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强力杀气的黑团移动速度跟着越强盛的杀气越为迅速,四人之中只有翠山行武功尚称上等但遇上这样移动怪异迅速又杀意满盈的异物他却只能疲于奔命的闪躲,稍慢一步闪避身上又被划出数道血痕。
面对这等妖物尚能迎刃有余的苍边回击边移往翠山行的方向,「翠山行!由吾挡下!去找出操控这些妖物之人!」苍拂尘一挥扫出强大气劲逼退黑团,趁此空隙手上再翻动怒沧琴已环抱在手。
翠山行也知自己再待下去只会让苍更有顾忌,道扇挥出,单手运气,前后两道气劲再击攻上来的黑团,再次逼退黑团欲趁机抽身但黑团却起了变化。
似球体的黑团同一时间开始扭曲变形,不敢松下警戒的四人瞠目看着渐渐幻化成有形体的黑球。浮于半空的黑球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地面,扭曲挣动间黑球变成了一隻又一隻面目狰狞的妖兽,为数众多的妖兽有的展翅腾飞,有的四肢着地但最多的是额上有着黑色异纹半妖半人的兽人。
看着这群多到足以包围整个琉璃仙境的妖兽四人警戒再凝最高点,但妖兽在幻化完成后却没有立刻攻击彷是在等着什么般只盯着他们不做任何动作。
苍双眼一动,勾弦之指跟着一扯,一声筝音散出锐利气劲直击妖兽后方的树丛,惊爆声响树倒沙扬逼出了藏身树后的岳絮。「早该知道是你。」
「除了我谁能与你们有此过结,絃首脑钝了吗?哈!」走出树丛的岳絮蛮不在乎的扛着玄黑铁杵,言语轻藐连带眼神也是傲慢的让人愤怒。
「看来汝是要赶尽杀绝了。」比傲慢睥睨吞佛童子何能让人争其锋,朱厌一震叮叮铃声响起挑战之意,欲有再续魔窟之战。
「记得我曾邀请一名魔人一同观看这场戏,但那名魔人却对这戏兴致缺缺,原来那名魔人比较想当戏子啊!」岳絮言语中不乏感嘆,笑着一脸可惜的看向吞佛童子,故意为之的挑衅似是预告不败战神终将沦为败将。
「那就来看看是导戏者强还是戏子将戏演到让汝不得不服的地步。」话语一落朱厌剑立扫数道焰流,先发制人同也是开启战端。
但岳絮却只是将焰流打散,身影一个晃动便与苍对峙,玄黑铁杵再一顿地不动的妖兽团团围上苍与翠山行跟宵三人,唯独将吞佛童子阻隔在外。
众人不明岳絮此举何意,武器一上手就是备战,岳絮此时笑的狂妄看向了吞佛童子。「你的对手不是我。」眼光再移,岳絮看向了方才藏身的树丛,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皆是不敢置信。
「魔界的叛徒吗?来,不败的战神让吾见识何谓不败吧。」缓缓走出树丛的黑影,狂霸、邪傲,当立身吞佛童子之前时一身的诡谲气息、不容忽视的狂残带回了所有人记忆中的地狱魔者。
这战,是战抑不战?朱厌剑握了又放,白衣魔者第一次对战斗有了难择。
第二十九章
红桧树林飘送淡雅芬芳,凝耳细听,鸟啾、虫鸣、枝叶随风拂动窸窣,身处之中彷能与这片自然之境融为一体,浅淡温和勾在了粉色边缘迈入更深之处。
接近悬崖林口便见一团正散发淡淡金芒的光球飘于半空,来到光球之下仰首对上了一双不屑的紫眸。来人唇边再勾就这么与那双眼对视,不到半刻甚可说是连一眨眼也没,紫眸一闭消失在光球中。
笑着无奈摇头手上一扬金芒立即消散成了透明的球体,球体之中有名男子翘着双长腿闭目躺着似是还挺闲适的,感觉到周身氛围不同他微睁眼瞥了底下的人一眼又再次闭目晃着长腿摆明不理。
来人也不开口就只是这么看着他彷是在欣赏景物般,被人看的浑身不自在球中男子侧过身去闪避来人让他厌恶的悲悯视线。
那人见他这般仍是不说半句话,收回视线,凝指对球体轻扬就往崖口走去,而那球体居就这么跟着在他身后飘动。
