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的良苦用心。
现在已经无意义了。
这样也好,反正我对她已经没有了情绪波动,她是爱是恨我都不在意。
或者我就不该来找她……不对,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冥的,是他们设计安排的这次见面。
可是……我都知道的不是么。
……我,我为什么要见她。
我站起身,回头看了冥与雾灵一眼,干涩说道:“我该走了,雾灵,我们回去吧。”
“你去哪!”欧柠猛地拽住我,一回头正对上她恨恨的眼神,“你还真想把我甩了是么?!”
“我……”我无言以对,难道要对她说我不爱她了么,可是在看着她的时候,胸口那团火热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忘买菜了,”冥拉起米亚就往外走,“你陪我一起。”
“伪冥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我就先走了。”雾灵也适时地撤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与欧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将我拥在怀里,声音轻柔:“刈儿……”
我一动不动。
“刈儿,我好想你。”
“……”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我,我不知道。”感觉我挺煞风景的。
怀抱又紧了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生气,我难过,因为在关键时刻你总是想着为我脱身而不是与我共同面对,现在我们之间血脉相连的羁绊没有了,我真的好怕会失去你,我知道你对我冷淡不是本意,是因为你少了心脏,没关系,我可以把心脏给你,这样你就会体会到我对你深刻的爱意。”
说着她还真就将手放在自己胸口要把心脏掏出来,我连忙阻止:“不行,我可不想你变成画皮里的小唯!”
她一怔,有些欣喜的试探道:“你记得我们的关系对吧,你知道我们是相爱的?”
“知道,只是……”
她忽然拔出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道口子,鲜血就汩汩淌出来,我愣了一瞬连忙替她捂住:“你这是干什么!割伤自己好玩么!”
伤口很快就复原了,我松开手,一滩红色印迹慢慢被手掌皮肤吸收。
猛然就清醒了。
她却一把抱住我:“刈儿,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感受到你的情绪了!”
犹豫了一会,我也回应了她的拥抱,小心翼翼的抚上她温热的身体,体内的悸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当即一把推开她,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想要逃离。
“刈儿你要去哪?”她拉住我,“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多陪我一会么?”
被她握住的地方像要烧起来一样,我连忙甩开她,但显然这举动伤到了她,她再度抓住我,“刈儿你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么,我们不是相爱的么,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体内的躁动越来越放肆,我极力想要甩开她:“别碰我!离我远点!”
“你说什么?!”她猫眼圆睁,“你再说一遍!”
我拼命甩着她的手:“我叫你放手!放手啊!!”
这言行彻底激怒了欧柠,她二话不说将我扯到了里间卧室,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随着卧室门关上,她居高临下气势逼人:“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好好回想一下我们的关系!”
说着就要压过来。
“等下!不用想,我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我连忙应道。
“那你干嘛甩开我!” 她怒意满满。
“我也不想,但是我必须甩开你,”我费力地爬起来,“来不及了,你就放我走吧!”
“不可能,”她当即回绝,“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说着将我身体扳正,三下五除二就将我衣服扯掉了。
“住手!快住手,不行的!!”我奋力反抗,却又不敢碰到她的身体,撕扯之中毛线帽掉落,一头银丝暴露在空气中。
欧柠为之一愣,随即眼神一暗,“你就是为了这个想要躲开我,那你也未必太小瞧我欧柠了。”
“不是,不是……”嘴上越急越解释不清,偏偏体内灵能流翻腾叫嚣的厉害,随时都会压抑不住。
我一狠心将她推翻在地,顾不上看她情况就要往外跑,不行,不能在这里!
正想着,结果脚下一绊,当即摔倒在地,被欧柠扯住脚踝拖了过去,她骑在我身上,将我身上剩余的衣服也一并扯了去;
“刈儿,你害我三百年过得心惊胆战,今天必须要给我补偿!”话音未落一口咬到我肩头,当即血腥气蔓延。
“欧柠!”我要推开她,下一秒就被控制住两手,她的气息在我鼻尖流窜,口腔中也开始蔓延起了血腥意味。
短暂的满足远远不够,双手碰到她的瞬间欲念战胜了理智,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对着她白皙的颈间咬了下去……
半晌,我回过神,身下的欧柠已经平静下来,闭着双目,睫毛微微颤动,气息微弱。
“欧,欧柠……?”我轻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回应。
我当即全身一凉,清醒了大半。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随即瘫在一边,久久不能平静。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喃喃了一阵,决定性的坐起身,想用寒宵剑自尽,却发现除了身上多出一个漩涡外,没有任何意义。
刈灵剑更是不可能。
呵,到了这一步,死亡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二选一的方法:用短匕首取心头血,让欧柠喝下,可保她性命。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们已经是分别的个体;
最主要的是,我没有了心。
颓然的将衣服重新套好,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蓦然有些难受的意思。
不知道喝了多少她的血,看着这般憔悴,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在半途顿住……这样的方法应该会管用。
我来到厨房,取了碗,拿起匕首对着右手小指就要切下去,忽然停住,转而换右手拿刀,撩起头发,毫不犹豫的将左耳割下,遂将耳片捣烂,兑上热水,当即鲜红一片。
我将碗端回床边,欧柠已经恢复意识。
“把这个喝了。”我说。
“这是什么。”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耳……羹。”
她回过神,当即坐起身看了眼碗里的液体,又将我头发撩起,那被切下的耳朵已经重新长好,不留痕迹。
“逗你的,我没必要为你做这些,不然我也不会喝你的血了。”我如是掩饰。
“当初你为了解我牵连所中的毒,不惜剁指研粉,取心头血,现在是割耳……虽然你没了心,但是你的感情一直没变。”她起身拥我入怀,语气内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对不起。”
“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资格谈感情,”我苦涩说道,“只是凭直觉做事罢了。”
“刈儿……”
“快把它喝了吧,等凉了效果就不一样了。”我催促。
之所以没有剁指而是取耳尖,是因为担心体内的灵能的副作用一并传给她,耳朵上不论是神经还是血管都属于末梢,副作用应该不会涉及。
她就没有犹豫的一饮而尽,看她稍微精神了些,我也松了口气,“我还是回去了。”
她当即拉住我,“你还要走?”
不等我说话她又说道:“不许走,留下来陪我,喝了我的血,就想一走了之?”
她好像总能找到理由。
“我现在是闲人,但你是妖王,妖界离不开你。”我说,“你也该回妖界去了。”
“但我离不开你,除非你同我一起回妖界,不然大不了这妖王我不做了。”她随口说道。
“不行说这么任性的话。”我眉头一蹙,转眼间就被她拉进怀里,她紧紧拥着我,患得患失,“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可是……”
“即便你嗜血成性,我也不会弃你而去,”她深情款款,“当初你说为了与我光明正大站在六界之巅,不惜将自己逼成天煞灾星,可是你成为灾星后也舍弃了我,你可以狠心,我却做不到这么狠心,”她惩罚似的在我肩头狠捏了一把,“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论谁反对,如果你再想离开我,这次我绝对说话算数,不论你爱或者不爱,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你忍心?”听她说话语气不似玩笑,她是忍到极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