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拿灯,结果不小心摔着了。」
众女一听白逸回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向前院跑去。
众人冲进了白逸的卧房,登时见到他不知生死的躺在床上,林月华最先冲了
过去,跪在床边哭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月华呀……」月华见他
嘴边满是血迹,问道:「夫君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萧玉痕被包扎好身上的伤口,道:「弟弟他,他受了很重的伤,柔馨已经去
请大夫去了。」
「刘贵,刘贵!」季如意喊了两声,见没人回答:「刘贵他去哪了?春香,
去把刘贵给我找来,叫他去把府上所有膏药都拿来。」
春香赶紧出去找了。
季如意愁眉不展的看着昏迷中的白逸:「怎么会成这样的?你们不是去追查
别人吗?」
萧玉痕轻按着小腹道:「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上当了。我们一到那里就被人
打昏了,醒来的时候整个仓库就已经被烧了,正好又被一群赶来救火的官兵撞个
正着,我们就成了纵火之人。」
「仓库被烧了!」季如意惊呼:「存放军资的仓库被烧这可是大罪啊!」
「不但是这样,守卫仓库的兵卒也都死了,这笔账铁定会赖在我们头上。」
萧玉痕道:「虽然我们根本没有做,但已经是百口莫辩。」
「这可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是好啊?」季如意听了更是忧心如焚。
「不要管怎么办了,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主人吧。他吐了这么多血,一定伤得
很重。」初灵跪在床边,小心的用毛巾擦掉他嘴边的血。
房屋外春香打着灯笼到处找刘贵儿,最后终于在园子里找到了他:「管家,
你在这里干什么?夫人正找你呢。」
「你别过来。」刘贵儿道:「我在……我在这里撒尿。」
「哎呀。」春香退后了两步:「你怎么能在这里……,夫人要你把府里所有
的药膏都找出来。」
刘贵儿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去找。」
「嗯。」春香转身刚走两步,又道:「不行,府里这么多药,你快点,我再
叫两个丫环和你一起去拿。」
「呃,好好,我就来了。」
屋子里「大夫来了。」映月柔馨推开房门道:「老先夫,这边请。」一个华
须老翁和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走进屋来。
众女赶紧都站了起来:「大夫,快看看他怎么了?」
大夫走到床榻前左右看了一看,问道:「他是怎么伤的?」
「被人打了,都打在腹上。」萧玉痕道。
大夫解开白逸的衣服,立时把月华初灵她们吓了一跳,肚子上竟然紫青紫青
的好大一块。大夫在他肚子周围轻轻按了一按,又号了一下脉,道:「内腑严重
被震伤,命若游丝啊!」
众人齐声惊呼。
林月华哭泣着连连磕头道:「大夫,老先生,求求你一定要医好他,不管要
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求你大夫……」其他女子除了赵绾儿外自然也是跪在地
上哀求不已。
「哎,你们别吵别吵,让我再好好看看。」
众人都静下声来。
大夫又在白逸腹上按了按,对傍边的药童道:「拿针来。」大夫叫了两个丫
环帮忙,把白逸扒光后在他周身一一施下针灸,道:「他的内腑具有损伤,伤得
最重的是大小肠、肾、胃,我已经在他足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少阴肾
经、足阳明胃经的多处穴位施了针,暂时可以缓解他的伤势。不过要治好他还是
不行。」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初灵自己也懂医术,说道:「只不过是内腑受伤,怎么会没救呢?」
大夫摸了一下胡子道:「他的内腑受伤太重,从脉象看甚至有些内藏已经碎
裂,情况很不乐观啊。」
林月华瘫倒在地,瞬时间好像丧失了神智一般。众人也都低下了头,默不做
声。
大夫大笑:「你们也不要太莫悲观了,若是换了一般的郎中大夫恐怕他是没
救了,也是老天让他命不该绝,让他碰上了老夫。」
「您的意思是,他还有救?」众人们立时来了精神。
大夫点头道:「这些伤在老夫看了也不太难,只不过老夫这里现在没有需要
的药材……」
「药?药我这里有很多。」季如意急急忙忙跑出门外大声喊道:「刘贵……」
过了没多久,药丸、药膏、药材就堆了一满屋。
大夫笑道:「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好,我写个方子,你们照方煎药,好生
调理三四个月便能痊愈。」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诸人千恩万谢之后,照着药方赶紧煎煮汤药。
大夫左右看了看,问道:「我看贵府上皆是女眷,难道没有男丁?」
季如意道:「府上除了他,只有一名管家是男人。老先生怎么这么问?」
大夫道:「我本有个不情之请,想在府上借宿一晚,现在看来是多有不便。」
「哦?」季如意问道:「老先生没有住处?」
大夫哈哈笑道:「我今日才到京城,本想到朋友家住下,但找到深夜也没找
到朋友的住处。刚才在又在路上碰见这个姑娘到处敲医馆的门,便随她一起来了。」
季如意笑道:「那还真是太巧了。我府上也没有什么不便的,老先生若不介
意就在这里住下吧。」
「如此就打扰了。」大夫也不客套,欣然同意住下。
季如意见同来的幼龄小童有条有理的教说着丫环如何如何取药,煎药,不由
道:「老先生的高徒真是非常之人,对了,还没请教先生您高姓大名?」
「呵,老夫陆仲明。」
「陆仲明!」正在捡药材的初灵长身而起道:「不死医圣陆仲明!」
第089章性命之忧间的造化(下)
初灵说道:「传说医圣的手底下没有医不好的病人,传言说就算是死人也能
救活,所以被称为不死医圣。你就是不死医圣!?」
陆仲明大笑:「没想到能认出老夫的竟然是一个黄毛丫头。」
「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黄毛丫头。」季如意道。
「夫君,夫君你醒了!」一直在床边看着的林月华道。
白逸轻咳了两声,顿觉疼痛难当。
萧玉痕、季如意等人赶紧围从过来道:「别动,你别动,你受了很严的内伤,
千万动不得。」
白逸缓缓抬起手了,抚摸到萧玉痕微肿的脸颊上:「你……你没事吧。」言
语间竟是连说话都发不出声来。
萧玉痕原本还能忍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你别说话了,大夫说你的伤会
好的,只要静养几个月就会好的。」
「是吗。」白逸微微一笑,突然又是几声咳嗽,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已,
咳出来的竟不是血,而是浓浓的血浆。
