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平静不下来心绪,所以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还好洛沄深就在旁边扶着,要不然肯定会摔下去。
百里冽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左景惜有些紧张,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没用呢?!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左景惜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再出差错了。
可结果往往是相反的,她越是这么警告自己,出的错便越多,在她被第三个门槛绊了之后,百里冽终于忍无可忍了,直接转身上前一步,拦腰横抱起了她。
左景惜这下子是真的吓到了,她一想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百里冽,一颗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就这样子被他抱着一路走着,左景惜很想看看他的表情,但终究没有掀开喜帕,这个应该是由他亲手掀开的才对。
一行人到达大殿的时候,大殿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都是千鬼宫的人,并没有邀请其他人。
众人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都震惊了一下,按照千鬼宫的风俗,应该是由新郎牵着新娘过来才对,如果是抱着的话,那说明是宠爱到极致了。
难道说宫主是真的喜欢这位未来夫人的?
百里冽将她放下,洛沄深上前扶着,左景惜忽然有些失落,怎么这条路怎么短,如果再长一些就好了。
“吉时已到。”
这话是千鬼宫里一位比较年长的长老喊的。
“一拜天地。”
左景惜在洛沄深的搀扶下转身,和百里冽朝着大殿门口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转过来对着主位拜了一下,因为百里冽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主位上放着的是两个灵位。
“夫妻对拜。”
转而面对面,两个人的心情各异,对于百里冽来说,娶她或者娶其他药女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而左景惜却觉得此刻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她盼这一天盼了十多年了,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媳妇儿。”
殷画祈忽然挤到洛沄深身边喊了一句,左景惜低头笑了一声,洛沄深愤愤瞪他。
“谁是你媳妇?!”
“当然是你了,你看宫主和你家小姐已经完婚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不如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也今天拜堂成亲了吧!”
“滚!”
洛沄深不禁反省,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像女人?!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这些人是都瞎了么?!
“媳妇儿,你这样我好伤心。”
殷画祈一脸委屈,洛沄深连忙对左景惜说道:
“小姐,我扶你先回房。”
“你家小姐自有我家宫主带回房,你急什么!”
殷画祈拦住他,百里冽懒得听他们吵,抱起左景惜回房了。
“媳妇儿,接下来我们…”
“滚开!”
洛沄深冷着一张脸,基本上除了在左景惜面前之外,他很少会笑,主要是因为在他最落魄最不想活的时候,是左景惜出现在他面前,带给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他跟在左景惜身边两年了,与其说他将左景惜当成主子,还不如说当成亲人更恰当一些,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跟妹妹似的。
“媳妇儿你为啥对我这么凶?你放心,你若嫁给我的话,我保证对你好,这辈子再也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洛沄深斜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无视地走开了,大殿内众人就看着殷画祈屁颠屁颠地追在洛沄深身后,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保证着。
“看来这宫里很快又要办喜事咯!”
长老开心地感叹了一句,蓝无晏有些头痛,殷画祈这个人向来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但愿不要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新房还是布置在惜花苑左景惜住的房间内,百里冽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左景惜顺着床沿坐下,有些紧张地等着他揭盖头。
“左景惜。”
百里冽忽然出声喊道,左景惜低声应了一句。
☆、番外006 看来只能出卖色相了(二更毕)
左景惜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并没有等到下文,但是因为头上盖着喜帕,她又看不到百里冽的表情,只能盯着他一双脚看。
“百里哥哥?”
她忍不住唤道,百里冽叹了一口气,
“你为何肯嫁?”
“当然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百里冽眼中满是不信,如果说一般女子都适合这句话,那么她左景惜绝对不适合,就那土匪性格,会听父母之命?!
想起那天在山寨听她说的,其实大体意思也不过就是因为从小到大听得多了,所以好奇罢了,但那些好奇并不是爱。
所以,也就是说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感情。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嫁。”
左景惜轻声补充道,百里冽冷冷开口:
“可我娶你,并非因为想娶。”
左景惜心下一颤,这句话她听娘亲说过很多次,一直以来都觉得无所谓,可真正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却还是有些难过。
“没关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总有一ri你会爱上我的。”
“即便我与你圆房是为了练功也没关系?”
百里冽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左景惜这才知道原来娘亲口中的另有目的指的是这个。
“只有我可以帮助你练功么?其他女子也行?”
“只有你。”
十五年前在选择左景惜的时候也同时培养了其他药女,但是可能因为她们体质太过普通,药王蛊虫在见到她们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现,也就是说明失败了。
前阵子金长老带着蛊虫去了都城,发现蛊虫一靠近邪王府就特别活跃,所以才去提了亲事。
“那我愿意。”
左景惜坚定地回答道,如果说什么女子都可以的话,那万一百里冽到时候厌倦她了去找别的女子就不好了,可如果只有她,那么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就在他身边,等他爱上她的那一天。
“我暂时还不需要你。”
百里冽丢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他自己一直在尝试突破,如果凭借自己就能练成第九层的话,那就不必非得扯上一个陌生的女子一生。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尝试导致走火入魔的话,上次也不至于被围攻受伤了,蓝无晏和殷画祈一直反对他这么做,可他不愿意认命。
左景惜等了一会儿,却只等到离去的脚步声,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无措地抬手揭开自己头上的喜帕,新房内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她有些失落地呢喃道,忽然又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没有早点掀开喜帕,她都没看到他穿喜服的样子呢,肯定是最好看的!
起身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与桌上的另一杯轻轻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心里又觉得有几分委屈,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着捧着,还从没有别人拒绝她的时候,可为何,她最不希望被拒绝的那个,偏偏就是这么决绝地拒绝了她呢?!
“哼,我左景惜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的话,那么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了!”
没错,嫁过来之前她就知道他并非真心,也扬言势必会让他拿出真心的,反正现在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那么接下去相处的日子多得是,她就不信搞不定他!
“这门亲事是你们先提出的,那么该不该结束自然是由我说了算的。”
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左女神的拼劲压根都不用春风吹,自己便能死灰复燃。
“百里冽,咱们走着瞧!”
翌日一早,洛沄深来伺候左景惜起床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房间内,有些疑惑地问了问才知道昨晚新郎官居然丢下新娘自己走了。
“大当家,昨晚上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