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高高大大的十四岁少年都各有特点,司今是人畜无害标准的美少年,司青面带桃花却酷酷冷冷有个性,思扬是个很man的单眼皮男生……看着他们,白子湄心里一动。
如果她的孩子活到现在应该也是这个年纪啊,或许也会有司今一样的如花美貌,也是这样的斯文懂事,和她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反而像姐弟,带他们出去一定是人人艳羡。
她一直以为他们还活着,直到她再回到白家,要求哥哥把孩子接回来抚养,但哥哥们却告诉她,其实双胞胎已经不在了,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就患有严重的疾病,他们为了不让她伤心,才把孩子送走,然後没多久,孩子们就都走了。
当时白子湄并没有落泪,可心却空了一块,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那时的她还太年轻,她记得那个岛,那次生育,可是这个记忆已经遥远而模糊,就像个梦一样,有时她真怀疑那只是个梦,她真的生过双胞胎吗,她甚至没拉过他们的小手,不知道他们长什麽样子……
“喂,你干嘛?”正在发呆的白子湄耳边传来剪刀与布料摩擦的“哢嚓”声,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蓦然间惊醒过来,看到刚刚还被她评为“乖乖牌”美少年的司今正剪她的衣服,那些衣服都像是她的孩子一样,她心疼的大叫,刚要上前阻止,却被冲上来的思扬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他从背後制住她,所以她的後背紧贴着他的前胸,让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全感和扑面而来的少年特有的旺盛气息。
“你放开,他在剪我衣服!”她挣扎。
司今转过头,天使般的脸绽放着笑意:“因为你的衣服太不像话了,所以我要改造一下。”
“听到了吗,再动我就把你扔出去。”思扬恶狠狠地说,然而低头的时候却不经意间闻到她的发香,不禁一阵心旌摇动。
白子湄突然停了动作,愣愣地看着司今走到电动缝纫机前,熟练地走线锁边,很快经他改动过的衣服就穿在了司青身上。此时白子湄已经忘记挣扎了,因为那件衣服经过司今小小的变动,居然完全让人耳目一新了。
如果说她第一次让司青试穿,是因为人,所以才显得衣服那样美好的话,那麽现在只能说衣服和人是相得益彰,彼此加分的。
“怎麽样,傻了吧?司今就是有这个本事,他七八岁的时候就会指点别人穿衣了,再大一些他自己就开始设计衣服,只要他穿自己设计的衣服上街,就会有无数人过来问这种款式是从哪里买到的或者想出大价钱购买,哪怕衣服已经被司今穿过无数次了。他就是天生的,所有人都不服不行。”司青耸耸肩。
在他说话的时候,司今正低头修改她的画稿,只是刷刷刷简单的几笔,却如同画龙点睛,然後他又拿起剪刀大刀阔斧,在电动缝纫机上转一圈,一件新衣服又出炉了,把白子湄简直看呆了,几乎忘了她现在是靠在思扬胸前的,而思扬还紧紧抓着她的双手。
“放开她……”司青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在思扬耳边“警告”。
思扬“切”了一声,放了白子湄。此时白子湄反而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看着司今把她的“宝贝”们都一一改头换面,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的,白子冰是天才,司今也同样,他几乎是白子冰的再版,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
司今就像一整套流水线,甚至比流水线效率还要高,一件件衣服在他手里流转、成型,她设计的衣服都被他赋予了新的生命,慢慢有人在店外探头探头,有一个人走进来,然後是两个人,逐渐整个店都被人塞满了,甚至涌起了“抢购”的小高潮。
一阵手忙脚乱地“忙碌”过後,白子湄的店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干净,几乎所有“静静”沈睡了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衣服都被别人买走了。
白子湄是又兴奋又惆怅,看来那些衣服卖不出去,根本的原因是她的设计有问题。此时,她对司今另眼相看,甚至说产生了一种近乎崇拜的心理。
她给他们冲了咖啡,感谢他们又做模特又做店员给她推销衣服,又拿了毛巾亲自给他们擦汗,她身体微倾,动作轻柔,表情愉悦而认真,在她看来,他们就像她的孩子一样,是晚辈,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动作对少年们的心理冲击。
还从没有一个年轻女性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们,年轻女孩儿对他们的态度只是热烈和崇拜,而他们也只是把她们当做发泄旺盛精力的工具,而一直照顾他们生活的“妈妈”却是个爽朗有余、温柔不足的女性,所以生活中鲜少有女人通过细微的动作就带给他们强烈的心灵震憾。
“哎,别动。”白子湄帮思扬擦完脸,用手轻轻把他的脸拨向一边,因为她发现他脖子上有一块污渍,仔细一看,原来是口红印。白子湄心里有点别扭,没想到思扬这麽小就……不过她还是拿着毛巾,一点点给他擦拭。
思扬别扭地扭着脸,脾气火爆的他这次倒没说什麽,耳朵根儿反倒悄悄红了,心里盼望着她给他多擦一会儿,此时她的呼吸正轻柔地扑在他脖窝儿上,酥酥痒痒的,再看司青和司今,都瞪着他,他挤眉弄眼得意地给他们做鬼脸。
“这次多亏了你们,衣服才卖的这麽好,我会把销售额的三分之一拿出来给你们做提成。”白子湄说。
“那倒不用了,我们手里不缺钱,你给了我们也是助长某些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不良习惯。”司今说。
某些人?白子湄看看思扬和司青。
司青说:“这样吧,明天你请我们吃顿饭吧,就当做感谢了。”
“我同意。”思扬说,“别以为拿钱什麽都能打发,这可不是钱的事儿,要的是心意。”
“好吧,你们不说我也会请你们的,其实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我早看出来了。”白子湄笑着说。
“好孩子……”思扬怪声怪气地模仿,三个男孩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