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身边一个身量略高的人将其右肩一揽,恳切道:“没关系,你永远是我们人类的朋友!”顿了顿复又道,“我叫吴一。”
“五一?成啊哥们儿你这见天的放假呀!”
“吴越之地的吴,NO.1的一。”
“嚣张!”安数给其竖了个大拇指,看看NO.1又道:“哎,你有185?”
“差点,184吧,你呢,180?”
“179。”说着转身看到那边的人道:“咱俩应该差不多。”
那人道,“我矮点178。许辉。许仙的许,辉煌的辉。”
“许仙?”还没等安数感慨完,NO.1就道:“这哥们儿可厉害了,还把白娘子带来了呢。”说着朝袋鼠哥努了努嘴。
这边袋鼠哥歪嘴暼瓜的纠正道:“在下白可,非白娘子,有缘和许兄同窗三年,日读诗书,夜忧国事……”
“快管管你家娘子!”NO.1边上的一个唤作王帅的道。
“管不了呀,三年了,我可是夙夜忧叹,休妻不得呀!”许辉装作一副受气于人的样子皱着眉道。
原来这白可和许辉二人之前就是同窗,这次又考到同一个班级住进同一个间宿舍。两人先前倒也只是一般朋友,是到了方知旧同窗竟是新室友,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可说的,借用范被忽悠一句话,那就是:“缘分啊!”
晚些时候又陆续来了两位,一位是后来他们寝的吨神。所谓吨神,以力大,吨位重闻名十里八乡。曾因一口气吃了20几个大包子而傲视群雄(注1:正常饭量成年男子吃5个会有饱胀感)。吨神唤作赵震,生的是浓眉小眼,燕颔虎须,腰若附袋,腿如粗柱,身长七尺有余,重约,咳咳,各位读者朋友,下面请允许我先插播一段广告:
——哎,赵哥现在什么单位?
——还是吨啊。
各位广告回来,我们继续精彩,话说这为吨神,可谓是一人更比六人强,为寝室的建设出力增色,此处先略去不讲,以后听洒家慢慢道来。我们再来看看这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小哥儿,倘若说刚才的吨神是部厚重【重音】的人类进化史,那么这一位可谓是一本雕花小记。且看他生的是:色若春晓,面如璞玉,眼波含春春不露,嘴角似笑笑不闻。各位看官要是被他这副模样迷惑,必以为此君是too cute tht,抑或too weak to be a man.但此君会用他的行动让世人明白,此想大概是:too young too simple.说了半天,此君姓甚名谁呢?雕花小记唤作李晓,为人幽默风趣,从小便被邻家小妹套牢,誓做中华小当家(划掉)好男人【重读】。说到这,细心且精于小学算数的读者可能会发现,八人寝里只有七人有名有姓,还剩一位来历不明。这漏掉的那位名唤徐诺,江苏江阴人氏。明末清初家族北移,至某地,长生养。其人性内敛,少言语,喜怒不形于色,寝友谓之曰:闷葫芦。
孔老夫子曰:“必也正乎名也。”好了,在我们正名之后,便开始认识事物的第二步:归类排序。安数排名第五,日后名唤:小树,安子,老五,五儿。NO.1成功晋级NO.1成了寝室头号大哥。其他人等按年龄大小非姓氏笔画依次排序:吴一,许辉,赵震,李晓,安数,徐诺,王帅,白可。好了,排名完毕之后,寝室八人组早已洗漱完毕,入室登床,来让我们小窥一下室内风光吧。
话说八人上床,咳咳划掉,倒下之后便展开了住校新生必修课:卧谈。
俗话说男儿本色,这寝室卧谈自然是色字为首,淫字当头。八人真可谓是,翻山过海,各显神通,深怕各位队友见识到自己纯洁的一面: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注三:具体请查阅《xing交的xxx种姿势》细细品玩)皮鞭滴蜡……具体事宜恕纯洁的区区在下不做具体描述,还请各位心驰恒宇,本着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精神,争取做到一千个看官腹怀一千种色的箴言。
