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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起身就要走。
娘猛地一声娇叱:“站住!”
我缓缓转过身来,发现娘的脸色异常苍白,原先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变得黯然失色,还微微颤抖着。我心下不禁一阵得意,往日仪态端庄大方、处事不惊的母亲竟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我竟油然而生出一股满足感。
娘好象一下子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气,连说话都略显有气无力:“茂儿……你先坐下……”
我重新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娘并没有马上和我说话,而是指着那包回春丸吩咐戴福:“收好这东西,另外再给少爷沏杯茶来,然后你到偏院门那候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我有话跟茂儿说。”
从我掏出药的那一瞬间,戴福就知道事发了,如果不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怎么会知道娘找我要这包东西?他活了六十多年,又当了多年的管家,最擅于察颜观色,我话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就“咕咚”一声跪地上了。
现在听了我娘的吩咐,如蒙特赦,忙答应一声,起身收好了那包药,出门到旁边的茶水房去,过了一会儿给我沏了一杯茶,然后便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跟娘聊了这许久,我也口干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茶杯,一抹嘴,直视母着她:“娘,你有事就快说吧,我还有事儿呢。”
娘轻轻叹了一口气:“茂儿,是不是……我跟戴福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我应该从正面劝说她,彻底断绝跟戴福的这种关系,她这等于是在玩火。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凭他的财势,肯定让娘吃不了兜着走,那也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
想到这我开口说道:“娘,我也就不瞒你了,刚才你和戴福……我都看到了,这事如果让爹知道了,你比我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娘脸色苍白,无力地点点头:“茂儿……你别跟你爹说……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娘,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断了跟戴福的来往,我就把这事烂在肚里。”
她低声抽泣道:“那就好……娘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我也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做了就是做了,只是……茂儿,你肯原谅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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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里发苦。要说这事发生在谁身上恐怕也是难以接受的,亲眼看见母亲和别人偷情,稍微有点不够理智的人都会大吵大闹起来。但是一想到这个家,想到为了这个家操心费力的爹,我只能忍,只能把这事烂在腹中。想到这,我苦笑道:“娘……我原谅你。”
娘破涕为笑:“那就好……茂儿还是心疼娘的……”
这一笑真如梨花带雨,千娇百媚,这个我自幼憧憬的女性正在散发出她无穷的魅力,凤来和鸣蝉所不具备的成熟风韵。
我下身突如其来地一阵燥热,丹田处仿佛有股暖流蹿遍全身。更要命的是下身那物竟在这个时候昂起首来,令我羞愧欲死,面对自己的亲娘我居然绮念横生,而且还有生理反应……我简直跟禽兽没什么区别!
娘似乎看出我有点不对劲,关切地问道:“茂儿,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支吾着:“没、没什么……”
想起身告辞,然而脚却挪不动地方,眼前娘那张成熟妩媚的脸竟然一会儿幻化成含羞带怯的凤来,一会儿又变成笑靥灿烂的鸣蝉。
下体越来越硬,越来越烫,亵裤裹得太紧,绑得那话儿发疼,我一面跟娘说着杂七杂八的闲话,一面偷偷伸手进裤裆那昂首挺立的物事从亵裤旁边解放出来,这下好受多了,只是还是烫得很。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很想快点走,但是身子却不听指挥,好像是潜意识里不愿离开美艳的母亲似的。
忽然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我低头一看,一只雪白精致的莲足不知什么时候从桌底伸了过来,小巧的趾头隔着薄薄的绸裤正好搭在我昂起的物事上,一阵让我通体舒泰的凉意和酥麻感袭来,像是屈服于这种快感,又或是贪图享受这种快感,我的身体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只精美的莲足在阳物上撩拨着。
那脚不大也不小,盈盈一握。形状很优美,脚趾头尖尖的,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脚踝处拴着根红绳,坠着一块翡翠。鲜红的丝绳和碧绿的翡翠把原本就洁白无瑕的莲足映衬得更是欺霜赛雪。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这可爱的尤物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这时,娘突然发出一声娇慵的嘤咛,我浑身一震,忙松开手,脑子里清醒过来:这是我亲生母亲的脚!我怎么可以把它抓在手中亵玩!
我急忙松开手,起身要走,不防一个没留神,阳物重重地顶在桌沿,疼得我蹲在地上直抽凉气。娘也忙起身过来,蹲在我身前,柔声道:“茂儿,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来,娘看看……”
说着话,柔夷就伸了过来,大胆地握住了我的阳根。我如遭雷击,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娘的手正隔着薄薄的绸裤在怒起的阳根上轻轻地来回套弄着,红唇凑到我耳边,呼气如兰:“好些了吗……啊……好大……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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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智防线彻底地崩溃了,感觉全身的血液拼命往两个地方灌:脑袋,阳物。
我怒吼一声,在娘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三两步踏到床前,将她一把抛在床上,然后撕扯着她的衣服。娘半推半就地让我将她剥得精光,美丽成熟的丰满胴体卧在褐色的床单上像一段雪白的象牙。
我体内的理智与兽性在作着最后的斗争,理智占上风时,仿佛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这是生育了你的亲娘,跟她苟合是灭绝人伦!禽兽不如!兽性占上风时,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什么亲娘不亲娘,现在她只是个女人,而你是个男人,男女阴阳交合,天经地义!
