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痴傻公主变形记

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痴傻公主变形记_分节阅读_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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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我那个时候不走,就走不了了。”沈北冥看着长孙皓,缓缓道:“皓弟,你可知你跟刘珃那一场戏,给了多少人希望,又给了多少人失望么。如今知文傕如此,我只庆幸我离开了。”

    长孙皓沉默不语。一切的是是非非,怎么说得清呢?或许他的确是愧对文傕的,为那一场阴谋,为那一场保护,为所有明明知道却无可避免的伤害。

    远处俏立的身影渐渐变大、清晰,沈北冥凝目望了一会。突然又道:“可是看看你,我又忍不住会想,如果留下,又会是怎样呢……”

    长孙皓一愣,转头看着沈北冥,沈北冥却沉默了下来,再不言语了。

    而此刻两人交汇的目光,仿佛是在继续方才的交谈。

    长孙皓抱着桂玲珑,非常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人生已经过了近三分之一,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他们分开。任何人!

    沈北冥却笑了,他伸展开双臂,仿佛海上归来的一只鹰。

    “如果说大海曾教会过我什么。那就是宽容博大的胸怀。”他揽臂抱了抱桂玲珑和长孙皓,道:“皓弟,玲珑,你们将是我永久的挂牵。无论我在哪里,只要想到你们在故土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也会由衷地觉得幸福。”

    长孙皓没有言语,只冲着沈北冥笑了一笑。桂玲珑却回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沈北冥。

    “公主,”沈北冥单臂放在胸前,微微躬了一下,笑道:“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深深地爱慕过你。可是我惧怕这爱的后果。它在给我带来甜蜜和想望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迷惘和踟蹰。那时的我太过年轻,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抉择。我最终不得不选择了离开。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答案。”他扬起手臂,指向浩瀚无边的大海,“在我迷茫的时候,是大海收留了我。沈北冥此生。将永远追逐着海浪,去往远方。”

    桂玲珑闻言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沈北冥。

    她忽地想起,在那个悲剧的夜晚,曾有人问过她,要不要随他一起出海。

    不是徐文傕*裸的要求,而只是一个看似无意的邀请。

    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悲剧的一切,去开启新一段的人生么?

    或许,在一瞬间,是愿意的,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没有那些牵绊。

    可是她的人,她的心,早已被牵着她手的男子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不可磨灭,不可分离。

    所以她只能拒绝。

    而在连她也不知道的时候,爱悄悄地来了,又走了。

    世上有很多爱,便是这么平静地产生,又无声地离去的。它来去悄无声息,却是人生中永不可缺的旋律。哀伤也好,感慨也罢,它潜移默化在心底,提醒着,在消散无踪的过往中,曾经爱过。

    桂玲珑就这么看着沈北冥,无喜无悲,一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愧疚么?不。欣喜么?不。后悔么?不。

    只是无尽的感慨,人生不是有准确答案的谜题,它有太多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并不是可以预料的。

    一切都无法重来,逝去的,只能逝去而已。

    不过,幸好,她看着沈北冥的笑脸,他已经自己将自己救赎。

    所以此时他们才能站在这里互相微笑以对,而不是如与徐文傕般因爱而互相伤害,渐行渐远,连朋友都做不成。

    想到此处,桂玲珑又不禁想到楚知暮。她忍不住心下暗暗叹气,或许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无论如何,今生今世,她是亏欠他的。而因着这亏欠,她的人生将永远背负着他的爱而活,她的幸福将永远屹立于他的付出之上。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如果我不能如长孙皓一般陪伴你全部的生命,我也要让你此生此世都无法忘记我的存在。

    思虑间手上突然一紧,是长孙皓握紧了她的手。

    桂玲珑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他,随他走去。

    此生我已下定决心,要随你一起走。愧疚也好,亏欠也罢,我都会坦然面对。

    灿烂的阳光下,三人向车马走去。一如很多年前,他们也这么结伴出行,在上京城长长的朱雀大道上洒下欢声笑语。

    钩沉望着走在一起的三人,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抬手叫过一个手下,低低吩咐了几句,才抬脚跟了上去。

    没多久便回到驿馆,自然是一番接风洗尘,陈驿丞不敢怠慢,将连云港最好的海产都搜了来做菜,什么清蒸翡翠石斑鱼、松鼠桂鱼、侉炖鱼、煎焗马鲛鱼,直吃得桂玲珑和长孙皓胃口大开。

    他们俩虽一个掌控着承汉大江南北的客栈菜馆,一个贵为后楚明帝,却都没吃过南诏连海港特产的新鲜鱼货。

    沈北冥则全然不同了,他常年奔波海上,只有他没见过的,没有他没吃过的。此刻看到这些吃腻了的鱼虾,就觉得十分不过瘾。

    陈驿丞茫然不觉,钩沉却笑道:“侯爷是否对海上的吃食不满?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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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填坑的。。。掩面泪流。。。打开文档好几次了,终于续写出来了,我的第一部长篇,不管怎样都要完结的(握拳)

