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姿势?”沈石揉着他的后颈,舔了舔嘴角。
杜子聿一愣,顺手就推了一下他的脑门:“美得你!今天摄取的能量够了,下次再说。”
“我好像还没够……”沈石不高兴地皱起眉。
杜子聿忍笑道:“谁管你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替你们吐槽:只亲不上 算什么英雄好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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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沈石鉴别翡翠年代,我的脑补是这样的……
杜子聿喝了一口红酒,点点头:嗯 这是八二年的拉菲。
沈石舔了一口翡翠吊坠,也点点头:嗯,这是乾隆时期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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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鎏金项链
筹备了近一个月,赌石协会的成立是顺水推舟的事,庆贺晚宴上,李戊提议平洲之行,得到不少委员的赞同,当即便把日子定了。
临行前,杜子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小狼托付给时来最放心。他把小狼和一包小银珠交给时来时,时来一脸的活见鬼,视线在沈石和小狼之间来回逡巡,然后指了指小狼问沈石:“这是你儿子?”
“你就当它是吧!”杜子聿被逗笑了,他抱起小狼,这小崽子最近胃口好,每顿都填得足足的,才一个多月就胖了一圈,肚子圆滚滚的,掂起来足有七八斤重,跟涨了毛的小猪崽似的。小狼不认生,杜子聿把它放在时来怀里,他就在时来身上嗅来嗅去,没一会儿,扒拉开时来的领子,叼住他脖子上挂着的白金吊坠。
“诶嘿!祖宗!”时来赶紧把项链往回拽,杜子聿伸手弹了小狼脑门一下,然后告诫时来:“贵重物品都别让它够着,这小崽子,馋得要命!”
“看出来了……这就是小貔貅?怎么跟哈士奇似的……”时来戳着小狼的肚皮玩了一会儿,抬头瞅一眼沈石:“你就是这个变的?”
“赶飞机呢!回头再给你解释吧!”杜子聿无语地拍拍时来,拉着沈石走了。
平洲的赌石大会也叫平洲公盘,是借鉴缅甸公盘在国内复制的赌石模式,只是不同于缅甸进场需缴纳每人五万欧的担保金,平洲公盘是会员制,只有平洲赌石协会的会员才可以参与竞标。杜子聿他们这一行人虽说不乏赌石买家和翡翠藏友,但第一次参加这种公盘,还都只是观望。因此,杜子聿和李戊提前与平洲协会的熟人打好招呼,他们只观摩不竞拍,才拿到了准入资格。
公盘期的平洲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偌大的标厂像个沙丁鱼罐头,但却是赌石家的天堂。杜子聿一路担任讲师的角色,一边介绍一边不断回答着随行委员们的各种问题,走到翡翠成品区时,一个俯身鉴别翠件的背影让杜子聿有些意外。
这不是江滨吗?
杜子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李戊倒先认出了江滨旁边的男人:“诶?那个好像是秦牧之?”
秦牧之这名字有些耳熟,杜子聿打量着李戊口中的男人,身材高大,衣着讲究,年龄约莫在35-40之间,再看不出其他,便好奇问了李戊一句:“这秦牧之是什么人?”
“谭府知道吧?”李戊说的是在老城厢一带开发的独栋别墅群,一说这里曾是戊戌变法谭嗣同的一处故居,可惜历史建筑在解放战争时被毁损,后来地产商用这个噱头开发了一片民国风情的豪宅区,而投资谭府的,是一家在香港成立并上市的房地产企业——秦川集团。
杜子聿这才想起,秦牧之这个名字的确时常与秦川集团一并出现在媒体报道中,李戊这时也揭晓了答案:“投资谭府的秦川集团是个家族企业,现任的董事秦川,就是这个秦牧之的父亲。倒也有过传闻,秦家嗜好收藏,没想到对赌石也感兴趣?”李戊八卦着,倒也没打算去打招呼,直接绕过成品区。
杜子聿回头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秦牧之,便也跟着李戊继续给委员们介绍起赌石来了。
由于委员们各自还有生意,观摩过赌石大会,次日又简单参观了作坊厂,就由李戊带队返回T市,杜子聿则还需逗留几天,处理一些厂里事务。
“杜老板,照你要求的,这些料我们都是慢工细活儿,差不多还有一半儿的籽料没动工吧!”周大海带着杜子聿在厂里巡检一圈,最后进到办公室,老李正拿着一张图纸,比对着工作台上的饰品。
“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上午有人找我们做的私活儿。”周大海说着,走到工作台一侧,老李也把图纸递给杜子聿。
桌上是一件翡翠镶嵌的项链。这件饰品有些味道,项链由五组金片勾连相接,中间最大的一片雕刻的图案形成一朵彼岸花,其余四个祥云式样的黄金饰片上雕镂着纹绘,蓝绿色的翡翠蛋面对称镶嵌其上,有如花枝。
杜子聿又低头去看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彼岸花的部分要如何镶嵌红翡。
“这个老板挺怪的!只让咱们镶嵌中间这块儿,别的地儿早弄完了……”老李嘟囔着:“倒是出手挺阔气,光是手工费就能给到正常价的三倍。”
杜子聿不予置评,拿起项链细细查看,这东西的设计很有古风韵味,清雅却又贵气,已经镶嵌好翡翠的部分,蓝绿的色泽极为莹润,像是高冰的极品料子。
“这是像是个古董?”捏着很有质感的金饰片,杜子聿问起来。
“晚清的鎏金翡翠花丝镶嵌项链。”周大海说道:“这个老板要做个仿冒品。”
“又是晚清……”杜子聿不禁想起三姐那的那副耳坠子,觉得自己最近跟晚清古董倒是有缘分:“周大哥,这个鎏金项链什么来头,你懂不懂?”
