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又惊又怒,山风吹的她长发飞舞,小脸已经变了颜色:“你这个疯子,要做什么?”
“你不说我是个美人吗?我只想看看,等皇甫恣和皇甫意赶到以后,会先救哪一个,若是先救你,你就是骗我!”本来幽怨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起来,“你若骗我,那你们就统统去死吧!”
真是个变态,男人虽然喜欢美女,可是也不是由美女的相貌来决定一切喜好啊!
水千浔出了一身冷汗,皇甫恣和皇甫意会救哪个,她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没等她想到说服蓝衣人的法子,就听到蓝衣人的笑起来,笑声不大,可是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她顿时明白,这人是要把皇甫恣和皇甫意引来,果然,笑声停下没多久,就看见远处一抹白影一抹黑影向这个方向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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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恣恣:艾玛,好不容易要见到伦家的小水儿了,二货作者还要为难伦家……
☆、第七十九章 他找回了他的女孩
山风吹过,横在断崖边,两头悬空,中间被一块大石压住的树干,就像跷跷板一样,上下颤了几颤。
一个随时会掉下断崖的跷跷板。
水千浔的心也跟着颤了几颤,这么刺激的跷跷板,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个时候,哪怕是个三岁小孩,也可以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让跷跷板失去平衡,连人带树干一起摔下断崖,变成一坨肉泥。
真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水千浔脸上表情不变,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似浑不在意,可是心里已经问候了无数遍蓝衣美人和他的直系亲属。
蓝衣美人抬头看了看水千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蹙了蹙眉头,喃喃自语:“不行,好丑。”
神马意思?
水千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本来被捆在树干另外一头的蓝衣美人,突然轻飘飘的掠起,那些捆着她的藤蔓,瞬间断成了十几截,被山风吹的无影无踪。
树干陡然往水千浔这面一倾,身体随着树干往下一沉,压在树干中间的大石摇摇欲坠,水千浔一声尖叫,小脸瞬间变的煞白。
但是随即树干又往上一浮,重新恢复平衡。
只见蓝衣美人坐在树干另外一头,蓝衣随着山风飘拂,如飞起的蓝色花瓣,她端坐在花瓣中间,风姿绰约,美丽不可方物。
长发被他拉到胸前,如流水般滑落,他从怀里拿出一把檀木梳子,开始慢条斯理的梳头。
他坐在悬空的树干上,坐在呼啸的山风中,静静的梳头。
美到极致。
但是看在水千浔的眼里,却也诡异到了极致。
蓝衣美人看到水千浔脸上的疑惑之意,微微抬了下巴,眼中含着一点笑意,幽幽说道:“那样被缚着一点都不好看,我现在这个姿势,比较好看。”
真是变态中的奇葩。
水千浔欲哭无泪,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咬咬牙,定定心神,水千浔大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美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看到你这么风华绝代的坐着,就知道你是绝顶高手,他们怎么会想到去救你呢?也许光顾着对你发呆了。”
她开始给蓝衣美人灌迷魂汤。
“你说的对,”蓝衣美人恍然大悟,拍手笑道,“不用他们救了,只要他们看我的时间比看你的时间长,那就证明你没有骗我,我就放了你。”
说完,蓝衣美人又开始仔细梳理他的头发。
水千浔则开始诅咒他的头发统统都掉光。
他的主意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如果没有特殊癖好,哪个男人会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看不停?就算这个男人比女人还美也没用。
根据她的了解,不管是皇甫恣还是皇甫意,好像都没那种特殊癖好。
怎么办?
就算皇甫恣和皇甫意是绝顶高手,可是蓝衣美人只要屁股稍微挪挪,她水千浔就会被摔成肉泥,那两个人多半也来不及救她。
“如果他们看你和看我的时间一样长,也算过关,你也要放了我。”水千浔大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也许等会可以想法子给他们点暗示,让他们盯着蓝衣美人多看一会?
