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王耀不远处,伯朗依林右臂中弹,他的枪脱手了。
所有的火力集中到王耀一个人身上,直到他耗尽最后一颗子弹。
敌人将他们包围起来,王耀扔掉无用的□□,坐在原地等待命运的降临。有两个人向他走来,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手臂扭到背后,推着他走向那个地下室的门。伯朗依林也同样被押送过来,他们再一次进到地下仓库里,被推进刚才去过的第二个房间——那间空屋子。灯开了,惨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
两人被绑起双手,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像等待处决的姿势。
“嘿!这里不是秘密刑场吧?”王耀大声问。
“闭嘴!”随后是一个耳光。
于是王耀不再开口,那些抓住他们的人也没有进一步的进行,像是在等着什么。
果然,一个男人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进房间。
tbc
☆、Chapter13
Chapter13
王耀想扭断揪住他头发迫使他仰起脸的那只手,但现在他双手被背绑起来,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令他的双膝紧紧压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所以他只能忍着头皮的疼痛,非自愿地仰视面前装模作样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干净、昂贵的白西装,衬托出他那在印度人中难得一见的高大身材,他英俊的面孔呈现出明显的印英混血特征,他的装腔作势来自于他的英国母亲,而那一脸令人讨厌的笑容则是他的印度父亲的馈赠。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打扮得像个绅士,与他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个上错台子的舞台剧演员。
王耀虽然没见过这个男人,但看这派头也隐约能猜到他的身份。
男人先开口了:“幸会,天使。”
王耀心惊于自己身份的暴露,但仍然镇定地说:“叫一个男人‘天使’可不是赞美。”
男人冷笑:“别跟我装傻,杀手天使!”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逼近王耀。
王耀假装事不关己:“什么天使?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男人仍然保持做作的优雅:“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说着把一叠照片扔到王耀面前的地面上。
抓住王耀头发的人总算松了手,让王耀得以低头看照片,于是他看到自己的脸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地上,照片总共七张,有几年前的,也有现在的,五张是任务中的,两张是生活照。王耀看到自己表情冷漠地端着PSG-1,那是洛杉矶的狙杀任务;他看到自己在奔跑中回头,露出大半张模糊的脸;他看到自己坐在一家餐馆里,对面是阿尔的背影……
男人笑道:“我远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天使。”
见身份暴露,王耀也不打算继续隐瞒:“或许我也同样了解您,梵卡塔先生。”
男人眉毛一抬,露出一个近似满意的笑容:“有点小聪明,可惜你的脑子被你那FBI男友搞坏了!”
听到梵卡塔提起阿尔,王耀表面上没有多大反应,心跳却骤然加速: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和阿尔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
梵卡塔没有放过王耀表情微小的变化,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喜欢警察了是吗?还是你以为自己是个警察?”说着,他突然用力踢了旁边的伯朗依林受伤的肩膀。
“嗯……”伯朗依林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往后仰倒。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粗暴地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摆回跪着的姿势。
“说吧,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泰国警察?”梵卡塔看也没看伯朗依林一眼,继续向王耀问话,“为什么要劫我的‘货’?”王耀和伯朗依林救出的女孩们是新从东南亚各国抓来的“货”,梵卡塔正准备将这批货物运往欧洲贩卖,买家都是有拍卖行VIP卡的贵族巨富,这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几乎遍布世界各地。
惹火这个东南亚最残忍的黑社会头子不是好玩的,王耀装出一副流氓无赖相:“我有我自己的买卖,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撞见这个警察和你那些‘货’纯属意外,不过伊万·布拉金斯基最恨人贩子,为了得回工作,我得讨他欢心,所以要偶尔装装英雄——你明白的,他是我以前的老板嘛!”让伊万背黑锅是王耀惯用的把戏,为那俄国熊增加几个敌人不算什么大事,想杀伊万的人多得能排到北冰洋去。
“你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你怎么不穿紧身衣红披风上天呢?”梵卡塔对王耀的拙劣借口表示不屑,“别以为打出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名号我就怕了,捏死布拉金斯基手下的一只蚊子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意!”
“我不想和您为敌,梵卡塔先生,”王耀继续装二流子,“非常抱歉给您造成损失,只要您放了我,放了这个傻警察,我保证让他再也没法妨碍您!”
梵卡塔看看王耀,又看看伯朗依林:“别以为我能相信一个甘心给条子当跟班的废物!你真给杀手丢脸,天使!”
这时,一名手下前来报告:“先生,三合会的王嘉龙来了,现在就在外面等您。”
梵卡塔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对手下说:“请他过来,我给他准备了个小节目当见面礼!”