娘见我站在床边迟迟没有动作,玉臂轻舒,再次握住了我的阳物:“茂儿……娘喜欢你……你长得好象你爹年轻时候……娘经常都梦见你……娘……娘想要你……”
在母亲的呼唤下,理智终于发出绝望的叹息,彻底被打入了黑暗的深渊。我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迅速地剥个精光,跳到了床上,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娘娇笑着坐起身,将我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胸口。由于玉腿大大地张开着,距离又近,母亲胯间的迷人景致分毫毕现。阴毛又黑又浓密,将整个阴部完全掩盖住,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娘见我呆呆地望着她的下体,噗嗤一笑:“傻孩子,凤来没给你仔细看过?”
我摇摇头,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难怪你像看西洋景似的盯着娘的那里看,想看得清楚些么?”
我咽了口唾沫,用力地点点头。娘粉脸一红,啐了我一口:“嘁……坏……”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顺从地蹲了起来,一只手按住我的肩头,另一只手伸到胯下,用春葱般嫩白的两根指头,拨开了茂密的阴毛,那件风流妙物终于展露在我的眼前,整个像是刚蒸好的大白馒头,鼓鼓突突,饱饱满满。两片浅褐色的大阴唇微微向两边翻开,暗红的小阴唇如鸡冠微吐,掩盖着那条肉缝。
娘唯恐我看不清楚,又伸出食指中指按住两瓣大阴唇,用力往两边分开,那神秘的峡谷便完完全全地映入眼帘。娘伸出另一只手,尖尖的手指点着肉缝上方的小红豆说道:“茂儿,这就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你要是碰到它,娘就会舒服得像要升天……”
她话音未落,我就仰起脑袋吐出舌头轻轻地在那红豆上扫了一下。
娘娇躯一颤,惊呼一声:“呀……茂儿真坏……”
玉手轻轻挡住不让我继续舔,却指着下面微微张开的肉洞颤声道:“茂儿……你这就是从这个洞钻出来的呀……你好好亲亲它……疼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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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被欲火烘烤得口干舌燥,眼前仿佛在害羞般抽动着的深红色肉洞早已渗出透明的散发着特殊暗香的液体,在我眼中如同琼浆玉液,我不假思索迎上前去,一口便堵住了春水长流的肉穴,用力吸吮起来。
娘的脚一软,再也蹲不住,整个人往前倾,变为骑在我脸上的姿势,肥臀一前一后地耸动着,肉穴拼命在我嘴上磨蹭。最初的浪水三两下便被我吸光了,我不甘心地把舌头钻进火热的腔道中搅动,刺激着我的亲娘分泌出更多的淫汁供我解渴。
娘的喉咙里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声,肥臀挺耸的速度更快了,不久之后肉洞便在剧烈的痉挛中泄出了今天的第一股阴精,我张嘴将整个肉洞包裹起来,火热的阴精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部变成为我解渴的甘泉。
泄精后娘脱力般软瘫下来,双手撑在我脑袋两边的床上,整个肥臀和牝户挤压在我脸上,娇喘嘘嘘。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拍了拍她的肥臀,她才恋恋不舍地勉力蹲起来,却并不从我身上离开,而是转了个身,将个雪白的大屁股冲着我这边,脸却向着我的下身,伸出右手以拇指和食指圈成环状套住了我的肉棒,惊叹道:“好粗……好长……难怪凤来走路那样……刚开苞怎生受得了……”
说着话手不停地套弄起来。我闭着眼睛享受母亲嫩手温柔的动作,在她光滑如缎的雪臀上揉搓着,并伸出手指插入阴道中缓慢地抽插起来。娘呻吟了一声,扭摆着肥臀配合我手指的动作,同时低下头张嘴就把我的龟头含了进去,舌头不停地在龟头的沟槽上来回扫动着。
我舒服直挺屁股,手指抽插阴道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虽然刚刚高潮过,但是敏感的成熟肉体在手指的抽送下迅速做出反应,源源不断地流出浪水。娘的呼吸越来越沉,有时因下体的刺激过于强烈而不得不停下动作,仰起头娇吟着,仿佛在渲泄自己的快感。
互相挑逗良久,娘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来跨坐在我下身处,一手分开两瓣被早已浪水打湿的柔嫩花唇,一手扶着我的肉棒抵住肉洞口,同时不停套弄着以免它变软,然而只是放在洞口研磨,并不急于让它进入,却媚笑着问我:“茂儿,那回春丸你用过没?”
