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走后,沈玉秀吩咐伙计在“须尽欢”门外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又陪着笑脸将最后一批客人的账收了,直到楼内打扫干净,她让一干伙计先回家待着,这才关上店门和陈家望一起回了宅子。
“玉秀,今天这事是不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咱们啊?”陈家望坐在椅子上,拉着一张臭脸,手里捧着一杯茶,也不喝,只翻来覆去的盖茶盖。她无论怎么想今天这事,都觉得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吃了“须尽欢”的菜就中毒啦!
沈玉秀见她烦躁不安,夺过她手里的茶,盖好茶盖,放在桌子上,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或许吧,此事究竟如何,有官府去调查,你就不要太过劳神了。”
“人家只是想帮忙嘛!”陈家望低着头嘟囔,感觉自己的好心不被当一回事,心里有点小受伤。
“阿望,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这事咱们都插不上手,还是静观其变吧!”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沈玉秀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今日这一出,沈玉秀的心中想法万千,早已派了人去衙门上下打点一番,同时让人在暗中调查,只要一有动静马上就会传到她耳中。对陈家望这番言语倒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想让她跟着烦神受累。
“哦!”陈家望撇撇嘴,然而却极其享受蹭了蹭沈玉秀摸着她头的手,开心的把那点委屈忘到烟消云外去了。话说,被人摸头的感觉真是不错,以后要让玉秀多摸两下。陈家望心里想着,打算以后将这事落到实处。
守在房里的柳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没法在继续待下去了,默默地退了出去,还好心的帮忙关上了门。
经过沈玉秀的劝说后,陈家望虽然依旧关注着案子的进展,却不再烦躁不安,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小懒是新手,文笔尚缺,欢迎看文的童鞋来捉虫。另,此文是短篇,很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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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谣言四起疑团多
沈玉秀为了“须尽欢”的事正愁眉不展。原来,虽然她早有预料,却没想到“须尽欢”菜有毒的传言会这么迅速和广泛的流转开来。照这样下去,即使“须尽欢”能洗清清白再次开门,可客人必会因为谣言有所顾忌,恐怕宁愿去别处吃饭。客人是一个酒楼的生存之本,一个连客人都不愿来的酒楼如何营生,只会走向败落。
“查的如何?”书房内,沈玉秀正襟危坐询问眼前站得笔直的男人。
“禀小姐,属下查到是有人买通一些乞丐、小孩,在四处散播谣言。属下顺着被买通的人查出指使之人是吴家大房的一个小厮。”沈叁低头恭敬的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
“怎么会跟吴家扯上关系?”沈玉秀皱眉轻语,显然她不愿再与吴家有任何瓜葛。她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沈叁:“此事你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另外,让沈肆也去散布一些谣言就说‘须尽欢’因遭人嫉妒被陷害,官府已经查明此事与‘须尽欢’无关,流言皆不过是耸人听闻,是‘须尽欢’的对头故意散布的。”
“属下明白!”沈叁领命抱拳告退。
“小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事情肯定能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又会有数不清的客人上门了。”柳绿嬉笑着上前,轻轻的帮沈玉秀按捏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不要过度忧思。
“就你嘴甜!”沈玉秀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任由柳绿帮她按捏肩膀,一身疲惫去了不少。
“对了,阿望,干什么去了?”沈玉秀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好像没看见陈家望。
“您说姑爷呀,她每天跟没事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指不定跑哪玩去了。”柳绿对陈家望意见不小,见自家小姐问起,黑心的告了她一状。
“她呀,不过孩子心性。”想到陈家望,沈玉秀嘴边不免带起笑意,但怕她又惹上什么事端,吩咐道:“柳绿,你去看看,阿望人在何处。”
“知道了,我的好小姐,您就护着她吧!”柳绿抱怨了一句,任命的去找陈家望了。
陈家望在做什么呢?她正在厨房准备晚餐。虽然她是神经大条了一点,但这几天沈玉秀强颜欢笑,饭用的少,连睡觉也不安稳,她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没啥大本事,不能在案子上帮到忙,于是就打算做几个开胃的小菜,想让沈玉秀多吃一点。
柳绿问过仆人,找到厨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陈家望站在灶台上正切着菜,旁边摆满了切好的和没切好的菜。
柳绿心想,这人还算有良心,还知道给小姐准备晚餐,上前一步,喊道:“姑爷,小姐找你呢。”
陈家望被柳绿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差点切到手,放下手中的刀,转过头去,急匆匆的说了一句:“你告诉玉秀,我忙完了就来。”又继续切着手中的菜。
柳绿知道眼下情景,她确实走不开,就自己回去回禀了。
“小姐,找到姑爷了,她在厨房做饭呢!”柳绿绘声绘色的向沈玉秀描述陈家望做饭的情景。
“是吗?”沈玉秀有些期待陈家望这次会做出什么好吃的。
过了约半个时辰,陈家望把菜摆上桌,就到书房拉着沈玉秀去前厅用餐。
“来,玉秀尝尝我给你做的好吃的!”陈家望给沈玉秀舀了碗粥放在她面前。
“好!”沈玉秀看向桌上,几碟小菜,一碗粥,外加饭后甜点和水果。她拿起筷子尝了尝粥,味道不错,就比往常多用了一些,放下碗筷,就见陈家望在对面看着她傻笑。
“笑什么呢?”沈玉秀见她傻傻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吃的多,证明我厨艺好,我开心呀!”听见询问,陈家望随口胡捏。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见沈玉秀吃的欢,会这么高兴,她猜想或许任何人做的饭被别人吃光光都会开心吧!