“他懂什么!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老李嘿嘿笑起来,自顾自点了根烟,神色有些卖弄:“杜老板,这种有文化的事儿,你得问我老李啊!”说着,挑了挑眉,开始讲鎏金项链的典故:“这说起翡翠来啊,历史上有两个女人不得不提,一个是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宋美龄,这个女人,当年上海的黑帮老大杜月笙送过她一副麻花手镯,价值过亿呢!啧啧……”老李摇摇头,终于说到这条项链上来:“还有一个女人,就是慈禧了,大伙儿都知道她的陪葬品里头有一对儿翡翠西瓜,一颗翠玉白菜,却不知道这野史还传说,有十二件套的翡翠首饰……民间管这个叫‘金陵十二钗’。”
“你说这条鎏金项链就是十二件首饰之一?”杜子聿愣了愣。
老李嘬了口烟,点点头:“嗨,这十二件套都是什么谁知道?弄来件清代的翡翠首饰,就都说是十二钗,这不是为了叫上价么!你拿的这个,也是被这么炒起来的,但到底是不是,谁说得清!咱就讲个热闹呗!”
杜子聿点点头,这时沈石忽然拉了他一下,指着蓝绿色的镶嵌蛋面说道:“这几块翡翠太薄了,不值钱。”
“沈兄弟这你可说错了,你别看这老板做赝品,料都讲究着呢!那几块翡翠,我看了,冰种往上的料子,还是蓝水,值钱的!”周大海忍不住插嘴,只当沈石太年轻,眼力差。
沈石却不以为意,他凑到杜子聿耳边,低声解释:“我看不到里面,但能感觉出来,翡翠的气息很淡,要么是翡翠不够好,要么就是翠料太薄。”
沈石这话倒是提醒了杜子聿,老阿吴的笔记早就被他翻得烂熟,其中还真记载过一种永楚料,能呈现出这种表象。这种料子颜色很美,但是水头不够,只有当人工打磨成薄片时会呈现出非常动人的水蓝色。但它并不是翡翠,而是危地马拉产的一种与翡翠极为相似的硬玉,这种料密度低,一压就碎,只能镶嵌,所以也叫“鸡蛋壳”,价格便宜不说,也没什么收藏价值,翠料会随着时间氧化成黑色。
“老李师傅,你没答应接活吧?”杜子聿问道。
“那是当然了!杜老板你没发话,我们接哪门子私活儿啊!”老李啧啧嘴,揣测着杜子聿的意思:“你不打算接这个活儿?”
“倒不是不能接,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杜子聿想了想,嘱咐道:“老李师傅,周大哥,你们帮我把这个老板约来,我亲自跟他说。”
“不用约了,这老板说出去办事,待会儿还要回来的……”周大海正说着,就一个小学徒跑进来,说大老板来了。
他身后跟着个高挑的男人,走起路来似乎有些跛脚,人走进办公室里,杜子聿便怔住了,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赌石大会上遇到的秦牧之!
