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儿唇角一翘,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个人再次损害他们的名誉,他的手轻轻的一推,便将身前的椅子退出去,椅子摔倒横过来,正好绊住了张叙之的脚,张叙之跑的快,来不及转身停住身子,顿时给大地了一个无比亲密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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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麻烦
小遥见张叙之摔了一个狗吃屎,兴奋的拍着巴掌跳起来,“真好,终于不烦人了。”小遥嘿嘿一笑,“比打蚊子都痛快。”
这是什么比喻,舜儿不由得拉了拉小遥的手,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教小遥用词。
张叙之只觉得自己的嘴里冒出了血,他抬起头,还觉得头晕晕的,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周身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弄得一手的鲜血,而且张叙之悲催的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被摔落了,那两颗为他夺得“毒口”的门牙,就躺在他身子的前面。
“哎呀,张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是被本王的气势震慑,也不用五体投地啊,”舜儿也感觉爽歪歪了,特别是看到张叙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舜儿简直快要忍不住心中的快意了。
张叙之张了张嘴,可是整个脸腮都是疼的厉害,还没说话就疼的难以忍受,无奈之下张叙之只好再次垂下头,继续趴在地上,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上官轻挽到底是不想让“使者”太过难看,便打圆场说道,“张大人这么不小心,早知如此,本宫就不赐座了,”言外之意,是因为上官轻挽赐座了,张叙之兴奋过度,才会乐极生悲了,“既然张大人受伤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上官轻挽看了看外面的人,正好看到了胡其然在外面打扫,便喊道,“胡其然,你正好是不丹国人,就由你照顾张大人,顺便将张大人送回国内吧。”
胡其然扔下扫把,赶忙跑进来,听完上官轻挽的吩咐,眼神不由得一暗,他不悦的看了看旁边的张叙之,见张叙之一副狼狈的样子,他倒是忽然笑了笑,这样也好,省了很多的功夫。
“是,奴才遵命。”
“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张大人,”舜儿撇撇嘴,似乎对胡其然不大信任,“张大人已经少了两颗门牙了,莫要让张大人的嘴受了风,要不然这一辈子就说不出话来。”
胡其然心中一震,别看舜儿年纪小,心眼倒是不少,居然一语双关,既是警告自己不要跟张叙之多说,也是在警告张叙之不要有别的坏主意。
“谨遵北冥王旨意。”胡其然对着舜儿拜了拜,很是懂礼数的样子。
舜儿点点头,随后拉住上官轻挽说道,“娘亲,你怀着小妹妹,可不能累着了,来,舜儿扶着你去休息吧。”
上官轻挽笑了笑,刮了刮舜儿的鼻子,“好!”上官轻挽顺势也拉住舜儿的手,带着小遥快步离去。
胡其然再次看了看张叙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张大人,请吧。”
张叙之一愣,看着胡其然突然大气不敢出,这男子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经常听到,可是一时之间,张叙之居然想不到是谁。
胡其然冷笑了一声,“张大人是走不动了吗,没关系,奴才不怕麻烦,愿意背着张大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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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小心
张叙之愣了愣神,他疑惑的看着胡其然,这个人的面孔倒是生疏的很,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声音······
也罢,人有相似,更不要说是声音了,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张叙之暗叹自己太过小心了,做了这么久的丞相,见过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了,听过这类的声音也不足为奇,便也就笑笑,“怎敢劳驾,”张叙之说完,倒是很自觉的走出了门去,他一瘸一拐的,走相很是滑稽,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漏风,胡其然倒是没听懂他说的什么。
只是刚刚走出去,张叙之突然觉得不对,他回头一看,见胡其然还是愣在当场没有动,一向多疑的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按照他对上官轻挽的了解,这个女人虽然仁善,可是从来不是软柿子,这一次自己给了上官轻挽这么大的麻烦,上官轻挽可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也许这个男子,就是上官轻挽给自己安排的绊子,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张叙之想到这里,便忍住脸上的疼痛,努力地笑了笑,“贵使先走。”
胡其然这下倒是听懂了张叙之的话,看来这老家伙还是挺有忍耐性的,胡其然经历了生死大关,性子也早就收敛了很多,早就摒弃了当初在战场上养出了倨傲冲动的性子,他笑了笑,对着张叙之施礼说道,“不敢不敢,您先。”说着,胡其然倒是走到了张叙之的身边,在一旁给张叙之引路。
张叙之一路走一路的忐忑,这一次出来他倒是带了一些暗卫,但是他现在使出了自己的办法叫这些人出来,可是这些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得到这样的结果,张叙之终于确认是上官轻挽出手了。
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着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在这个男子,说不定还能活着回去,跟花千泪说明白现在的状况,也好让不丹有个准备。
“这位大人,”张叙之拱拱手,甚是谦恭。
已经很久,没有人尊称自己“大人”了,一般的人见了他,只是叫他“阿胡”或者“小然子,”他是太监的下人,因此所有人也把他当成了太监,到现在好有人取笑他呢。
听到这个称呼,胡其然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张叙之也赶忙停下来脚步,小声的说道,“这位大人,听闻您是不丹国人,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来了北冥?”