我摇摇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望着两人即将结合的部位。
“果然……难怪你都兴奋成这样了还没觉察出来戴福在你的茶里下了回春丸……”
“什么?娘你……”
“戴福跟我多少年了,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都能心领神会,是我暗示他在茶里放药的。茂儿……娘喜欢你很久了……再说了,你既然得知了我和戴福的事儿,我也怕你去跟你爹告密……只有把你拉下水……”
我痛苦万分,我的亲娘竟然指使人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春药,引导他与自己乱伦……我想哭,想嚎,然而龟头处传来的阵阵酥麻的快感却让我欲罢不能。
“茂儿……娘终于要跟你合为一体了……给我吧……如果乱伦要下地狱的话,就让娘陪着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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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头处陡然传来一阵强大的压迫感,但也仅仅是维持了一眨眼的功夫。随着母亲雪白肥臀下沉的力道加大,洞口的嫩肉再也无法抵挡坚硬的龟头,只好放弃了抵抗,将粗长的肉棒迎进了温暖湿滑的腔道……
就在我的心流血的同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体温柔的包裹,肉棒像是融化在了火热腔道里,跟生育我的母亲重新融为一体。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娘的肥臀,帮助她开始一起一伏地套弄起来……
绿帽任我戴(八)美妾鸣蝉
朴素的房间内摆设简单,一张榆木八仙桌,几把靠背椅,一方大铜镜,一个衣柜,一张雕花梨木罗汉床。铜镜中映照出床上蹲坐着的美妇人,正用双手撑住儿子的肚皮,丰臀飞快地起伏,胯下的肥穴吞吐着儿子粗长的阳物,肉与肉激烈碰撞出清脆的响声。胸前一对浑圆雪白的硕乳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急剧晃动,暗红色的乳头描绘着优美的弧线。
回春丸的药力在我体内扩散,原始的兽性让我抛弃了身为人类应有的伦理道德,完全沉醉于跟母亲的乱伦性戏中。我伸出双手抓住了娘那对跳跃的乳房,像搓面团般来回揉动着,绵软的乳肉在指间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两人下体结合部传出越来越响的“咕唧咕唧”的水声,吸引着我努力地昂起头想要认真欣赏那里的美景。娘的两瓣大阴唇已完全向两边翻开,肉缝顶端的红珠清晰可见,两片如鸡冠微吐般的小阴唇也已被肉棒撑得向两边耷拉着,深红色的肉洞被我粗长的肉棒塞得满满的,简直有点进退为艰的感觉。
幸好娘的淫水源源不断地润滑着,肉棒得以顺利地在腔道中滑行。她每一抬臀,洞口的嫩肉就被龟头伞状部分带得向外翻出,形成一个凸出的肉环,向下坐时又重新被塞回肉洞内。娘娇喘嘘嘘地套弄多时,体力难支,速度渐渐缓慢下来。
肉棒上的快感大减,我觉得不过瘾,一个大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把丰满雪白的修长玉腿架在两肩头,双手把住她腰部,下身用力一挺,不料却没插进去,而是顺着肉缝外缘往上一滑,顶在了小红豆上。
娘疼得一皱眉:“哎哟……我的小冤家……你轻点……”
我急得满头大汗,又接连捅了数下,亦不得其门而入。娘只好伸出纤纤玉手握住我的肉棒,对准了地方:“在这里……傻儿子……”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挺,“滋”的一声尽根没入,便迫不及待笨拙地抽送起来。
由于采取这个姿势,女体的牝户比较突出,我插得很深,感觉肉洞深处好象有个小舌头在龟头上一舔一舔,撩拨得心里痒痒的,我忍不住问道:“娘,怎么你里面好象有个小舌头……”
娘喘着粗气回答道:“好儿子……亲丈夫……那是娘的花心……你顶到我的花心了……好麻……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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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淫荡悦耳,我听得欲火更炽,更加用力地狠狠抽插起来。
看着娘白嫩的肌肤渐渐因兴奋而呈现出粉红色,媚眼如丝地在我胯下婉转承欢,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娘的玉腿被我扛在肩头,随着我的抽送在我后背上一晃一晃,我扭过头看着那精致的小白脚,脚尖紧紧地绷着,脚踝处佩带的翡翠也随着我的抽送在空中左摇右晃,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妩媚。我忍不住一口将那尖尖的玉笋般的脚趾含在嘴里吸吮,痒得娘咯咯咯地一阵娇笑。
无意间瞥见斜前方的那方铜镜,我心生歪念,停止动作把肉棒抽了出来。娘顿觉肉洞一阵空虚,忙伸手搂住我的大腿:“茂儿……别停……”
我并不理会,双手探到她身下用力一翻,使她趴在床上,然后抱住她肥白的大屁股一拉,她就变成跪在床上了,而且脸正好冲着铜镜。
我站在她身后,手扶肉棒重新刺入花穴,一边抽插,一边拉起她长长的秀发:“看着镜子!”
娘拼命闭上眼睛摇着头,不肯看。我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拍打着,扯头发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快看!”
娘吃疼不住,只好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看,镜子里的淫妇,给她儿子下春药的淫妇,正在给他儿子肏!”
娘啜泣道:“不是的……不是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挺耸着腰身,肉棒像砸夯一般捣着娘的肥穴,淫水像雨点一样滴落在床单上,一只手拉扯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拍打着肥臀:“淫妇!还不承认!背着丈夫偷汉子,给他戴绿帽!连亲儿子都偷!”
娘一边发出呻吟声,一边抽泣,脸涨得跟要滴出血来似的:“茂儿……好疼……别扯我头发……”
“那你说!你是不是淫妇?是不是最贱的淫妇?”
“呜……我是……我是最贱的淫妇……连儿子都偷的淫妇……你肏死我吧……肏死淫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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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憋不住阴囊里那股祸水,迅速地抽插数下后,便把肉棒深深地挤进腔道最深处,抵在生育我的子宫口上,滚烫的乱伦精水如离弦之箭般射了进去,在娘像要断气似的嘶鸣声中……
************三次。在回春丸强力的催情作用下,我几乎是刚刚射完,马上又雄起了。跟娘足足做了三次,直到把阴囊里的精液全部一丝不漏地射进娘的子宫,我才虚脱般地倒在床上。娘早已精疲力尽,一动不动地仰卧着,只有胸前的肥乳剧烈起伏着。
元阳泄尽后,脑子里清醒多了,我静静地躺着,想要理清纷乱的思绪。我妻子的处女被她情郎夺走了,我的处男被自己的亲娘夺走了;我被人戴了绿帽,然后我给我亲爹戴了顶绿帽。我靠!太乱了,根本理不清。我烦躁地坐起身,拨开娘搭在我身上的一只藕臂,下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戴福一直守在偏院门口,见我出来,暧昧地笑了笑:“少爷……”
我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滚!看见你就烦!”
他却仍是一副笑脸:“少爷放心,此事天知地知……”
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什么事?”