手下应声而去。
王嘉龙,三合会东南亚分部的头目,连国际刑警都要对其避让三分的狠角色。今天还真是中了头彩,能看到两个黑社会大佬聚首。王耀不禁暗自苦笑。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手下引着一名瘦高的青年进来。
看见这名青年,王耀险些惊叫出声:那竟然是港仔!是曾和他一起在香港的一座偏僻海岛上生活了七天的港仔!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酷酷的年轻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王嘉龙。
王嘉龙也看见了王耀,王耀立刻转过头去不看他,但他却毫无顾忌地打量王耀,同时随意地问梵卡塔:“梵卡塔先生在教训属下吗?我是不是打扰了?”
梵卡塔从容地说:“就是两只老鼠,王先生不必介意,请坐。”
有人搬了椅子过来,王嘉龙也不多让,自然而然地坐下,他不再看王耀,而是看着梵卡塔,等待这个有变态爱好的同行兼对手的表演。
梵卡塔再次走到王耀面前,冷笑着说:“你不是想当英雄吗?我给你个机会!”他一挥手,一群哭泣着的女孩子被打手们野蛮地扯进来,全部扔在王耀身边。
王耀忍不住看这些女孩哭花了的小脸,她们都还是孩子,等待她们的是被卖作□□或雏妓的悲惨命运。
另一扇门里走出十个拳手模样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但看得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梵卡塔拎起最小的女孩子,她大约只有十一二岁,这一幕异常禽兽。梵卡塔不顾女孩子的挣扎哭喊,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到王耀面前:“咱们来做笔交易:这里总共有十个女孩子和十个拳手,你打赢一个拳手我就放一个女孩,但如果你中途输了,我就让拳手们当着你的面□□剩下的女孩,再宰了你和这条子!”
伯朗依林一听,拼命挣脱按着他的人,大声喊:“让我来!我跟他们打!这事和那中国人无关!是我把他拖进来的!”
“你别管!”王耀低声喝斥伯朗依林,他知道伯朗依林是个泰拳高手,但是这警察带着右臂的枪伤不可能打败那十个凶神恶煞的家伙。
梵卡塔玩味地看着一脸正气的伯朗依林,突然把手中的女孩往他面前一摔,女孩尖叫一声,蜷在地上。
“你来也可以,”梵卡塔凑近伯朗依林的脸,“但是规则得改一改:上她,你上一个我放一个!”
“你……”正直的伯朗依林简直无法相信有人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无耻的话。
看到伯朗依林一副屈辱的表情,梵卡塔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变态!别折磨他了!”王耀终于忍不住怒吼,“放开我,我跟你那些狗打!”
梵卡塔示意手下给王耀松绑,王耀一下跃起,抓紧时间放松酸麻的手臂和双腿。
房间正中央的空地成了临时擂台,王耀脱掉外套,有意无意地扔到王嘉龙脚前,然后坚定地走上场。第一名对手已经在等他了,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印尼人,一双邪恶的眼睛虎视眈眈,就像在看猎物。王耀毫不退缩地回瞪着他,揣测对手的心理。印尼人张开脚做出马步的姿势,并且开始跳动,像螃蟹一样横着移动,这种步伐是印尼武术的特色,使对手很难把握他的动作。王耀冷静下来,稳稳分开双脚,用比印尼人慢的速度与其面对面转圈,紧紧盯着对手身体的任何变化。突然,王耀率先发起进攻,他猛地抬腿扫向印尼人的头部,印尼人一矮身躲过,在王耀未来得及收势的时候攻击王耀的腰侧,王耀猛地以撑地的腿跃起,柔韧的腰身堪堪从印尼人的拳头上翻过,以不太稳健的姿势落地。印尼人一击未得手,很快再次冲上来,这回王耀早有准备,他已经适应了印尼人跳动的节奏,在印尼人扑过来的同时他忽然俯身下蹲,一条腿踢出,踢中了印尼人的腿,印尼人失去平衡倒地。王耀迅速翻身压住对手,两人身量差不多,这种压制很难长久,因而此时必须速战速决。王耀捏起拳头狠狠打印尼人的脸,印尼人的膝盖在顶王耀的后背,但因为姿势的缘故无法施力,王耀小心不让印尼人撞到他的两肋,同时毫不留力地狠狠击打对手的面部,直到对手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王耀站起来,踢了踢对手以确定他再没有还手之力了,然后他看向梵卡塔:“第一个。”
梵卡塔笑道:“我不会食言,放一个!”后半句是对手下说的。
一名手下随便拎起一个女孩往外走,女孩吓得尖叫。
“住手!别让这个杂碎碰那女孩!”王耀高声喝道。他不能相信诡计多端的梵卡塔,也许这个女孩出了门就又被塞进集装箱里卖到世界某地去了。
梵卡塔抬起眼皮:“你可以放心,这女孩现在就可以走。”
“不行!”王耀狠狠瞪着梵卡塔,“我不相信你!把那姑娘交给王嘉龙,让他放她走!”
