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老爷子的独白
金碧辉煌的接待厅里，慕縭正襟危坐，北辰曜坐在她对面，北辰曜旁有一个老人正不疾不徐的审阅手上的几份合约。
她只觉得度秒如年。
「慕小姐。」老爷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慕縭咬紧下唇，等待老人发话。
「我叫北辰钒，慕小姐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含意，至高无上的权威。」老爷子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可见年轻之时必然是发号施令的王者。
「是，从前便听闻您的威名，想着来日若有机会，一定要和您讨教经商的秘诀。」
「原来如此。」
慕縭不敢抬头直视老爷子的眼神，忐忑不安。
老爷子低头喝了一口茶，「慕小姐知道家族的规则吗?爱情，确实有那幺值得你葬送一生吗?」
「爷爷。」北辰曜忍无可忍「妻子是要和我一起生活的，不需要，也不必学习那些阿谀奉承的大宅生活準则，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是娶定她了。」
「曜!」慕縭眼神示意他冷静，在胸口比了呼吸的手势，老爷子也不恼「出去。如果你不希望他和宸然一样下场的话，你可以留在这里和我继续争执。」
此言一出，让脾性一样的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北辰曜深吸了一口气，似警告的语气说道「爷爷，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不要做出任何伤害我身旁人的事情。」
老爷子不置可否。
北辰曜推门出去那剎那，慕縭是心疼的，不仅是因为他替她出头，被责备，更多的是因为他眼里的那抹猩红，北辰曜禁不起那样折腾，他已经为自己破例了好多次，每一她都是如此愧疚。
她转头，原本想向老爷子说些什幺，却看见他眼角的一滴泪水，和逐渐颤抖的身体。
「阿曜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他爸爸在他四岁的时候就走了，他妈妈此后也神智不清，在五岁的时候我自作主张把她送到F国的郊外疗养，也是那时候，阿曜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来多种症状併发，才罹患了心脏病。
这幺多年过去了，我始终在自责，我知道他的心结，我知道他恨我，所以我一直在忍让，不管他想要什幺，我都会亲手奉上，就算阿曜他迟迟不肯接手集团继承人的空位，我也从来不勉强他，就怕他和他爸爸走上一样的路。可是阿曜他长大了，迟早会脱离我，脱离家族，到时候，我怕灾难会发生，引发无限的蝴蝶效应。」「您太过忧虑了，曜是一个很好的人。」慕縭笑意不减「从我们认识开始，他一直都很好很好。」
「我从来没有想干涉子女辈婚姻的念头。只是有的时候，我会想给他们最好的，不过或许是这样，才逼他们走上绝路。」
慕縭放软了语气。「其实老爷子的心思和绝大多数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只是老爷子您从小就给那些孙子们太大的压力了，才会塑造权威的印象，让他们觉得您一直在决定他们的未来和生活。」
老爷子望向慕縭的眼睛，眼里有讚许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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