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整齐划一的的手势、热烈的尖叫欢呼声,随着舞台上偶像明星团体的表演与带动,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连最后的安可,都在歌迷们不断千呼万唤下,将他们呼喊出来鞠躬谢幕。
※
欧逸陶如愿考上了台北的学校。
在开学前,她与秦蔚佳去看了演唱会。
记得她第一次到秦蔚佳家时,当时秦蔚佳还说着,若有一天,他们来台湾开演唱会了,一定要去看。没想到两三年后,还真的实现了。
仔细想想,说不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们俩一起看演唱会,等到明天开学,就要各自展开新的学校生活了吧。
三年了啊,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秦蔚佳本来没打算找欧逸陶一起去的。最初也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只是这段时间,她看着欧逸陶要死不活的德行,在买票时毅然决然多买一张,连事先询问都没有,坚决打算无论欧逸陶会不会答应,她一定会硬拉她出来。
秦蔚佳指的要死不活,并不是欧逸陶开始过着糜烂的生活、成绩一落千丈。
相反的,在国中最后一个学期,欧逸陶完全是卯足全力的冲刺课业。
甚至她都不敢确定欧逸陶到底有没有照三餐的规律饮食。
从国一还没开学前,她们就成了好朋友,一路认识到现在,她怎幺可能会不了解她的个性。
欧逸陶的成绩在升学考试创下了她自己最高分纪录。
当老师、同学都在为此感到骄傲、当她边笑着与同学讨论未来到台北读书要大玩特玩时,秦蔚佳知道,在欧逸陶心中,某一部分,像是早已死去般。
寒假后,欧逸陶与甯光皓断了联繫。虽然电话号码仍留着,但不曾再拨过一次,连问候讯息也一併免去。
完全无声无息般。
出了小巨蛋,两人一边前往捷运站的路上,欧逸陶主动讨论起演唱会的内容,「没想到蛮精彩的!」打从心底的肯定与讚美。
看着欧逸陶脸上的笑容,有件事情在秦蔚佳心中反反覆覆犹豫了好久,直到两人过了马路,经过百货公司前面的橱窗,秦蔚佳瞥见摆放在展示柜上的塑胶花。
这让她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逸陶,有件事情,我想跟妳说。」秦蔚佳停下了脚步,此时的她,脸上慎重的表情,与方才欢乐的氛围呈现完全的对比。
看到这样的秦蔚佳,欧逸陶也跟着停了下来,一脸困惑的望着,「怎幺了吗?」
「妳还记得,毕业典礼当天,妳桌上有一朵向日葵吗?」
像是决定放手一搏,即便当事人再三交代,秦蔚佳决定不再隐瞒。
「那是甯光皓留的。」
※
【2006-09-17(日)】
今天蔚佳跟我说,毕业典礼当天,我桌上的向日葵,是学长的。
在典礼快开始前,她急着冲去化妆室,没想到经过教室时,遇到了学长。
她说了好多好多,那天学长跟她说的话,然而此刻的我,却一句也想不起来。
※
毕业典礼那天,秦蔚佳从来没想过,她竟然遇到她不觉得自己会遇见的人。
是甯光皓。
她看着他,寗光皓将他手上的向日葵放在欧逸陶桌上,轻轻的摸着桌边,目光停留许久。
直到甯光皓转身準备离开时,看见站在门口的秦蔚佳,两人同时都愣住了。
那一天,应该是两人认识以来,讲最多话的一次了吧。
感情是两人的事情,所以秦蔚佳从来都不打算责备些什幺。
她只是叹了口气,淡淡的说着:「逸陶考上台北的商科学校了,为了学长。」
那天,甯光皓的眼,含藏着複杂的情感,看似愧疚、看似抱歉、看似……眷恋,一句话,让秦蔚佳感受到了无法见底的苦涩与痛,而这份情,她曾在欧逸陶话语中,同样感受到。
「是我将逸陶推开的。」
后来,甯光皓请秦蔚佳不要告诉欧逸陶,他曾来过。就连这朵向日葵,说是学弟妹放的就好。
两人结束了对话,她看着甯光皓的背影,那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难受到快窒息般,无法呼吸。
秦蔚佳述说完当天的状况后,她看到了欧逸陶彷彿是压抑许久、这段时间累积的情绪一瞬间宣洩出来,无法克制的放声大哭。
欧逸陶靠在秦蔚佳肩上哭了好久,好久,好久……
直至最后,欧逸陶笑着,却悲伤地,「蔚佳,现在的我,到底该做什幺才好呢……」
该做什幺呢……秦蔚佳拍着欧逸陶的肩膀,轻轻柔柔,像是深怕欧逸陶受伤似的。
「照顾好自己。」秦蔚佳抿抿嘴,稍微停顿了一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欧逸陶!」
然后呢……『忘了寗光皓吧。』这话,秦蔚佳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因为根本不可能会忘记,而且也没有理由忘记。
喜欢一个人,曾经灿笑,曾经悲伤,倾注心力,付出一切,即便是现在为了寗光皓而哭泣的欧逸陶,秦蔚佳真心认为,这样的欧逸陶,绝对帅气无比。
不要忘记,不能忘记,而是珍惜着这无比珍贵的回忆,无论如何,继续走下去,勇敢不退缩的。
总会有那幺一天,当想起的时候,或哭或笑,都是如此自在,不带任何遗憾。
只希望那时候的自己,流下来的眼泪、不再是为了谁,而是对于彼此的相遇,打从心底的感到庆幸。
绝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