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些日子不是没有云雨过,自从逃亡后一夜喝酒时他们便滚回了一起去。现如今也是常常都有。蔡居诚已经没什么原谅不原谅好说了,他愿意弄便让他弄去,反正自己也舒服了,倒是互不亏欠。
蔡居诚仰着头任他亲吻,不过片刻便被扯着脱了外袍。邱居新咬他的脖颈,他骂邱居新是狗崽子,不是东西,却还是让他把自己的裘裤扯了下来,还要自觉地趴在了那张矮桌上,等着后头的那人进来好好舒服一轮。
邱居新自然不会放过这般机会,他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看多了猫儿交///配,把蔡居诚推到台子上便咬住了他后颈的皮肉,趁他惊叫的时候掀开他下摆便顶了进去。
蔡居诚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来,倒也像个小猫一样,被压在身下头为所欲为般逼出了好些喘息。这个动作入得深,他们两个都没脱完便开始胡乱寻快活,更是刺激得很。
蔡居诚都没注意到自己声音越发大了,不知是不是惊了什么,房梁顶上响了一声,他也痛快骂了一句,“哪里来的野猫崽子!”
房梁没再响过,他们在下头胡天胡地,直接搞到月上西山,邱居新把昏昏欲睡的蔡居诚抱了回房。等到房梁上的客人刚松了口气,他便又折了回来。
“阁下哪位,”邱居新背着剑匣,背对着明月光站在门口,“请现身。”
他刚才听见声响时便察觉到了房梁上的绝不是猫儿,可那人掩盖气息这么久,刚才他们破绽百出他都没有下手袭击,估计便是不想叫人发现。
而他也不愿意让师兄担心,若这真的是个杀手探子之类,他们今晚便要走。他已经给蔡居诚房中熏了香,蔡居诚现在睡得正熟,如果他们需要走,等会他便带人离开。
不过在走前,他也要会会这位。
房梁上的那个黑影顿了顿,邱居新的剑已经在匣中鸣响,突然他眼前一晃,有个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当场便被他用剑尖挑了起来。
“这个我身上可没有再多的了,”那人听上去应该是个男人,“要是丢了,你师兄便要瞎一辈子。”
“你到底是谁!”邱居新将那个瓶子放到了地上,复而又起剑去指那人,无论是不是真话,他都还是有些期望的,“报上名来!”
“你们养的猫,是我的。”
那梁上客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邱居新自然是想到了那个女人,虽然这位现如今听上去又像是个男的,不过江湖之大,会易容变声之人决计也不会太少,听这人声音,想来应该也是个高手。
“你是那个人。”他笃定道。
“是。”梁上客道,“我想要回我的猫,你们不给。”
“阁下这般神出鬼没,”邱居新道,谁知道当初你是哪个,若真的是这种麻烦,他肯定不会主动想要惹上,“若冲着猫,偷走便是。”
“…绑了,怎么偷。”梁上客说。
邱居新脑海里浮现出蔡居诚找的那条麻绳,的确是捆得结实了。这猫猫狗狗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若是真有人闯进来抱着一堆猫走,他们自然会有所察觉。
这倒是邱居新第一次遇上偷别人东西还要怪罪别人看得太好的,这让他不禁沉思山下真是什么奇闻逸事都有,原先听来的一些江湖奇谈他觉得极傻,现在搞不好都是真的。
“阁下为何想要回那些猫。”
邱居新觉得如此大费周章,大约那些猫儿身上真有些不世出的惊天秘闻,身上的那些斑斑驳驳是水墨图,或者七个之数刚好能开个七星宝阵也说不定,总之绝对有些秘密。
不过到底哪个人会把秘密藏在猫身上,邱居新又想,若是贪玩跑了两只,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后悔莫及。
大约是因为他站在有光之处,那人又善查人心,他总觉得他脸上的变化被看了去。
“…我的猫,“邱居新若是能望见梁上客的面色,绝对能看出那张脸上的无奈来,“我的房子,也是我放进来的。”
“…你是他的故人。”邱居新道。
郑居和在书信里边说过这出房产是他朋友想要赠与他的,他婉言谢绝了,可对方似乎不大高兴,他便说“借”了这人的房子用作武当弟子的落脚点,也算是领了他的情。
“…嗯,郑居和,我算是认识他。”
梁上客说。
邱居新很想问一句那为什么你不从正门进来,不与他们直说,现在看来大约那人爱好奇特,专门喜欢夜间来访,连要几只小猫都要当回梁上君子过瘾。
“那…”
邱居新还想问,那人却不耐烦地都说了出来,“我原本办事,捡了猫儿,想着这里无人居住暂且一放,没想到事情耽搁了一两个月,回来你们便住在这了。”
“听你们院子里日日吵闹,我以为…你们待它们不好。”
所以就想拿回去吗,邱居新心道,这人倒也是…心善之人。
“后边的你们都知道了,”梁上客漫不经心道,我前几日来过,看你们养得还不错。”
“这药?”