似乎看出了水千浔的心思,蓝衣美人幽幽的声音响起:“他们来了以后,你要是敢暗示他们什么,我就立刻断了这些藤条。”
水千浔见蓝衣美人抬眸朝自己笑了笑,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捆住水千浔小腿的那根藤条突然断成几截,猝不及防下,她本来缚在树干上的小腿直接耷拉下来。
只不过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水千浔这面的树干顿时又往下一沉,险些失去平衡,压住树干的大石也晃了晃。
水千浔小腿瞬间绷直,一动也不敢动,大而黑的眸子定住,似是吓懵了。
“莫怕,若是我赢了,我自然会放了你,护得你平安。”蓝衣美人一边梳头,一边低笑道。
水千浔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心里面又开始问候蓝衣美人以及他的直系亲属。同时,悬空垂落的长发里,有几缕悄悄探出来,缠住树干。
她的身体正好遮住蓝衣美人的视线,所以她头发的异动并没有被发现,同时,她开始观察断崖的崖壁上,有没有什么可供攀缘借力的地方。
光秃秃的崖壁,连凸出来的地方都没有,水千浔虽然不至于绝望,但是却愈发沮丧。
“小水儿。”山风裹着清清冷冷的声音,吹进水千浔的耳朵。
水千浔倏然抬头,看向那一抹月下飞雪般的身影。
皇甫恣来了。
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已经能看清楚他那剔羽般的长眉,能看清楚他那如沉了无数星光的双眸,能看清楚他浅粉色柔软的唇……
所有的沮丧突然不翼而飞,心里霎时欢喜的似要炸了。
比抢到十座金山还要欢喜,比做梦成为天狼星第一女富婆还要欢喜,比吃到最最喜欢的棉花糖还要欢喜。
从没有过的欢喜。
这一霎时,她忘了蓝衣美人的存在,忘了自己身处险境,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白衣如雪,容颜亦如冰雪的男子。
皇甫恣落在断崖边,从看见水千浔开始,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动半分,牢牢锁定在少女乌黑的眸子里。
他终于找到她。
他在断崖边,她在断崖外,四目相对,山风也静默下来,无声无息绕过两人,天地间只余她和他。
远处,一抹黑影倏然停了下来。
那是赶来的皇甫意,在看到水千浔的一瞬间,他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可是下一个瞬间,他看到她望着皇甫恣的眼神,双脚顿有千钧重,再也抬不起来。
他静静站在原地,冷冽暗沉的眸子,凝视着水千浔。少女那双大而黑的眸子中,欢喜快要满溢出来,丰润的红唇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娇憨明媚。
少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全部的目光,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她的欢喜,是为了那个男人,她的娇憨明媚也是为了那个男人。
她从不曾用这般神情,这般眼神看过他。
一口腥甜涌入喉咙,却被皇甫意硬生生压下去,似有一把冰刀,正在心中来回穿刺,一颗心,瞬间千疮百孔。
他就这样远远站着,面无表情,黑衣在风中猎猎飞舞,高大的身躯如矗立在亘古荒原上的冰山。
孤寂森冷,无人能近。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不过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很久,但是不管是皇甫恣还是皇甫意,谁也不曾朝那风华万千的蓝衣美人看上一眼。
他们的目光,只停留在被捆的像个粽子,狼狈不堪的水千浔身上。
“你骗我!”蓝衣美人手里的梳子瞬间断裂,看向水千浔的目光中全是怨毒和愤恨,还有毫不掩饰的嫉妒,“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说我美,可是最后都跟丑八怪女人走了,你们都是些骗子,骗子!”
他的声音不复刚才低柔,变得暗沉嘶哑。
“不好!”皇甫意飞身上前,他动作太猛,手臂和大腿骨折的地方瞬间传来刺痛感,刚刚长好的骨头里,发出咯吱声。
蓝影飞起,树干瞬间失衡,水千浔这一头已经快速向下坠去。
皇甫恣飞身掠向水千浔,落在他后面的皇甫意来不及去抓水千浔,索性一下扑到树干上,想要阻止树干的下滑。
蓝衣美人的冷笑声不断,只听的咔嚓几声,水千浔身上的藤蔓根根断裂,她的人已经脱离树干,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缠住树干的那几缕长发瞬间散开,任凭自己像块石头似的往下坠去。
皇甫恣的身影丝毫未停,追着水千浔而去。
蓝衣美人却没有理会皇甫恣,只是冷冷说道:“既然想送死,我不会拦着你。”
这断崖高达百米,崖壁滑不留手,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皇甫恣的武功再高,从这里坠下,也断无存活下来的道理。
皇甫意虽然压住了树干,阻止了树干的下坠,可是此时却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他扑在断崖边,眼睁睁看着水千浔向下坠去,想要飞身而下,却觉得腰后一麻,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
蓝衣美人竟然点了皇甫意的穴道。
皇甫意黑眸中有火焰在跳动,直勾勾看着崖下,看着那一抹红影,一抹白影,如流星般越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