正在犹豫要不要表现出认识他,秦牧之倒先和杜子聿打起招呼:“早知道杜先生是这里的老板,我何必饶这么大的圈子。”秦牧之声音很有磁性,说话间有种儒雅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和作假打不上关系,他对着杜子聿笑笑,解释道:“抱歉,我冒昧了。昨天在赌石大会上,我见过你。把你介绍给我的是江滨,你们认识的。”
原来昨天江滨看见他了……
杜子聿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和江公子见过几面。”他示意秦牧之坐下,对老李和周大海点点头,两个人便会意地先出去,杜子聿这才把项链交还给他,拒绝道:“不好意思,秦老板,你这个活儿我做不了。”
“因为价格?”秦牧之说话直白坦荡,他打量着杜子聿,大概是因为江滨的描述,他的目光里有些好奇。
杜子聿摇摇头,也说得直白:“不,因为你这些翡翠蛋面,可能全是假货。”
“假货?”秦牧之皱起眉,却并没急着反驳:“你说说看,怎么假法?”
对方看起来并不知情,这让杜子聿有些意外,他指着翡翠蛋面,把自己关于永楚料的猜测说出来,并建议道:“我并没有断言翡翠一定有问题,但如果秦老板执意要我们加工,我就必须先把翡翠蛋面卸下来一一确认,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秦牧之点点头:“可以。”
得了许可,杜子聿立刻起身开门,把老李叫进来,让他当场卸下蛋面,老李有些莫名,但毕竟有外人在,为了给自家老板面子,还是照做了。
“小心一些,不要伤到料子。”杜子聿提醒着,老李擅长精雕,手底下比周大海更有轻重,很快第一个蛋面卸下来,老李用镊子夹起来,当时就发觉重量不对,再翻过来一看,他便愣了:“嘿!他奶奶的……这里头怎的给挖空了?”
“先把其他也卸下来。”杜子聿说着,看了一眼秦牧之,后者的眉头紧皱着,脸色不太好看。
很快,所有的蛋面全卸完,竟然无一例外,全是挖空的永楚料!
“如果秦老板不介意,我们也可以再做一次蓝水翡翠镶嵌。”杜子聿看向秦牧之,这一次秦牧之的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更明显了,知道自己被上家坑了,他只是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接着,又自语道:“江滨这小子,现在也会看人了。”说完,接受了杜子聿的建议:“那就拜托杜先生了。”
第60章 单先生
生意谈妥,当晚秦牧之做东,请杜子聿和沈石吃饭,说是要答谢他们帮自己识别了廉价的永楚料,杜子聿自然没拒绝,加之还有江滨这层关系,多少也要应酬一下。
江滨的家世,杜子聿向大姐打听过。江父是海关总署的高官,广东分署的一把手,江家三个儿子,江滨两个哥哥都在海关做事,只有江滨还在念MBA,难免就贪玩了些。秦牧之对江滨很亲切,邻家大哥一样,想必秦江两家关系也不一般,但这些事吃饭时他们避而不谈,杜子聿也不打听,只跟他们聊聊收藏和翡翠,倒也彼此志趣相投。
饭后,秦牧之特意将杜子聿和沈石送回酒店,下车时,杜子聿打趣地问江滨:“江公子不跟我置气了吧?”
因为上次买戒面的事惹得江滨不愉快,杜子聿才没在赌石大会上主动打招呼,但看秦牧之对自己的态度,想必是江滨对他介绍自己时,有些美化。刚刚一顿饭下来,杜子聿也差不多摸准了江滨的脾气,他本就比自己小几岁,看似成熟事故,实际就是小孩儿心性,得哄着。
江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江公子不江公子,叫名字就行了。”
杜子聿笑起来,点了点头,对着秦牧之嘱咐一句“秦先生,麻烦了,回去慢些开车。”目送着他们离开。
回到酒店,杜子聿例行地先去洗澡,沈石等他的功夫,时来的电话打进来,一上来就嚷嚷着:“杜子聿我昨晚上梦见你有血光之灾啊!今天特意帮你算了一卦,确实你最近凶神当道,不太顺呢,哎,你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吧!”
“他在洗澡。”沈石皱着眉打断时来。
“沈石?”时来声音顿了顿,啧了一声:“卦象说你家杜子聿最近桃花运很旺啊……”
“桃花运?”沈石嘴角扯了扯,时来的书他看了不少,两个人沟通起来倒是无障碍,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嘟囔着:“大概是吧。”
“好大的怨气啊?”时来笑起来:“怎么,你还有情敌了?”
沈石想了想,不爽地说了个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炸开来:“江滨?你们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哈哈哈……沈石你放心,江滨是直的,不会看上你们家杜子聿的!”
电话那头又叨叨了一会儿胡话,沈石听见浴室水声停了,注意力便转移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时来在问他话:“什么?”
“你们俩,有进展吗?”
“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