“没没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哼”了一声,转身大踏步地朝后院走去。
************看样子房子龙早已被接回来了,正躺在为他收拾好的东厢房内的卧床上。凤来鸣蝉二猴都在床前,见我进来,忙都迎上前来。我问道:“怎么样?”
凤来摇头不语,二猴嘴快,抢着说道:“人醒了,只是一直呆呆地望着房顶,不说话。”
“哦……二猴,这位房公子是少爷我的朋友,家里没什么人了,又身染重病,前来投靠于我。往后就由你专门负责照顾他。明白了么?”
二猴多精啊?我胡编的漏洞百出的瞎话能哄得住他吗?他狐疑地望着我:“我和大壮自幼跟着您长起来的,也没听您说起过有这样的一位朋友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今早跟你说的事都忘了?你怎么就学不来戴福?”
二猴忙换了一张笑脸:“哟!少爷您瞧我……放心吧,往后我一定把您的朋友伺候得好好的,我一定拿您的朋友当成我的半个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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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记住,这后院从今天开始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包括戴福。就说少爷吩咐的,擅闯着一律辞退。好了,现在这里没你事,你先下去吧。”
他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人。我瞟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房子龙,扭头问鸣蝉:“郎中有没交代什么?”
鸣蝉答道:“那庸医,只说将鸡血藤以赤芍、地龙、黄芪、当归、丹参煎服,一日三次,时常按摩其四肢以通血脉,或许能早日康复。”
我摇头笑笑:“也不能说是庸医,毕竟四肢瘫痪不是那么好治的,恐怕华佗再世扁鹊重生都要挠头的,慢慢调理吧……”
自从我进来,凤来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笼罩着深深的哀愁。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凤来……别太难过,郎中也没说一定不能医治的。”
凤来仰起脸勉强地笑了笑:“相公,我明白,只是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怪不好受……”
我轻轻地搂住她娇小的肩膀:“我们先出去吧,让他静一静。”
凤来点点头,跟着我转身出了房间,鸣蝉跟在我们身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回到卧房,鸣蝉就在外间歇息了,我和凤来进了里间。因为当初鸣蝉随着凤来嫁过来时,身份就是所谓的“通房大丫头”贴身伺候男女主人,地位类似于小妾,可以陪男主人睡觉,为其生儿育女,但是却无名无分。所以鸣蝉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她在外间,我们在里间。
看着凤来忧郁的神情,我的心里一阵阵的难过,看来她虽然嘴上说如何如何看透了房子龙,如何如何对他失望,实际上打骨子里还是深爱着他的。
我有点泄气地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地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凤来觉察到了我的不悦,便轻移莲步走到我的跟前柔声道:“相公,你不高兴了?”
我淡淡一笑:“没有啊,我只是累了,在娘那里忙了一个下午。”
这倒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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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冰雪聪明,自然不会看不出我的口不对心,幽幽地说道:“毕竟跟他是多年的感情了,要我一下子放下这段感情,确实有点困难。希望相公多给我点时间,不要怨怪我这个样子。”
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伸手揽住凤来让她坐在我的腿上,温情地说道:“我怎么舍得怪你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嘛,你对他的感情一时放不下也是应该的,这说明你有情有义,并非绝情之人啊。”
凤来听了我的话,也微微一笑:“相公通情达理,心地善良,这一切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我目光真诚地跟她四目相对:“你看像假的吗?”
凤来跟我对视片刻,粉脸一红,螓首低垂道:“是真的就好……你的善良和通情达理是你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那种千娇百媚的女儿羞态惹得我好一阵心荡神迷,下身居然有了反应,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下午刚泄过三次,怎么又兴奋起来?
凤来也感觉到一根硬梆梆的棍子抵在股沟中间,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娇嗔道:“今早问你,你说不要……现在又……我却是不给你了……”
我尴尬地笑道:“我没有想要啊……再说你也不方便……”
凤来美目流转,不敢看我,怯怯地说:“你、你要是实在难受……我用手帮你……”
我想起自己下体跟娘乱伦后的斑斑秽迹还没来得及清理,便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说了不是想要……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太美了……”
凤来掩嘴一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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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手为梳,理了理额前的浏海,很羞涩地嗫诺道:“你……喜欢就好……”
说罢瞟了我下身高高耸起的一大块:“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我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凤来见我发窘,噗嗤一笑:“相公,其实你不用忍的……”
见我表情愕然,她便继续说道:“你忘了还有鸣蝉?她是你的通房丫头啊!”
我一听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敢碰她……”
“怎么?你怕她揍你不成?”
“那是,万一她不愿意,手巴掌轻轻这么一扬,我就飞出去了。大壮这么结实都被她轻描淡写就打趴下了,何况我这单薄的小身子?”
凤来抿着嘴笑得娇躯乱颤:“谁、谁让你盯着我目不转睛来着,不然也不会连累你的跟班挨打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理了理稍微散乱的鬓角说道:“放心吧,只要我开口,她不会不听的。”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便扭头向外间喊道:“鸣蝉!”