且说这八人铺陈完了成长史谈恋爱史,侃完了情史扯情se。别人不知怎样,安数是用尽毕生所学,将纸上谈兵谈的的是气壮山河,幸而未露蛛丝马迹,成功瞒天过海。八人大侃神侃,直到安数睡眼迷蒙之际还隐约听着不知哪床的大哥还在那里:亲个小嘴儿,做个小爱。
☆、军训
安数考的这所中学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校,大家向来都以考入三中为荣,以低分落榜为耻。
新生入学照例是要军训的,在这些孩子还没熟悉好校内的花花草草,就被拉到了附近的一所军营,练了个脱胎换骨。
时隔多年,即便后来又经历了大学的军训。安数依然觉得高中军训是有史以来(注1:“史”字此处特指安数成长史)最为严苛的军训。那些日子里,安数即便在夜里睡觉,耳边也还是会有教官喊得:121的声音,安数一度以为自己得了幻听症。
那时他们拉军歌,打军拳,过的是两点一线,累的是六神无主。吴一总是早起叫早,省了闹钟闹铃。吨哥和笑笑(没错,就是李晓)懒得要死,衣服愣是臭了7天才洗。白可不愧是百科全书,“伙同”许辉为寝室带来了卫生巾以安鞋适足,八个人踩着大小各异的夜用加长型的卫生巾在操场上昂首阔步,稳健如飞。
7天的军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倘若以做菜来论,便是恰到火候,色香味俱全。且看这新生1008人,个个面似堂前断案包公,或如横挥偃月刀的云长。安数那被白百科鉴定为健康的小麦色的肤色此时此刻,早已变成了烧焦的麦子,奄奄一息。不过自然也有像我们笑笑(李晓)同学这样的妖孽,人家是真金不怕火炼,只是默默地脱了一点皮,照旧白皙如初!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下便有一例极好的佐证了这个古老的“传说”。
话说那日,安数等人正整队休息,那边突然响起各种问候起了彼此的家人的骂声,待到几人赶过去要拉架时,便看见李晓将另一个人按在地上发狠的道:“服不服?你他妈的说话!”
“我怎么了?”
“你他妈的自己心里知道。”
李晓又踢了地上那人几脚,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妈的,没事儿别再我眼前晃,再他妈有一次,看我饶不饶你,操!”
许辉按着那边的人,吼了句“都他妈的给我停了!”
安数去拉李晓,“差不多行了。”
“妈的!”
“歇会吧,大热天的。”
“他他妈的让我歇么?”
“擦你妈,小白脸你想咋的吧!?”那边的人听见李晓的骂,也炸了,况且,大概还在为被一个小白脸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郁闷,估计是想着再来一架。
李晓挣着要回去继续战斗,结果到底是被安数拉着远离了战斗。
“得得得,你也甭拉我了,都到这了,我也不能再回去打了。”
“你没事吧?伤着没?”
“就凭他?”李晓不屑一顾。
自然,李晓的自傲也不足为奇,他从6岁就开始练跆拳道、柔道,大小奖项也拿了不少,再说平时实战经验也不少,怎么能败,又怎么能伤?
“成,笑笑哥当然是武功高强,睥睨众生啊!”
“快得了吧你。”李晓用衣领擦了擦汗“拿瓶水给我。”
安数扔了一瓶水过来,李晓接了,然后说,“走,咱绕路溜出去。”
“这附近不是山就是树的,出去干嘛?”
“陪哥们儿散散心,成不?”
“成,怎么不成?就咱俩,还是叫上许辉他们。”
“不走远,就绕道后山转转,不用叫他们。”
这边军营靠着山脚,虽说有防线,但这些军人也知道最近学生来拉练,一般说说,在可活动空间内还是比较自由。
但这边后山平日没什么人来,还需要绕上几绕,因而便觉得神秘。
李晓和安数不过就是沿路走着,偶尔聊上几句,无非是那个班的教官好,哪个班休息的多,哪个班的妹子好长得俏。
结果不成想看见和李晓打架的那厮,也就是他们寝室隔壁的,唤作张昭的,也跟了过来。
安数突然心下一紧,想着这都追到这了,可不是寻仇么。还顺带掂量了下,要是打架的话,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他俩给拉开,答案显而易见,不能啊!