「大夫,大夫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众女都吓得慌了,连忙把陆仲明请过
来。
陆仲明道:「你最好是不要说话,否则再牵动内腑的话,恐怕真要有性命之
危了。呆会儿药汤来了,一定要等温了以后再给他喝,不能太烫,也不可太凉。
那些药渣用纱布包好,趁热敷在肚子上,如此两个月以后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再
用汤药沐浴再过一至二月方可痊愈。」
「两个月?」白逸皱着眉头道:「不行,这……这件事还没了,两个月的…
…时间绝对……不行。」
萧玉痕泣道:「弟,你别说话了,不要再管那个什么鬼案子了,好好安心养
伤,过我们幸福的日子。」
「不……,我……」白逸登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丫环跑进来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什么!」季如意话音刚落,一队官兵带头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在南仓库打伤白逸的那个将军。将军进到屋中,首先是被这满屋子
的漂亮女人吓了一跳,然后才说道:「本将奉领京城提督,维护神都治安。今有
两名纵火焚仓的贼人逃命在此,周夫人,请行个方便吧。」
萧玉痕、啻月若焰等十余名女子『唰唰唰』的拔出了佩剑指着他们,官兵们
也齐齐拔出了护刀,气氛倾刻变得紧张起来。
小药童吓得躲到了师傅的身后。
将军面色一严道:「怎么,你们想拒捕?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同犯?」
季如意不慌不乱的道:「将军,你奉领提督,好歹我家文山也和将军你相识
一场……」
「哎。」将军挥手制止她说话,道:「周夫人不必套交情,我是依法行事,
职责在身。正因为和周大人相识,这才进来讲理。周夫人你也应该明白,今天我
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走。」
季如意道:「将军,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火的,一
定是有人嫁祸。」
「不管是不是嫁祸,我也得把人带走。就算他们是冤枉的,那也得交由刑部
会审,那时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将军一挥手:「拿人。」
「站住,你们谁敢动一下。」季如意喝道:「将军,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主,
周府内岂容你乱来!」
将军哼了一声:「周夫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就算你们周家在皇上面前大红大紫,也不能知法枉法!我没追究你们截取人犯的
罪,已经是看在你周府的面子上了,周夫人,你可不要让我给你们周家难堪!现
在你们周家已经被我的重兵团团围住,这个人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你……!」季如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白逸躺在床上,见事情已经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万一动起手来就算杀得出
这里,也逃不出城,只好说道:「让……让他把我带走吧,放火……放火的只有
一个人,就是我。」
「不行。」萧玉痕道:「你现在重伤在身,跟他们去的话,恐怕……」
陆仲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现在的伤只要稍有颠簸就必死无疑。」
「可……可是……」
萧玉痕道:「没什么可是。放火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去的话也不会有性命之
忧,弟弟,你应该好好养伤,然后救我出来。」
将军突然笑道:「我想你们都搞错了,放火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我也不
是带个人走就能交差的,一定要带走人犯!周夫人,这件事你不必在犹豫了吧!」
林月华跪着爬过去,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将军,将军大人,求求你饶了夫
君好不好,求求你了。你饶了他,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不管干什么我都愿意。」
将军一脚把月华踢翻在地,喊道:「来人啊,动手抓人!」
「慢着!」季如意再次喝道。
将军道:「周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季如意道:「将军,你也看见了。你要的犯人重伤在身,恐怕你还没带回去
就已经死在半道上。」
「夫人想怎么样?」将军问。
季如意道:「人你带走一个,他得留下来养伤,你可以派人看着。」
「这可不行。」将军一脸正色道:「把犯人留在这里还叫什么犯人,人必须
得带走,没有条件可谈!」
季如意皱着眉头看着他道:「将军当真这么不讲情义!」
将军道:「国法面前没有情义!再说,我和你之间也没有情义可谈吧!」
「既然如此,那将军可不要怪我一个妇道人家翻脸不认人了。」
「你想怎么样?」将军道。
季如意轻哼了一声:「七年前将军为了自己能够升官晋爵,屠杀了一村之人
却把它当剿匪之功上报,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
将军脸色顿时大变。
季如意冷言道:「将军今天若不给我周家一个颜面,明天这话要是传到皇上
耳里可不要说我这个妇道人家不懂规矩!」
将军立时被她的言语之声吓退了一步:「你……你想怎么样?」
季如意道:「人,你可以带走两个,但是他得留下!」
将军手中紧紧地握着剑柄,咬了咬牙道:「行,算你狠!我在府外相候,夫
人选好了人自己送出来!」说完便带着人马出去了。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季如意走到白逸床前。白逸笑了,道:「多场亏了你啊,关键时刻还是你镇
得住。」
季如意也笑了:「我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当年这个提督将军与魏承龙一起在
徽山剿匪,他做了这件事以后,后来被魏承龙查出来,就告诉了周文山。本来这
件事按规矩我也是不该说的,只是他非得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是只好刺他的
软肋。」
白逸点了点头,这个在官场上混了十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