柳鸣蝉立马答应了一声,一掀帘子进来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她已换下了那身火红的劲装,改穿了宽松的浅绿色对襟长袖短衣,绿裤绿鞋,全身都是绿,一改那种火辣辣的美艳形象,转而透出一股清新可人的小家碧玉的味道。更要命的是,可能正在换衣服就被唤来,短衣的襟口还没来得及掩好,露出里面穿着的淡红色抹胸和一大片白花花的酥胸,中间还夹着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见此情景,我本来已有点疲软的下体又昂首挺立起来。柳鸣蝉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瞥见了,俏脸一红,忙用手掩住胸口,白了我一眼。凤来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对柳鸣蝉说道:“鸣蝉,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鸣蝉忙正色道:“小姐,您有事儿就尽管吩咐,何谈商量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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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上前亲热地拉起鸣蝉的一双柔荑:“鸣蝉,从你陪着我嫁到戴家起,你就再也用不着跟我那么客气了,把我当作你的妹妹就好。”
柳鸣蝉涨红了脸:“不不不,我柳家世代蒙受上官家大恩,尤其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他老人家……嗜赌成性,欠下巨额债务,几乎被债主逼得自尽,若非老太爷出面替我爹还清,他早就……又哪来的鸣蝉?我柳家世代做牛做马也难报上官家大恩于万一,又怎敢跟小姐以姐妹相称?”
我好奇地插问了一句:“你爹不是上官家的大管家吗?如此嗜赌怎么能胜任呢?”
说到这我猛然惊觉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正自忐忑不安间,柳鸣蝉却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爹年轻时嗜赌,然而却十赌九输,欠下大笔债款,屡被债主上门追债,爹自忖无力偿还,又不想向老太爷开口,便想一死了之,后来老太爷得知此事后,慷慨地替我爹偿还了赌债。”
“我爹感恩戴德,向老太爷负荆请罪。老太爷不仅没有责怪,反而重用了我爹,原来的老管家年老致休后,就让我爹接替他做了上官家的管家。下人们不服,老太爷却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委其重任,他亦必不负我。’我爹也知恩图报,把上管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老太爷辞世后他又辅佐上官老爷。”
“我娘怀我的时候,他曾许愿,无论将来生下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送去练武,长大以后世代守护上官家后裔。”
“我十岁时,他打听到武夷山清凉观有个紫阳道长武艺绝伦,就亲自把我送过去。紫阳道长本不愿收我,我爹领着我从山脚一路三跪九叩至观门,终于打动了道长,答应收下我。我跟着紫阳师父苦学武艺十年,中途我爹娘先后去世,为了不让我分心,全都瞒着我……”
说到这鸣蝉掩面啜泣起来。凤来掏出丝绢替她轻轻擦拭着眼泪,自己却也陪着她掉泪。我也不禁动容,刚要出言安慰,鸣蝉又继续说道:“直到去年老爷病逝之前,遣家人万里迢迢从京城给我送信,把夫人和小姐托付给我,这我才下的山。”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叹道:“忠仆啊!其情可悯,其忠可嘉!”
凤来眼圈发红:“鸣蝉,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并不想与你主仆相称。说起来我五六岁时你就去了武夷山,按说去年重新见到你时应该很陌生才是,而我们却是一见如故,好得如胶似漆。所以我们更像是一对姐妹。”
说罢拉着鸣蝉在圆桌边坐下,凤来单刀直入地说道:“鸣蝉,刚才我说有个事儿要和你商量的,还没来得及说,就引来了你一大堆话。”
鸣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姐,什么事呀。”
“嗯……虽然我们才刚进戴家门,但是这两天却发生了不少事,大起大落之间,也让我想明白了不少道理。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的人,内心的想法却肮脏;相反,一些本以为是坏人的家伙……”
说到这拿眼角瞟了我一下:“其实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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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蝉察颜观色,知道凤来说的人是房子龙和我,点了点头,在我脸上来回打量着:“妹妹说得不错,有些人道貌岸然却是口蜜腹剑,而有些人呢,则是面恶心善了。”
我脸一红:“我看起来有那么恶吗?”
柳鸣蝉破涕为笑:“我只是打个比方。”
凤来正色道:“姐姐,我也想明白了,原先所谓的报复之类的念头我都打消了,表哥这种做法其实也是不对的。戴公子他固然是受到了伤害,而我呢?他有没考虑到我的感受?我觉得他只是把我当作他用来报复、泄愤的工具。”
柳鸣蝉叹道:“我也有同感啊……可房少原先并不是那样的人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凤来神色黯然:“姑且不讨论他变成怎样,反正我已决定了,既然已进了戴家门,而且已成残花败柳之身,那就干脆跟着戴公子好好过一辈子,虽说不上从一而终……”
说到这她抬眼望着我:“戴公子,你会嫌弃我吗?”
哎!你虽已非完壁之身,我又何尝不是呢?跟你比较起来,我所犯下的错更为世人所不能容。我是跟亲生母亲乱伦!只有尽量对你好些,或许才能稍稍减轻我的负罪感。
心念电转间,我故意皱着眉头装作为难的样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凤来,观察她的神态。她见我作难,脸色越来越难看,美眸中波光盈动,嘴唇抿得紧紧的,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我强忍着笑意,严肃地说道:“凤来,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喊我相公来着?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无论你变成怎样都绝不会嫌弃你的,你就是我戴立茂的妻子。”
凤来还是哭出来了,不过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柳鸣蝉在一旁拍着柔荑:“好,好,好,公子心胸果然宽广,不计前嫌,妹妹后半生有着落了。”
我也高兴得很,忙到门外吩咐下人们备宴,打算跟两位美人好好喝几盅。
回到房中,凤来已拭去眼泪,笑着对柳鸣蝉道:“鸣蝉,你说我有着落了,那么你呢?”
柳鸣蝉表情霎时黯淡下来:“我一个下人的孩子,不敢奢求什么幸福,只要能一直待在小姐身边,守护着小姐就可以了。”
凤来一噘嘴:“鸣蝉,眼前就有幸福,伸手就可以抓住,你为什么不伸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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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蝉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我:“你是说他……戴公子是好人,出身又好,我这样的下人是配不上的……况且他已经有小姐了……”
这回不等凤来开口,我急忙接过话茬:“柳姑娘,身份地位有什么要紧的?我并不拿你当下人看待的。只要你跟凤来都愿意,我马上就去跟爹娘说,正式娶你过门,你和凤来不分大小,都是我的妻,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你看如何?”
