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影帝,弯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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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是季白了,就连他这个当爸的都分辨不出来。

    端着食物进来的季文跃见他们讨论的那么激烈,忍不住笑道,“左边眼角有颗黑痣的是哥哥,没有的是弟弟。”

    “哪里有黑痣,我怎么没发现。”于轩好奇的去眼角儿子的眼角,左看看右望望都没有瞧见季文跃嘴里说的那颗黑痣。

    反倒是眼尖的季白率先找了出来,“你儿子的那颗黑痣真的不是一般的小,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

    “我点的,现在还没有凝固自然会淡一些,”将食物搁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季文跃淡淡的说着话,“回头给小儿子的右眼角也点上,这样就能区分了。”

    原来是人工造痣,怪不得颜色淡的跟什么似的。

    “疼吗?!”

    季白这个问题也是于轩想要问的,孩子还小,于轩不想他们受这一份罪。

    “不疼,小崽子都不哭。”季文跃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怎么?你不相信我?!”

    “没有不信你,不疼就好。”于轩甩了甩头,“这样就不怕分不出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哥哥了,挺好的。”

    跟于轩那崇拜的双眼对上,于轩心虚的别开头,“吃饭吧,孩子给我。”

    全程围观的季白在心底呵呵两声,他不是于轩那么容易被他给骗了,就他刚才那副语气那副神态,拿来骗骗于轩还差不多。抱着好奇的心态围观了季文跃造痣的过程,材料很安全、过程也很简单,只是刚把药水植进去,孩子就爆发出一阵嘶嚎声。

    孩子哭的太惨,季白都没忍心去看。

    “......其实也不需要用那么极端的手段来分辨吧。”季白有些迟疑的说道。分辨长幼的方法有很多,例如在手腕上绑条小绳子或者孩子的衣服上绣上名字等等,不至于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季文跃正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压根就没有听见季白的话。

    他没说话,季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听着孩子嘶嚎的声音,有些不舍的别开头堵住自己的耳朵,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好奇过来围观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低估了季文跃的狠心,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帮我哄一下,”完工的季文跃双手都是抖得,压根就不敢上手去抱儿子,“我......我手软了。”

    短短的五分钟,季文跃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了,原以为是个心狠的没想到确实外强中干的主。

    接过孩子,季白拍了拍他的背哄了哄,等哭声停止了给他喂了点水,一张小脸哭的红彤彤的可怜巴巴的抽泣着,睡了过去。

    “既然心疼,干嘛还要做。”

    季文跃撸了一把汗,咧开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也不想他们受这份罪,只是我有我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他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你那个纹身怎么样了?!”

    “没怎么留意,怎么了?!”

    季文跃蹙着眉,“我觉得有条件的话,弄个纹身把它盖住吧,毕竟有些扎眼。”就算瞒的再死,也怕有心人的窥探,哪怕季氏围得跟铁桶似的也没用,偌大的集团也是需要业务往来,有了来往就是给了别人窥探的机会。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两人闭门交谈了一会儿,严博就上门接人了。

    一进门就瞧见媳妇儿抱着孩子笑的一脸开怀,忍不住挑了挑眉,“回家了。”

    跟季文跃和于轩挥别之后,坐在车上的季白歪着头看着夜色下的严博,右手撑着下巴,慵懒的坐在副驾驶上,“季文跃跟我说了一下纹身的事。”

    “嗯?”

    “他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掩盖掉腰后的印记,免得被有心人惦记。”

    提起那个印记,严博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来,声音黯哑低沉,“这事我会安排,你安心拍戏就是了。”

    这话严博不是第一次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有了媳妇儿就有了逆鳞,但凡触碰他逆鳞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季白点点头,当真就将这些事抛之脑后,安心的揣摩起角色来。季白对这次的角色也很重视,可以说这一次是他的翻身之战,上一次的金棕奖被当众否定不仅别人替他觉得可惜,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憋了一口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没有丝毫的用处。

    为了支持媳妇儿的事业,严博开始了育儿生活,上下班都带着麦麦,包子由伊芸跟严广航照顾着,季白就专心拍戏、享受他的演艺事业。

    为了拍戏连孩子都不管这一点让伊芸很是恼火,只是这火还没来得及发就被严广航被扑灭了。

    “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掺和什么,”见伊芸想要找茬,连忙拉住她,免得她犯浑,“再说了,小白哪天回来没带孩子,包子半夜喂奶换尿片哪次不是小白换的。”

    “......别跟我提什么相夫教子的话,小白是个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没什么不好,你就在家老老实实的带好孩子。”

    他都这么说了,伊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闷闷地应了一声,给包子冲奶去了。

    没有后顾之忧的季白,干脆乔装打扮一番,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当起了流浪汉,身上就揣着一百块现金,切身体会一下社会最底层的生活。

    当然,去搬砖什么的不实际,职业太单一不符合剧本的要求。

    蹲守在门口的季白从垃圾堆里捡来一只破烂的蛇皮袋子,里面象征似的塞了点矿泉水瓶什么的,扒拉着时不时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垃圾,一点都不嫌弃脏。身为保镖的严五,躲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季白的动态,对他毫无芥蒂变身为流浪汉的行为惊愕不已。

