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然还领先了八米的优势,赢得了比赛。在队友的一片欢呼声中,他只是淡笑着说“承让!我只是凑巧小时候差点儿溺死过两次,多喝了点儿水,交了学费,所以现在才能游得那么好。”
那天就这么巧,刚好牧君扬和几个朋友在那儿度周末,其中一位认识明可帆的客户,两队人马一碰头,就开始来事儿了。男人嘛,身体里头或多或少都会有好胜因子,总喜欢跟人比高低,斗输赢。
对上凌春怒射过来的目光,蓝若斐赶紧陪着笑脸,“当然,我没说他这次做对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跟你分析一下哈!你想想,他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见到自己的老妈被人怒吼,自然会气晕了头。”
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明可帆连头都没有回,淡笑道“是不是很羡慕?呵呵,我可是个纯爷们儿,除了这个,我们家宝贝儿就喜欢我这身材,平时可没少锻炼。我劝你最好多做运动,不然人到中年,很容易发福的。”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你这个榜样在这儿,我是不会去招惹若斐的。有我姐在家,更不会亏待了她们,你想想怎么去对付子航吧!”
明可帆还想为自己申诉,却看到凌春背着蓝若斐悄悄冲他摇了摇头,读懂了背后的含义,他唯有叹了口气,“那你先在这儿住着吧,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或者你想回家了我再过来。你们俩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放心,我不会去跟子航告密的。”
那表情有多欠揍,至今牧君扬都记得一清二楚,明大少还故意向他挑衅,“敢不敢跟我比,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可笑了不是?平时总是在教育她,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入调查,才能找出隐藏在底下的真相。这会儿轮到他自己身上了,他却可以罔顾别人的感受,先入为主地就给她定罪?
“我劝你最好收起那幸灾乐祸的笑容,信不信我再赢你一次?”扬了扬手里的电话,脸色臭臭地一屁股坐下,明可帆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这家伙的笑容实在太碍眼了。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牧君扬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要把员工藏在他的家里?而且还得像谍战片似的,不能让她曝光,更不能对任何人说漏嘴。
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凌春低声说“那他就是对我的不信任!我跟他相处这么久,他老妈就刁难了我这么久,我从来都没在他面前告过一次状,也不会去跟他诉苦。合着我所受的委屈都白白受了?难道他老妈骂我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合理反驳两句都不行?丫的也太不讲理了!”
看来这次的事儿能多久了结,端看凌春这丫头的定力有多大了,如果她可以忍着不去过问闫子航的一切,兴许还能再僵持一段儿。
蓝若斐没有说错,自打凌春走了以后,他不但没有吃饭,连水都几乎没有喝一口,不眠不休。两眼布满了血丝,胡子也不想刮,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家长里短的事儿虽然小,但如果一次处理不好,就会造成以后的导火索。要是当初发现母亲对凌春有意见的时候,闫子航就想方设法去调和,或者态度更坚决一些要和凌春在一块儿,那兴许也不会恶化到如今的地步。
蓝若斐赶紧将纸巾递过去,“好了好了,既然这么伤心,我们不谈他就是了!就让他不吃不喝的去死好了!”
看到他无精打采地从楼上下来,牧君扬便拿过一只红酒杯,“喝两杯再走吧!若斐的脾气还挺大,平时看她斯斯文文的,对谁都笑脸相迎,没想到在家还蛮厉害的嘛!”