梁上客轻哼了一声,“全当我发了善心。”
邱居新可万万不敢用这来路不明的药,可现如今别人两次登堂入室,当个客人也便罢了,他到底怀着什么心思都未曾可知,现在让他走了便好,免得多生事端。
“那多谢阁下好心,”他还是对虚空的黑暗拱了拱手,就凭借别人是为了师兄着想,他也是要谢的,“请回吧。”
梁上客没了声音,片刻后他便看得一个身影轻巧地翻了上去,掀开房顶,好似一尾鱼儿般,一下便溜进了如水夜色里。
这人真是奇怪。
邱居新抖了一张手帕出来捏住瓶子转身离开,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那梁上客大约把他们怎么欢爱的景致都看了个透彻。
他顿时停了脚步,脑子里过了一串想法,最后只记得绝不能告诉师兄,否则蔡居诚定要先取了他的性命再自刎,绝不苟活于世。
他走回房里,外头的黑白猫想跟他进去,被他绝情地关在门外头,挠了几声门板,没回应,便又端着架子轻巧地跃到了墙头,迎着月光舔了舔手爪。
外面墙底下的人听见了它的响动,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头极好辨认的银白色长发来。他对着猫儿弹了两声舌头,猫低下脑袋,仔细地打量了几眼他身上的口袋里是不是能藏着些它想吃的玩意。
大约是有的,等猫儿挪着脚步想要屈尊跳下去让这人摸摸肚子,讨个零嘴的时候,他却又戴回了兜帽,只几步便离了开去,消失在黑暗的转角处。
这个人也没意思,猫儿甩甩耳朵,月上中天,四下静寂,可猫的世界仍是活的。它听见远处有人在灶台上热剩下的饭菜,它听见柴火筚拨爆裂的响声,它听见老柳树旁的那对男女缠绵的情话,它还听见常常喂它的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我愿意回去”“真的吗”。
都是些无趣的东西,他们却说得那般认真,似乎比吃饱肚子还要严重几分。最后还有提了什么名字要用“古”字,还有些衣料摩挲声,听得它都要打哈欠。
猫儿的耳朵又痒了,它用黑白花的后腿挠挠耳朵,跳下墙去,融进了这片人间烟火,去寻个舒服处打呼噜去了。
End
明明超可爱!!!超可爱!!(癫狂
蔡师兄答应了回山门的请求啦,他会选一对幸运的猫猫带回山里的,剩下的就还给明明了(bushi
这个大概就是租房前一个月的写照(真的不是
第36章 理中人【邱蔡】(平旦灯番外)
嘿嘿嘿平旦灯的番外又来啦
大概是蔡师兄和邱师兄逃亡路上的事情!主要是为了爽!希望你们也觉得看着很爽hhhhhh
有一些暴力行为的预警,大家小心(
理中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命抵命,自有道理。若是我说,他们便就该死!”
