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腹黑boss的甜蜜复仇

腹黑boss的甜蜜复仇_分节阅读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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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魔

    将垃圾筒重新放好,抬起头,夏清清就见夏兴双手交叉一脸凝重地看着他,夏清清坐在床边,把靠枕调整了一下,以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清清,你跟林安分开了吗?”夏兴心事重重地问道,声音都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爸,你安心养病,别想这么多……”

    “别打岔,”夏兴皱眉,不知是对夏清清的不满还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他又挪了挪,“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分开了,不在一起了?”

    夏清清张了张嘴,最终眼神黯淡,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术此刻严重刺激了她的鼻子,酸涩不止,她对着夏兴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夏兴松了一口气,看见女儿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便犹豫着半晌开口道:“清清,爸爸是为你好,林安他对你肯定是不安好意,你被他骗了,一时看不清。”

    “爸爸,我知道,你放心。以前的确是我太傻了,也没有想过其他的,现在我都知道,也想明白了,不会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我全都听你的。”夏清清帮夏兴重新掖好被子,乖巧地说。

    欣慰于女儿的懂事,夏兴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只这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精神明显就不济了。夏清清忙让他躺下,夏兴也实在是困顿,但却浑身痛得睡不着,夏清清将情况告诉医生,医生开了一方止痛剂,注射之后,夏兴又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进入梦乡。

    医院里要来专家了,听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肠胃科教授,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声名享誉中外,这样一个人物,一个团队,居然来到这个小县城的中心医院,简直就像天王巨星一样引起了轰动。

    当夏兴的主治医生告诉夏清清这个消息时,她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有经验丰富的教授在,有医术精湛的专家组在,爸爸的病就会有希望吧,就不会恶化吧,也许就可以慢慢被治愈吧,她乐观地想。

    不能不说夏兴很幸运,专家组居然特意针对他展开了治疗,制定了方案,因为夏兴的身体很差,所以只能做最保守的化疗,而化疗则意味着除了身体本身的疼痛,还要承受各种其他的副作用。但专家组可以从北京总医院调来一种从国外引进的新型药物,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化疗后的不良反应,只不过价格不菲。

    夏清清直接问医生需要多少钱,医生却告诉她,因为这次他们来除了学术交流,也有医疗救助名额,也就是说这个名额给了夏兴一个,对夏兴的救治以及药品的使用全都是无偿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夏清清一直说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她的感激。重新看到生命的光亮,夏清清一家人都沉浸在夏兴会好的喜悦与期待中,病房里也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有种压抑过后的轻松。

    到化疗那天,全家人都站在手术室外,互相安慰,互相打气,努力不让担心泄露出来,只一心一意祈求上苍,让夏兴摆脱病魔的纠缠。

    最后出来,夏兴面色苍白,更显虚弱,夏清清即使知道这是正常情况,也难免心中痛惜。昏睡之中的夏兴这一次没再皱着眉头,看样子吗,这次的治疗还是有用的,至少它让夏兴的睡眠质量提高,疼痛减轻。

    夏兴也十分高兴,其实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天,他快闷坏了,就盼着治好病,赶快回家。夏贺中午的时候提了两箱牛奶来看夏兴,当时夏清清正趁夏兴不注意把掉落的头发包进纸巾里,塞进垃圾桶,见到夏贺,她也只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

    倒是夏兴侧着身子问了问夏洪的情况,夏清清在一旁听了半天,才知道:夏洪出事了。

    原来冯村二十几户人家之前先后中毒,全都是喝了自来水之后共有的症状,这件事被记者曝光,网上点击很高,媒体也很关注。政府特意组织了人员前去调查,多日之后,发现原来是水管出了问题,运输管道用的是水铸铁管,材质不合格,采用的是劣质材料制成,经不起腐蚀,融合,生锈之后,有毒物质混合到水里,才导致了饮用水有毒,导致了“水中毒”事件的发生,而不止的冯村,整个玉林乡都是使用的这样的水管,长期下去,还会用更多的人遭殃。

    而据查,夏洪是当时的管理者,将这个工程承包给了森达公司,森达公司的实际经营者是夏洪的亲娘舅。没多久,一封举报信又飞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桌,信中提到夏洪贪污修路公款,还要五保户的生活费等等,调查取证后,发现夏洪却是有贪污受贿的嫌疑,已经被“双规”。

    夏清清非常意外,夏洪当了一辈子的官,这次真要载了?

