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天,明可帆忽然问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都是怎么找的?试过追踪手机信号吗?汽车、火车、飞机呢?全都查过了吗?”
此前一系列的事情折腾着,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停下来了,倒是身心俱疲。便抬起双臂勾着男人的脖子,撒娇道“老公……人家好累哦……脚好酸,都走不动了……”
之所以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凌春是一个人出走,截断了所有的社交关系和后援,不像某个女人,当初逃开的时候还有闫子航的刻意掩饰。丫的玩儿得太高端了,连之前在她身上暗暗放置的跟踪器都被她扔掉了。
“我哪儿都不想去,没有胃口吃饭,没有心情逛街,更不想去电影院、商场那些嘈杂的地方。”懒洋洋地窝进男人的怀里,蓝若斐环住他精壮的腰身,不愿意动弹。
这个才是重点,只要她睡眠充足,并且质量还不错,就算让她走一天,也不会感觉到累。
路上简单地吃了早餐,明可帆便径直将车子开到城东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好像身边有哪个认识的人是住这儿的,蓝若斐冥思苦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这次就是绝佳的机会。“闺蜜”,欺负你的男人,就交给我来对付吧!咱们一人一次,刚好打平,哈哈哈!
手上的杂志滑落到地上,凌春也激动地迎上来和她拥抱,“若斐!我就知道牧总裁一定会通知你的,你没跟那混蛋说吧?”
别以为人家就是禽兽,偶尔也会很体贴。还然过远。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身旁的男人还躺在那儿,蓝若斐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不去上班?”话虽如此,却很自动自觉地挪过去,躺到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那清爽的味道。
说白了,这老太太就是吃定了儿子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才会这么放肆妄为。加上她自身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娘家可是市内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呢,自然是看谁都用眼角咯!
如果他知道自己此时顺着老婆的意思,会换来第二天的河东狮吼,山河变色,那他就算是用牙签撑起这女人的眼皮,也不会带她回家睡觉的。
当车子停在一幢别墅的门前时,就有人从里头打开门走出院子,定睛一看,竟然是牧君扬?!这、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稔了?连她这个做员工的都不知道大老板究竟住在什么地方,而身为他情敌的明大少居然这么清楚?不对劲儿!
本来就是嘛,凭什么闫子航整天就知道顾虑他老妈,顾虑着家庭的和睦,却没有将凌春的感受放在首位呢?一定是他还不够爱凌春,不然就是表达的方式很有问题,给他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把我们春春当一回事儿!
收紧搂着蓝若斐的双臂,明大少沉声说“放心,我保证一会儿子航进来就有消息了。”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留着晚上再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此前过来住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凌春很不开心,整天都在想事情想得出神,跟她聊天也是心不在焉。凌春盼着闫子航能过来,但又害怕他过来以后,闫家老太太那夺命追魂call会不停地打,这已经有过太多的前车之鉴了。
傻子都能瞧出来她这是在玩儿把戏,可是闫子航能怎么办?总不能破口大骂吧?好脾气的劝也劝过了,来硬的也有过严正声明,但都不管用。
失落地摇了摇头,闫子航的神情很是沮丧,“电话卡丢在下水道里,各种交通渠道都没有任何记录,市区内的酒店和宾馆也都查过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帮她扣上安全带,又调整好座椅的高度后,明大少这才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室里。还一改常态,不再开快车,而是稳稳当当地慢悠悠开回了家。
环保又省钱。
当然,他绝对不会让老婆知道,他这是为了报当初那一箭之仇--谁让闫子航那小子不知死活地敢将他老婆藏到希腊?那他一样也可以藏着他的女人嘛!有仇不报非君子!
此番也是伤透了心,才会不打算忍下去。女人往往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做出很多超出自己忍耐力的事儿,但是那男人如果不懂得珍惜,让她伤透了心,那她宁可忍痛抽身离开,也不会再这么毫无尊严地继续下去。
这是在打哑谜吗?还是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要给她一个什么惊喜?为什么觉得他们俩的笑容有些奇怪?好像有种歼计得逞的得意?不会被整蛊吧?
轻敲了几下门,只听到有人说“请进。”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
瞥见男人那微微弯起的唇角,蓝若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你想干嘛?”每当俊脸上有这表情,多半就是这丫的在算计别人。这都兵荒马乱的了,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蓝若斐赶紧往床边移动,抓起床边的睡袍披到身上,“我先去刷牙,你赶紧爬起来啊!”再不走就死定了!
被男人牢牢抱着,摇摇晃晃的还挺舒服,蓝若斐索性闭上了眼睛,在他的颈间蹭了蹭,“帆……到底要去哪里嘛……人家好困哦,想回家睡觉了……”
好笑地看着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蓝若斐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一对活宝啊!
兴奋又激动地扭动门锁,一把推开门,便见到凌春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春春!”蓝若斐红着眼眶冲了进去。
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儿,明可帆淡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走,本大少带你去个地方。”只要他女人同意折腾闫子航,那就没问题了,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
说到这茬儿,忽然想起某件很重要的事儿,扯开嗓门叫道“明可帆!你上来一下!”
走出电梯的时候,地下停车场里人不多,一路上却也遇到了好几个刚回来的住客。看到他们俩这亲密到不行的姿势,大家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两人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子航进来了。”故意转移话题,而蓝若斐的注意力也确实立马就被分散开了。
所以,这会儿她很坦然地让自己男人抱着--不是优雅的公主抱,而是熊抱。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这样毫无缝隙,完全贴合的拥抱方式,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摇了摇头,蓝若斐连忙说“我也是开了门才知道你在这儿的呢!我要早知道你住在牧总裁家,昨晚我就该来了!”
别看凌春平时好像大大咧咧的,对什么都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思比谁都重。只是不喜欢对别人倾诉,总是把一切都藏才心里,不想让人知道。
“没有啦!说明你秀色可餐啊!”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蓝若斐将瞎掰的能耐发挥到极致,“对了,老公,你昨晚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那赶紧走吧!我已经睡够了。”
可是对上他那通红的两眼,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对着这么惨的人还要落井下石去说风凉话,确实不太厚道。唉,帮着老妈说话,自然就会得罪媳妇儿,要是护着媳妇儿,搞不好老太太气得两腿一蹬,那谁都别想安心了。
总而言之,有多严重,她就说得多严重,非得把儿子从公寓里逼着回家才安心。回到家她总能奇迹般地慢慢好转,甚至精神奕奕地跟儿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