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女王大人说到做到果然买了二十瓶香水,那些香水她拿去卖给了她的朋友和同事,一共赚了三万块。而我总共才赚了她一万块。你看,这就是区别。再后来,我因为和我的土财主老爹发生争执,搬出了我家的豪华别墅,挤到了女王大人这里,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活。
当然,女王大人对我一直都是鄙视居多,比如现在,“什么!你被那个老头子白占了便宜?你蠢不蠢啊你!”
我扭捏道,“我也没吃亏啊,好歹盛总裁长得秀色可餐,拿到外边去卖,我还得花钱买。”
女王大人将脸上的面膜缓缓地撕下来,露出她吹弹可破的皮肤,“秀色可餐?你在说一个年近五十,长着大肚腩,并且秃头的老男人秀色可餐?金姗姗,你的品位原本就低下,现在终于被狗吃的一点儿都不剩了么?”
“什么?等等,他明明……”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今天晚上那个男人居然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占老娘的便宜!
“我好像上错了车……”我哭丧着脸。
女王大人摸了摸下巴,“我一点也不惊讶,这的确很符合你做事的风格。早在一年前我和你去苏州旅游的时候,你围着垃圾桶拍照的时候我就对你的大脑构造有了充分的认识。”
讨厌!那个垃圾桶的外表设计得那么精美,像个精致漂亮的雕塑,我哪里知道是垃圾桶么……
不管怎么样,这混乱的一天终于过去,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收到一条短信,“姗姗,明天晚上七点我们在盛庭为你和况儿庆祝生日,记得来哦。周生生。”我反反复复看了这条短信很多遍之后,终于回了过去,“好,我会去的。”
周生生,是我和况儿的青梅竹马,不,准确地说,他只是况儿的青梅竹马。我的土财主老爹总是埋怨我不争气,因为我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孪生姐姐,金况况。你没看错,我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金山金矿。可能真是名字取得好,我们家还真就是开发金矿的。当然我老爹又弄了两个煤矿。
我老爹刚刚发迹的时候,周生生的父亲是乡长。现在,我老爹成了土豪,周生生的父亲成了副省长,周生生是妥妥的官二代,不像我,只上了个小三本,他本科追随着金况况念了国内的重本,紧接着两人双双出国镀金。去年,周生生攥着哈佛大学医学硕士的文凭就任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而金况况拿着MBA的学位在一家大公司做了经理。
每次过生日,周生生都会准备两份礼物送给我和金况况,但每次我的都是很普通的水晶球或者发卡,而金况况的却是精心准备的手工爱心饼干或者一个漂亮的手链。我记忆最深的是我十六岁那年,周生生给金况况送了一个吻,他对她说,“况儿,今年,我将我这颗心送给你,永永远远给你。”
那时的金况况被家里人以及学校的爱慕者的赞美捧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傲慢地接受了他的礼物,“周生生,我现在不能给你回应,那以后你还会对我好,捧着我,喜欢我吗?”
“我会的,我会永远等你,永远喜欢你。”那时候的周生生看着金况况,就像仰视着圣洁的女神。而那时的周生生却没有看到,在金况况旁边的我,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我连他都不如,因为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天傍晚,我在出门前再三确认我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坐上了我的二手小夏利。这几天天特别地热,在这关键时候,我的二手小夏利的空调偏偏坏了,没一会儿我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偏偏还堵车,真是够烦人的,我把车窗降下来透气,往后瞅了瞅,后边那辆车正好又是一辆白色宝马7系,我心想,嘿,这有钱人多了,满大街都一款车型了。我想,什么时候我这土豪二代能赚钱买上一辆BMW啊。
一变灯,我踩下离合器换了档,谁知道一松离合器,呦呵,居然给熄火了嘿。我又重新打了火,没成功。后边有车在不断地鸣喇叭,我急出了一脑门子汗。怎么办?
嘀嘀!