    ☆、61 明白(一)

    身着玄衣的小厮走上前来,听候吩咐。

    “去,把主菜给侯爷端上来!”钩沉挥手吩咐,小厮应声而去。

    不多时,小厮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个乌漆漆的陶盆来,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镇海侯面前。

    陶盆上盖了盖子,还没揭开,已经有香气溢了出来。

    陈驿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小眼睛盯住了陶盆。

    沈北冥看看钩沉又看看长孙皓和桂玲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钩沉统领,不知这是……”

    钩沉笑道:“侯爷揭开盖子便知这是什么。”他笑得兴味十足,满屋人见此都忍不住对陶盆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沈北冥眼中充满不解和好奇,犹犹豫豫地揭开了盖子,白雾氤氲,其他人都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却见沈北冥突然双目圆睁,身子往后退了一退,手里的盖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是……”众人只见他蹙着眉看着陶盆里的吃食,脸上满是不忍。

    白气稍稍散了些,桂玲珑偏头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转头靠在长孙皓身上,不忍再看。

    白气散尽,众人都看清陶盆中的东西,顿时神色各异。

    钩沉笑得深沉,陈驿丞茫然不解,其他人则有的侧目有的纳闷。

    “这是我国王上耗费无数人力心力,从西疆带回的天鹅幼仔,搭配了淮山和枸杞子,汤味清淡鲜美,滋补养身,正适合旅途劳累的人。怎么样,尝一尝吧,镇海侯爷?”

    钩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银勺拨弄了一下汤汁。

    陶盆中的天鹅幼仔双目紧闭,正对着沈北冥。沈北冥蹙着眉。一言不发。

    “侯爷怎么了?”钩沉问道:“侯爷吃惯了海味,看不上本国王上特意为您准备的菜肴不成?”

    沈北冥抬眼看了下钩沉,身子僵硬,一时没有说话。

    天鹅。是他与桂玲珑初次交谈的话题,正是因为那场愉快的谈话,他才发现了她的不同。

    钩沉这么做……沈北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靠在长孙皓肩头的桂玲珑,思考着钩沉的意图。

    事到如今,难道他还想挑拨么?

    “当然不是,”沈北冥一边思考着,一边对钩沉笑道:“只是没想到贵国王上能弄到此物而已。据我所知,此物栖居于西疆北部的雪山之上,冬季向北迁徙,初春才南下回到出生地。它们天生擅长高飞深潜。生活的环境又十分险恶,除了西疆经验丰富的猎人,其他人连它们的影子都看不到。而即便能猎到此物,也要经过北疆、承汉或西印才能运到南诏,偏偏西印信仰奇特。视此物为神兽,凡见捕杀者,一律处以绞刑,贵国王上能得到此物,真是十分不易啊。”

    沈北冥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才拿起银匙,舀了一口汤喝。

    钩沉依旧笑着。道:“侯爷真是见多识广,一锅汤而已,竟然能吃出这么多来。”

    沈北冥放下汤匙,道:“不过是感慨贵国王上竟然能弄到此物而已。此汤得来不易,沈北冥不敢一人独食,还请大家共享吧。”说着。将汤推给了陈驿丞。

    陈驿丞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眼见汤锅到了自己面前,一时没忍住便下了筷子,待听到钩沉咳嗽时,一筷子肉已经下了肚。

    钩沉一脸不满地看着陈驿丞。道:“这是特意给镇海侯准备的菜肴,你这么急着下筷子作甚?难道在连云港待了这么多年,饿着你了不成?”

    陈驿丞连说不敢不敢,差点就要给钩沉跪下请罪了,才被众人劝住了。

    一顿饭吃成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大家胡乱说了回话,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长孙皓揽着桂玲珑回到房间,二话不说就滚到床上扯下了床帏。

    “你做什么?”桂玲珑掐他,“外面还有人监视着呢。”

    “就是监视着才这样,”长孙皓很理直气壮,笼了桂玲珑双手道:“今天饭桌上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桂玲珑不忍去想那道菜,“钩沉打什么主意?”

    长孙皓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北冥话里有话。西疆……北疆……承汉……西印……”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压低声音道:“北冥的意思,是不是南诏在北疆和承汉都有奸细?你想,那东西西印过不来,定然是从北疆和承汉运过来的。这意思是……南诏在北疆和承汉有一整套的奸细体系?可以把东西、或者信息一路从西疆运到南诏?”

    “啊!”桂玲珑低呼一声,也想起了自己与沈北冥当日的对话,她将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长孙皓,继续猜道:“我和他的对话,是在皇宫宴上,难道南诏的奸细竟然潜伏到了宫里?”

    长孙皓听了呆住,“那天晚上……”

    两人的思绪都回到了许久许久之前的那天晚上。

    皇宫大宴,王亲贵族悉数到齐。

    徐文傕和刘珃琴瑟和谐,太后提议,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