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别开玩笑了,我们芳芳魅力十足,哈哈。”
晕。我怎么觉得汪小雅有企图?
“不说废话了,芳芳,明天咱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吧。”
“嫂子,我明天没……”
“明天早上八点,医院门口见,我陪你一起去看乐乐啊。”
不待我说话,汪小雅竟然先挂了一电话。
真是……这都可以……搞得我一句话没说,一个约会就这么被安排掉了。
别以为被她这么一闹,我的睡意就会跑掉,这是不!可!能!的!
涂芳芳向来都是倒之则睡、睡之则香的典型。扔了电话。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之前的美梦却没有再继续下去,甚是可惜。
一直到闹钟将我闹醒,我才按时起来。
离做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无聊地刷着网页,一刷,那张熟悉的笑脸便再一次出现。
看来康子歌说得没错,最近这段时间,你想回避她都做不到,所有的媒体、自媒体,都会发了疯一样地赶潮流,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新闻人物进行全面的解析,大到出身履历,小到吃喝啦撒。
王惠乔的专访,网上随便一搜就有十来篇,也不知道是真访还是假访。
但是有一点,履历做不了假。
她出身并不显赫,如果仔细看,甚至能看出某些衔接不上的尴尬。但这不妨碍媒体们自我发挥,于是,她的年青时代被割裂得很厉害,有的媒体将她塑造成自强不息的贫家女,而有的媒体却将她塑造成锦衣玉食的小公主。
但,将她进入大学,并且开始崭露头角之后,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
她的辉煌,始于大学,盛于婚姻。她嫁给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学者,加之自身优越的条件和聪颖的头脑,成为她丈夫研究团队的一员。
不过,这位学者也不过是她的“前夫”而已。
她的现任……
我必须承认,看到这里。我是极其震惊的。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名声显赫的、成就了传媒帝国伟业的男人,何时竟然娶了这样一位华裔女性!
看来我自从步入婚姻,离开八卦界就太远太远,变成一心只闻油烟味儿的主妇了。
这让我有点伤心。
反正,都不管了,现在的王惠乔女士,是传媒业巨子的现任妻子、哥大客座教授、以及世界著名学者、文学家。
随便哪顶帽子,都可以砸死半条街的人。
这样的人,会和康子歌是什么关系?
打开电视,想出点儿声音,王惠乔竟然也出现在电视里,她正微笑着接受采访。
“不,我非常热爱祖国,我打算长期在国内定居。”
“我至今依然持的祖国的护照。我是龙的传人。”
她流转的眼波,丝毫没有中年人的浑浊,带着富足的优雅,和深藏的灵气。
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簇拥,注定就是个传奇吧。
“我出生在c市,日程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我会去出生的地方看一看。嗯。还有些亲戚在,不过都已经很久远了。”
我震惊,c市。她竟然是c市人,康子歌为什么会选中c市,真的只是因为c市离临海近,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吗?
我越来越觉得,也许,不完全是。
不过,我打算多了解的时候,却事与愿违了。
我没准备康子歌的晚餐,康子歌偏要跑回来吃。可我今天花大功夫准备得妥妥当当后。发微信给他,却是石沉大海。
一直到天色都黑了,康子歌才回了一条:“不回来了,你别等我。”
果然,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之后,肯定还有一堆想扔不能扔的事务啊!
一个人,吃了一顿无味的晚餐,吃得特别简单。吃完后,不想在家窝着,去小区外散步。
夜风习习,可惜,孤身一人。
王队长看见我,热情地打招呼:“涂老师散步啊!康先生呢?”
擦,康先生你们安排给我看管了么?
没办法,整天出双入对的,搞得人家“欧洲宪兵队”都习以为常了,这影响也太坏了!
小区里出来散步的人还挺多,还有好些年轻的父母牵着孩子的手,一派和睦的家庭氛围,看得人好生羡慕。
正要对着月亮发发感慨的时候,一个艳丽的女郎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抬头,好生眼熟。
“涂老师吗?”对方问。
我突然想起,这不是那个在医院电梯有过一面之缘的丰晴吗?
她怎么来这里了?
还好,我认出得及时,点头道:“是丰小姐啊,你好,过来看朋友吗?”
丰晴毫不客气:“过来看你。”
第78章 一地鸡毛
真有意思。
自从认识了康子歌。我涂芳芳竟然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不仅能和“骂大”的高材生平起平坐,还能成为本市风云人物丰晴大小姐的“朋友”。
我不自卑,但也没必要高攀。
平静地道:“丰小姐找我有何事?”
丰晴却站成风情万种的样子,浓密的大波浪将她丰满的脸庞遮掉了一小半,突然,我觉得她可能脸挺大的,只是巧妙地借助发型,变成如今这样浓艳的模样。
“涂老师不打算请我进屋坐坐吗?站这儿说话,有点不习惯呢。”
真是想得美,还想进我的家门。
笑道:“家里乱,不方便见客,丰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儿说吧。”
“弗兰茨和你是邻居?”
我有点想吐,好好的天朝人,非要叫康子歌为“弗兰茨”吗?人家杰西卡这么叫,人家是一同在米国打拼过。
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天朝人,听说以前的名字还叫丰福妹,父亲发迹后福妹姑娘觉得自己的名字实在太喜庆,有点hold不住,自作主张去改的户籍和身份证,在这儿装什么洋气。
“是啊,我住很久了,康先生才搬来一个多月吧。怎么了,丰小姐这大晚上地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
“福妹”姑娘轻蔑一笑:“你是离了婚的,还有孩子,这样霸着弗兰茨,好吗?”
对这种不客气的人,我也毫不客气:“不知道丰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样的话?”
刹那间,丰晴有点尴尬。但她立刻掩饰了过去,昂着脑袋道:“弗兰茨一定没跟你说过,我和他正在冷战期吧。”
冷战期。
好新鲜的说法。
新鲜并不是说我是头一次听到这名词,而是说,我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直接用来形容男女关系。
这真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三个字”,怎么理解都可以,既没承认是恋人,又暗示你他们其实是恋人,而且是热恋中人。
没有“热”恋,哪来“冷”战?
我心头微微一震。有些不信,上次在医院我看到过他们俩见面的场景,完全是普通熟人,看不出有什么情感纠葛的样子。
如果说,非要给他们扯点儿关系,就只有在雅序会所的子曰包间,曾经有人提起过丰晴对康子歌的兴趣,但康子歌也只承认和她吃过两次饭。
更重要的是,我和康子歌似乎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恋人,我们只是暧昧不明的“绯闻男女”而已。
于是微笑道:“我想康先生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丰晴精神一振:“你能认得清自己的地位就很好。毕竟,咱们没的比,不是吗?”
我保持着风度,不介意自己微微仰头。她穿着极高极细的高跟鞋,生生地比穿着人字拖的我高了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