凤来故意在一旁耶揄我道:“哟,瞧我们戴公子猴急的,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眼看柳鸣蝉,却见她粉面泛红,凤目低垂,红唇微翘,娇羞无限。我不由得看呆了,她一向表现出来的都是强硬的巾帼女杰形象,乍一流露出这副女儿媚态,显得更加动人心弦。
突然脚上一疼,低头看时,却见一只穿着红绣鞋的小脚踏在我的脚尖处,是凤来的脚。我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只见她小嘴噘得老高,扭头望向窗外。莫非……她在吃醋?我心中一阵狂喜,她会吃醋就说明心里有我,看来我戴某人艳福不小,将这两位大美人收入帐中也是指日可待!
绿帽任我戴(九)约法三章
时间不大,酒宴摆下,我亲自给每人都满上了一杯酒。柳鸣蝉首先端起酒杯说道:“少爷,既然小姐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你好好过日子,那我就祝愿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说罢一仰脖,浮一大白,然后皓腕一翻,杯口朝下:“先干为敬!”
我连忙举杯:“柳小姐果然豪爽,那么我们也别落后了。”
说完也一饮而尽。
凤来见状也举起酒杯道:“相公,鸣蝉迟早都是要入你戴家门的,怎么还叫得如此生分?以后你也像我一样叫她鸣蝉吧。来,鸣蝉,我也预祝你跟相公将来幸福美满!”
说罢也一扬脖,干尽了杯中酒,然后直吐小舌头。鸣蝉脸微微一红:“我怎敢与小姐争宠……日后少爷要是能不时地来看看我,鸣蝉也就心满意足了。”
凤来笑道:“他敢不去,我撵他去,要不然你揪着他的耳朵过去,我绝不阻拦。”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鸣蝉也掩嘴轻笑,凤眼斜觑着我。我苦笑着摇摇头:“齐人之福原来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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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跟鸣蝉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三人推杯换盏,又喝了数杯,鸣蝉粉面已泛起两朵红云,凤来更是连脖子都红了。酒一喝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鸣蝉吃了几口菜,便开口问我:“少爷,按说你这样的大户人家,上门提亲的应该不少,你怎么一个也没看上?小时候家里也没给你定亲吗?”
我给凤来和鸣蝉每人碗里布了点菜,回答道:“提亲的人自是不少,可我眼光偏高,一个也没看上。小时候家里也没给我定过亲,因为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爹娘也是挑来拣去的没个满意。不过我倒是有个青梅竹马。”
说到这我却顿住了,停下来吃了几口菜,凤来急道:“你倒是快说呀,别吊人家胃口!”
鸣蝉也睁着一双美眸凝视着我。
我这才缓缓说道:“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二十多年前,有个叫拓拔宏飞的人,在北方鲜卑族建立的小朝廷为官。他对汉族文化非常着迷,精通汉文,于诗词歌赋也有一定造诣。但由于他性格耿直,不畏强权,经常因为政治上的见解不同而直颜犯上,终于得罪了鲜卑贵族,将他罢官,还要锁拿问罪,幸亏鲜卑大汗素知其忠心耿耿,替他说话,免去了他的罪过。
拓拔宏飞厌倦了鲜卑朝廷的黑暗腐朽,心灰意冷,再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便变卖了全部家产,打算游历中原的明山秀水,感受一下他所崇拜的诗人们当年面对壮丽河山吟出绝句的情境,待到路费用尽,便找个寺庙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岂料当他来到南粤的丹霞山时,却不幸遭了强人,将他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万幸未伤他性命。原本就想出家的他遭此劫难,万念俱灰,更加坚定了剃去三千烦恼丝,出家为僧的念头。身无分文的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整天,又饥又渴,不得不放下尊严沿路乞讨,同时希望能够找到愿意收留他出家的寺庙。
后来在一个村子行乞之时听一位老丈说起,离这不远有个寺庙,原名宝林寺,现名南华禅寺。当年天竺名僧智药禅师来到曹溪,见此地山水奇秀,溪水甘甜,赞叹道:‘宛若西天宝林山也!若在此建梵刹,可名宝林!’建寺时果然起名宝林。后又更名南华禅寺,当年闻名遐迩的六祖慧能也曾在此驻锡传灯三十余年,后来虽在故乡新州国恩寺坐化,临去之前也执意要把金身存放在南华寺。
拓拔宏飞听罢心驰神往,又想到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于是便动了到南华寺出家的心。顺着村人所指的方向又走了两天,才辗转来到名刹南华禅寺,乞来的干粮已尽。僧人问明来意,通禀方丈。
方丈倒是没有慢待他,留他住了几天,一日三顿斋饭伺候着,却绝口不提为他剃度出家之事,他几次求见方丈都被拒之门外。直到第三天中午,方丈主动前来找他,领他到寺门外的由苏东坡亲笔题名的‘斋堂’让他饱餐了一斋饭,然后对他说‘你还有一段尘缘未了,尚不能遁入空门’,便为他指路,让他往韶州方向走,却不给他干粮和盘缠。他百般苦求无果,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洒泪拜别方丈,一边问路一边向韶州而来。
好不容易走到韶州城内,又饿又累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一户大宅门前。”
说到这我口唇发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示意鸣蝉帮我满上,便在二人的全神贯注的目光下继续说道:“宅子里的下人们发现了他,本欲将他轰走,却也是他命不该绝,恰逢主母从庙里烧香回来,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让他在家中做些烧火扫地的粗活。
他对主母感激不尽,本来就无处可去的他便安心住了下来。平日里除了做事,便爱吟个诗赋个句,时不时还写几幅字,下人们都戏称他为拓拔先生。渐渐的这事儿传到主母耳里,她也觉得好奇,下人里居然又这样的才子,便派人把他叫来谈话。见他谈吐举止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说话条理清晰,便有几分欣赏,觉得让他干粗活是埋没了。后来又让他写几个字看看,他提笔一挥而就,笔走龙蛇,铁划银勾。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的身世,原来是个鲜卑的落魄书生。正好家里也缺个帐房先生,于是便让他管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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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也是孀居之人,三十不到的年纪,红颜未老,见拓拔宏飞也是三十来岁正当年,风度儒雅,为人正直,便渐渐起了爱慕之意,一日有意招他至卧房,向他吐露爱意,并以身相许。从此拓拔宏飞便一跃成为这个宅院的男主人。”
听到这,凤来不禁插问了一句:“怎么你如此清楚,好象亲眼看见似的?”