“家道中落。”胡其然叹口气,倒是从心底散出了几分的忧伤,他想到自己在不丹皇宫中生死未卜的嫡妹,额头上不禁添出了几分的怒气。
张叙之皱了皱眉,家道中落,也就是说,这人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难怪自己会对他的声音耳熟了,这样想着,张叙之的信心有增添了几分,“敢问这位大人,可想再次回不丹,我敢担保大人回去之后一生富贵荣华。”
富贵荣华有个屁用,还不是花千泪一句话的事,老子替他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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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 还算朋友
胡其然对张叙之的话从开始的十分敷衍,到了最后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好了,出了这里,就出了北冥的军事管辖区,小人就送到了这里了,丞相慢点走。”
啊!这样就行了,张叙之显然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的幸运,居然还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而且······张叙之看了看前面听着的马车,心里更是激动,而且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还以为,他要步行会不丹国了。
“多谢大人相送,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望大人赏脸来不丹国一聚。”张叙之的脸颊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不过说话的时候因为少了门牙总是有些不自在,胡其然对他的话本来就不耐烦,现在看到张叙之终于要走了,脸上居然笑了笑,“好说,好说。”
见这人上道,张叙之明显心中一喜,“那就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胡其然也是拱拱手,跟张叙之做了最后的话别。
“真的就这么将他送走了?”此时白骅尘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宜,赶回来接上官轻挽,不过上官轻挽因为胡其然的事情还在等待消息,听到暗卫传回来的讯息,上官轻挽倒是有些不解。
白骅尘眯了眯眼睛,遣退了暗卫,本来想将舜儿跟小遥也赶走,不过舜儿似乎怕是白骅尘把持不住,坚决不离开,白骅尘只好作罢,无奈的一笑,看着上官轻挽说道,“你是怀疑胡其然是不丹国的奸细?”
“不会是奸细。”上官轻挽摇摇头,她观察了胡其然很久,这个人一向是深居简出,除了做每日的工作,几乎就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完全不同,可以说像是换了一个人,这样的转变,若不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就是得了什么“新的任务”,“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呢。”
“娘亲,你还是不要想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人,我去把他打一顿,”舜儿握着拳头,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一切干扰上官轻挽养胎的人,都是他的阶级敌人。
小遥立刻拍拍手,“好啊,我要看舜哥哥打坏人。”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上官轻挽揉了揉眉心,“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打人,”说完她倒是很和蔼的拉住舜儿继续说道,“记住了,你不要靠近胡其然这个人,我总觉得他很危险。”
“没事的,”舜儿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很强,“娘亲,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
“不是不详细你,”上官轻挽无奈的摸了摸舜儿的脑袋,“是娘亲觉得,这个人刚才看你的眼神很不善,似乎对你多有不满。”
对舜儿不满的人,何止胡其然一个,军中那么多人,有太多的人因为舜儿领兵不满了,若不是舜儿屡战屡胜,他们早就开始“清君侧”了。
胡其然回到住所,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以往一样把何欢的卧房好好的打扫了一下,只是这一次,他经过何欢房间中的香炉的时候,扔进去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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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怎么是你
等着太阳落了山,胡其然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平时穿的衣服换下,找出了自己想办法淘换来的夜行衣,他好好的穿戴整齐之后,便吹灭了蜡烛,随后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啊!”然后他甚至一番,从窗户中窜了出去。
众人听到他的喊声,立马赶过来,可是房间里乱的很,已经不见了胡其然的身影,“阿胡是不是被刺客带走了。”
“对,赶快追!”众人又赶忙闹嚷嚷的追出去,只是这里的巷道比较多,众人只好分散开追寻,这样下来,人数明显少了。
“快救救我啊。”胡其然躲在暗处喊了两声,一波人马听到赶忙追过去,却被胡其然解决完毕,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那人只是见到一个黑影,连忙指着那黑影离开的方向,“快,阿胡被他抓走了,快追啊。”
何欢办事回来便看到自己的住所闹嚷嚷了,他看着众人乱作一团,倒是没在意,只是躲在了暗处叫出了自己的暗卫。
“怎么回事?”何欢面色不善,明显是对院子里闹嚷嚷的人群很是不满。
暗卫垂着头,只有一个人小心的回答道,“主子,我们本来看着胡其然,他打扫完您的卧房回去之后便吹灭蜡烛睡下,我们按照您的吩咐便退守在外,但是我们刚出来便听到了他的喊声,像是被人劫持了。”
“是的,我们看到了一个黑影从他的房间滚出来,”另外一个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并不见那个人挟持谁。”
“不过有人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说是这黑衣人的确是带走了胡其然,”刚才第一个说话的暗卫接过话,迅速的说道,“而且他还听到了胡其然的呼救。”
胡其然是会功夫的,何欢心知肚明,胡其然就算是功夫不高,想要暂时托住黑衣人一两招也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胡其然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何欢怎么也不相信,“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小心的打探一番,看看胡其然离开的地方有什么线索。”何欢吩咐之后,便赶忙去见了白骅尘。
胡其然一路的狂奔,甩掉那些不中用的守卫倒是绰绰有余,但是胡其然知道,那地方还有一些暗卫,那才是真正的高手,也不知自己刚才的做作有没有瞒过这些人,不过关不了这么多了,他还要报仇。
他一路摸索着,很快便追到了走的不快的张叙之。
给张叙之准备的马匹是个老马,而且这马匹最近像是吃坏了肚子老是拉稀,一路之上走走停停,还要伺候这老马,张叙之可谓是一肚子苦水,心里恨透了上官轻挽。
原来上官轻挽真的没安好心,在这里等着他呢。
“张丞相,别来无恙啊!”张叙之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心虚的向着四周看了看,但是马车的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禁又拍了拍心口,“没事的,没事的,幻听了。”
“呵呵,张丞相倒是有趣的很,”胡其然闪身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