梵卡塔看了看王嘉龙,后者平静地看着王耀,没有什么表示。梵卡塔笑道:“你不相信我,却相信这位王先生?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吗?”
“我更愿意相信王嘉龙,”王耀说,“让那姑娘到王嘉龙旁边去,你的人离她远点!”
“王先生,您意下如何?”梵卡塔把棘手的问题抛给王嘉龙。
王嘉龙看着王耀,郑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梵卡塔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那个尖叫着的女孩被带到了王嘉龙身边。
梵卡塔笑着对王耀说:“现在可以了吧?下一个!”
第二个拳手是柬埔寨人,身材结实但偏瘦,身高比王耀矮一截。王耀不敢轻敌,放低重心,谨慎地挪着步子。柬埔寨人冲上来一跃而起,他的跳跃力惊人,在空中的时候他的膝盖摆出攻击的动作,直冲王耀头部而来。王耀向后一仰,柬埔寨人从他上方飞过去了。两人同时回身,继续对峙。柬埔寨武术与泰拳相似,王耀庆幸他先前跟伯朗依林过过招,现在对手的套路就和伯朗依林差不多,最可怕的是肘和膝,如果被他击中头部就死定了。王耀拉开距离,借着身高的优势远程攻击。然而对手比他更为灵活,一次次切入王耀近身,使王耀的腿脚施展不开。王耀的力量在对手之上,他用拳头和臂肘逼对手后退,以防对手跳起来肘击他的面部和头部。柬埔寨人退开几步,突然加速冲过来,高高跳起,想抱住王耀头部以肘击打其天灵盖。王耀发现了他的企图,他将身一让,顺势接住对手抱摔,动作一气呵成。对手被他摔出去,头着地震晕了。王耀又向梵卡塔喊:“第二个!”
又一个女孩被扯出来,扔到王嘉龙脚边。
梵卡塔笑眯眯地说:“天使果然人中龙凤,一次打两个如何?”他说着向拳手们招了招手,一名高大的黑人和一个瘦小的菲律宾人一起走上前,黑人带着有刀片的拳套,菲律宾人拿着一条双截棍。
伯朗依林吃惊地挣动起来:“这犯规!”
梵卡塔不耐烦地对手下说:“堵上他的嘴!”
伯朗依林立刻被胶带封住了嘴,只能焦急地看着王耀。
梵卡塔转向擂台:“这里的规矩我定,继续!”
拥有武器的两人立刻扑向王耀,黑人魁梧强壮,以蛮力为主;菲律宾人瘦小机灵,双截棍使得出神入化。王耀非常希望此时手中能有一件武器,可是他的枪早已被夺走。两人的攻击都十分凶猛,王耀应接不暇,没有一点喘息的余地。黑人拳套上的刀片划伤了王耀的脸颊,幸而伤口不深,不得王耀充分消化伤痛,菲律宾人的双截棍已经向他的太阳穴甩过来了,他低头躲过,伤口里溢出的鲜血飞溅到菲律宾人脸上。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王耀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果断反守为攻,躲过黑人划向他颈动脉的一击,然后转手扭住了菲律宾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的一声,菲律宾人的关节脱臼了。菲律宾人因疼痛而惨叫一声,同时慢下了速度,王耀抓住机会抢过他手中的双截棍,将棍中间的铁链绞到菲律宾人脖子上。黑人乘势向王耀进攻,王耀拎起菲律宾人的身体阻挡,没几个回合,他感觉到菲律宾人的身体变得沉重,根据多年的经历,王耀知道这个人死了。扔掉菲律宾人的尸体,王耀和黑人展开肉搏,他的力量远不及黑人,于是专门以阴狠的招式攻击黑人的软肋——这有赖于他小时候在武校学习的通背拳。在王耀的连连攻击之下,黑人终于倒地不起,发出痛苦的哼哼。王耀没理黑人,走到菲律宾人了无生气的尸体旁边,心中说不出地酸楚。
他曾在王春燕墓前起誓,他这一生再不杀人了。可如今看来,这双早已沾满鲜血的手还将染上更多人的血。
接下来是两个泰国人,对付他们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泰拳是世界上最刚猛的武术,当这种刚猛以双倍的形式出现时,几乎是在宣告残杀的降临。王耀疲于应付,他的体力在前几轮中已经有所消耗,现在同时对付两个泰拳高手令他非常吃力。一个疏忽,王耀的左臂被一名泰拳手的膝盖击中,虽然他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躲闪并且以肌肉承受下大部分冲击,但受到的伤害还是很严重,他的骨头几乎要断掉,整个手臂一时间疼痛无比。而这时,另一名泰拳手的铁膝已经撞向他的腰侧,王耀扭身躲避,还是被擦中了,腰部如同被钝器击伤一样剧烈地疼起来。为了能取胜,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王耀咬牙向一名泰拳手冲去,在对手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紧紧抱住对方的腰,以最大的力气将其摔出去,砸中正要冲上来的另一名泰拳手,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王耀趁机抬腿向下砸,以脚跟击中一名泰拳手的胸部,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王耀一脚踢开断了肋骨昏迷过去的对手,脚重重向下跺,残酷地将第二名对手的鼻梁骨踩断了。他转过流血的面孔,愤怒的目光落在梵卡塔身上:“第五个和第六个!”