为了公平起见,两队的每个人都要参加比赛游泳、网球、高尔夫、篮球,还有保龄球,正好每人挑一项自认为擅长的。当时明大少漫不经心地挑了游泳,还说天太热,刚好到水里去泡一下,降降温。
幸好,他们姐弟俩都不是大嘴巴的人,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问太多。凌春在这里住了两天,赵思懿每天都让人换着口味做饭菜,就怕她吃不惯,家里也常备着点心和水果,随时都可以让她填饱肚子。
他们家倒好,正好相反,不但如此,明大少还放下一切的架子和尊严,十足的好男人和好老公啊!若是闫子航能有他三分之一的好,他们就不必闹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了……
想当然的,以牧君扬为首的五个精英分子,最终只能以那怪异的装扮,在度假山庄里穿梭来回走了一圈。不过明大少慈悲为怀,没有耍他们太厉害,还很人性化地给他们每人都找了一个面具来挡着。
顺势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凌春痛苦地用手遮住眼睛,“若斐,我当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我曾经想过,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忍,因为那是生了他,把他养育成人的妈妈,我也必须要忍让。可是她一再说那些难听的话,甚至连很多街头的泼妇用词都没有她的恶劣,你让我怎么可能再忍下去?闫子航那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认定是我的错,只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听到我在大声说话!”
见到宝贝儿子这副模样,老太太自然心疼,“儿子啊,你好歹也吃点儿饭吧?再这么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住哦!她那样的女人,走了不就更好咯?要我说啊,她也总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指不定是被人看穿了她的意图,觉得再这么下去也没什么指望了呗!”
深知这次的事儿的确是闫子航的过错,蓝若斐也不打算帮他说话,“没错,所以这次我们也不打算帮他,你什么时候消气儿了,我们再把你的行踪告诉他。”
“我告诉你,这次的事儿,我跟他没完!叔可忍,婶不可忍!”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瞬间被那些大无畏的革命先烈附身。
从下水的那一刻起,就是明大少的个人表演时间,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每一百米,他老人家就换一个姿势。颀长的身材在这时候就充分发挥了优势,在水中还显得异常的优雅,光是在岸上看他的动作,丝毫不觉得他是在比赛,游得还挺悠哉。
许是刚才说了狠话,凌春也不好意思立马就问起闫子航的情况,只好死撑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这别扭的模样,让蓝若斐看在眼里,心里却乐开了花。
原本还有满肚子的话要劝她,结果,蓝若斐却被她这一句“叔可忍,婶不可忍”给逗得哈哈大笑,最后还笑倒在沙发上。
也就是说,最后只能将一决胜负的重任落在明可帆和牧君扬的身上,谁先游完八百米,就算冠军。换好泳裤出来,明大少在做热身运动,脸上依旧是那惯有的吊儿郎当的表情,好像他就是在做游戏一样。
这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却说着这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儿,看来小霸王的童年果真不是一般的坎坷啊!丫的居然还能存活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实在是没能忍住,笑点在于,牧君扬很是欣赏他这坦荡荡的样子,居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有多孬种。不过,人家都说,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明大少无疑就在这个行列里头。
这一次,他不会站在兄弟那一边,除了要跟老婆统一战线之外,他也打心眼儿里不赞同闫子航的做法。怎么能让自己的媳妇儿受委屈呢?
这边欢乐无限,闫子航那儿就是乌云盖顶了。
此时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寻找人的闫警官,浑然不觉已经被最好的兄弟暗算……
“噗嗤!”
看吧,嘴贱这毛病是与生俱来的,永远都改不了,你也不用指望着从他这张嘴里能听到什么动听的话。被损是正常,若是哪天明大少突然对你好言相劝,和和气气的,那才叫惊悚。
嘴里说着狠话,那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掉下来,在她的衣襟晕出一圈圈濡湿的印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将眼前的事物看清楚一些,却惹来更多的泪水。
人都失踪两天了,至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闫子航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这会儿再听到母亲对凌春的数落,他就更郁闷了。
“啪”的一下将筷子重重搁在桌上,面色铁青地说“妈,麻烦你以后说话都客气一点儿!不要总是划分什么阶级,什么叫这样那样的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如果可以,谁不想生在一个大富大贵之家?你就不能稍微公平一些,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春春吗?你总说是为我好,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去伤害我喜欢的人?!”
“我不怕坦白告诉你,春春走了,我这儿也空了!”闫子航揪着自己心口处的衣服,痛不欲生,“如果这次我能把春春找回来,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管我的事儿了,我要娶的是我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任由你摆布,娶你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