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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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死你》木沉香

    当复仇成为唯一愿望,蒙蔽的不是双眼,还有内心。

    所有的付出都有目的,所有的回报都是真心。

    当交错的命运回到最初,是分道扬镳?还是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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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谈恋爱卿卿我我的温馨故事,这是你狠我毒的厮杀战争,也是反转不断的恩怨纠缠,结局,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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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类型: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04157字

    第1章 第 1 章

    铁链子缠着双腿,撕裂的T恤上,成群的苍蝇落下又飞走,腰腹间白色的肉蛆,在裸露的肚皮上蠕动,有几只已经顺着胸部,往脖子处缓缓爬行,结痂的伤口处,血迹早就变得硬硬的条状,那些比较浅的地方,因为他的挣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留下一道道暗色的痕迹。

    逼仄的空间里,混合着许多的味道:汗味、腥味、甚至自己的屎尿味,洁癖,已经成为久远的过去,再也找不到。

    啃了口扔在墙角已经长霉的馒头,再次看看周围的环境:手臂能够够到的地方,除了坚硬且带着毛刺的水泥墙之外,就是自己坐的这处只够塞他一个屁股的水泥地面,他再次咬着牙,想要将手臂伸到距离较远的地方时,摸到的,依然是昨天的那处,带了些少许水印,却依然坚硬的地面。

    应该是下水管道或者进水管,不然,不会带水渍。既然是水管,那么,只要顺着水管摸索着,总能找到出去的路。

    灵光一闪的的脑袋,并没因长久的关闭而生锈,甚至他觉得,他严重的鼻炎,在这么脏乱狭小的空间里,不但没有发作,而让他的嗅觉和听觉变得异常灵敏,甚至,远处的脚步声,他都能听出细微的变化:两只脚走路的声响已经变得平均,不再像前几天那样,一脚轻一脚重的杂乱无序,像赶着上沙场似的。

    换人了?还是又换新花样了?

    反正不管,看着办。想到这,吕侠有些头疼的脑袋似乎也不疼,既来之则安之,看他能把他怎样?

    这种豪情还没坚持三分钟,低头蹙眉攒劲时,让他不能接受的事终于来了:有两只蛆顺着他的嘴巴,已经开始朝着他鼻翼间移动,他,咬咬牙,伸出一只手,闪电般将他们夹起,丢到最远的地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瞬雷不及。

    在头顶那盏灯的照耀下,依然严谨到不像话的全身黑色西装的郑瑾出现在他的上方,在这炎热的夏季,他的这身好似八百年都没改变的装束,在吕侠眼里,简直就是怪物一个。

    他背过脸去,压根就不想去看他的那副摆谱臭嘴脸,可视线,却在他的双腿间定住:闪着白银光泽的金属棒,此刻牢牢地支撑着他高大壮阔的身材,让他看起来下半身就像个机器人。

    “你?!...这....原来是假的??”吕侠的惊诧语气,在这寂静狭小的空间,有了回音。

    郑瑾很是自然地,就像他一直在等待着,他这个无比震惊的表情,语气努力平静无波:“很惊讶对吧?我这条残腿,就是你的杰作啊,你怎么就这么健忘呢?”

    吕侠听到这,头皮再次发炸:“说了多少遍,我没害你!我也不可能伤你,你我素昧平生,我吕侠还做不出犯法的事来!”

    “那我是在诬陷你咯?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费尽心思,难道是我有被害妄想症?”

    说到这,郑瑾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神色戚戚然,左腿开始颤抖,以至于他需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他悲戚哀哀,皱成一团的眉毛,完全不见往日的平展舒缓,在他俊朗的脸上,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八字,在他俊朗分明的脸,显得无比的突兀滑稽。

    看到他的这副神情,吕侠有点恍惚:难道自己真的对郑瑾做过很过分的事,自己却忘了?

    “看什么呢?我平常的伟岸身姿是不是看的太多,却不曾猜测到,我竟然是一个残疾人?或者,对于你来说,...是个神经病?”

    被他说中心思,吕侠缄默着,在他还没想到措辞的时候,他只能满怀忧愤地抬头,做出无声的抗议。

    郑瑾那对曾让他神往着迷的深邃眼神,以往的淡定、微笑、甚至深情,此刻却变得冰冷,冷到吕侠感觉自己的脊髓都冻住了,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此刻却捏着一只缓慢挣扎的肉蛆:“你看,这鲜嫩嫩的玩意儿好像蛮喜欢你的,不然,今天怎么就比昨天在你身上多了好多呢?”说罢,一只手臂抬起来,将吕侠的手臂固定住,另捏着他的嘴巴,那只肉蛆,就滑进了他的嘴,郑瑾再次将他的嘴巴合上,吕侠只感觉肉蛆那滑腻腻的腥臭味,顺着他的喉管到了肚子,胃部一阵收紧,将刚才吃的几口馒头合着肉蛆,一起呕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配合一下也不是很难,是不是?”郑瑾转身离开,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吕侠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小型摄录机。

    “郑瑾,你王八羔子,想要做什么尽管做,再多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不怕你!”

