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浅宁摇头,伸手替她拨了拨凌乱的发丝:“不疼,一点都不疼。”其实这伤口疼极了,比任何时候都疼,但是有自己最心爱的人陪伴左右,什么疼不能熬呢。
叶之棋伸出一个小手指,轻轻触了下她手腕上绑绷带的地方,一点力都没有用,但是歆浅宁的手臂还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微微一皱的眉头都没有能逃过叶之棋的眼睛。
“叫你逞强,明明这么疼。”
歆浅宁浅笑:“没事的,很快就能好的。”说着,她伸手抚上叶之棋的脸庞,最终指尖停留在她眼角已经结痂的伤口处,轻轻摩挲着伤口的边缘,低沉道:“我的手不疼,但是你让我很疼很疼,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为你担心。”
“变态,别扯开话题,我这个哪里算是伤,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我是在担心你受伤的肌腱,我怕未来会留下后遗症……”
“废了又何妨,你以后就做我的右手怎么样。”
叶之棋皱眉瞪她:“别瞎说!”
“好好,我一定会没事的。”歆浅宁立马服软,温柔如水的眸子盯着她道:“替我洗个澡好吗?”
“替你洗澡,这个,这个……”叶之棋猛地一愣,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一想到她衣服下的玉体,整个人血脉膨胀,脸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歆浅宁许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忍不住问:“不愿意?”
叶之棋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愿意的啦。”
“好了,看你那脸就知道你有贼心没贼胆。”歆浅宁轻笑一声,起身拿起床头郝大娘早已准备好的新睡衣暂先开门走去了浴室。
“谁….谁有贼心没贼胆,信不信我吃了你。”叶之棋嘟囔着也追身上去。
借着浴室里柔和的光线,歆浅宁慢慢褪下上衣、裤子,整个玉体都暴露在了空气里,皮肤白皙如纸,还残余着几丝病态的白…….
叶之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吞了口唾沫,眼睛都快看直了,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要像电视剧里一样流下鼻血,那就丢人极了。
“过来帮我冲一下好吗,我右手不是很方便,不能靠水。”直到听到歆浅宁的召唤叶之棋才从愣住的状态下惊醒过来。
“帮我简单冲一下就成。”歆浅宁将淋浴喷头递给她,就看到某个小鬼眼神正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口处瞧,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别看了,帮我冲一下吧,我想早点去睡觉。”
“你知道你现在说话多么温柔吗?配上如此暧昧的地方,我会干坏事的。”叶之棋打开开关,温和的水在她的指尖跟金发女子的背部缓缓流淌,白色的水雾也渐起,眼前开始朦胧而迷离。
歆浅宁听到她这么说,很平静地回了一句:“来日方长。”
“噗….”叶之棋忍不住要唾弃她:“你怎么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色的话的,你倒是教教我。”
“色吗?仿佛我没有说出一个不恰当的词语吧。”
“这个……你在强词夺理知道吗,你那来日方长不就是想说那个那个吗……”
歆浅宁还想逗逗她:“那个那个是什么呀?我怎么不明白?”
“哎哎哎,不跟你说话了!”叶之棋一人气鼓鼓地给她冲着澡,手上的力道颇重。
歆浅宁立马讨饶:“疼疼疼……”
“活该!叫你耍我。”话虽这么说,但是她手上的力道已经渐渐轻柔了下来。
歆浅宁转身过来,就这么“坦诚相见”地面对着她,左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庞,笑了,虽然没有一言一语,但是眼神已经传达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ω^)↗
☆、第五十七章
洗完澡,歆浅宁好不容易才千劝万哄地才把那个小鬼给劝了回去,自己一个人捂着伤口坐在床边,脸色微微发白,在跟小棋在一起的日子里,任何痛都能忘怀,但是此刻一个人安静下来,手上的疼意如钻心般啃食着她的感官,叫她难忍。
很久,才慢慢躺了下去,仰面望着头上的天花板,眼睛有些发花,口中发苦,想起刚刚佯装愉快地喝下的汤,现在忍不住直泛呕,从她醒来的一刻,身体就是极度难受,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不得不那样做。
现在的她困极了,身体也是愈发的难受,脑海中的乱绪令她迟迟不能安睡,虽然她们已经安然地离开了南宫家,互相说着永远在一起,但是歆浅宁必须基于事实考虑,叶之棋终究不是叶之棋,也永远不可能只是叶之棋,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种身份怎么会说弃就弃,毕竟她怎么样都是南宫恪唯一的亲孙女,要与小棋走下去,就不得不去考虑南宫家......能不能有折中的方法,到底要如何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无忧无虑地牵手走下去……还有南宫家的仇,虽然心里想着要忘记,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是深深深深的记挂着,让她痛苦非常………
第二天一早,歆浅宁六点踏出房门的一刻,就见叶之棋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愣愣的在发呆,而郝大娘也已经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起了早饭,而那位坐在餐桌上翻着报纸的,看来就是她们口中的老张,张叔了。
她先向老张走了过去,很郑重地表达了感谢之情:“谢谢张叔跟郝大娘对我们的救命之情,我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困难,我必当涌泉相报。”
老张放下报纸,立马让她入座:“没事的,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呢。”
