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意识到宿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去,宿正在帮玖盖好衣服。
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做什么?”
宿说:“他毕竟养育了我们这么多年。”
信拉住宿的胳膊,转身就走:“他不配当我们的父亲。”
“可是……”
“没有可是!”信怒道,他喘着粗气,恨恨地继续说,“你怎么可以忍受他这么久,怎么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你就真的……这么贱?”
宿哑口无言,他不是没有恨过玖,只是那些恨意,早就随着时间慢慢磨平,只剩下惧怕,然后,屈服于这现实,屈服于命运。
无论在谁那里,自己的待遇都不会有任何改善,无非是外表光鲜,内里,也不过都是觊觎这副身体而已。
见宿一脸落寞,信不再说出伤人的话,拉着他回到他的房间。
“有什么要带走的,我是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
宿找了一会儿,都是一些小物件,绝大部分都是他亲生父亲留给他的东西。
信眼尖地一眼就瞧见了中间那个白色海螺,记得那是修给宿的。
哥哥是真的喜欢修?可是听宿与玖的对话,哥哥不是被迫的吗?心里莫名的不悦。
信捡起那个海螺:“这个也要带着?”
宿抬头看了一眼:“我挺喜欢的。”
“即使它是强迫你的人送的?”
宿怔住,辩解:“他人,还是挺好的。”
信看着宿那无所谓的态度,越看越气,忍不住催促道:“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故事在我脑里已经完整地构架好了,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写什么,可是之前就是码不出字来,结果写到这章,我又开始有我写丧尸文的风范,日码三千字不再是梦23333
哦,对了,说明一下,宿和信不是亲兄弟,在以后的剧情里会有说明的,但是还是在这就跟大家先说清楚比较好。他们都是玖领养的,各自的父亲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两对夫夫。他们也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的感情的确是如兄弟般亲近。
☆、离开此地
得益于玖家住宅的偏远,加上现在的时间是深夜,等士兵赶到玖家,宿和信早已离开。
不同于信,宿的体力完全不行,没过多久,宿就要求休息。
信靠在树干上,看着哥哥,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到底喜不喜欢修?”
“不知道。”宿坦白,“不讨厌,谈不上喜欢。”
四下偏僻,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往哪边逃,所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信开始担心宿背后的伤,于是点了火,照亮这块区域。
他说:“你背后的伤,还是先处理一下,你身体这么弱,就这么放任不管,又要发炎发烧了。”
信的手还未碰到宿的后背,就被宿躲开,宿的反应过大,明明又不是没有帮他处理过后背的伤。
信疑惑地看着宿。
宿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大,努力解释着:“我们先离开这,到安全的地方后,我自己会处理。”
信的神情变得严肃,拽过宿的胳膊,将他的双手一起按在树干上。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
说着,用力扯碎了宿的上衣,让后背的伤暴露在空气之中。
摇曳的火光下,让他看清了那些鞭痕之中,还有其他一些鲜艳的红色斑块,不像是殴打所致,更像是用力亲吻所留下的。
一脸复杂。
这是吻的有多用力,才能到现在还能看见痕迹?
宿从信的手下挣脱,无奈:“你看到了?”
“修留下的,还是他?”
宿回答:“修。”
明明是玖父亲和修进行了交易,强迫自己去,玖又见不得修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觉得气氛尴尬,宿转过身:“上完药,我们继续赶路。”
一边说着,将长发全部撩至前面,将后背露给信。
信帮宿上药,这种事已经做过无数次,手指沾着那些冰冷的药膏抹过那些伤口,视线不禁停留在了另外一些痕迹上面。
宿的肌肤,细嫩又光滑,触感很好,这是他一直知道的,在这样的白皙肌肤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还从未想过,但是这次,他开始觉得,如果这是自己留下的那该多好。
身体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连带着气息也逐渐不稳,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凑近的时候,宿的脑袋动了一下,微微侧过脸,问道:“怎么了?”
宿没有看着自己,他却有种被对方看破意图的窘迫。
信回过神:“没事,好了。”
看着身上已经被撕破的衣服,宿纠结:“我没带换洗的衣物……”
因为宿灵力微弱,说是微弱还是好听的,其实根本就是没有,跟陆小飞差不多,也就不能使用随身空间,刚才收拾出来的东西也都是交给了信保管。
信想了想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暂时先穿我的。”
宿同意,换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宽松,他轻笑了一声:“原来,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哥哥长高了这么多,我都没注意。”
信身体前倾,将额头轻轻靠在宿肩膀上,嘶哑了声线:“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胖胖的小娃娃,又怎么看得见我长大。”
“有想到好的去处?”
“暂时……先去他那里躲躲吧。”
趁着天黑,俩人来到这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旅馆内,打着瞌睡的小厮趴在大堂的桌上,完全没注意到有客人上门,店老板也只是抬起头瞄了一眼俩人,接过金币。
“都空着,随便挑一间。”
信说:“临街的。”
店老板扔给他们一把钥匙后,继续躺在柜台后的木椅上,浅浅入眠。
宿和信上楼,信进入房间后第一件事将窗户虚掩,选择临街的房间,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待宿入眠,信就站着靠在窗边观察了一宿。
直到天蒙蒙亮,外面逐渐开始有了些许人走动的声音,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暂时安下心来,在床边蹲下,不动声色地趴在边上看着。
眸光渐柔,闻着从宿身上散开的淡淡清香,上扬了嘴角,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宿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信那张处于稚嫩和成熟之间的俊脸,眨了眨眼,欣慰地笑了笑。
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他还有真心待他的弟弟,足够了。
坐起,才刚一动,信就醒了,迷茫地睁开眼,然后扑到了床上,压在宿身上,拿脑袋蹭着宿的胸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凶你的。”
还在意着昨晚的事啊,宿倒是已经完全放下,抚摸着信的脑袋,安慰道:“我知道,我没怪你。”
像是孩子般玩闹了一阵,信趴在宿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宿的现状:一头亮丽的黑发,已经毫无规则地披散开来,领口的衣服也松动了许多,露出了胸膛。
而宿,因为玩闹,还在微微喘息着。
信觉得自己从未发现宿原来如此性感,在要被蛊惑前,控制住了自己,扭头,跳下床,背对着宿,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他柔声问:“饿了吗?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
宿一边整理着头发:“水果就好,我现在不想吃肉类。”
信去厨房的时候,与店老板对视了一眼。
店老板和小厮低声说了句话,就朝着信的方向过来,和他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堆放着不少食物,店老板拿起一只烤好的达达腿就啃,满足于口腹之欲后,才向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出什么事了?”
他知道信家里的规矩,不可能同意信和信的哥哥整晚住在外面,而不回家,况且昨晚信来的时候,虽然外表很是干净,但那一身的血腥之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