    郑瑾慢慢挺直身板,将裤腿放下,见此景,吕侠知道,他又恢复到他初见时的样子:彬彬有礼,温和而不失贵气。

    慢慢回头,郑瑾嘴角撇过一丝冷笑,桀骜难掩:“从我到了这个地方开始,我就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整死你,我下了那么大一盘棋,废了那么多的心力,如果达不到效果的话,你说,我会多失望!反正,时间还有很多,咱们慢慢来,好戏,也许,还在后头呢。”

    哐当一声,铁门关上,吕侠的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只有那墙角的水龙头,在接近一分钟的间隙中,才能缓缓流下一滴水。

    郑瑾知道:身后吕侠的眼光会随着他的移动,从楼梯到上面,他甚至能猜测到,吕侠此刻在想些什么:掉下来摔断另一条腿,或者忽然被家里的电线电死,甚至,在午夜时分,忽然闯进歹徒,将他杀死。

    他才不怕这些诅咒,甚至,他觉得这些诅咒,对于他来说,让他的生活更有动力。

    起码,有人会记得他;起码,还能证明,郑瑾,还是世界上的王者。

    打开摄录机,郑瑾将吕侠刚才呕吐的画面,以至于,他都不愿意错过吕侠脸色的一丝汗毛,哪怕是他吐出的涎水,垂到下巴,他都觉得有意思,在反复播放的过程中,在面对他的各种丑态时,郑瑾才觉得自己的生活竟然这么有趣,这么不可思议,陌生的天地,好像对他开启了另一扇大门。

    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刻变成一副和颜悦色的笑脸:“吕老伯,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老人家也要好好保养的,上次我给您送去的那个西洋参,您没忘记泡茶喝吧?....对,对,对。您问吕侠(闾夏)啊?这几天我公司忙,没见到他啊,是不是和哪个美女出去野游去了?好,好,等他打电话我时,我一定要他早点回去。您老早点睡,别太操心了,他那么大个人,不会丢的。放心吧!挂了啊,晚安!”

    望着夜空中的弯月,远处山道边的星点路灯,将玉龙山的轮廓,渐渐变成曲折的线,他在思念远方的故园,是否也是这般绚烂神秘,让他神之向往?

    故园难归,大任未成,愁惘的情绪,在夜色中蔓延,他望着床头那个青白色的陶瓷小瓶,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浓发之中,久久不愿抬头。

    脚底下,开始有轻微敲打墙壁的声音,他知道:不认输的吕侠(闾夏),开始了又一轮的不要命折腾。

    也许自己真弄错了?吕侠(闾夏)并不是那样的人?可望着自己的左腿,和右肩胛的那处凸凹不平,他将自己的这个疑惑,又一次地丢到了脑后。

    什么都能骗人,可眼见为实的真相,难道还会有错吗?

    捂着被子,郑瑾将满满一大杯子的热水端着,对准那处床脚的暗楼梯,倒了下去。只听吕侠大声惨叫的一声,他才心满意足地关上了楼梯口,躺在床上,却心绪复杂。

    他的梦中,依然出现的同一场景:吕侠(闾夏)拿着那把滴血的长刀,追赶他,即使翻山越河,他都没有甩掉。

    右肩胛隐隐作痛,他知道:一场大雨,好像就要来了。

    吕风去派出所问了好几次,希望能够有大哥的消息,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十五天,整整十五天,都没有消息,别说老爸,就连他,都开始怀疑大哥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不测,这年头,即使三五天不见,也有可能被弃尸荒野,或者拐卖异乡。

    “一个大活人不会无故失踪,要不是被骗入传销组织,要不就是隐匿深山,全国有联网,如果你的哥哥吕侠一旦露面,我们这边很快就会有信息反馈回来,所以,你们不要着急,说不定他到哪儿玩了一趟,乐不思蜀呢。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吕风不懂警察的这通狗屁理论,敢情不是他们家的人,怎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是什么道理?

    走在路上,烦躁的他提起一块路边的石头,正欲下脚的时候,电话响了:“郑哥,怎么了?我大哥啊,我去派出所问了,还没消息。你说他会不会....”

    “哪会,你大哥是一个会武术的男人,你说,他会遭遇不测?那除非对方不想活了,你说,是不是?再说了...不说了啊。”

    吕风没听清郑瑾那边说了什么,他好像急急忙忙就说了一句话:今晚他过来再说。

    吕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郑瑾已经挂了电话,只留下烈日炙烤的他,在那一片愁云惨雾,胡思乱想。

    故意挂断电话,郑瑾的本意很明确,也很有深度:一来通过吕风的口,得知吕家人的动向,二来安抚住吕家父子的情绪,让他们自然的相信他,从而按照他希望的路线走。三来就是搞好关系,利于后面的计划。

    望了望站在面前的小秘书,郑瑾严肃地抬眼:“我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说完这句,看了看外面白晃晃的太阳,架起墨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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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墙壁上水泥印子还未抹平的痕迹,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吕侠一米七八的身子,勉强可以站立。可眼下,被郑瑾给拿铁链子锁着双腿,他想移动的最大范围,也只是直径一米二之内。

    左手伸展到最大限度,他能够到那处水管的接缝凸起处,那里,有一个水龙头的连接头,连接头上有一个尖尖的铁皮钩子,是安装水龙头的配件,这个配件,如果能够把它拧下来的话,也许就能打开腿上的链子。

    这个想法不是今天才有,一进来,吕侠就是这么琢磨的。

    每天,他都会摸摸那个东西还在不在,希望,随之就能升起。

    昨夜,郑瑾拿热水浇他,害得他伤口好像又发炎了,浑身好像开始发烧了,今天,要是再不想法子逃走的话,保不齐还真死在这里面了。

    听着上面的人走路、锁门的哐当声,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摸上铁皮钩子,用了不少的时间,在咬紧牙关费力的把它拧下来,可拧了好几次,那玩意儿纹丝不动,额头上、脸上,甚至眼睛里,汗水不住往下流,加上浑身的酸痛感,让他在心里不住的叫骂起来。

    手指甲抠破了,他能感觉到到有血出来,黏糊糊的,在手指尖上,继续咬牙,弓着腰再试,脑袋里嗡嗡的声音,眼前不住的冒金花,这些人体的生理反应,好像都在提醒他:人体极限快要到了,该放弃,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