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箫剑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他和艾乐年龄相仿,叫艾乐的爷爷一声爷爷也是合理的。
艾员外听到箫剑的这一声爷爷更是喜逐颜开,关心地问道:“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什么时候来的京城,现在在何处落脚?”
箫剑一一作答,两人聊了一个上午,艾员外更是热情的要留他一起吃个午饭。午饭过后艾员外要午睡,便由艾乐招待客人。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略表心意。”箫剑递给了艾乐一件用绸布包着的东西。
艾乐接过礼物,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本有些老旧的书,待看清上面的字后说道:“这是棋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箫剑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说道:“喜欢就好,你之前帮了我不少忙,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是我收集的孤本,估摸着你可能会喜欢,就把它拿来送你。你惩治了那个开黑店的棋社老板这事,可是在这京城传开了,被他迫害过的百姓都念着你的好呢。”
“谢谢。”艾乐知道缘由之后收下棋谱,随口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仇已报,箫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十五年前和他失散的妹妹。他说道:“我想找到我妹妹。她小时候阴差阳错的被白云观的静慧师太收养,现在不知所踪。”
艾乐说道:“还珠格格小时候和你妹妹一样也是被尼姑庵的人收养,她的眉眼也有些像你,很可能会是你妹妹。”
“真的?那我今晚就潜进皇宫去见一见这个还珠格格。”箫剑得知有妹妹的线索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确认。
艾乐听到箫剑要夜闯皇宫,相劝道:“这样不妥,你先别急,还珠格格每月都会和五阿哥出宫,而他们出宫之后要去的地方基本都是会宾楼。你们在会宾楼谈话要比在皇宫里方便。”
“多谢。”箫剑是认识五阿哥的,虽然没有见过还珠格格,但只要认出了五阿哥就准保不会认错人。
紫薇和小燕子可以出宫的日子是相同的,不过一个是去艾府,一个是去会宾楼。知道了小燕子的出宫日期,这样一来也就免去了箫剑每日去会宾楼踩点的辛苦。
艾乐的爷爷很喜欢箫剑,让他没事的时候就来艾府玩。箫剑时常进出艾府,他和艾乐的武艺跟棋艺都相差无几,偶尔切磋两下,二人均有获益。
日子过的很快,箫剑等到了小燕子出宫。小燕子浓眉大眼,这一点确实长得像他。见到小燕子的这一刻,他有九成的把握,对方就是他的亲妹妹。
箫剑为了引起小燕子的注意,进入会宾楼后很高调,故意念出了一首自己改过的诗。他的这一举动让五阿哥和福尔泰起了结交的心思,却没有引起小燕子的注意,反倒是他的剑帮了他一把。
小燕子夺了他的剑,想要和他比试。他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陪小燕子玩,借此拉近关系。他发现和小燕子在一起的这些人中,有一个明显是回人。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他没有贸然地和小燕子相认。
箫剑住进了会宾楼,有一天无意中听见了小燕子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想不到五阿哥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带男人进宫和皇帝的妃子私会。不仅如此,他们还想把香妃送出宫,让她和人私奔。
这件事要是暴露了,被人捅到了皇上那里,罪名可不小。为了小燕子他们的安全考虑,他选择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同时,他也为他们谋划好了后路。
没有福尔康的出谋划策,五阿哥他们还是将香妃偷偷地送出了宫,也因此彻底的惹怒了乾隆。乾隆盛怒之下,下令将五阿哥、小燕子和福尔泰都关了起来。
五阿哥毕竟是乾隆最喜爱的儿子,他刚被关进牢里没多久就装病。乾隆心疼他,将他给放了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这一日早朝过后,余怒未消的乾隆把艾乐单独叫到了御书房。他给艾乐下了一道密旨,既然是密旨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乾隆知道永琪对小燕子的爱很深,极有可能会去劫法场,这从上次永琪假传圣旨的事就能看的出来。
永琪若不去劫法场,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他若真的去了,那就在外面历练一阵子吧,体察一下民间疾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说放弃皇子的身份。
