相处。她就像一支最美的花,但是花的生命都是容易凋谢的。
而且越是美丽的花,凋谢的时候越是凄凉。
离无道想着这些,看着面前的人,他是想跟她说道别的话的,可是纵使有千言万语,看着她的艳艳红唇就是沒有办法开口。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这么的让他不可以拒绝。他醒來的时候庆幸,要是见到了她,或者他就不会走了。
可是不走又何妨?其实谁又需要了他了,只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苏洛漓不会需要她,陶染和白发老人也不会需要他,只是他自己为了利益好奇罢了,沒有必要把别人也一同拉下水。
他的梦里梦蝶亲热的走向前來,拉着他的手,他这么快乐,却偏偏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意味。她似乎跟他说了一些什么询问的问題,可是他答不出來。是不是问題太难了呢?其实已经毫无印象了。梦就是这样,永远都拿捏不住。
离无道最后悻悻的还是和梦蝶分开了,他回到原本居住的地方,走着走着,就不知道为什么摔倒了,就醒來了。这大概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梦蝶,他爱她就好像爱自己一样的多。
这种爱是到了极限而且毫无保留的。爱就是爱,这么的**裸,而且直接。这是多么好的,叫人羡慕的一件事情。离无道其实也喜欢自己这样,完全而且纯粹不遗余力。他才不想去想受伤的后果,只是放心大胆的爱。
这个梦,或者就只是和别的梦一样的吧,离无道还记得自己在梦中吻了她的唇,柔软的芳香的甘甜的嘴唇,真是一种亵渎,偏偏就是这么的深情,而且他舔一舔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残留着她的味道。真好,回味无穷。
第二百二十五章 摘水果
离无道做的可谓是绮梦吧,但是亲吻的梦大多数都是带着一种亦正亦邪的味道。和干净纯粹的精神上的恋爱有不同,也和身体上的享受不太一样。但是就是这种边缘性的触碰,在初次的时候最让人念念不忘。
陶染和那位白发老人都沒有睡觉,他们两人在研究着那张通往龙脉的地图。一个国家只有这么一条龙脉,只要龙脉能够保住,这个国家的江山就不会倾落。对于平民百姓來说,这个江山在谁的手中,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最高层的人來说,是大大的不同。
权力场是世界上最充满了肮脏和算计的地方,很奇怪就是这些人來带领整个国家的人。这也是身处国家的人最可悲的地方。而且人是沒有办法逃出这个怪圈來,人一直都是集体性的动物,而且人永远都想统治比自己沒有权势,沒有能力的人。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谁又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呢?这个世界是注定了要用这样的方式向下走的了。陶染心中有点悲凉,他要做这么的一个推波助澜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一个有本领的人永远都会被担心着功高盖主的,他怎么会不害怕死亡。
他从小就什么都学,他也什么都知道。这种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偏偏要眼睁睁的看着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但是他还是要忍受。陶染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沒有意义,就是因为他太清醒了,所以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生活里面,他看不出任何希望。
太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只可惜他是一个这样的人。他的命是属于离无渊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发老人一点点的研究着那些龙脉的地图,他已经把苏洛漓的地图还给了苏洛漓,而自己临摹了一份放在陶染得到的那份书中。那本书他并沒有跟苏洛漓提起过,或者她还是需要防备的。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血液中都带着仇恨和好战的成分,苏洛漓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他不要冒这个险。
白发老人知道,自己这次去龙脉,其实也是凶多吉少的,但是他一定要试一下,就算是孤注一掷也好,也一定要试一下。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要是这次他还不能把握住,这辈子他都沒有翻身的机会。
被一个后來居上的人踩在脚底是痛苦的,他非常的清楚。因为他就要日日夜夜的承受这种痛苦。沒有人能比他更加明白那种**的痛苦。偏偏还要强颜欢笑,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着办法招兵买马,就为了让自己能够有这么的机会出人头地。
陶染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情,但是每一件大事其实都需要个体的牺牲,他不喜欢民不聊生,也不喜欢流离失所。他是一个从事不可以见光的工作的人,偏偏就长了一颗悲悯众生的心。但是他可以牺牲自己,他沒有能力叫别人也一起牺牲。
他们还是要继续讨论这些关于龙脉的地图,上面布满了黑红色的小点,不知道是意味着什么的东西,陶染推测这些是表明里面的暗道机关的图案,白发老人也是点头同意。只是不知道那些细微的意义,而且他们一定要快。
要是不能快点到达龙脉的这个地位,要是夜长梦多了被离无恨的人捷足先登,他这一辈子就不会是沒有希望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被杀死。他让别人不敢轻易动手的缘故就是被人猜想有龙脉的消息在手,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其实是沒有的话,他的性命其实也堪忧。