不过张昭这次前来显然也没有要再打一架的意思,只是说了句:“刚才是我的不是。”便转身走了。
安数看着来人如此这般,倒也是心下诧异,但也没多问,李晓也没再提,两人便又转了几转,回了营。
☆、再相逢
军训过后,放假2天,然后便是正式开学的日子。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安数在被寝室老大自然叫醒之后便穿衣蹬裤,换上了新发的蓝白相间校服,虽然此后三年同学们对如此“宽大为怀”的校服鞭笞居多,但安数倒是不甚介意,他穿衣向来是有什么穿什么,其标准有三:一是干净,二是舒适,三是,额,便宜。校服各项指标完全达标!因而,穿着新衣服迎来新的一天的安数心情倍儿高兴倍儿美好。
周一照例是升旗仪式,这是安数第一次站在东操场参加开学典礼。当时听着校长讲话虽然大多是官话套话,但也没觉得怎样,后来,安数才知道了各中端倪。那便是这老校长,每年开学典礼的稿子必定一样,最多的便是换上新一年的升学数字,除此之外,再无。因而,常有老生在下面念念有词,如果去仔细听,便可发现这新生致词,乃是由万千的高二高三的学长和老校长一同完成的,大概惟其如此,方可见三中百年校训:“代代相承 ,不辱使命。”
当然,当时的安数自是没能发现这一秘密,大概是他到了高二时,在下面默默的在心里起哄时才真正的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很多事,已经印入了脑海。
当时印入安数脑海的除了老校长那在微风中缭乱的额发,和那慷慨激昂的语词外,更多的,在安数的回忆里,是那样的一个人。
只见那人,走将上来,站到了主席台前,微微的一鞠躬,然后向着话筒说:“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其实那天,开始,安数并未注意到台上发言的人。当时他正和身边的许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两人一边侃一边随时注意老师的动向。
“这小子贼他妈的牛逼,当时哥初中开学典礼也是他往那一站”
许辉看看后边,又道,“转眼三年就他妈的过去了。”
这么一说,安数方才抬头看了下主席台,安数有一点近视,一百度以下,平时倒不妨碍,但此时,距离一远,愈发的看不清。但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的似乎能在心里勾画出台上那人的样子。安数是通过声音认出的陈轩,虽然演讲致辞的声音和平日说话的语气不太一样,加上话筒的“失真”处理,更是难辨,但还是被安数给认了出来。
认出了是帮忙搬寝室的人,其实安数第一诧异的是:这厮居然也是高一的,他看那人进了学校轻车熟路的,就默认了他是高二的了,倒是没想,竟是这届的强化班的。怪不得那天叫他学长他的最开始有点诧异。安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二货,然后就原谅自己了。
“诶,想什么呢?”许辉看安数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在想你那如花似水的三年青春。”安数面不改色。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班主任正好从他二人身边经过,给许辉一记警示,许辉瞬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身立正,接受新生洗礼。
开学典礼之后,便进了正轨,各个科目次第展开,第一节是数学课,那任课老师一开门进屋,大家就开始窃窃私语,可不,这不就是刚刚新生致词时上台讲话的那个老师么,这倒是也不足为奇,值不得大家如此惊喜,更加重要的是,这位老师头顶的那片地中海,刚才被晨风抚慰已久,状如鸟巢,虽然大家基本上是喜闻乐见,但,这转过头来,这厮就要一本正经的开始讲授数学,大家还是要好好做做心里准备,否则总觉得心里的小海风,嗖嗖的吹。
地中海老头儿姓秦,全名叫秦和,时年五十有二,为人谦和恭谨,平日倒似一尊佛爷,任尔东西南北风。
安数虽然名字里带着“数”字,但数学也不是顶好,他自己有时打趣道这名字大概是缺啥补啥的结果。其实安数的数学认真算来还算勉强,中考120分也勉强凑合个110上下。老班按入学成绩排名不知怎的将安数这个位于数列11/57这个苦娃子选中,委以数学课代表之重任。安数猛然被告知这一消息,便只得“泪流满面”的叩谢师德。
下午自习时,安数这个新上任的数学课代便被传叫,原话是这样说的:麻烦找一下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