尖锐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我烦不胜烦,抹了一把汗把头探出去吼了一句,“嘛呢?嘛呢?没见我小夏利熄火了?急着给你家大爷上坟呢?”你还千万别说我说话粗俗,我其实本来就是一俗人。
我这话一说完,后边儿那白色BMW果然安静下来了。没一会儿我的小夏利也重新打上火,我一踩油门儿,一溜烟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那BMW是谁的啊?哦呵呵,发现每次女主遇到男主就开启了二货属性。
☆、第三章
第三章
有时候命运总喜欢跟你开玩笑,你要的得不到,你不要的粘着你,甩都甩不开,其实人生哪里那么多称心如意,惜取眼前人才是对自己好。
盛庭大酒店十八楼有两个宴会厅,一个被我老爹包下了给金况况还有我举办二十四岁生日PARTY。另一个档次就比较高,我在门口看了一下牌子,MEIYOU公司的五周年庆典,出入的人士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穿着五光十色的晚礼服。其实之前我挺喜欢MEIYOU的,网站才成立五年就占据了线上化妆品市场的五成,并且近年来发展越来越好。但是自从它开始了奢侈品销售之后,我就恨它恨得牙痒痒,正所谓同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人家是高大威猛的藏獒,而我是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刚出生的吉娃娃,但是我这只可爱的吉娃娃还蓄势待发想要张大嘴咬人家一口。
但是悲哀的是……我没牙。
“小姐,请问有请柬吗?”站在门口的侍应生问我。
“哦,其实我……”是对面的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一只男性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个无比熟悉的,略微低沉的磁性的男声响在我耳边,“她是和我一起的。”
“哦,盛总裁好!原来是盛总裁的女伴儿。”侍应生诚惶诚恐,仿佛自己冒犯了正宫娘娘。
我一愣,慢慢回过头,正对上盛某人那张邪魅俊帅的脸,原来这厮是MEIYOU的总裁。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我眼中冒出熊熊的火花,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撕成一片一片儿的。昨天我上错了车,认错了人,这丫居然装傻充愣占老子便宜,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将他的爪子用力拍开,柳眉倒竖,怒目而视,竖起一根食指直指着他的鼻尖,“你这个大色……”他却忽然握住我竖起来的那根食指,附在我耳边悄声道,“别闹,我们的事待会儿再说。”
禽兽!当着大家的面果然就披上了一层衣冠楚楚的皮。
“哼!”我从鼻子里哼出声儿,丝毫没注意到他握着我一根食指这种行为在众人眼中是多么暧昧。他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又伸手捏了捏我气鼓鼓的,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满意地笑了,“你我的事,咱们进去再理论。”
进就进,谁怕谁!
“姗姗!”这么熟悉的,纯净的,温柔的声音除了周生生还会有谁?
“生生,今天你真的好帅。”今天周生生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领口别了一个精致的胸针,头发柔软而蓬松,显然刚刚做过造型,漂亮又文雅,像一个带一点点书生味道的小王子。我觉得我对周生生的心态就像是我家发财对着电视里的红烧排骨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对着流哈喇子,没出息得很。
周生生的视线投向我身边的盛某人,然后缓缓下移,定在了我和他交握的手上,微微笑了笑,“姗姗,这位是?”
“你好,我是盛庭琛。”他看了我一眼。
“你好,盛先生。”周生生自小随着周伯父出入官场,这种应付手段游刃有余,很显然,周生生并没有想进一步认识盛庭琛的欲望。他自然地拉过我的另外一只手,“姗姗,咱们进去吧,伯父还有况儿都在里面等你呢。”
“嗯,好。”我连忙点头,笑得像一朵花。一转头对着盛庭琛的时候,立刻变脸成罗刹再世,恶狠狠地道,“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咱们走着瞧。我背过身走了,却丝毫没有看到盛庭琛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越发深沉的黑眸。
我随着周生生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差点被里边儿热闹的如菜市场的空气给掀翻,众人众星拱月地围着金况况,有男有女,男的含情脉脉,女的也满脸笑意。况况自小就优秀,不像我在大家面前从来像隐形人。就像周生生,他一见到金况况就松开了我的手,冲着她走了过去。我低头,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微微苦笑。我远远地看着金况况那精彩飞扬的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为什么竟然会相差这样大。
周生生打开钢琴盖开始坐在钢琴前弹奏。我不懂音乐,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但是我欣赏他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还有他沉醉在音乐里的美妙神情。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周生生执起金况况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况儿,生日快乐。”我眼睛有些酸涩,像是进了沙子。这样的场景,我看了太多遍,可是每看一遍,我心里的酸涩都不会减少。我做梦都想要周生生能在我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温柔地对我说生日快乐。可是,没有,他的眼里只有金况况。
我转身想去洗手间,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又是盛庭琛。
他看见我满面的泪痕,眉毛微微挑起,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我想走,他却拉住我,我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让开!”