男人一脚踏到了倒了的小凳上,他声音沙哑,倒是十分洪亮,这么一声出来,更是惹得整个茶馆的人都对他注目了三分。
这茶馆小而破,可庙小风大,道上倒是有些名头的,里面南门北派,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门前挂着破旗子上书“迎客八方”,底下茶博士靠着门槛便打起了瞌睡。这里门面不大,位置也不好,大堂里光线昏暗,只得天井那透出一束光来。
这里头的人喝些茶叶枝末,嚼几颗潮了的花生米,一两个铜子也能自得其乐。终日里吵吵杂杂,熙熙攘攘。谁都是过客,谁都有故事,只要站在门口听那么一耳朵,什么下贱的有趣的恶心的难堪的都能知道半分。
今日李家纨绔不知他爹风流韵事,青楼里睡了自己妹妹,明日钱家闹鬼三日,请了不知多少道士和尚,查来查去却查出他们家这些年来死的人没一个不蹊跷。这些事情听得多了便见怪不怪,可第二日总有更新奇有趣的。
一个两个碎嘴子往桌子椅子上一靠就侃侃而谈,说什么不重要,谈谁也不重要,是本地豪绅还是顶上官家也都随意,最重要是要会讲,说到谁人该死便义愤填膺,说到哪个可怜便悲从中来,嗓子好还是不好,开头都要喊个响亮的引人来看。
这事也不讲拿不拿银钱,听得高兴就叫声好,听不下去就换张桌子。穷的恶的好逸恶劳的,在这里都能如鱼得水,混日子罢了,哪有什么多的讲究。
今日这男人叫王二,也是茶馆常客。家里没老没少,亦无所牵挂,手头有点银子便要花了去喝酒寻痛快,平日里也喜欢来这茶馆听人胡说,兴致来了便自己也说些有的没的。听闻这人以前给大官干过活计,好些上头风起云涌的事他都知道半耳朵,自然也极多人听他谈那些往事,真假不论,听得高兴便好。
现在他便又开始讲这件事了。
王二看有人望过来,声音又提高了些,“你们说这江湖门派,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钱便极放肆了,要是我说,这次武当没了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他们怀恨在心!说是乌鸦食人,那它武当山上这么多弟子不都早死绝了?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若是我说…这后头水深着呢!”
这事情还算新鲜,是前些日子传出来的,武当山自逆徒蔡居诚金殿呕血死于当场之后也没得安宁,上头生出的疑心哪里是那么容易消散的,为君者定是习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这般也要有个好听的由头。
现如今派去寻由头的人说是失足落崖,人被神鸦吃得七七八八,第二日就有人看见一队人马上山,据说怀疑他们窝藏罪人,要把整座山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搜一遍才行。
“这罪人还能是谁?”王二说起这个就恼火得很,“还有哪个扫把星能引来这么大的灾祸?还不是…”
“哎,是蔡居诚?”远处桌子上有人说了一句,“你不是看过他吗,就那个武当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喉咙,”王二听他提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特地站高了些,好让整间茶馆的人都能看见他脖子上的那个骄傲的伤疤,“本事不大,气性大着呢!给我这么扎了一下,现在下雨刮风还疼得很,若不是我养了这么些时候,说话都不一定能利索!”
提到这个他的话比刚才还多了,“要我说,那烂货不一定是死了!”他压低声音道,“那日去的人里头有我一个兄弟,衡阳来的,他和我说蔡居诚金殿上吐血,没了气息,他们说要割头复命,那萧疏寒不让,说是怕污了他们地界…哪里有这种说法!”
四周围人低了头窃窃私语,似乎也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我看他们就是想偷梁换柱!再说,蔡居诚死了没几天就烧了,骨灰听说洒进了药王谷里头…这他们就不怕脏了?哪来的这些借口!”
“若是这样,真是胆大包天了!”有谁扬声说了这么一句,又惹来好些人赞许,茶馆里更是一片乱糟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