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站在璃王府门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然,不同的是,她的面前站了数个银衣卫,凶神恶煞的将她牢牢围住。
沈婉婉略略皱眉,沉声问道:“我乃是当朝落仙公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谋逆吗?”
“哼!你这心思恶毒,没安好心的女人,定然是你将那书柬呈给了陛下,竟没想到还敢前来?”当前的银衣卫冷声道。
沈婉婉淡淡一笑,正欲说话,蓦地,璃王府的门被人从内打开,开门的,竟是秦璃,他雨过天青色的袍子换成了一袭素衣,竟抿着唇,神色淡然,眸子深邃,一如既往的冷峻。
片刻,他启唇:“让她进来。”
“王爷!”那当前的银衣卫道。
“我说,让她进来!你听不明白吗?”秦璃的眸子犹若闪过电光火石,深沉的可怕。
那银衣卫这便冷哼一声,让开一条道路。
沈婉婉瞧着秦璃的背影,兀自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秦璃并没有与她说话,开了门便又往惜字阁走了。
沈婉婉心里在此刻竟然有些闷涩,一如这晦暗莫名的天气。
然,自己这趟着实不是来看他的,她自顾迈着碎步走向了司徒玉纤的住处。
司徒玉纤正懒洋洋躺在榻上,似是用尽了这辈子的力气。
听见门被打开,她的微微怔开一丝,复又闭上。
“姐姐好兴致啊。”沈婉婉兀自笑道。
司徒玉纤却不似以往,仍旧懒洋洋躺着,半刻话也不说。
“失去一切的滋味可好受吗?永远也不能做正妃了呢,呵呵,即便做了正妃,这么一个无用的相公,一个落魄的王爷,你又如何会满意呢?”沈婉婉又道。
“我不过是杀了灵儿,你便要如此报复我吗?”司徒玉纤淡淡然道。
“灵儿是你杀的?”沈婉婉惊诧。
“哼,不然呢,你怎会生秦璃的气,呵呵呵,你这笨女人。”司徒玉纤睁开眸子,竟是冷笑。
“你这无恶不作的贱人!”沈婉婉骂道。
“我无恶不作,妹妹真是说笑了,我又怎可与妹妹相比呢?为了得到如今的这一切,忘恩负义,为了巴结太子,连璃王昔日之好也忘了吗?呵呵呵。”司徒玉纤笑道。
“那又如何,到如今璃王爷心里想的人还是我,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呢,哈哈。”沈婉婉道。
“你倒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他的心里只有我那可怜的三妹,你在如何也不过是个替代品,有什么可得意?”司徒玉纤道。
“是吗?至少我赢了姐姐不是?姐姐,你知道吗,蝼蚁尚有力,谁说蚂蚁不能食象呢?”沈婉婉凑到司徒玉纤耳边,轻声说道。
司徒玉纤蓦地睁开眼睛,惊惧的望了沈婉婉一眼,道:“你如何知道这句话的?”
“我如何知晓?这句话可不是姐姐的至理名言吗?姐姐你忘了吗?那时候我练琴,你总是偷听,有一回被我发现了,我便叫姐姐一起来,可是姐姐呢,却以为我弹的好,这话是在嘲讽你,便对我冷嘲热讽,说是不过庶出,蚂蚁中就是蚂蚁,凤凰永远是凤凰,蝼蚁永远是最低贱的。”
“你竟是……你不是死了吗?”司徒玉纤的眸子睁得滚圆,如何也不能置信。
“是呢,死过一回了,姐姐难道没听过凤凰浴火的故事吗?这一切可是拜姐姐所赐!一切皆是姐姐当年所做的报应。”沈婉婉狠狠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司徒玉纤蓦地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报应!”