听见这番回答,沈玉秀颇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无意中瞥到桌上的水果,打算吃几个解解腻。
“玉秀,咱们等一会再吃水果,咱们刚刚吃的萝卜不能和苹果、葡萄、橘子一起吃,会引起甲状腺疾病的。”见沈玉秀拿起了水果,陈家望连忙劝阻。
“何为‘甲状腺疾病’?”沈玉秀放下手中的水果,对听到的又一个新词感到好奇。
“嗯,……”陈家望半天解释不出来,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近似的说法代替,“就是说食物相冲所引起的身体不适的一种症状。”
“是这样啊!”看她犯难的模样,沈玉秀已经知道这人也解释不清楚,轻轻一笑表示明白,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用过饭,又出去散了会儿步,明天她们要去听候案子的首次审讯,为养足精神,回来便早早歇息了。
公堂上,随着师爷一声“升堂!”,两边衙役齐喝“威武!”,县官李大人走到台前坐下开始了对案子的审理。
“堂下胡氏、牛氏、张氏,于本月十三日在‘须尽欢’用餐后昏厥,速将前后经过细细说来。”胡氏、牛氏、张氏,将经过娓娓道来。
“传沈玉秀!”
“见过大人,这几人当日确实在我‘须尽欢’用餐,但我‘须尽欢’所用酒菜皆与往常相同,没有半点不妥。这点,郭郎中可以作证。”沈玉秀不急不缓,举出证据将‘须尽欢’与案子撇开关系。
“传郭郎中!”
“见过大人,‘须尽欢’酒菜经我检验,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郭郎中将自己的检验结果如实禀告。
“胡氏、牛氏、张氏,你们几人用餐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李大人又向昏倒的几人询问。
“禀大人,小人们那日被吴府的程管家请去好生招待,又给了些银子让我们去替他尝尝 ‘须尽欢’的菜是否美味。”胡氏、牛氏、张氏,不假思索地答道。
“传程管家!”
“小民程武德拜见大人!那日,小人确用糕点、茶水,招待这几人,并付银钱让其替我一尝‘须尽欢’的美味。”程管家不慌不忙的行叩拜之礼,脸上习惯性的带有谄媚。
李大人传吴家奴仆问话,确认当日所用糕点、茶水,皆无问题。
“你为何要请外人帮你一尝味道?”
“不瞒大人,这一是怕‘须尽欢’徒有其名,菜不能入口;二是怕被我家老爷夫人知道,会心生不满。毕竟,沈小姐与我吴家的渊源颇深。”程管家恭敬地答道,这一句颇有渊源说的意味深长。
李大人不明其中缘故,还是师爷上前低语,才明了沈玉秀与吴家的关系。思索一番,又问了几个问题,却还是毫无线索,无法找到事故起因,只得押后再审。
☆、第九章:水落石出洗清白
案件虽是没有进展,但沈玉秀发现,无论是散播谣言,还是昏迷之人,都与吴家扯上了关系。要说只是巧合,她可不信,或许可以从吴家着手前去调查。
沈玉秀招来沈叁、沈肆,让他们去吴家查查当日情景和程管家用那几人来“须尽欢”用餐的真正原因。没错,程管家今日在公堂所说的原因,糊弄别人还行,可糊弄不了对吴家知之甚深的沈玉秀。如果没人示意,程管家绝对不敢私自请人来“须尽欢”试吃。
好在,“须尽欢”与下毒一事撇清了关系,在县官李大人的许可下,“须尽欢”又得以重新开张。只是,受此事影响,“须尽欢”的客人少了近三分之二。
“玉秀,人怎么少了这么多?”陈家望坐在柜台前,看着楼里比以往冷清了不少,不禁发愁。
“案子一天没结,人心就惶惶不安,即使我们证明了菜毫无问题,但中毒之因不明,大家私下里还是会觉得此事与‘须尽欢’脱不开关系。”沈玉秀叹了口气,轻声向她解释。她明白只有真正结案,“须尽欢”才能恢复源源不断的客流。
要是查出来是谁这么缺德,败坏“须尽欢”名誉,我一定要给他胖揍一顿!陈家望在心里恨恨的想,她厌恶这人行小人手段,更厌恶这人让沈玉秀劳心费神。
“玉秀,你也别太担心,案子肯能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客人又会抢着上门了。”陈家望笨拙的安慰沈玉秀。
“你这话,倒与柳绿所说一般无二。”沈玉秀扑哧一笑,想到柳绿也说过类似的话。
“是吗?那说明英雄所见略同,此事定能安然度过。”陈家望言之凿凿,背着沈玉秀偷偷朝柳绿递了个眼色。
柳绿马上应和,“是啊,是啊,姑爷说得对!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她当然希望沈玉秀少费心神,也希望“须尽欢”正如她们所言,度过危机。
看着这二人关心自己的模样,沈玉秀心中一暖,无论发生什么事,有关心的人在身边,都是一种幸运。
沈叁、沈肆的彻夜苦查很快有了结果。书房内,几人商谈在吴家发现的线索。
“小姐,不出您所料,程管家确实受人指使,指使之人正是吴家大房主母吴周氏。”
“据仆人所说,吴周氏听闻小姐所开的‘须尽欢’备受欢迎,心生嫉妒,平日里言语间对小姐您多有不敬。为疏解心结,吴周氏特意让程管家来寻咱们的晦气。”
“只是当日,昏倒之人在程管家接待的地方,所作所为皆为寻常,毫无不妥,中毒之因尚未查明。”
沈玉秀可以断定此事是吴家所为,只是这中毒之因不查明,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忽然,沈玉秀脑海中闪过什么,她深思一会儿,仔细询问沈叁、沈肆,得到的回答让她勾起了嘴唇。
再次开审,公堂之上依然庄严肃穆,底下乡邻众多皆在小声议论。
“你知道吗,案子结果出来了。”
“是吗?是谁下的毒。”
“嘿嘿,听完审讯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