“就是就是。”郝大娘端着两杯牛奶走了出来,放在了一杯在她面前,笑眯眯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跟老张也是真心喜欢你们,我们这把岁数也不求什么,只要你们有时间了过来看看大娘大叔,跟我们解解闷就成。”
“好。”歆浅宁很愉快了应了下来:“我们会的。”
这时叶之棋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落了座,整个人都很低郁,表情很是纠结。
歆浅宁低头去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姐姐她走了,她回去南宫家了,很早就走了,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歆浅宁安慰她:“没事的,她只是回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你们都离开了,南宫家也势必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反而难收场。”
叶之棋眉宇间的担忧之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可是我们那天大闹南宫家,爷爷本来就没有原谅我,我怕姐姐回去会受到为难,你不知道,我有个很厉害的伯母,她总会搬弄是非………”
“我知道,你别担心,若是你姐受到为难,他们也不会任由你在外面不回去的,到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地护住你们。”歆浅宁将牛奶推到她的面前:“来,喝杯牛奶吧。”
“可是我总是有些不安心。”
“你不相信我吗,我对你做出承诺,必然不会食言的。”
叶之棋静了会才慢慢舒颜,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着又端起牛奶喝了几口。
歆浅宁见她能安心下来,自己也安心了,于是让她自己乖乖坐着,自己走进厨房帮着郝大娘做起早饭。
歆浅宁决定今天就离开这里回去,这里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万一出了事情也没个保护,她更是不愿意连累了这对好心夫妻,于是不管郝大娘与张叔怎么劝留,她也不得不全部婉拒了。
知道她们去意已绝,老张无奈的叹口气也不再挽留,只是道了句:“那么我给你换个纱布再走吧。”
歆浅宁点头。
在她们出门的一刻,郝大娘急急忙忙从身后喊住她们,交给她们一个大袋子。
“大娘这是?”
“是昨天给你们买的中药,有补药也有治伤的,方法也写清楚了,回去看着熬就成,虽然现在西药治疗得快,但大多治标不治本,而且有些还有副作用,还是我们古老的中药好,虽然慢,但是效果很好的。”
叶之棋感动地语无伦次:“谢谢大娘,这次我们来真是麻烦了你们,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好好孝敬你们。”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大娘只要见你们开开心心就成,如果药吃的好,下次大娘再给你们买。”郝大娘的眼眶也渐渐湿润,她平生最是不忍面对分别的场景,当初自己女儿远嫁,自己哭了三天三夜不止。
歆浅宁很小心地抱着药,说道:“大娘,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等我们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看望您跟张叔的。”
大娘抹了把老泪:“好,都是好孩子。”
这时从楼梯道里上来一排保镖,整齐地排列在楼道两侧。
叶之棋被这阵仗唬了一跳,以为是爷爷的人来了,但是见到身边的大老板对她柔柔一笑,她就明白了,这是她老婆大人的保镖,瞬间都觉得这些人可爱了起来。
“大娘,我们就先走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说着歆浅宁拉着叶之棋离开,被两排保镖簇拥着走下楼去。
郝大娘一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望不见,才转身回去。
歆浅宁的黑色宾利在那场斗争中伤得很是严重,轮胎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层,车子的外身也被砸出了好几个坑,划痕更是多不可数,于是只能作废了。
坐在加长的商务车里,叶之棋有些歉意地望着身边的大老板道:“你的那辆黑色宾利,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歆浅宁左手圈住她,微怒地望着她:“恩?怎么你就是要跟我算这么清楚呢,我很伤心的。”
“好了啦,我不说就是了。”叶之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缩到她的怀里,丝毫不在意前面保镖跟司机。
“既然你如此喜欢那辆宾利,要不我再去买个新的送给………”
叶之棋赶紧打断她:“别,您大老板那么多车子,干嘛再去多买一辆,反正只是个代步工具,再说这些豪车都是你的吧。”说着她抬眸望了眼前面的三辆保时捷的保镖车,当然后面也还有三辆,她们就行驶在中间。
“嗯,那就不买了,听你的。”歆浅宁宠溺地话语让面前冷酷且沉默的司机跟保镖都不免羡慕嫉妒起来。
听到这个女人在外人面前都好不避忌她对自己的宠爱,心里感动的同时,又默默羞红了一把老脸。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叶之棋突然开口好奇问:“对了,这些保镖都是你临时找的吗,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
歆浅宁好笑似的望着她,怪不得这个小鬼一直盯着前面的保镖看呢:“你沉默这么久就是研究了他们是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啦。”
“一部分是歆氏常年雇佣的,而车上的司机加剩下的四名保镖是我私人的保镖,还有很少一部分是刚刚雇佣的。”
叶之棋听完瞪大了眼睛,指着前面的五人道:“你说他们一直是你私人的保镖。”
歆浅宁很直接点头:“是啊。”
“那也就是他们一直跟着你?”
“是啊。”
叶之棋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颤着牙沉声道:“也就是我们在一起所有的时光他们都有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