沈婉婉瞧着她状若疯癫的模样皱了皱眉,正欲转身而走,蓦地,身后竟安静了下来。
沈婉婉停下脚步,回眸,却见司徒玉纤望着她。
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犹若一池秋水里的水纹涟漪。
“你如今报仇了,可开心吗?快活吗?”司徒玉纤一字字道。
沈婉婉瞧着她纤薄的脸没有讲话。
“我栽在你的手里,是我倒霉,可是你?哼,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你不知道你做了多大的蠢事!”
沈婉婉仍旧只是盯着她。
“当年,你的独幽琴,你凤求凰的谱子,你知道,是谁拿给我的吗?”司徒玉纤白兮兮一张脸却是兴致盎然。
片刻,她喘了口气道:“这人你许是永远也想不到,是司徒烟烟,哈哈哈,是你自幼最亲近的二姐,司徒烟烟!哈哈哈……”
司徒玉纤几乎笑的眸中满是晶莹的水渍。
“你胡说!二姐怎么可能这样对我!”沈婉婉仿若晴天霹雳。
“哈哈哈,你不相信吗?她当时拿着你的琴,你的曲来找我,我也不相信,哈哈哈,不过这便是事实,这也是,命。”司徒玉纤道。
沈婉婉正欲反驳,哪知门外风风火火跑了一个丫鬟进来,瞧这打扮,倒是宫里的。
“公主殿下,不好了不好了。”那丫鬟道。
“怎么了?”沈婉婉道。
“陛下突发重病,吐血了!洛贵妃叫你赶紧去看看呢!”那丫鬟又道。
“什么?”沈婉婉唬了一跳,立即向外走去。
第六十章秦苍病重
更新时间:2014-10-17 8:59:34 本章字数:2411
坐在轿子里,一路上沈婉婉思绪十分的混乱。
她自认为十分了解自己的二姐,司徒烟烟,自小便是懦弱不敢言,寡冷清淡之人,所以素来在府内被人欺凌,尤其是司徒玉纤。所以她对这位二姐向来十分照顾亲近。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般恶毒,心思深沉之人呢?
她又怎会帮司徒玉纤来对付自己呢?
这一定是司徒玉纤的计谋,她明知道自己翻不了身,便这么说,来挑拨自己和司徒烟烟的关系。
因着司徒烟烟如今已是太子府邸位分最高的妃子,若是自己要对付她,着实也是两败俱伤,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沈婉婉略略平复下心情,稍稍整理了一下行装。
秦苍怎么会突发重病呢?莫不是有隐疾?着实奇诡。
雍寿宫里,一大群妃子侍婢依次跪了满地,为首的洛贵妃正在龙床边抹着娟帕,哭哭啼啼。
而近旁的太医则满脸苦涩,额头擦着冷汗。
“父皇这是怎么了?”沈婉婉上前询问道。
“婉婉,你终于来了,你父皇他今早批奏章的时候不知怎的吐了口血,便昏了过去,至今未醒来。”洛贵妃朝她招了招手,抹泪道。
“怎么会,我父皇身体那么好,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沈婉婉冷声道。
“回落仙公主,陛下……陛下他……”那名太医支支吾吾。
“回公主,我等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另一旁,一名老太医秉实而报。
“什么?你等也瞧不出来!你们可是我秦国最为优秀的医者,你等也瞧不出来,这话是何意!要你等何用?”沈婉婉冷厉道。
“殿下请息怒,说不准,说不准陛下等会儿自己便醒了。”那太医跪倒在地上,颤着一双手脚道。
“那你此花的意思便是我父皇听天由命了?你这乌纱帽还想不想保?”沈婉婉当即听到这话便怒了,气急便踢了他一脚。
那太医只顾着擦冷汗了。
另一旁,一位面脸稍长,神色郁郁的太医道:“回公主,下官倒是觉得陛下此番有些蹊跷。”
此人正是太医院院正王廖青,王太医,当初沈亮一家中蛊便是由他来瞧过得。
“哦?你且说来。”沈婉婉道。
“小人瞧着,陛下倒不像是病了,而是中了最为棘手的蛊毒。”王太医擦了擦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