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周凛看似随口问道，但是车子开始加速。
李知乐一向坦率，“我闻到了修魔者的气息，我和他们有仇，所以见到必杀。”
周凛道：“那你杀得过来吗，修魔者那么多。”
“杀不过来，眼不见为净。不过现在修魔者大部分是人类吗？”李知乐之前也杀过修魔者，但是大部分都是妖魔，妖怪修成魔，算得上是修炼速成班。
“修魔者难道不都是人类？”周凛反应过来，李知乐可能不是人，“你活了多少年？”
“我不知道我活了多少年。”
周凛拍拍左宣的肩膀，左宣有点头痛，问道，“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特殊事件处理科学院。
这里离庄家老宅可真远，车子开到半夜才到，但是里面仍灯火通明。左宣还没有下班，被周凛堵在办公室门口。
“没有一只修炼成型的妖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左宣恍然大悟，“会不会是因为现在的叫法和以前不一样？就像以前的松江鲈，传说很好吃，但是也没人真正吃过。”
“为什么要向妖怪举这个例子，你小心被人投诉说威胁恐吓。”
周凛并不是空口白牙，他们部门出外勤的大部分都是精怪。精怪修炼人形不容易，在修炼途中还要防止被人类吃掉，毕竟人类的食谱太广了，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想要尝尝看。
左宣这样说有威胁恐吓精怪的嫌疑。
“那你能吃掉我吗？”李知乐认真问道。
左宣转着笔，“你现在有了意识，不能被当做食物了。”
李知乐倒是有点期待他是某个物种的食物，这样也许能知道自己是谁，不过听他们的语气，他们也不知道。
“只要变成原形不就知道了吗？”左宣道，“你变成原形，我们问别的同事你是什么物种，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就是问题，“我变不成原形。”
“什么？”左宣和周凛面面相觑。
李知乐当然知道变成原形就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变不成原形，他只知道他不是人类，但是却无法变成所谓的原形。
这件事暂时无解，也可能是修炼途中出了差错，变不回原形了，这也是有的。
说到庄清和中咒的事情，左宣有点兴趣，“因为被人诅咒腿走不了了？”
李知乐点头。
“那你确定是下咒，而不是别的什么？”
李知乐视线移向周凛，“你这个认识的人靠谱吗？他看起来不太信任我。”
周凛无奈，“左宣，李先生是我们贵客。”
左宣道：“我得见真人。”
另一方面，牧子明接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庄清和想要见他一面。
他牧子明并没有在道上打出什么名头来。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仇人李知乐。
牧子明的爸爸牧道中想了很多办法，试图重新激活牧子明体内的灵器，但是碎掉的灵器完全无法再重新激活。
他们修真需要体内的灵器来储存灵气，这样才能慢慢将吸收的灵气运转成为身体内的灵力，而不是让灵气一进体就消散了。
灵器是每个修炼者的开端，每个门派都有让灵器入体的方法，不同的灵器可以储存数量不同的灵力。
如果身体无法承受灵器，那么将无法修炼；如果身体的灵器碎掉了，那么无法再容纳第二个灵器的身体就无法修炼了，除非马上进阶，进阶之后就可以舍弃灵器，真正踏上修炼大道。
牧子明的情况很特殊，他的灵器被人打碎，这是修道之人很难做到的事情。
灵器是要超过他们修炼能力的法宝，就连苍舒也不过刚刚才舍弃灵器，实力与他们已有天壤之别，但说要用筷子戳破灵器，牧道中并不认为苍舒能做到。
牧道中决定跟着牧子明一起去看看那个打碎牧子明灵器的人。
李知乐可以不用吃饭，周凛和左宣两个人还是得吃点东西的。
“你要不要给那个庄清和打个电话？”周凛端着泡面碗走过来，庄清和一看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李知乐说一声就走，属下这样哪个雇主都会不舒服，瞟到李知乐手上的红色珠子，“这是什么？”
“血呀。”李知乐收好了血滴，“你们赶快吃，吃完我们好赶路。”
他不仅听不到血滴里的声音，连缩地成寸都用不了了，这不对劲。
更要命的问题，他的灵力在一点点变少。
第8章 第八章
什么叫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就是了，牧子明气个半死，李知乐还一心记挂着庄清和的腿。
“这就是我爸爸，你给我等着。”
李知乐看了一眼牧子明，“你等下。”
庄家老宅很久都没有接待过这么多客人，陈婶进进出出，给客人倒茶上点心。
左宣观察庄清和许久，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出他被下咒的迹象。”
李知乐不信，他的确很容易会错人类的意，但是在这种事上从没有出过差错，“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