“生日快乐。”他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想对你说,生日快乐,金姗姗。”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冲他咧嘴一笑,“谢谢你。”他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时,我抬脚狠狠地用高跟鞋踩在他的鞋子上,“死色狼,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想得美!死人渣!”一想到他曾经恬不知耻地吻过我,甚至我还看过他的丁丁时我就有自戳双目的冲动。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我一时得意忘形,叉腰仰天长笑,震天动地。
可是,我笑出来的那一档口,偏偏是嘈杂的音乐停下,我土财主老爹上台发表演讲的时候,刹那间,全场对我行注目礼,特别是台上的老爹对着我怒目而视。
又出糗,只能哀叹我笑不逢时了。我尴尬地冲大家挥了挥手,“嗨,大家好。”
这个叫做盛庭琛的真是我的克星,不仅仅克我的事业,还影响我的运气,我转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喂,盛大总裁,这里是我的生日会,请你回到对面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估计错了盛庭琛脸皮的厚度,他居然神神在在地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微微俯下身道,“哎,这里的确是你的生日会没错,但是门口也没写盛庭琛禁止进入啊。”
“你!”强词夺理。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他看着我,丝毫没有闯到别人领地的拘束,“要说昨天的事可是你自己上错了车,又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能怪我?”
“可是……”我一想还真是,好像的确是我主动来的,“可是……你明知道我认错了人,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坐上我车就喊我盛总。”他弯下腰,凑近我,“我的确姓盛没错啊,而且那天我刚好也在等一个人。”
此盛非彼盛……
我觉得他说得句句都对,但是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关键时刻我的智商实在是令人捉急啊。
“哇,天啊!”这时,大厅内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我抬头一看,台上居然放着两箱……金条……
我汗,老爹,你要不要这么土豪!
我披荆斩棘,推开人群,乐颠颠地跑上去准备领走我的生日礼物,老爹却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我的手。老头子现在胖到了二百斤,低头已经看不到脚了,笑的时候眼睛只有一条缝儿了,连手指头都被肉堆满,胖嘟嘟得像白萝卜。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却依然这样敏捷。
“姗姗,你的这份先扣在我这里。”
“啊?为什么啊?”偏心的老头子!
“你答应我去相亲我再给你。”老头子摸了摸短短的胡子,“你都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我不服气,“况况也没有男朋友!”
“你能跟况况比么?矿矿是奢侈品,奇货可居,你是滞销品,要促销!”有这么损自己女儿的老爹么?
我看了一眼台上那一箱亮瞎我狗眼的金子,终于屈服在金钱的淫威下,“行,我答应你,不过仅限三次啊。”
“成交!”老头子也爽快。
我猥琐地笑了。
那个晚上,我抱着一箱金子进入梦乡。在梦里,我梦到自己坐在金山上,我像个女王似的头戴金冠,身披金袍,身边还有无数美男环绕。美男们都蒙了面,围着我转,我色眯眯地看着他们,“美人儿们,别跑啊,让寡人好好疼疼。”那些美人都跑得贼快,我累得气喘吁吁都没抓到一个,这时有一个美男停在了我面前,娇声道,“陛下,我愿意给您侍寝。”
我心头一动,哈哈大笑,“生生,让寡人好好疼疼……”我把美人的面巾拉开,“啊!怎么是你这个混蛋!”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男人居然是盛庭琛,他画着浓艳的妆,冲我扑了过来,伸出红艳艳的舌头在我脸上舔了几下,“陛下,让奴家伺候你嘛……”
“啊!”我惊叫一声醒过来,却发现正在舔我的不是盛庭琛,而是我家金毛狗,发财。可恶,我怎么会梦到盛庭琛那个扫把星?
我伸出手揉了揉发财的脑袋,“发财,你等会儿,我起来给你做早餐。”
发财没有动,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狗眼望着我,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轻轻地汪汪叫了几声,讨好卖乖的模样。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每次发财这样,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我坐起来环视一圈,嗯,沙发,没坏,卫生卷纸,好好的,鱼缸没被打破,那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
发财!我一定要杀了你炖肉吃!
你居然在我床上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