    唉声叹气是夏贺在病房里的状态,夏兴好言好语安慰着他,岔开话题谈论夏贺的面粉厂,生意兴隆,多少人眼红。

    眼红?夏贺苦笑了一下,随意敷衍了几句,夏清清看得出,他不想多说,暗暗猜测:难道他的面粉厂有问题了?

    夏贺应该真的很忙,夏洪现在这样,而他也要处理工厂里的事,所以呆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夏清清送他到门口,看着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夏贺现在苦闷抑郁,也是默然。

    目送他的车离开,夏清清正要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边走边打电话,躲躲闪闪,好像怕碰到什么人。夏清清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听清了他的话。

    “林安哥,你放心,教授已经给叔叔做过检查了,情况不是最坏的。嗯,化疗做了,药物也使用了。清清姐,不知道。对医院里人也只是说义诊,免费治疗,不用他们出一分钱。我知道林安哥,我会的。”

    他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转身,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他顿时慌了,只祈祷刚刚的对话,她一句也没听到。

    但夏清清一开口就让他傻了眼,“展旭,是林安让你来的?”

    见瞒不过去了,展旭只好无奈地点头承认,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夏清清打断了:“专家组也是他请来的?”

    “嗯。”声若蚊呐。

    “药物也是他买来的?并不是无偿治疗,对吗?”

    除了点头,展旭还能说什么。

    夏清清心情复杂,但是却不愿再与林安有过多牵扯,她面无表情地对展旭说:“展旭,我跟林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别再来了,他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她转身就要走,展旭一急,挡在她面前,“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个生日,两个人就闹僵了?”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清楚的,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林安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应该可以放过我了吧。”

    “可是,可是……”展旭可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见他还要拦着,夏清清叹了口气,“展旭,你之前不是反对我跟他在一起吗?现在外面分手了,不是跟你想的一样,这样更好。”

    “可是林安哥他很喜欢你啊,因为上次的事,我差点就失去了林安哥。”

    “不会,他……只是做给我看而已。”夏清清心中苦涩,神色黯然地给他解释。

    展旭听不懂她的话,夏清清不想再耽搁,摇了摇头就要离开,眼看夏清清走远,展旭急中生智道:“叔叔的病还需要治疗,专家组怎么能走?”

    夏清清浑身一震,是了,爸爸的病才刚刚有了一点儿起色,她差点儿忘了,这都是因为林安,是他的帮助,才让爸爸可以接受有效的治疗。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罔顾爸爸的病呢,真是该死!

    “他花了多少钱,我会还给他,通通还给他,一分都不会拖欠。展旭,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展旭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越发无措,等他再想解释,夏清清已经上了楼梯去病房了。

    天空飘起了,扑打在窗户上,如丝如线,绵绵不绝地低低淅沥,整个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雨雾。夏清清站在走廊里,向外望,院里的路灯被雨点折的凌乱,恍恍惚惚,或明或暗。

    忘了有多久,到底离上一次与爸爸好好的谈话有多久,说好的会康复呢,说好的病好回家呢,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

    她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爸爸虾米般佝偻的孱弱身体,他睡着了,幸好只是睡着了。刚刚护士与医生慌乱而频繁的走动,妈妈抑制不住的哭泣,手术室外耀眼的红色光芒一直在她眼前交替晃动。她直直盯着夏兴,生怕一眨眼,就这样天人永隔。