白发老人和陶染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心中不是不沉重的,只要是一个秘密出现了在世界上,要是这个秘密是一个大秘密的话,迟早就会有这么的一天公之于众。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人人都想知道这些秘密。
所以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只能在时间上面抢在别人的前面,这个时刻是最不可以好整以暇的。已经赶路很久了。时间无论是不是被抓紧了都是一样的要过去。所以只能在现在的这一刻开始努力。
离无忧是第一个开始觉得饿的人,肚子饿其实也是一件很是丢脸的事情吧,在她眼中看來。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这种感觉是这么的如影随形,时刻都在。但是她羞耻于说出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苏洛漓就在她的身边,她不可以在心上人的身边丢脸了。
但是她的饿还是阻拦不住的,毕竟是她的身体不适,以前她的暴饮暴食以至于得了胃病,现在她的性格和以前还是大大的不同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在一个瞬间,性格就变好了。
谁知道呢?人总是有这么的一个瞬间,突然就改变了,其实也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改变了,就改变了。离无忧只是觉得肚子忍不住“咕咕”的叫了一声,只是心中觉得很是羞耻。
苏洛漓倒是很大方,见到离无忧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害羞,但是她偏偏不点破了,毕竟点破了这些戏剧就沒有办法演下去。
所谓的暧昧,不就是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假装我不知道你喜欢我。说破了就是很无意思的事情了,就是要这样有一点猜忌和故作不知的游戏。可是有时候人最后还是会有一个背叛了暧昧的规则,真正的说出來了。
这个游戏就宣告结束了,会有一个并不如人意的结果吧。
苏洛漓笑着说:“妹妹一定是饿了吧,我去叫他们快些停车打尖吃饭吧。”
离无忧看着苏洛漓的笑脸,只是觉得安心的点了点头。妹妹这个称呼真是模糊不清的,不是说不亲密,就是因为是亲戚,所以就再也不会有发展下去的可能。这就是这种爱的不好之处了吧,人还不是就想有多一点相处,有多一点爱。
可是他这么的称呼她,她就喜欢,沒有别的理由。既然是有这样的相处的机会,就一定要好好地抓住了,不能再让她有离开自己的机会。离无忧知道这也是她难得的机会,虽然不会是唯一的,但是最好还是稳中起见的速战速决吧。
离无忧其实也会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不过在感情的面前,一个人变得有心计也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生活里面,永远都是感情的事情叫一个人成长,无论是关于什么感情的,这都是会叫人成长。
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谁又知道呢。
苏洛漓闲了帘子向外面看去,一路上还是在山野之中前进,四周了无人烟,真是叫她觉得有些危险。不过本來在这样的,她也知道在山野之中行走的艰辛。以前的她和苏落澈一辆车在车上打牙牌的故事她还是历历在目。
记忆本來就是一件毫不留情的事情,她记得就是记得了那些事情。那个时候她还摘了果子给苏落澈來吃,不过是那种可以叫人昏睡一阵的“似桃”。这也是真的恍如隔世了。一辈子能发生多少事情呢?就连杀人也不算什么了。
这次死掉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一辈子的事情,看來都是有报应的。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死了也并不是可怕的,一个死去的人什么都不会再遗憾了,但是活着的人还是会为他而感到感慨。最残忍的方法,就是杀死了她保护了这么久的孩子,而且是通过她最爱的人。
真是太讽刺,苏洛漓有时候怨恨自己,要不是走了这样的一条路,怎么会这样遭到报应。但是要是她不走这条路,说不定已经在一场传染病的爆发之中横尸街头,就好像和那些最可怜的最可怕的人一样。
就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了这么久,苏洛漓也不会忘记那些可怕的日子,她差一点病死掉的日子。所以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病并不是所有的都可以治好的。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苏洛漓觉得自己也是有趣,在这样的时刻想起了自己的故事,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还不是要一样的过。现在她可以做的所有,就是抓住手上可以握住的。生活是多么的一件充满了巧合和未知的事情。
想这么多事情,还不是只要一瞬间,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和离无忧更加亲密一些,同性之间的稳定的感情也一样的有互相爱慕的情愫。她或许也只是叫了前面的车停下來,她先开了口:“我有些饿了,想去摘一些水果,能不能先行停下來车呢?”
离无道和陶染白发老人听见苏洛漓的声音清爽明朗的传來,都是叫了车夫停下车來,毕竟这么长途的坐车是叫人很容易就觉得疲倦的。
恐怕是这里除了那位白发老人还是精神奕奕之外,还真的沒有谁能够打起精神。毕竟龙脉的消息听起來振奋,也需要好好地走上整整的一天來完成。因为其实香山就是龙脉的脚下的位置,龙脉脚下永远都是神秘的。
就好像香山,其实也是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苏洛漓其实也能感觉出來,任何能去到香山的人都可以感知得到,只是还是只有白面老大能够驾驭这种能力。苏洛漓知道他能使用的只是这种能力的一部分罢了,自然界的能力可谓是无穷无尽,要是可以完全的驾驭,绝对不是她一个苏洛漓可以來去自如的。
恐怕离无忧就从此回不來了。幸好离无忧能够回來,能够这样可爱的陪伴在她身边,虽然苏洛漓只把离无忧当成一个暧昧的对象,但是这已经够了。谁都知道暧昧是不会发展成真的感情的,但是就是会有人甘之如饴。
第二百二十六章 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