    就他那副捡破烂的形象,哪里能跟出发前那副精致的贵公子形象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来来往往的乘客都对季白避而远之,压根就没有将他跟电视上那风采卓绝的艺人联系在一起。

    “啧啧,真的很让人吃惊。”严五啧啧称奇,为了一部电影、一个角色居然能牺牲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够敬业的。

    不管严五有多么惊讶,季白是始终岣嵝着身体,坐在候车厅里,身上的衣服虽然是脏兮兮的但胜在整洁,来往的保安瞧见了也没有主动驱离,只是他周围呈现出一片真空地带,压根就没有任何人愿意跟他挨着坐。

    兼职摄影师的严五调整了一下镜头,详细的将他周围的人和事如实的记录下来,一点都不含糊。

    不知不觉,饭点时间到了。

    许久没有尝试过饿肚子的季白捂着有些发疼的胃,手脚发软,身上冒起了冷汗,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去买点什么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面包,抬起头一看,是个三岁大的小男孩。

    “蜀黍,饿了吧,给你吃。”

    接过他手里的面包,季白也没着急着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小朋友。”

    乔装打扮过的样貌并没有吓跑孩子,反而引起了他的关注,“蜀黍,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谢谢你的夸奖,你的......”

    第304章 瞎折腾

    还没等季白说完,一个女人尖叫着冲了过来,“囝囝,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没看到他身上那么脏吗?脏死了,走,妈妈带你去洗洗。”

    “可是妈妈,那个蜀黍......”

    “什么蜀黍,那就是个臭乞丐,也不知道车站的保安怎么管理的,怎么把这种人放进来。a惹——脏死了,以后看到这种人都给我离的远远的知道没。”

    被强硬打断的季白默默的闭上了嘴,把剩余的话默默的咽了进去。耳边尽是高昂的女高音,字里行间充斥着对他的厌恶和鄙夷,季白冷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望着手里的面包全然没了食欲。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孩子的原因,在孩子眼里并没有三六九等,什么是肮脏什么是高贵,那都是大人一味的自以为是罢了。

    季白瞬间没了食欲,手里捏着那个失去温度的面包,静静的坐在那儿发呆。过往的行人很多,却没有人主动停下脚步询问呆坐在椅子上的季白,吵杂的候车厅里什么声音都有,而季白就像是一个看客,置身其中却又脱离其中。

    坐久了的季白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几乎是蜷缩着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格外的辛酸和可怜。

    习惯了季白干净整洁的模样,再瞅瞅他如今这么落魄的模样,不提严博看了之后有什么感受,就他看了都忍不住的一阵心酸,要不是季白有言在先不能打扰他,严五是真的想将人打包带回去。

    奈何他只敢想,全程就保持着拍摄的姿势,守在镜头前时刻警惕着......

    瞧见严五传来的视频,严博的心一揪揪的疼,一想到季白那双发亮的眼睛,默默的忍下让他回家的话,按掉了手机屏幕,“帮我联系一下最好的纹身师傅。”

    正在汇报工作的余成,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好的,你......还有其他吩咐吗?!”没有的话他就先去工作了。

    “我出去一趟,你赶紧帮我联系一下纹身师。”说着,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抬脚就往外走。

    “好的。”

    忽然有些焦心的严博驱车赶往玫瑰庄园,车子刚在院子里停稳,季文跃当即打开了大门,冷漠地望着他,“来的到快。”

    “说吧,要怎么做。”

    如果不是为了媳妇儿,严博说什么都不想见到季文跃,整天除了给他找茬以外无事生产,让这种人留在媳妇儿身边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还是自找苦吃的那种。

    “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关在后面那位你想怎么处理?!”

    季文跃双手环保在胸前,挑着眉提醒道。只是他的样貌在做出这个动作时,显得狰狞可怖,故意似的将作为可怖的那半张脸对着严博。

    “赎完罪自然会送他离开。”最适合的地方自然是季氏集团,哪里正好缺一名医生,至于医院那边等于轩除了月子后,将会由他接替院长的位置,鉴于他们夫夫两个表现的不错,一个院长的位置他还是舍得的。

    “期限是多久。”

    “等你媳妇儿出了月子。”

    季文跃算了一下时间,勉强满意,“一言为定。”

    他是真的受够了面对他的日子,要不是怕人饿死,他连送菜过去的欲望都没有。

    “这是我为小白设计的,足以掩盖整个印记,颜色上我偏向于使用红色。”季文跃为季白准备的是一副往生花的图样,花团锦簇十分的艳丽。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严博冷着张脸,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开。已经习惯了严博作风的季文跃关上门,戴上围裙给媳妇儿弄点吃的,至于关在后院的那个家伙,季文跃下意识的把他遗忘了。

    等他想起来时,他已经整整饿了两天,全靠喝水来充饥。