    病入膏肓,药石枉然。

    即使有专家组的倾力救治,有先进药物的辅助治疗,夏兴也还是战胜不了病魔,这已经是这两天里的第三次抢救了。注视着夏兴憔悴的脸,夏清清才第一次知道,皮包骨,是怎样的一个形容词。

    像一张干瘦的老皮披在了一个骷髅上,那胸下肋骨清晰可见,根根可数,两条腿像是被榨干了鲜血,一碰就会碎。

    而当夏清清听到夏兴的梦呓,她便再也忍不住,奔跑进厕所,捂住嘴,无声地哭泣。他说:“这不是肠炎,肯定不是,肠炎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猜到了,他都知道了,却还是陪着家人一起演戏,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有些难过(╯﹏╰)

    ☆、真相

    门外走来一个人,夏清清木然地抬起头,看到了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夏贺。那酒气太过浓烈,夏清清有些烦,起身推门示意夏贺出去,别打扰到夏兴。

    夏贺瞥了她一眼,走到门外,看着夏清清像是有话要说。掩上了房门,夏清清径自走到了户外通道栏杆处,任凛冽的寒风打在她的脸上,一阵阵割伤她的皮肤。

    “清清,叔叔怎么样?”夏贺关心地问道。

    夏清清摇摇头,不想说出那个令人心痛的结果。

    “这样的事,你……别太伤心,有我们大家帮你。”这样的安慰听了太多,夏清清还是说了声谢谢,而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最近林安有没有跟你联系?”夏贺状似无意地问道。

    奇怪于他的问题,夏清清淡淡地觑了他一眼,低声答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分手了!”夏贺吃了一惊,声音大了起来。

    他今天的举动太反常,夏清清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我爸出事,我的工厂也出了问题,而你跟林安分手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么巧?”他喃喃自语,夏清清清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语气淡然,“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他忽然靠近夏清清一步,酒气喷薄,夏清清当下后退几步,站定看他。

    夏贺丝毫不觉,咬牙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我爸和你都是得罪过他的人,我可记得那时他的眼神,有多狠。现在一个一个遭了难,我怀疑就是林安在搞鬼!”

    “你为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夏清清心里有些不舒服。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已经快跟我亲手建立的工厂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了。我今天才知道买完我手里大部分股份的原来是林安。我早该想到,当初他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他妈的就没安好心!”

    夏贺狠狠地一拳打在白色的柱子上,夏清清满目惊诧:夏贺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或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她试图劝他。

    “怎么可能,”夏贺双眼通红,急躁不安犹如困兽,“他一定是铁了心来整我们,就因为那时候我报警,将他送进了监狱。可是,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倒还记恨上了,人渣!混蛋!”

    “够了,别说了!”夏清清声色俱厉地打断他,听不得夏贺这样辱骂他。

    “为什么不说,他打你的主意,还打伤我爸,现在却来玩弄我们,当年的监狱生活怎么没让他悔改,弓虽奸犯……”

    “我叫你别说了,你爸咎由自取,他活该下地狱,你以为当年该进监狱的人是谁?不是别人,不是林安,就是你爸!就是他这个混蛋!混蛋!”气得浑身发抖,夏清清嘴唇哆嗦着,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毕现,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她永远也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十六岁那年的噩梦,那个让她多年来午夜梦醒,大汗淋漓,惊怖欲绝的画面。

    那年,她十六岁未满,一个夏日午后,爸妈带着弟妹走亲访友,她一个人打完农药回家,浑身湿热黏腻,臭烘烘的汗味参杂着刺鼻的农药气味,难闻极了。

    她放下农药桶,掩上门,脱了衣服去洗澡。温度适宜的净水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异味,十分舒爽,可是还没待她洗好,门外响起“笃笃笃,笃笃笃”的急促敲门声。

    只当是谁有急事,她连忙套上连衣裙,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门外站着她的大伯:夏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