球中男子万般不愿的坐起身,他早该知道这人只要一来见自己不理他定会做这样的事,而往往带他到崖口后这人可以就这样不说话待上一整天。都说早就知道来人会有这种举动但他还是千变一律的无言反抗,似乎有点成了别扭的期待,期待来人在他这样的抗拒中又陪着他渡过漫长的一日,只是内心的期许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崖口外的景色是千万山峦排列而成的苍翠之境,时而能见群鸟飞翔其中,眼光眺远,山中浮云缓缓飘动,白的似雪的云雾总让人以为是实体能踏在其上,犹可想像自己如仙人般腾云驾雾的逍遥自在。
『喂!何时放我走?一莲托生那老头呢?最近都只有你来,那老头想将我丢给你了是吗?』
每当见到这景物就又想起现在的身不由己,这一想起当然又是满腹怒气,凝上怒意的紫眸一转头瞪向了底下正欣赏着山峦之美的素白。
今日该如往常一般的和谐宁静,即使两人都不说话环绕周身的感觉总能让他有份安心但是今天站在他身旁的素白让他有了不真切的虚幻,好似今天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道白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明白,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让他渐渐起了慌张。
自败给一莲托生后他就被关在这个球体里更将他安置在这座红桧林中,说是要洗去他的戾气只是到底自己有什么戾气他怎不知而这球体他怎么打也打不破于是这一关就是近数十年,反正不管有没有什么戾气如说有那关了这么多年也早该没了吧,现在是不是该还他自由身了。
从被关在球体里他没有一天不是盼着能离开的,只要能离开这球体他定会第一个找一莲托生算帐,这个念头到前一刻都还存在因为那是他离开的目的,但现在他想要离开是为那股不安而有的。
洁净的素白有着一头似雪的长髮,迎风飘逸,如梦如幻,那张白皙的脸庞有着让人为之心动的俊逸,微勾在嘴角边的笑意为那张脸添上几许的温雅几许的沉静但更多的是神圣的清灵,细细长长的琥珀色眼眸总是带着一股温柔看着入眼的人事物。
他是多么的脱俗、多么的绝尘、多么的高雅,若是再也见不到他那会是如何的让人想念。
想念?!我会想念他?!哈!笑话!
在心中耻笑自己突然有的想法但他却不去否认,幻紫的眼眸微瞇看着仍是抿唇不语的素白。
『好友他入世渡魔了,何时归来不得而知。』
传进耳里的声音清澈中带着温润,柔柔淡淡的甚是天籁,他嗤鼻一笑看向了苍翠山峦。
『哼!很像他会做的事,我当初不就被他给这么关起来的。你们这群自视甚高的和尚总将魔看的比人类污秽但最该被渡化是人类,你应该也知道吧。』
『人类渺小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加害于他人,佛陀之意为怀慈悲解救苍生脱离苦难,魔是造成苦难的祸首。』
『笑话!你都说人类不是每一个都会加害他人,那在这之中仍是有人可以迫害其他人,这分明是将罪责推给了魔,你能说魔就没有善良的吗?你能说魔就全都该死吗?』
『人有所苦难不就是自作自受招惹来的,若不是人类太过贪婪不留给其他生物存活空间,那魔何需残害人类?魔所做的不过是抢回自己该有的生存权罢了。』
『为己求生存并无错,能以言谈何需以武力迫害,世上万物皆有各自的生存之道,魔逾距了。』
『是吗?既各有生存之道,那魔为己求生存又有何错,在你看来是魔迫害了人,那在我看来是你们迫害了魔。佛祖大义似乎有生命的真正意义这项吧,那慈悲为怀的佛祖为何不能用慈悲去感化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