我端起酒杯又劝了她们一杯酒,然后吃了口菜压压酒劲,这才娓娓道出实情:“那主母,就是我亲姨,我娘的亲姐姐。”
此言一出,两人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我在她们惊讶的眼光注视下继续往下说道:“我先前的姨父跟我姨成亲没几年就染上恶疾,百般医治无效,苦苦撑了半年便抛下一片家业和我姨,撒手人寰。我姨青春少艾,难耐寂寞,孀居数年后又遇上了拓拔宏飞这样的风流才子,怎能不动心?跟拓拔成亲一年后,我姨诞下一女,起名拓拔妙影,也就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自幼我俩便在一起玩耍,两家人也好得跟一家似的。她比我小三岁,比鸣蝉小一岁,今年实岁应该是二十一。”
听到这鸣蝉插言道:“那现在来往还是这样密切吗?”
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她十二岁那年,我姨因心绞痛而猝死,姨父拓拔宏飞也痛不欲生,守在灵前几天几夜水米不肯沾牙,最后还是懂事儿的妙影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才肯吃饭。”
他变卖了全部家产,厚葬了我姨之后,来到我家见我爹娘,提出打算携妙影离开韶州这片伤心地,回漠北的老家去。爹娘苦苦挽留,然而姨夫向来倔强固执,哪里肯听?
数日后,一切齐备,姨父带着妙影,二人同乘一马离开了韶州。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我随父母去送他们上路的情景。天阴沉沉的,跟我们的心情一样。妙影坐在姨父怀中,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来,只把个小嘴唇咬得渗出血丝。看得我心痛欲裂,但也无计可施,姨父一向耿直倔强,决定了的事九条牛也扳不回,只好泪眼模糊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说到这我也不知触动了自己的哪根情肠,眼泪扑漱漱地滴落下来。凤来听得眼圈发红,见我落泪忙掏出手绢替我擦拭。鸣蝉也神色黯然,不住地叹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自笑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怎么个个都哭起来了,来来来,继续喝酒!鸣蝉,我明天就去跟爹娘提提你的事儿!”
岂料鸣蝉一摆手:“不,先别急。”
我正抿了一口酒,被她这话噎得一惊,酒呛入喉,好一阵咳嗽。凤来也是一愣:“鸣蝉,为什么?”
鸣蝉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我嫁入戴家,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少爷你必须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强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地问道:“什么条件?”
她竖起一根指头:“一,刚才你说让我和小姐不分大小,都算做妻子,这一点于情于理我都无法接受。于情,我毕竟跟小姐是主仆关系,主次必须分明,不可逾越;于理,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则是你纳的侧室,无论如何也不能平起平坐。二,你刚刚新娶了小姐,我不能马上就给你做妾,那样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们?是小姐魅力不够吸引不了你,还是你贪色无度,又或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嫁入你戴家?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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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我和凤来都不住点头,心中暗暗赞叹她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同时我在心里也暗暗骂了句:老子刚才说得这么煽情,这妮子也已听得动情,却没想到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见她顿住不说,我和凤来都急道:“第三呢?”
竟是异口同声。柳鸣蝉偷偷瞄了我一眼,未曾开口脸倒先红了:“我未正式成为你的妾时,你不许……不许碰我!”
我和凤来闻言俱是一愣,紧接着我大笑起来,柳鸣蝉窘道:“笑什么笑,你不正式给我个名份,就别想碰我一根指头!”
我止住笑声:“鸣蝉,我就算想动你,可也得打得过你呀,大壮那样的都不灵了,何况我?好好好,你提的条件都算合情合理,我全部答应!来来来,都举杯,今天高兴,咱们一醉方休!”
这酒一直喝到深夜,凤来早就趴在桌上烂醉如泥了,我赶紧起身搀着她上床,替她解去外衣,盖好薄毯,转身刚要走,就听她嘴里呢喃道:“相公……”
我心中一阵宽慰,梦话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实情感的,她做梦都在喊我名字,说明心里有我。我俯下身温柔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谁料刚起身却又听见她呢喃道:“龙哥……”
我顿时好像万丈高楼一脚蹬空,霎时从灵霄殿坠入了阎罗殿。她心里毕竟还装着一个房子龙!闷闷不乐地回到桌边,也不管鸣蝉,自斟自饮地连喝了三杯,便觉得脑袋开始发沉。鸣蝉也已不胜酒力,手托香腮,凤目低垂,竟似摇摇欲坠。
我起身来到她身边,打算扶她回外间睡觉,然而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一看,却正好将她丰满雪白的双乳看了个大半,两个浑圆坚挺的乳球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中间夹着一道深深的沟壑,我怀疑我要是掉进去都能摔死。
我咽了口唾沫,看看鸣蝉仿佛已经睡着,便仗着酒劲壮着胆子把手伸向那对尤物,就在将将要碰到的时候,鸣蝉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腕子,冲我娇笑道:“少爷,这才多久,就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了?”