梵卡塔不慌不忙,让手下又拉过去两个女孩后,他缓缓地说:“看来一对二也难不倒天使呢,不如剩下的一起上吧!”
剩下的四名拳手一起不怀好意地逼近,共有一个日本人、一个俄国人、一个缅甸人、一个土耳其人。王耀看着这四名凶悍的对手,心中不由得涌起绝望。他看了看梵卡塔脚边那四个哭泣的女孩子,她们期盼地看着他,像在看救世主,他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他拿什么去救她们呢?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王耀又看向伯朗依林,泰国青年小鹿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他和他一样痛苦煎熬。再看面前,四个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一场恶战在即,交战双方都赌上了性命。
王嘉龙静静地看着王耀,他想知道这个前杀手体内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潜能。在香港认识时,王耀没有觉察他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他太善于掩藏。王耀并不知道,在他到达香港之前,王嘉龙已经在那个渔市里等他数日了。
一对四的苦战开始了,四名对手像车轮一样轮番进攻,王耀觉得自己像在坐过山车似的头晕,但他不敢真晕,他睁大眼睛,尽可能分辨四个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日本人是空手道高手,腿十分有力且危险;俄国人有熊的力量,其熊抱能压断人的肋骨;缅甸人要弱很多,只是个二流角色;土耳其人招式笨拙,但是力气很大,心性凶狠。王耀同时跟四个人对战,时不时就要挨上一拳,或轻或重,他的身体能忍受疼痛,但体力在慢慢耗损。为了取胜,必须想点办法。王耀再一次躲过日本人的侧踢,翻身闪开俄国人的铁臂,一把抓住较弱的缅甸人,将其往扑过来的俄国人怀里一推,缅甸人的脑袋撞上了俄国人的下巴,俄国人痛得大叫一声,愤怒地抓起缅甸人扔出去,缅甸人当场摔晕。现在还剩下三个对手,王耀打算继续各个突破,这回他主动向土耳其人进攻,凌厉的招式让土耳其人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子,土耳其人被他惹恼了,骂骂咧咧地乱打:“臭中国人!”土耳其人的打法已经杂乱无章,王耀却丝毫不乱,他一把抓住土耳其人挥出的手臂,直接往俄国人脸上送,土耳其人挣扎的力量和王耀的攻击化在一起,打中了俄国人的右眼,俄国人的拳头也重重击打在王耀的腹部,王耀觉得五脏六腑绞在一起,好像碎裂般痛不欲生。俄国人惨叫着捂住眼睛,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下,他后半辈子都是个独眼龙了。王耀忍痛把土耳其人一推,挡住日本人的进攻,旋而在空档中狠狠踢了俄国人面部三脚,每踢一脚便转一次身,靠回旋的力量加大踢腿的力度,俄国人终于不支倒地。现在还剩下两个,负伤的王耀不敢掉以轻心,发火的土耳其人和冷静的日本人对他两面夹击,王耀一抽身同时躲开两人的进攻,两人收不住势头,尤其是土耳其人,他的身体结结实实向日本人砸过去,日本人险险躲开,土耳其人脸朝下扑在地上。王耀抢上一步,狠狠踏住土耳其人的后颈,令他无法站起身。日本人攻过来,王耀踩到土耳其人背上与他对打,王耀保持下盘稳定,只用手臂格挡,尽量缓和腹部的疼痛。土耳其人已经不动了,为防止再弄死一个,王耀从他身上下来,认真地与日本人格斗,不再有什么花样,只剩最原始的伤害与被伤害,每一拳、每一脚都在增加对方的痛苦,只看谁能撑到最后。终于,王耀一个重拳将日本人打倒在地,随之压上自己的膝盖,再一拳,将日本人彻底打昏过去。确定自己是擂台上的最后一人,王耀艰难地爬起来,含着血对梵卡塔说:“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