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酒杯被张笑男用手压了下去,并且还夺到手中。他说:
“你身体弱,我喝。”
若玄尴尬地向小丫笑笑:
“我再喝就是。”趁张笑男一个不注意,她抓过他前面已倒好的那一杯仰头就喝。
小丫嗬声平静一笑:“若玄,这是你的魅力和本事。谁替你喝,都一样。”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她放下空杯,拭拭嘴角水滞就说。
张笑男嗔了她一眼在她耳边咕哝一句。小丫却是把他含情脉脉的一句咕哝听了个全。
她泰然依旧,说:
“哥哥怎么会是白喝了?起码若玄姐姐知道你的情意在。”
“若玄姐姐”这声称呼自然道出,滑进若玄耳中,竟让她如临深渊黑风萧杀,浑身鸡皮疙瘩。
崔凡适时而语:
“小丫,你竟然知道笑男哥哥对若玄一片情意,就要识时务点。”
小丫睁着眼都不知道怎么给崔凡一把把她捞到他身边,并被紧紧箍住了。
他对自己的迅雷之举很满意。他得逞一笑:
“要给人家多点空间,你说是不是?还有,你呀考虑好了没?你的父亲大人可允婚许久了。”
小丫在众目睽睽之下垂下头,狠狠捏了崔凡一记:
“讨厌你,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再捏我,我就强娶了。”
小丫突然狡黠一笑:
“你敢有一个小动作,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开了。”
崔凡像受了刺激,臂力徒增把小丫箍到他鼻尖底下,还松出一手逼得小丫抬起脸腮。他看着眼皮底下懵掉的小丫,终于嬉皮笑脸轻轻刮着她的粉脸:
“是说我有心仪女生?你还不知道她就是你?”
小丫呛得连连咳嗽:
“坏蛋,我都透不过气了……”
他们打打闹闹,舒缓了若玄不少惶恐之情。潜意识下她好羡慕小丫,羡慕她成长的历程中,有人疼有人爱。回顾自己走来的一路,孤零零的像被上帝遗忘的孩子,他忘了给她童年着色,忘了给她童年玩伴,后来遇到的闺蜜史绿梦,蓝颜知己陈辉威,甚至她爱的张笑男,不过是童幻岁月靠岸后上帝给的补偿。当然,她也觉得补偿一说不是很合适,因为这样一比喻,他们便成了上帝用于交易的媒介,不仅如此,推敲下还带着个人对上帝不满而怨念情绪。她珍惜他们,不会把他们当成交易媒介,更不会埋怨上帝——上帝完全可以把你丢掉了事,何况他事后给你带来满满的友谊,甚至精品良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埋怨他?
只是上帝你呀,赐予的精品良人太烫手。
☆、129 爱得极致
君子桥事件,若玄惧极而泣,她吻的是失而复得的一个生命,她吻的是内心恐惧和慰藉。当她被他背上岸,背到酒店房间门口,她又醒过来了。
横跨在他们中间的一道梁,她永远无法跨过。
次晨,她独自仓皇逃回国。
可是,她的自制力在张笑男强大的磁场内就是发挥不了效力。就像现在,张笑男几番温言相邀后,她某种坚持马上退缩,默然随他步入舞池。
她不忍伤他,以前是,现在一样。
可是,从他身上拔出的剑,总得对准一个人。
探戈的眼神方位处望去是小丫。
若玄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今晚的小丫多有风度就多有疼痛。
“若玄,想着什么呢?难得小丫主动道歉,你怎么还郁郁不乐?”
若玄一愣间暗自庆幸他没提起君子桥那桩。
“你的朋友绿梦,她跳舞真有感染力。”
难得他还记得。她说:
“她是在用生命来诠释每个动作。我每次看她跳舞,全身的细胞都受感动。”
张笑男一笑,话锋一转就到她身上。他说:
“你跳得也不错呀。刚才怎么说不会了?嗯?”
笑男极富磁性男中音落进进若玄心中,温温润润,那么真实!左胸口噗通跳的地方,有他紧紧贴住的手心热量滚滚传来,那么真实!
探戈是一场活色生香的心灵沟通。他们一个绅士刚健,一个敏捷轻巧,罗曼蒂克的缠绵相随天衣无缝。
她刚才竟然推辞说不会探戈。
他不由得又把眼神偏过来。她那脱兔般的慌乱躲闪把他满眼的炽热融成柔柔笑意:
“般配的探戈舞伴,可不容易找。”
这一说,若玄像中邪般连连踩到他脚。
张笑男扬眉浅笑:
“故意,特意,任你混淆颠覆,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既定事实”叫若玄似懂非懂,尴尬且羞涩。她忙松下手说:
“对不起,我累了。”
张笑男但笑不语,随她回到位置休息。
小丫和崔凡也下了舞池。
“若玄,你跳得不错啊,还说不会呢。你们乖乖等一下,我去带些饮料过来。”
说完,小丫就一个人走开了,良久后才回来。
“这时间,侦探破几单案都绰绰有余了。”
崔凡上去接过小丫捧在胸前的几罐饮料。小丫见势忙抱紧饮料闪到一边:
“不许抢!”
接着,她一一分派:
“给,若玄,这你的。崔凡哥,这你的,还有笑男哥的,给。”
“口味都不一样呢?不白疼你。”笑男顺道给若玄接过,小丫眼神一紧,随即又随着笑男“物归原主”而放松开来。
小丫看着大家都喝了饮料,就又催着去跳舞。
走到舞池,小丫弱声细语请求若玄:
“若玄,我可以和笑男哥哥跳支舞吗?”
若玄挽起她的手,千言万语的眼神浓缩成慎重的两个字:“当然。”
自然的,崔凡和若玄搭配一组。
共舞片刻,小丫:
“哥,请原谅我曾经的不懂事……,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也强求不了。主要哥幸福,小丫以后都会……开心。”
“小丫,相信哥,无论是哥日后成家立室,还是你将嫁为人妻,我都会对你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别再想太多了,好吗?”
小丫只觉胸口五味翻腾,酸楚直逼鼻孔,她马上不动声色别过脸,紧紧咬唇至紫,只为了把泪水扼杀于腹中。她知道,泪左右不了他,泪挑不起这重任。
片刻的静默立即叫笑男疑心。他轻声问道:
“小丫,你还好吗?”
她还是静默,她知道,此刻她说话一定会带颤。
张笑男善解人意不再说话。
小丫终于“作案完毕”,不仅悄无声息地捂净满腔泪水,还把情绪调整到兴奋点。
“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