我忙干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鸣蝉,你误会了,我是想扶你回去睡觉……”
鸣蝉眨了眨迷离的大眼睛,反问道:“是吗?”
“当然,我哪敢对你非礼呀,想起大壮受的伤,我到现在还心寒呢。”
鸣蝉一笑松开手:“那你扶我回外间吧,我腿也有点软了……”
说罢轻舒玉臂到我眼前。我只好压住色心,捏住她的柔荑将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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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是喝多了,她刚起身就一个趔趄,我急忙将她搂住,顿觉软玉温香入怀,我身子都酥了半边,下体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只好尽量把下身扭出去,避免顶在她身上,到时说我轻薄于她,可能就免不了一顿胖揍。鸣蝉身段很好,该丰满的地方就丰满,该苗条的地方就苗条,真个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非常惹火,俗话说酒后乱性,我现在美人在怀更是欲火焚身,要不是打不过她,我可能早就把她按倒了。
好不容易把她扶回外间床上躺下,衣服也不敢帮她脱,只拉过薄毯轻轻给她盖上。原以为她睡了,没想到她倏地睁开双眼,倒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她,要挨打,正忐忑间,鸣蝉却微微一笑:“谢少爷……”
然后闭目睡去。我松了一口气,回到里间,见凤来早已呼吸沉稳,而我今天跟娘乱来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喝了这么多酒,一阵阵倦意袭来,便和衣上床躺在凤来身边,时间不大便也沉沉睡去。
************转眼房子龙接回来已经七天了。最初几天,他不肯吃药也水米不服,凤来便每日前去陪伴他,陪他说话,劝他服药,陪了他两天他才肯吃点饭菜,药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吃。
这几天我也没空,爹来找过我,跟我说道:“茂儿啊,常言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如今你已成家,接下来就该立业了,收敛收敛你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吧,从今天起你就跟着爹,学学生意上的事儿。你想啊,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百年之后这一大片的家业还不都是你的?难道你想不学无术坐吃山空?”
虽然很想呆在家多陪陪两位美人,但爹的话也确实是很有道理,我辩无可辩,只好很不情愿地每天跟着爹出入戴家名下的各个钱庄、绸缎庄、茶庄、当铺。
这一日回家较早,我径直回到自己住的后院,见房子龙住的东厢房房门大开,料想凤来定是在陪他说话,便踱步过去。脚尚未踏进门,就听凤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不由得感到好奇,什么事让她如此烦恼?便驻足静听。
只听得凤来幽幽说道:“龙哥,我们也许注定今世是有缘无份的,佛曰,一切皆须随缘,不可强求,更不该想着如何去报复。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我觉得也是你咎由自取。”
房子龙叹道:“唉……我明白,我打小就明白。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睚眦必报,早晚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吃苦头。”
凤来轻轻啜泣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你已成这副模样,如果医不好,这辈子你就算毁了!”
房子龙却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个,你现在已安心跟他过一辈子了吗?”
“唉……不然还能怎样?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去哪?况且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要许多钱来医治。我娘虽收了一万两彩礼,但我恐怕她不会愿意拿钱出来为你医治,即便退一步来说,她愿意拿钱出来,怕也是会坐吃山空!你这个病难保不是个无底洞!”
房子龙激动地说道:“那你就甘心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他出钱为我治病?”
凤来幽幽地说道:“别把他说得那样坏,你之前……把我那里弄伤了,现在都没好,他体贴我,一直没挨过我的身子。我不这样做的话,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还是说我带着你离开,你一辈子就这么行尸走肉般地在床上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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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龙语塞。
“戴公子并不是我们原来想象中那样坏的人,他喜欢我,也并非过错。如今难得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肯收留你,拨出专人来照顾你,出钱替你医治,你还想奢求什么?奢求我为你守身如玉?还是说,我为你守贞洁,抱着你一起去死?”
听到这我的心一阵阵地紧缩,又酸又痛。凤来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是喜欢,还夹杂着其他许多复杂的因素,诸如倚靠我为她表哥治病、残花败柳之身难以再嫁等等。
凤来见房子龙不语,知道他已被说动,便继续劝道:“龙哥,你当前要务就是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不要烦躁。”
趁着这个话缝,我一脚踏了进去,鼓掌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房兄,你可不要辜负了凤来的一片好意,放心养病,钱我有的是,就怕你花不完!”
房子龙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又水米不进,整个人都消受了许多,颧骨都突起老高,原先英俊的形象荡然无存,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是个干巴老头。
他听见我说的那番话,连忙回答道:“戴公子,之前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一时糊涂……”
我似笑非笑道:“房兄,过去的事还提它做甚,如今你就好好给我养病,尽快恢复起来是正理儿,别怕花钱,这几个钱,我戴某人还花得起!”
房子龙连声道谢:“戴公子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要是有复原的那天,定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恩情于万一!”
他是病糊涂了,可凤来却是聪明过人,听出我话中有刺,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苍白,忙出来打圆场:“龙哥,你要多休息,不要说太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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