乾隆有心让永琪在外历练,又担心永琪的安全。艾乐的武功他很放心,是个很好的保护永琪的人选。永琪没什么事还好,他一切都不追究,若是永琪在“逃亡”途中出了什么事,和永琪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晚,艾乐将乾隆的旨意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外公听。明日他要干的事有些出格,此时说出来也好让外公外婆放宽心,到时候不要气坏了身子,更不要为他担心。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艾员外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再确认一遍。
“是。”艾乐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艾员外眼眶中含泪,他这一刻很后悔,后悔让艾乐学武,后悔让艾乐去考功名,后悔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艾乐。如果可以重来,他会如艾乐所愿,让他接管他的生意,当一个商人。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被关在牢里的福尔泰出现在了学士府里,正和他的家人们挥泪告别。小燕子明日就要被问斩了,他已经决定了要和五阿哥一起去劫法场。这一去生死未卜,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的阿玛、额娘、哥哥和妻子。
紫薇没有参与小燕子她们的行动,没有被波及,再加上令妃产下的是一位小皇子,福尔康自然不会以身犯险再和五阿哥搅合在一起。
皇上身体强健,福尔康已经决定了扶植令妃的儿子十五阿哥。五阿哥和十五阿哥将来不管是谁当上皇帝,对他们福家来说都是好事。
天渐渐地亮了,五阿哥、福尔泰、柳青和柳红都很紧张,焦急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太阳慢慢地升上正空,快接近晌午了,关着小燕子的囚车终于出现了。
这一次要被斩首示众的是皇帝的义女还珠格格,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姑娘到底身犯何罪。
翰轩棋社的毒瘤早就被艾乐清理干净了,小燕子离宫出走一进入翰轩棋社就被人发现给送回了宫里。没有“翰轩棋社”的受害人首先站出来,也就没有发生成百上千的百姓为还珠格格请命的事。
不过,小燕子在民间还是有些朋友的。比如以前和她一起在大杂院生活的人,他们挡了侍卫前进的道路。五阿哥他们见时机正好,纷纷用黑巾蒙脸,直冲囚车,想要劫囚。
大杂院的老老少少虽然都来了,但是人数太少,对押送小燕子的侍卫造不成什么阻碍。五阿哥四人一时半刻根本无法靠近囚车,更不用说救人了。
就在这时,出现了两个蒙着脸的黑衣人,分别是箫剑和蒙丹。一个很顺利地飞越过众人头顶,跃上了囚车。另一个武功不济,也和五阿哥他们一样,没法靠近囚车。
跃上囚车的黑衣人是箫剑,他用剑砍坏了囚车将小燕子从中救出。然而没有百姓聚众帮忙,四周围上来的侍卫实在是太多了,他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带着小燕子离开这里。
五阿哥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有些焦急,可是他们过不去。就在大家以为这一次劫囚最后会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前来帮忙。看他的衣着和身形,五阿哥他们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这个蒙面人正是艾乐,他出手如电,不消片刻便已打伤十余人,解了箫剑的围,三人飞身而去。五阿哥等人见到这个情况大喜,不再恋战,纷纷施展轻功追赶他们。
箫剑带着小燕子和艾乐率先跑进城外的树林,坐进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五阿哥他们和蒙丹随后赶到,和箫剑汇合了。
马车在林中急速行驶,已经甩开了追兵。箫剑和蒙丹能赶来帮忙是意外之喜,但是艾乐也来帮忙就十分的奇怪了。
福尔泰直接就问:“艾乐,你怎么也来了?”以他们和艾乐的这点交情,还远远达不到让他放弃大好前程和他们一起劫法场,只怕是另有目的。
艾乐昨日回想上一世看过的电视剧以及乾隆给他下的旨意,早已明白了乾隆的用意。五阿哥做的事确实是让乾隆气的狠了,以至于想要给这个儿子一点教训。
乾隆若是真想抓住五阿哥他们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大杂院里的人还有学士府里的人,不论大小全部抓起来治罪,等着五阿哥他们自投罗网就行了。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他们在外逃亡。
艾乐说:“实不相瞒,我和箫剑是好友。”他和小燕子的关系或者说和五阿哥他们的关系都是不远不近的,若说是为了救小燕子,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只好拿箫剑来背锅了。
五阿哥他们听到艾乐的这个回答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箫剑,还是不是很明白艾乐为什么要救小燕子。箫剑则是秒懂,他又欠了艾乐的一份人情。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开始谈恋爱了……
☆、标题
五阿哥和福尔泰劫法场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宫里,乾隆从监斩官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狠狠的一拍书案,当即下令追捕他们。
监斩官领命退出御书房之后,乾隆有些疲惫地靠上椅背,伸手揉了揉眉心。永琪果真去劫法场了,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儿子,仍旧有意让他继承大统。
他和皇后不睦,嫡子永璂还是孩童,他也并不喜欢。他前面三个儿子早逝,老四又过继了,老五后面的都还小,年未及弱冠,才华也远不及永琪。
永琪是他第五个儿子,也是他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除了永琪,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他已经年过半百,恐怕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培养其他儿子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福家和会宾楼里的人本来都要受到牵连,但他谁都没有动。永琪不是嫡子,在朝堂上的人脉本来就少。福家可以说是永琪仅有的摆在明面上的支持者,可不能折损在这个时候。
乾隆只下令通缉永琪、小燕子和福尔泰这三个人。至于艾乐,只有上次一起微服出巡的人才知道他会武功,劫法场的时候他也没有暴露身份,再加上他事先请了个长假,乾隆没有通缉他的理由。
当永琪他们的马车驶进老欧的农庄时,京城里已经张贴了永琪、小燕子和福尔泰这三个人的画像。不仅如此,更有官兵家家户户地搜捕他们。
箫剑曾救过老欧的性命,所以老欧愿意让他们这一群人住进他的农庄避难。老欧的妻子思虑周到地准备了一些新衣服让他们换上,好扮作农妇和农民。
这一世金锁没有被判流刑,大家也不用耗费时间去救她。所以在农庄吃过午饭之后,永琪这些人都去了晒谷场,顺利地逃过了官兵的第一次搜捕。
人多目标就大,不利于逃亡,他们决定让蒙丹和含香先行离开,这样比较安全。在分开之前,他们简单地给蒙丹和含香举办了婚礼。
小燕子、福尔泰、永琪、箫剑、艾乐都换上了喜庆的红衣,组成了一支小小的乐队。箫剑和艾乐作为乐队中的成员,一个吹箫,一个吹笛。
箫剑精通音律,他察觉到艾乐吹奏的虽然是喜乐,但附在调子上的情感并不是和曲调一样欢快。这晚艾乐一直是面带微笑的,然而那笑意未达眼底。
第二天,蒙丹和含香要扮作卖香料的商人离开,永琪、小燕子、福尔泰、柳青、柳红和箫剑准备送他二人一程。
艾乐从始至终都不赞同永琪他们把含香“救”出来,这会儿不想违心地去送他们。他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去送‘香料商人’太过显眼,建议有两三个人去送就好了,不用太多人去。”
大家觉得艾乐说的也有道理,确实不能这么多人一起去送。因为蒙丹是小燕子的师父,她是一定要去送的。所以最后,柳青、柳红和箫剑都留了下来。
艾乐对永琪说道:“现在官兵查的很严,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回来时最好是不要直接回农庄,先去晒谷场,等到晚上再回来。”
永琪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应道:“好,你们也要小心。”
小燕子和蒙丹、含香一起坐进了堆放香料的马车里,永琪和福尔泰则坐在马车外充当车夫。他们离去不久,柳青、柳红、箫剑和艾乐则是动身去晒谷场。
箫剑见艾乐一路上闷闷不乐的,主动提出和他去散散心。艾乐的心情确实是说不上好,箫剑这样提议他也就答应了。
他本以为紫薇和小燕子关系疏远了,一切都万事大吉了。他倒是没有想到乾隆会派他沿途保护永琪的安全,还是和小燕子牵扯到了一起。
紫薇知书达礼,在宫里没有出过错。乾隆对紫薇的新鲜劲一过,就把她忘在了脑后。只要紫薇和福尔康不参与到营救含香的事件中来,小燕子再怎么作死都不关艾乐的事。
因此艾乐从知道蒙丹来到京城,到小燕子他们帮含香出宫的这段时间,他既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也不想多管闲事地破坏他们的计划。
柳青和柳红去了晒谷场,箫剑和艾乐改道走了其他的小路。他们顺着小路走了一程之后发现前面有个柿子林,柿子树上结满了成熟的柿子。
待到走近一些,箫剑见柿子树下的杂草都被人锄掉了,看来这柿子林是有主的。他说道:“这里应该是别人的果园,我们换条路走吧。”
艾乐说道:“好。”
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柿子林中走过来的小燕子刚好看到了他们。她停下脚步高兴地喊道:“箫剑、艾乐,你们也在这里,好巧。”
小燕子之前急着穿过这片树林去水塘里捞鱼,一路上都没有注意,这一停顿,才看到树上又大又红的柿子,立马就嘴馋了。
她让永琪把外衣脱下来装柿子,心想加上老欧和欧嫂他们共有九个人,一个人吃两个,也要十九个才够,得多摘些回去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